第910章 你上你也行?
“你問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認為,我上我不行?”</br> 蕭青帝眼眸微抬,凝視陳浩,眉宇之間,不怒自威。</br> “輸贏這種事,沒有打過,怎么能確定呢?”</br> 陳浩微笑著問道:“蕭天王你說是吧?”</br> 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了陳浩的話外音。</br> 陳浩這是想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再戰(zhàn)蕭青帝啊!崔文熙拉了拉陳浩的衣袖,低聲道:“你剛斬了藥王谷四大使者,即便沒有受傷,應該也累了吧?</br> 要不然,先休息休息,與師傅切磋的事,明日再提?”</br> 陳浩皺了皺眉頭。</br> 他剛才一拳破四旗牢籠,一拳滅四大使者,看似輕松寫意,實則凝練渾身精氣神,將最大的力量,融于那兩拳,所以才能兩拳制敵。</br> 以至于他現(xiàn)在,確實有些疲憊。</br>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夠戰(zhàn)勝蕭青帝。</br> 但崔文熙卻又勸他,不讓他和蕭青帝交手。</br> 陳浩仔細回想發(fā)現(xiàn),崔文熙已經(jīng)阻止他向蕭青帝挑戰(zhàn)了很多次。</br> 這到底是為什么?</br> 因為崔文熙害怕他不如蕭青帝,被蕭青帝廢掉?</br> 如果是這樣,陳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br> “師傅,陳浩剛才冒昧,還望見諒。”</br> 崔文熙向蕭青帝道歉,隨后拉著陳浩便往房間走。</br> “你到底什么意思?”</br> 到了房間,陳浩甩開了崔文熙的手:“當初我答應充當你的男友,是因為蕭青帝身份特殊,若非有你,我短時間內(nèi)無法認識他,更別提與他切磋。</br> 而你也答應,讓蕭青帝與我切磋。”</br> “可是,我如今盡心盡力當你冒牌男友,可你不僅沒有讓蕭青帝與我切磋,甚至我自己向蕭青帝發(fā)起挑戰(zhàn),你也再三阻攔。”</br> “崔文熙,你莫非真以為自己是我女朋友,我不會對你生氣?”</br> 看著陳浩慍怒的模樣,崔文熙微微低頭:“你我雖是假情侶,可卻是真朋友。”</br> “既然是真朋友,為什么不幫我?”</br> 陳浩沉聲問道:“你應該知道,蕭青帝是第一個,我主動想要去打倒,去戰(zhàn)勝的人。”</br> 崔文熙嘆了口氣:“一開始,我確實認為,你不是他的對手。</br> 可見到你戰(zhàn)勝了孫長庚,收服了封醫(yī)令,破入了元嬰中期,我突然覺得,你似乎有和他一戰(zhàn)的資本。”</br> “既然這樣,你……”陳浩忍不住追問。</br> “你聽我說完,好嗎?”</br> 崔文熙眼瞼微抬,語氣一如既往地強勢。</br> 可陳浩恍惚之間,又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絲柔弱:“你說吧。”</br> 崔文熙說道:“最開始,我阻攔你和他切磋,是怕傷了你的自尊心。</br> 當我意識到,你不一定會輸給他之后,我阻攔你的原因,便是害怕你有性命之危。”</br> 見陳浩眉頭緊鎖,崔文熙加快了語速:“兩人切磋,必有勝負。</br> 你和他皆是驕傲的人,誰也不會允許自己輸給對方。</br> 所以,點到即止的切磋,很有可能會發(fā)展為,你死我亡的搏命對決。”</br> “你也知道他過去的經(jīng)歷。</br> 他是在血與傷中成長起來的,他從微塵踏上天王寶座的每一步,都踩著鮮血與白骨。</br> 他如果與人搏命,就沒有輸過。”</br> 崔文熙蹙著眉,說道:“所以,你若與他搏命對決,只怕會丟了性命!我不想你死,不管你是我的假男友,還是我的真朋友,抑或是其他的身份,我都不想你死。”</br> “現(xiàn)在,你該知道我為什么要阻攔你了?”</br> 崔文熙深深嘆息,“雖然我知道,再三阻攔你,會讓你心里不痛快。</br> 但我想,心里再不痛快,也比丟了命要好。”</br> 陳浩又好氣又好笑。</br> 這個女人說了這么多,不還是不相信自己嗎?</br> “你以前勸我,再這樣解釋,我還能理解。</br> 可我剛才兩拳鎮(zhèn)殺四大使者,你居然還認為我不如蕭青帝?”</br> 陳浩哭笑不得:“在你心里,蕭青帝就是比我強,對吧?”</br> “不是!”</br> 崔文熙搖頭,“我這樣,都是為了你好!”</br> 陳浩很無奈,他知道崔文熙一片好心,卻又忍不住生氣。</br> “明天我會挑戰(zhàn)他的。”</br> 陳浩說道,“你盡管放心,我不會死。”</br> 看著陳浩決絕的眼神,崔文熙長長地嘆息一聲:“對不起,之前……是我自作主張了。”</br> “我現(xiàn)在就去替你和師傅說清楚。”</br> 崔文熙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br> 道館中,蕭青帝正在和十二戰(zhàn)神商量著什么。</br> 看到崔文熙來了,蕭青帝急忙招手:“怎么,和陳浩吵架了?”</br> “沒。”</br> 崔文熙搖了搖頭,擠出一張笑臉,“師傅,徒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傅能夠答應。”</br> “你說。”</br> 蕭青帝隱約猜到了崔文熙想說什么。</br> “陳浩久聞師傅一生傳奇,想要和師傅切磋,師傅可否答應,和他點到即止?”</br> 崔文熙緊張地問道。</br> 蕭青帝眉頭微挑:“你就不怕,我誤傷了他,甚至……誤殺了他?”</br> 崔文熙臉色剎那蒼白:“請師傅顧念情誼,點到即止,不要下殺手。”</br> 蕭青帝皮笑肉不笑:“我若顧念情誼,那陳浩全力猛攻,將我擊敗了呢?</br> 你只擔心陳浩的性命,就不擔心我的威望?”</br> 蕭青帝語氣加重:“我坐在天王的位置上,各方眼線都盯著那我呢。</br> 我若一戰(zhàn)落敗,便會有數(shù)不清的指責落在我身上。</br> 我若處理不當,一夜之間,聲名俱損也未可知。”</br> 崔文熙小臉更白了。</br> 在蕭青帝面前,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br> 一時間,彷徨無措。</br> “你不用顧念情誼。”</br> 陳浩的聲音,忽然響徹。</br> 崔文熙猛然抬頭,只見陳浩步步走來,輕柔地將她扶起,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對不起,剛才我說話太重了。”</br> 崔文熙感受著掌心的溫度,搖了搖頭。</br> 陳浩將崔文熙握得更緊,隨后看向蕭青帝:“那天晚上,你便與我說得很清楚。</br> 你我二人王見王,既不能為友,便注定為敵。”</br> “既然相互敵對,早晚會有一戰(zhàn)。</br> 與其等到以后,不如現(xiàn)在一戰(zhàn),分出個高低勝負。”</br> 蕭青帝玩味地看著陳浩:“你確定要現(xiàn)在與我交手?”</br> “確定!”</br> 陳浩看了看身旁的崔文熙,“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br> 蕭青帝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好,今晚,與你一戰(zhàn)。”</br> “不分生死,只決高下?”</br> 陳浩問道。</br> “既分生死,也決高下。”</br> 蕭青帝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