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丹藥
一道身影,迅如疾風,從陳浩身邊掠過。</br> 陳浩再看手心,已是空空如也,所有丹藥不見蹤影。</br> 陳浩抬眼望向拿到身影。</br> 不是天馬又能是誰?</br> 只見天馬收起腹側的翅膀,將幾粒丹藥扔進嘴里。</br> “嘿嘿,我先幫你們試試毒。”</br> 天馬說得冠冕堂皇,讓陳浩氣不打一處來。</br> 這匹死馬,越來越過分了!“你打我呀,有本事你打我呀?”</br> 天馬得意洋洋,仗著自己有急速,陳浩不可能追上自己,便囂張不已。</br> 甚至于,它還將屁股對準陳浩,眼神中充滿挑釁!“你!”</br> 陳浩鼻子都被氣歪了,體內靈力洶涌,真想要對這匹天馬下死手了。</br> “不好意思。”</br> 這時,崔文熙上前,替天馬向陳浩道歉。</br> “是我管教不周,它吃了多少丹藥,等會我便少拿多少,保證我們始終是五五平分,絕不會讓你吃虧。”</br> 崔文熙沉聲道。</br> 這番話讓陳浩再次深深地看了這個女人兩眼。</br> 別的不說,崔文熙是真不貪心,做人做事都很坦誠,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這一點讓陳浩很欣賞。</br> 雖然崔文熙很兇狠,但至少是明著來,不會偷偷捅刀子,這種人即便是做敵人,那也讓人感到敬佩。</br> 忽然。</br> “哎喲喂!”</br> 天馬發(fā)出痛呼。</br> 怎么回事?</br> 陳浩和崔文熙疑惑地望去。</br> 卻見天馬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嘴里更是吐出白沫,像是中毒了。</br> “這、這丹藥有問題!”</br> 天馬大呼小叫,痛得死去活來,聲音都虛弱了。</br> “你怎么樣?”</br> 崔文熙蹙眉,快步走上前。</br> “肚子痛,熙熙姐,我肚子好痛,我肯定是中毒了,我要死了,命不久矣。”</br> 天馬四只蹄子捂著肚皮,眼淚直流:“早知道我就不搶這丹藥來遲了,本馬一世英名,居然要毀于幾枚丹藥下,悔之晚矣啊!”</br> 陳浩眼角抽搐不停,探查了一番天馬的情況,又撿起幾枚丹藥仔細打量。</br> “怎么樣,還有救嗎?”</br> 崔文熙罕見地露出緊張之色,看來她對這匹天馬也是真有感情,并不是單純地將天馬當做工具來利用。</br> “沒救,埋了吧。”</br> 陳浩淡然道。</br> “啊,本馬真要死了嗎。”</br> 天馬長嘶,聲音尖銳,簡直要撕裂耳膜。</br> “想不到啊想不到,本馬縱橫一世,游戲人間,最后居然死在這座地宮里,太過悲哀,本馬不甘心。”</br> 天馬眼淚嘩嘩直流。</br> 突然。</br> 噗——一個臭屁,臭得兩人一馬干嘔不止。</br> “想不到啊,本馬臨死之際,居然還放了個這么臭的屁,這是老天在暗示我死后要下地獄嗎?</br> 老天爺,本馬雖然雞賊了些,調戲了不少人,但也沒干過傷天害理的大壞事,何至于下地獄啊?”</br> 天馬扯著嗓子尖叫,哭得震天響。</br> 哭著哭著。</br> 噗——又是一個臭屁。</br> 這屁臭得崔文熙都忍不住了,捂著鼻子想要遠離。</br> “熙熙姐,你嫌棄我了嗎?”</br> 天馬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愈發(fā)傷心。</br> “行了,別嚎了。”</br> 陳浩忍不住了。</br> “小子你也太沒人性了,本馬都要死了,你居然連我哭泣的權利都要剝奪?”</br> 天馬哭得更大聲了,而且,放屁的頻率也越來越大。