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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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顧的中年男人坐的是前往X市的航班, 比蘇云韶等人的航班更早一些。
黑西裝推著顧總離開的時候,蘇云韶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并沒有看他, 顧總卻是在離開VIP候機室后特地停下輪椅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如同藏在陰暗角落的毒蛇觀察著他的獵物, 尋找弱點, 伺機而動。
系統(tǒng)毛骨悚然,強行忍住,等那群人離開之后才喘出那口大氣, 告訴蘇依依:【宿主,剛剛那人偷偷看姐姐了, 用非常恐怖的眼神!】
蘇依依:???
坐輪椅的不是傷殘就是重病,大多不喜歡被人用同情、憐憫的異樣眼神打量。
出于禮貌,蘇依依不會分多少注意力給那樣的人, 因此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系統(tǒng)是蘇云韶的忠實小迷弟, 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蘇依依沒有猶豫,輕輕拉扯蘇云韶的袖子, 張嘴就要說話, 意外地被蘇云韶用眼神制止。
系統(tǒng)急了:【宿主不要說話!外面有只猥瑣的男鬼在偷看!】
蘇依依:!!!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全身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
“呵。”蘇云韶輕笑一聲,把蘇依依摟進懷里摸摸頭, “難受就在我懷里躺一會兒, 閉眼休息一下。”
蘇依依會意,順勢躺倒, 閉上眼睛,“那我就躺姐姐腿上了, 沒到登機的時候誰都不許叫我起來!”
其他小伙伴對現(xiàn)狀一無所知, 見她們姐妹倆膩歪的模樣, 捂著腮幫子一副被甜倒牙的表情。
雷初曼:“你們倆夠了啊!”
趙晴畫:“欺負我們獨生子女嗎?”
蓋潔:“感情好也不能這么秀啊。”
這顯然是女生說話的場合,男生們自覺閉嘴,不參與話題,只當(dāng)個純粹的旁觀者。
“感情好怎么了?”蘇依依最喜歡聽人夸她們姐妹感情好,一聽這話連正被鬼偷看的事都給忘了,“恩愛不能秀,姐妹情還不讓我秀啊?”
雷初曼無話可說,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您自由地——”
趙晴畫學(xué)著蘇依依躺在蘇云韶腿上的模樣躺倒在雷初曼身上,“曼曼,咱們也秀!”
找不到另一個女搭檔配合演戲的蓋潔原地閉眼,“我什么都沒看見沒聽見。”
小伙伴們笑鬧一會兒,刷著手機打發(fā)時間。
那只鬼盯了一會兒,見他們不說話,跑進來在眾人面前一會兒摳眼睛摳鼻子,一會兒脫衣服扭屁股,做出種種恐怖搞笑滑稽的動作。
沒有蘇云韶幫忙開陰陽眼,其他人本就無法見鬼,自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反倒是把笑點低的系統(tǒng)給笑得差點倒下。
蘇云韶的定力足夠強,只當(dāng)那男鬼是團空氣。
印象中,她曾經(jīng)入過一個全是美男的地方。
半裸□□的各色美男用盡手段勾引她邀請她,前因不明,而她面對那樣的絕色能當(dāng)個不為所動的得道高僧,還能搞不過一只沙雕鬼?
沒得到任何反應(yīng),男鬼頗覺寂寞地嘆氣,耷拉著肩飄走,一路飄進登機口、頭等艙。
整個頭等艙都被承包下來,空姐也被叫走,這里全是自己人。
男鬼飄到顧總的身邊,稟報自己的所見所為,“主人,我當(dāng)著他們的面摘腦袋摳眼睛,做什么他們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身上的那些東西應(yīng)該是從哪里買來的。”
“知道了。”顧總輕彈手指,男鬼自覺鉆進符里。
其他人沒有反應(yīng)很正常,那個偷看他的小姑娘也沒有反應(yīng)嗎?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他出行帶保鏢,包裹得太嚴實,疑似明星,引起小姑娘的好奇心了?
不,顧總更傾向于小姑娘知情。
她身上纏繞著玄門中人特有的元氣,其他人身上帶著的護身符應(yīng)該出自她的手。
“咳咳咳……”顧總的嗓子止不住地癢,直到咳出一口血,又疼又癢的感覺才好一些,舒服是舒服了一點,可身體的力不從心感也越發(fā)重了。
罷了,年輕的小姑娘好奇心重,被他用眼神警告后就很乖了,看兩眼也沒什么。
*
沒了男鬼的盯梢,蘇云韶也沒說什么。
平安回到蘇家,蘇爸在公司,蘇媽去了美容院,蘇旭陽去找朋友,鬼使和學(xué)霸鬼都在外面浪,家里就只有她們姐妹倆和阿姨。
蘇云韶把蘇依依叫到房間,說起候機室里的事,囑咐道:“這件事你知我知,不用告訴其他人。”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樣的案子,蘇云韶都會告訴小伙伴,這是第一次特意叮囑要保密,蘇依依察覺到了重要性和危險性。
“知道了會有危險嗎?”
