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曲神針
陳浩騰地站起身,卻被李小蘭一把拉住。</br> “兒啊,你好不容易出了獄,可不能再犯事了啊,你要再被抓起來,我和你爸這輩子可就真的沒指望了。”</br> 李小蘭哭得更厲害了。</br> 陳浩心揪著疼,他發(fā)誓一定要找包工頭那孫子討回錢。</br> 不過,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否則母親只怕要擔心死。</br> “媽,我不去了。”</br> 陳浩安慰道。</br> “你聽話就好,”李小蘭緊握著陳浩的手,“老天有眼,讓你提前出了獄,肯定也能讓你爸好起來。”</br> 聞言,陳浩鼻子更酸了。</br> 陳浩手搭在父親的額頭上,掌指間有瑩瑩光輝一閃而逝。</br> 三年前,他含冤入獄,卻意外碰到一位高人。</br> 那位高人說他天資聰穎,將一身通天的本領傳授給了他。</br> 不多時,陳浩便有了結(jié)果。</br> “媽,我們不用求老天爺,我可以治好爸。”</br> 陳浩欣喜道。</br> “啥?”</br> 李小蘭大驚,“小浩,你說什么胡話呢,村頭的王醫(yī)生來看過了,說你爸這是什么……”李小蘭半天沒想起王醫(yī)生的話:“反正你爸這病啊,要么去大醫(yī)院做手術(shù),要么就只能期待老天爺開眼。”</br> 陳浩微微一笑:“媽,村頭王醫(yī)生是不是說,我爸這是腦中淤血堆積,需要開顱取出淤血塊?”</br> 李小蘭眼前一亮,驚疑道:“小浩你怎么知道?”</br> 陳浩沒有說師傅的事情,畢竟師傅交代過他的身份要保密。</br> 所以他便說道:“爸的病情我在大學的時候?qū)W過,知道該怎么治。”</br> “真的?</br> !”</br> 李小蘭瞪大了眼,既驚又喜。</br> “當然是真的。”</br> 陳浩點頭,“對了媽,我的那套銀針還在嗎?”</br> “還在,我給你收著呢。”</br> 李小蘭轉(zhuǎn)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木箱子。</br> 看著木箱子,陳浩不禁有些晃神。</br> 這是大學時期要上針灸課買的,以前的針灸課,他從來都是第一名。</br> 如果沒有那件事,他現(xiàn)在也是大四了。</br> 搖了搖頭,陳浩收拾起思緒,從木箱中取出銀針。</br> 他深吸一口氣,而后在陳大牛頭部的下關、人中、地倉等穴,肩部的曲池、外關、合谷等穴,下肢的承扶、殷門、環(huán)跳等穴進行施針。</br> 這套陣法名曰“九曲神針”,有著通天徹地之能,練至大成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陳浩雖才入門,但對付一個小小的淤血血塊,卻是不在話下。</br> 陳浩施針速度很慢,李小蘭站在一邊也不敢出聲打擾,雙手緊捏著衣角,生怕出現(xiàn)意外。</br> 十分鐘后,陳浩方才停手。</br> 見陳浩停手,李小蘭忙往床上望去,可是,陳大牛卻一點反應也沒有。</br> “小浩,這……”李小蘭剛出聲想問陳浩是不是失敗了,就見陳大牛原本慘白的嘴唇,居然紅潤了些許。</br> “媽,你別急,爸從腳手架上摔下,腦子里都是淤血,再加上長時間沒有治療,淤血沉積過甚,所以需要行針兩次才能將全部淤血給化開。”</br> 陳浩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露出一個笑容:“我才行一次針呢,等會再行一次針,爸的病就差不多好了。”</br> “太好了,太好了!”</br> 李小蘭高興得落淚,“小浩,你真是有出息了。”</br> 十分鐘后,陳浩再次行針。</br> 這一次,陳浩行針的速度快了很多。</br> 并且,每一針扎下去,陳大牛的臉色,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許多。</br> 這讓李小蘭看得激動不已,淚珠子嘩啦嘩啦直往下掉。</br> 等到陳浩再停手,陳大牛不僅臉色變得和正常人一樣,甚至連皺紋都少了很多。</br> “媽,爸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了。”</br> 陳浩笑道。</br> “好,好,小浩,你累著了吧,我去給你做飯。”</br> 李小蘭笑開了花。</br> 自從陳浩被冤入獄,她還是第一次這樣開心。</br> 沒過多久,陳浩便聽到李小蘭叫去吃飯的聲音。</br> 飯桌上,擺著兩碗稀飯和幾個饅頭。</br> 此外,再無其他。</br> “小浩,家里沒啥東西了,你先將就著吃,明兒我再給你弄好吃的。”</br> 李小蘭愧疚道。</br> “沒事媽,這些就好。”</br> 陳浩強忍著淚,大口地喝著稀飯啃著饅頭。</br> 吃過飯后,陳浩朝門外走去:“我去給爸采點草藥。”</br> “你當心點啊。”</br> 李小蘭囑咐道。</br> 陳浩應了一聲,便朝著村頭走去。</br> 包工頭劉強是鳳凰村里的大戶,平時和徐大龍混在一塊,兩人狼狽為奸,沒少干傷天害理的坑人勾當。</br> 此刻,劉強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嘴里還哼著歌。</br> 忽然,院子里的狼狗狂叫起來。</br> 劉強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年輕人正眼神冰冷的站在門口。</br> “陳浩?”</br> 劉強愣了一秒鐘,然后鄙夷地看著陳浩:“喲呵,這不是咱村有名的大學生強奸犯嗎?”</br> 劉強牽著套著狼狗的繩子,嘲弄道:“強奸犯來我這干什么,我這又沒有女人讓你強間。”</br> 陳浩眉頭下壓,眼中怒火洶涌。</br> “喲,還想發(fā)脾氣?”</br> 劉強冷笑道:“我這雖然沒有女人,但是有一條母狗,你看喜不喜歡,你要喜歡,那就上吧。”</br> 說著,劉強手掌一松,察覺沒有了束縛的狼狗,立馬大叫著撲向了陳浩。</br> 狼狗體型巨大,一般的成年人沒有武器的話,根本不是其對手。</br> 可陳浩見狼狗撲來,卻是絲毫不懼,直接抬腳踢出。</br> 砰!一腳正中狼狗的狗頭。</br> 狼狗立馬飛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嗚咽了幾聲便沒了動靜。</br> “這?</br> !”</br> 這時,劉強終于不再淡定,他這可是獵犬!居然被一腳踹死了?</br> 陳浩這個家伙……他看著冷著臉一步步走來的陳浩,嚇得魂飛魄散!“陳浩你別胡來,你剛出獄,難道還想再進去嗎?”</br> 劉強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道。</br> 陳浩腳步不停:“呵呵,老子都蹲過三年大獄了,再來三年又如何?”</br> 聞言,劉強被嚇得渾身汗毛倒立。</br> 什么人最可怕,陳浩這種亡命之徒最可怕!“我錯了,陳浩,浩哥,我剛才不該說你是強奸犯,你……你來找我做什么?”</br> 劉強跪地求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