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覆滅一方神國
神虛空間中,浮空的島嶼上,燦爛的光輝消退,一個人影逐漸清晰。</br> 當(dāng)陳浩看清這個人影,內(nèi)心有些吃驚。</br> 因為,讓孫悟空和楊戩都面色凝重的人,竟是一個腰背佝僂,滿臉皺紋的老頭。</br> 這個老頭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眼珠都渾濁了,臉上刻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肌體已經(jīng)干枯,手指更是像竹節(jié)一般枯瘦,若不是他在邁步前進(jìn),嘴角也上揚出一抹微笑,陳浩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具死尸。</br> 老頭拄著拐杖,披著一件很寬大的白袍,緩慢地前行著,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br> 若是尋常人見了這個老頭,應(yīng)該會心生親近,認(rèn)為他很好相處。</br> 但陳浩不同。</br> 隨著老頭越發(fā)接近,陳浩的身體,本能地繃緊了。</br> 這是身體在預(yù)警,提醒這個老頭很危險!“主神!”</br> 老頭出現(xiàn)以后,剛才節(jié)節(jié)敗退,氣勢衰頹到谷底的扶桑諸神,頓時燃起了斗志,灰敗的臉色,再次充滿希望!白袍老頭看了眼下方的諸神,微笑著點了點頭,并舉手示意諸神安靜。</br> 隨后,白袍老頭的目光,落在了孫悟空和楊戩的身上。</br> “華夏的兩位,兩千多年未見,你們還是這么年輕,看來在神道上,取得了非凡造詣啊。”</br> 白袍老頭慈眉善目地笑著,看起來不具備絲毫的攻擊性,就和鄰村的大爺差不多,十分慈祥。</br> 但華夏這邊,沒有一個人大意,所有人都緊盯著白袍老頭,身體機(jī)能百分百地運轉(zhuǎn),時刻準(zhǔn)備著迎戰(zhàn)。</br> 要知道,能讓扶桑諸神畢恭畢敬稱呼上一聲“主神”的,整個扶桑也只有一個。</br> 那就是扶桑神話中,和高皇產(chǎn)靈神、神皇產(chǎn)靈尊并稱為原始三神的,天之御中主神!“天之御中主神,你果然還沒死。”</br> 楊戩向前一步,手中的三叉戟,流轉(zhuǎn)冷冽寒芒,眉心豎瞳,更是蕩漾出恐怖殺機(jī)。</br> 孫悟空同樣朝前邁步,金箍棒綻放殺光,周圍的天穹都出現(xiàn)了裂縫!不難看出,這個看似慈眉善目的天之御中主神,和楊戩以及孫悟空都有大仇。</br> 作為扶桑偽神之首,天之御中主神在幕后策劃和領(lǐng)導(dǎo)了無數(shù)場活祭行動。</br> 所以他此刻的慈祥和藹,不過是裝出來的假面!“兩千七百年前,你對扶桑偽神下令,來我華夏行活祭之事。</br> 當(dāng)時,因為種種原因,未能找你算賬,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br> 楊戩冷哼,手中的三叉戟,直接朝天之御中主神橫掃而去。</br> 孫悟空更是一句話都懶得說,揮動金箍棒便朝天之御中主神的頭顱砸去。</br> 轟隆隆!此刻的楊戩和孫悟空,沒有壓制境界,動用了大乘境的力量。</br> 扶桑的天穹,根本承受不住這樣恐怖的爆發(fā)力。</br> 一條巨大的裂縫出現(xiàn)在天空中。</br> 并且,裂縫迅速地蔓延,剎那之間,便撕裂了整片天穹,將扶桑之上的天穹,都給一分為二了。</br> 天穹撕裂,扶桑的空間也不能穩(wěn)固了,震動不停,大地同樣顫抖,周圍的海域也開始呼嘯,海嘯掀起的浪潮高達(dá)百米,若是傾瀉而下,瞬間就能吞噬小半個扶桑。</br> 看著洶涌而來的海嘯,扶桑人大驚失色,連忙看向天上的眾神:“神靈們,請救救我們吧!”</br> “偉大的天之御中主神,請施展神通,平息海嘯啊!”</br> “主神,我們是您虔誠的信徒,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們啊!”</br> 扶桑的人痛哭著,哀求著。</br> 但,扶桑諸神卻像是沒聽見,根本沒有看這些扶桑人一眼。</br> 因為天穹震動,他們自己都頭皮發(fā)麻,害怕至極,哪還有心思去管那些凡人?</br> 對他們而言,地上的扶桑凡人,不過是他們通往至高神道的工具。</br> 既然只是工具,為什么要救?</br> 死了就死了!至于天之御中主神,更是沒有要救扶桑凡人的意思,因為他是楊戩和孫悟空的主要目標(biāo),處在風(fēng)暴最中心,此刻額頭已經(jīng)布滿汗水,正在竭力對抗楊戩和孫悟空呢。</br> 并且,就算他有余力,也不會去救這些扶桑凡人。</br> 今天他走出深層神虛空間,就沒準(zhǔn)備再繼續(xù)利用扶桑凡人進(jìn)行活祭,而是準(zhǔn)備將整座扶桑一次性活祭,來進(jìn)行最后一搏了!所以這些扶桑凡人是死是活,和他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看到?jīng)]有一個神靈對自己施加援手,所有的扶桑凡人都絕望了。</br> “怎么會這樣?”</br> “我們敬奉的神靈,居然無視了我們!”</br> “難道我們在諸神的眼中,就如此卑賤嗎?”</br> 扶桑凡人痛哭流涕,看著越來越近的滔天海浪,都是心如死灰。</br> 天穹上,有斬星閣的修行者微微皺眉,看向陳浩,小聲問道:“陳先生,我們要不要救救他們?”</br> 陳浩睨了眼這個修行者,還沒有說話呢,旁邊的陳念卻搶先說道:“為什么要救他們?”</br> 陳念看著地面的扶桑凡人,道:“據(jù)我所知,這些家伙的祖先,曾經(jīng)對我們?nèi)A夏,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并且,他們還沒有正視這些罪行,也沒有為這些罪行付出代價。”</br> “也許現(xiàn)在這些家伙,和當(dāng)初犯下罪行的那些家伙不是一批人,但父債子還天經(jīng)地義,他們是那些罪人的血脈后裔,骨子里也流淌著罪血,他們不值得被憐憫!”</br> 陳念從長生島來到華夏后,學(xué)習(xí)了很多華夏的歷史,對華夏近代的一些痛點,有著很悲痛的記憶。</br> 所以盡管陳念心地善良,但也對扶桑有著深刻的恨意。</br> 陳念從來不是一味的善良,她的善良有所選擇,更有所鋒芒!陳浩摸了摸陳念的腦袋,對斬星閣修行者說道:“念念說得沒錯,這些人骨子里流著罪血,這并不是冤枉他們,直到剛才,他們還狼子野心,希望能取代華夏,成為世界霸主,所以他們應(yīng)該懺悔。”</br> “再者說來,就算要救他們,也該是他們信奉的神靈去救,連他們信奉的神靈都不愿意出手,我們有什么出手的理由呢?”</br> 陳浩嚴(yán)肅地說道:“你們要記住,仇人,世世代代都是仇人,別將心里的善良,用錯了對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