蘇云韶:“那是我對付起來都會很棘手的人,不知情反而安全。”
要不是蘇依依已經(jīng)在候機室發(fā)現(xiàn)端倪,蘇云韶也會選擇隱瞞。
在蘇依依和系統(tǒng)的眼里,蘇云韶?zé)o所不能,能讓蘇云韶覺得棘手,肯定很麻煩!
蘇依依:“我會保密的!”
系統(tǒng):【我會提醒宿主保密的!】
搞定這件事,蘇云韶去拆書桌上的那封信。
外表看不出什么,就是一封普通的信件,比較特殊的是上面用了紅色的火漆,蓋上了玄字印章。
信封里放著的是高然發(fā)來的邀請函,上面標(biāo)明了此次玄門大比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并提醒屆時需要帶著邀請函出席。
蘇云韶給高然發(fā)了一條【我已收到邀請函】的消息,就對那根雷擊桃木下了手。
早前她對擁有一件趁手武器的心情還沒這么迫切,這一趟遇到了難以匹敵的敵人,不論是出于自我保護還是保護家人的角度,都得為自己添置一些裝備。
這一做,就是幾個小時,直到晚飯前才稍作休息。
平時蘇爸要上班應(yīng)酬,蘇媽偶爾要當(dāng)蘇爸的女伴,蘇旭陽住大學(xué)寢室,一家五口聚在一塊吃飯的機會不太多。
本以為暑假家人團聚的時間會多一些,誰知道蘇云韶和蘇依依姐妹倆一出門就是半個多月,回來沒多久再次出門,為期兩個月的暑假在家里待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
終于見到兩個女兒平平安安地回來,蘇爸蘇媽放了心。
蘇爸選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角度說家常:“還有十天就要開學(xué),你們的作業(yè)來得及做嗎?”
“我可以啊。”學(xué)霸蘇依依無所畏懼,“我一天最高紀錄是刷八張卷子,學(xué)校布置的暑假作業(yè)不多,沒剩多少了。”
學(xué)渣蘇云韶躺平任嘲:“我不是讀書的料,你們別期待太多。”
曾經(jīng)她覺得原主化學(xué)30物理40的渣渣成績敢選理科,過分勇猛,如今得知自己就是原主……大概是拋骰子選的吧?奇數(shù)文科,偶數(shù)理科的那種。
關(guān)于蘇云韶的學(xué)習(xí)成績,蘇爸蘇媽在辦蘇云韶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時就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并不曾期待學(xué)渣轉(zhuǎn)個學(xué)就能變學(xué)霸。
蘇爸:“成績并不代表一切,讀書最重要的作用還是使人明理。”
蘇媽:“好的大學(xué)是走向社會的一塊敲門磚,但這并不代表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將來就會低人一等,沒關(guān)系,云云肯定有更擅長的事。”
蘇爸蘇媽是出于家長的角度安慰女兒,當(dāng)哥哥的蘇旭陽就實際多了,從自身角度出發(fā):“你哥我也是個學(xué)渣,學(xué)渣兄妹今天正式出道!”
一家人:“……”就、有點想打人。
蘇爸不想理會逗比過頭的大兒子,當(dāng)即轉(zhuǎn)移話題:“開學(xué)一個月就是國慶,我們一家人趁著小長假的時候再來一次集體出游吧。”
上次一家五口去度假山莊玩,遇到了殺人案,那時候蘇爸就想再找機會聚一次,暑假沒辦法把三個孩子聚在一塊,小長假肯定行!
蘇旭陽:“我可以。”基友哪有家人重要?
蘇依依:“我也行。”未婚夫哪有家人重要?
蘇云韶:“好的。”幸好玄門大比安排在十月中旬。
三個孩子都表示會把小長假空出來,蘇爸一下子來了興致。
“度假山莊去過了,暑假云云和依依去海邊,旭陽去滑雪,小長假我們就找一個大家沒去過的地方吧。”
蘇媽提議道:“北方的草原怎么樣?可以吃烤肉、喝羊奶、住帳篷。”
蘇爸個人沒什么意見,更多的還是看三個孩子,“你們怎么說?”
蘇旭陽:“可以啊。”
蘇云韶:“好的。”
蘇依依:“沒問題!”
