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冤家路窄
“那么你也任由我處置,怎么樣?”</br> 陳浩笑嘻嘻地問道。</br> “你別開玩笑了。”</br> 寧小眉搖頭,她覺得陳浩是在安慰她,想逗她開心。</br> “誰和你開玩笑了?</br> 我認真的。”</br> 陳浩將剛和倪雨紅簽訂的合同拿了出來:“吶,你看看。”</br> “這是……信達物流!?”</br> 寧小眉不可置信地盯著合同:“信達物流是老牌物流公司,根基深厚,實力強大,比我們縣城的那些小物流公司要強得多。”</br> “不過,信達物流這種大型物流公司,似乎沒有在我們這里開設大型分部吧?</br> 沒有大型分部,僅憑那些零散的貨運點,根本無法滿足我們的出貨量啊。”</br> 寧小眉眼神古怪地看著陳浩:“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br> 陳浩沒好氣地戳了戳寧小眉的額頭:“我有你這么傻嗎,這么容易被騙?</br> 和我簽訂合同的叫倪雨紅,是漢安市分布的總經(jīng)理。”</br> “漢安市分部?”</br> 寧小眉驚疑不定:“漢安市什么時候有信達物流這種大公司的分部了?”</br> “剛成立的。”</br> 陳浩解釋道:“聽說,接下來還會有其他公司來這里成立分部,至于為什么,倪雨紅沒和我說,我也就不得而知。”</br> “原來是這樣啊。”</br> 寧小眉也沒去想,漢安市發(fā)生了什么,竟能引得各大公司競相來此。</br> 此刻,她的所有心思,都落在了那份合同上。</br> “有了這份合同,鳳凰蛋一定能順利打開外地市場!”</br> 寧小眉開心得快要蹦起來,活脫像個孩子,哪還有半點御姐的冷艷?</br>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br> 陳浩忽然搶過合同,瞇著眼笑道。</br> “什么?”</br> 寧小眉一臉迷茫。</br> “你剛才和我打賭,現(xiàn)在我贏了,你要任我處置咯。”</br> 陳浩嘿嘿笑著,裝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想要嚇一嚇寧小眉。</br> 可寧小眉卻完全沒有害怕,只是臉泛潮紅,眼帶嬌羞,推開陳浩之后,低著頭跑開了。</br> “我才沒有和你打賭。”</br> 臨走前,她嬌嗔地留下一句話,氣得陳浩無奈不已。</br> 陳浩從沒想過,寧小眉居然也會有耍賴皮的一天!知人知面不知心啊。</br> 陳浩感嘆著。</br> 離開天香樓后,陳浩和趙飛虎來到了和平藥房。</br> 之所以來這,是因為陳浩答應了三足金蟾,要治好三足金蟾的傷。</br> 和平藥房距離天香樓很近,規(guī)模也不小,來這里買為三足金蟾治傷的藥自然是首選。</br> 走進和平藥房,陳浩卻是看到了一個熟人。</br> 蛟龍幫老大,林塔山!這人剛才去安保公司嘲諷趙飛虎,結果被他狠狠拾掇了一頓,現(xiàn)在也在和平藥房買藥。</br> “冤家路窄!”</br> 林塔山也看到了陳浩和趙飛虎,臉色當即陰沉了。</br> 不過,領略過陳浩強悍的戰(zhàn)力后,他也是學乖了,沒有再貿(mào)然對陳浩動手。</br> 但見到陳浩,就這樣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去?</br> 他咽不下這口氣!“虎哥,又見面了啊。”</br> 盡管想作妖,但林塔山也不敢直接針對陳浩,只能對趙飛虎陰側側地笑道:“虎哥怎么來藥房了呢?</br> 哦,我想起來了,藥房門口好像貼著一張紙,說是要招保安,虎哥是來應聘保安的嗎?”</br> 趙飛虎冷然掃了眼林塔山,卻是懶得說話。</br> 和陳浩待久了,他的境界也高了許多,不再輕易地為林塔山這種人動怒。</br> 但看到趙飛虎這樣的反應,林塔山便認為,自己剛才是猜對了,所以趙飛虎才羞恥得無話可說。</br> “呵呵呵,虎哥,我以為你開了安保公司,變得多牛逼了呢,結果就這?</br> 沒有生意,居然要像普通員工一樣,來到大街小巷跑生意,真是可憐啊。”</br> 林塔山冷笑連連,對身邊的手下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一步錯步步錯,跟錯了人,那這一輩子就毀了。”</br> “你們以前能想象,高高在上的飛虎幫之主,現(xiàn)在卻要來應聘一份,幾千塊錢一個月的保安工作嗎?”</br> 林塔山陰陽怪氣地嘲諷道:“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曾經(jīng)的飛虎幫之主,現(xiàn)在是一個農(nóng)民的手下,而一個農(nóng)民的眼界能有多大?”</br> “在農(nóng)民的眼里,幾千塊錢,應該已經(jīng)多得不得了了吧?”</br> 聽到這話,趙飛虎坐不住了。</br> 林塔山嘲諷他,可以,但是嘲諷陳浩?</br> 不行!“你這個陰陽人,找死!”</br> 趙飛虎冷喝,曾經(jīng)一代地下世界王者的氣勢,此刻顯露無疑。</br> 他一步踏出,藥房中所有人,頓時心頭一顫,好像有寒風刮過,渾身都發(fā)冷。</br> “你……要干什么?”</br> 林塔山膽戰(zhàn)心驚,他和一眾手下受傷頗重,此刻絕非趙飛虎的對手。</br> “飛虎幫之主,又要出手了嗎?”</br> 藥房里的顧客,也是被嚇得直打哆嗦。</br> 這一刻,他們都又想起了被飛虎幫支配的恐懼。</br> “太可怕了,我想離開這里。”</br> “早知道會遇到暴怒的趙飛虎,說什么我也不會來這里。”</br> “尼瑪,我渾身都沒力氣了。”</br> 一群人瑟瑟發(fā)抖,有的甚至被嚇出了哭腔。</br> 這不怪他們膽子小,實在是以前的趙飛虎,威名太強盛了。</br> 只要趙飛虎出手,就沒有不見血的時候!“林塔山,老子忍你很久了。”</br> 趙飛虎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一下手腕。</br> 這一剎那,他宛如下山猛虎!“你……你別過來。”</br> 林塔山被嚇得口干舌燥,說話都不利索了:“趙飛虎,你……你要敢動手,那你的安保公司,絕對開不下去,沒有人會雇傭你這種悍匪!”</br> “還有,你要想重建飛虎幫,再當?shù)叵率澜绱罄校病彩遣豢赡艿氖隆?lt;/br> 因為,地下世界的各個勢力,都會聯(lián)手壓制你!”</br> “所以如果你敢在這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動手,那你這輩子就完了!”</br> “你,是在威脅我嗎?”</br> 趙飛虎目光冷冽如刀鋒,刮得林塔山頭皮發(fā)麻。</br> “林塔山,你應該知道,敢威脅我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br> 趙飛虎冷哼,雙手捏拳,殺氣騰騰地走向林塔山。</br>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趙飛虎要再開殺戒的時候,一道冷峻的聲音,突然響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