</br> 接二連三的臭屁,使得空氣都變渾濁。</br> “別嚎了,你死不了,你就是拉肚子而已。”</br> 陳浩受不了,終于說出了真相。</br> “什么?”</br> 天馬哭聲頓時挺住,瞪著大眼睛望著陳浩。</br> “本馬不會死,只是拉稀?”</br> “對。”</br> 陳浩沒好氣地點頭承認。</br> “艸!”</br> 天馬爆粗口,“那你剛才說我沒救了,還讓熙熙姐把我埋了?”</br> “誰讓你這匹死馬一天到晚對我不客氣,剛才還搶我的丹藥?</br> 我肯定要對你略施懲戒啊。”</br> 陳浩撇著嘴說道。</br> “我特么!”</br> 天馬氣急敗壞,忍著肚子痛,強行翻身而起,朝著陳浩撞去。</br> “老子今天對著你放屁,臭也臭死你。”</br> 天馬渾身鬃毛倒豎,兩眼都發(fā)紅。</br> “你這也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偷吃丹藥。”</br> 陳浩撒腿狂奔,躲避天馬的臭屁:“我估計這丹藥還沒煉制完成,再加上過了不知多少歲月,藥材有些變質,所以才讓你拉肚子。”</br> “我勸你現(xiàn)在還是好好去拉拉屎,別憋壞了,要不然你說不定會變成一匹太監(jiān)馬。”</br> 陳浩靈機一動,威脅道。</br> 天馬果然止住了蹄子。</br> “老子還沒開過葷,不能就這么太監(jiān)了。”</br> 天馬嘟囔著,隨便找了間屋子,跑進去就開始排泄肚內江河。</br> 噗噗——一連串的聲音就像放鞭炮,光聽這聲音,陳浩都能想象到天馬一瀉千里的場面,這可把他惡心壞了,扶著欄桿一陣干嘔。</br> 忽然。</br> 砰!天馬飛了出來。</br> 看那樣子,是被扇飛的?</br> 陳浩和崔文熙都大驚,天馬雖然戰(zhàn)力不算強,但也絕對不弱,什么樣的強者,才能把天馬給一巴掌扇飛?</br> 兩人緊緊捂住口鼻,頂著惡臭來到那間房屋的門口。</br> 屋內,除了天馬的排泄物外,最為顯眼的,便是最中央的一座雕像。</br> 那座雕像,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看起來栩栩如生,甚至毛發(fā)都清晰可見,根根分明,讓人不得不驚嘆雕塑技藝之高。</br> “你看!”</br> 崔文熙驚奇地瞪大了眼。</br> 陳浩順著崔文熙手指方向看去。</br> 只見那座雕像的手指之間,有幾根雪白毛發(fā)。</br> 那幾根毛發(fā),不就是天馬身上的嗎?</br> 也就是說,剛才一巴掌把天馬拍飛的,其實是這座雕像?</br> “我拉的屎真有這么臭,把一座雕像都臭得復活,忍不住扇了我一巴掌?”</br> 天馬飛了回來,盯著那座雕像,眼神有些犯怵。</br> 聞言,陳浩和崔文熙又好氣又好笑。</br> 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匹死馬還有心情開玩笑?</br> “小心些。”</br> 陳浩提醒道,那座雕像,很顯然并不簡單。</br> 兩人一馬都心弦緊繃,害怕那座雕像忽然對他們發(fā)動襲擊。</br> 然而等了好半晌,安卓雕像都沒有動靜。</br> “難道剛才對天馬出手的另有其人?”</br> 崔文熙狐疑。</br> “要不然我們還是走了吧,我總覺得這里陰森森,不是久留之地。”</br> 天馬很怕,現(xiàn)在屁股還火辣辣地疼呢。</br> “行。”</br> 陳浩點了點頭,騎著天馬準備撤退。</br> 嘩啦!突然的聲音,讓兩人一馬,皆是渾身發(fā)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