全票通過,國慶小長假就去大草原。
飯后,蘇爸興致高昂地去做家庭旅游的各種攻略和文案計劃書,蘇媽早早地開始想家庭出行要準(zhǔn)備什么。
上一次度假山莊之行沒有給蘇云韶準(zhǔn)備泳衣,那件事就跟一根刺似的扎在蘇媽心里,她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不能出錯!
蘇云韶要煉制桃木劍,蘇依依要補暑假作業(yè),蘇旭陽要打游戲,三兄妹各自回房。
不到半個小時,蘇云韶的房門被人敲響。
蘇旭陽撓了撓臉,不太好意思地說:“你送我的手鏈不見了,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
蘇云韶只送過蘇旭陽一條掛著桃木牌的紅繩手鏈,辟邪用的。
“我送你的玉還在嗎?”
“當(dāng)然在!”蘇旭陽連忙把玉符從T恤領(lǐng)子里扒拉出來,整塊玉好好的,沒有裂紋,“你花那么多時間做的,我一直帶在身上,洗澡都沒摘過!”
蘇云韶:“沒了就沒了吧,我找時間再給你做一個。”
要不是許琳瑯恰好送了一塊雷擊桃木,她還真給不出第二條辟邪手鏈。
同樣的手鏈蘇爸蘇媽蘇依依都戴著,唯獨蘇旭陽沒有。
他是真的擔(dān)心老妹兒覺得他嫌棄手鏈才不戴,不然早在手鏈不見又怎么都找不到的時候就告訴蘇云韶了。
“抱歉,這次我一定戴在身上!”
這話的意思就是……“之前沒戴?”蘇云韶問。
蘇旭陽非常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子:讓你說錯話!
“我那不是覺得手鏈太女性化了嗎?就放在寢室抽屜里。后來找不到了,我問過室友,他們都沒見過。”
任誰知道自己辛苦制作的東西被人不屑一顧地丟在抽屜里,都要生氣,蘇旭陽來之前在房間里做了半個小時的心理建設(shè),連挨罵的姿勢都想好了。
不料,蘇云韶并沒有生氣,聽到他的話還反思了一下。
“是我顧慮不周,給你的手鏈應(yīng)該用黑繩的,下次我會記得換掉。”
“不用換!”蘇旭陽忙道,“換了就不是一家人特有的了。”
有些東西真的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放在抽屜里打開就能看見的時候,嫌它太過女性化,戴在身上有損男人形象,等它不見了又千方百計地去找,后悔沒有戴在身上。
蘇云韶好脾氣地應(yīng)了:“好,那我就做條一樣的。”
蘇旭陽滿意點頭,今晚來找蘇云韶的目的達到了,他本該走的,想了想,走之前還是說了句:“你再做一條吧。”
蘇云韶:???
桃木通常用來辟邪,也有求姻緣的作用,只是不適用于雷擊桃木。
她看了一眼蘇旭陽的面相,沒有桃花,更沒有紅鸞星動的跡象。
“一家人就應(yīng)該整整齊齊。”說完,蘇旭陽就跑了。
恍然發(fā)覺自己想太多的蘇云韶:“……”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再想到國慶小長假一家五口戴著一模一樣的五條桃木牌手鏈出行的畫面,唇邊浮現(xiàn)一絲笑容。
如你所愿。
一個小時后,蘇云韶正在煉制桃木劍,阮玫和云溪帶著桃夭回來了。
由于危險因素的出現(xiàn),桃夭跟隨柏星辰傅燁他們提前回的B市。
好在回來得早,還分開行動,否則在機場正面遇到那個顧總,都不知道會是個什么場面。
桃夭回來就看到那一大截雷擊桃木,“咦,你從哪得來的?”
蘇云韶:“許家送的。”
許家竟然能找來這樣的寶貝?
桃夭眼珠子一轉(zhuǎn),忽地撲到蘇云韶的背上,肉乎乎的小手臂圈著蘇云韶的脖子,軟綿綿地道:“云韶,你幫人家問問嘛,人家想要妖元。”
那故意拖長的音調(diào),刻意軟下來的奶音,笑得討好的小臉蛋,無一不在說明當(dāng)事妖的陽謀。
蘇云韶能中計就怪了,扒拉下桃夭的手臂,無情拒絕:“你也只有在要東西的時候才會這樣。”
云溪:“……”
阮玫:“……”
一模一樣的臺詞在昨晚她們倆追的霸總戀愛劇里出現(xiàn)過。
戀愛腦的霸道總裁遇到一心搞事業(yè)的女主,強忍心里的酸澀,拒絕每次都只有需要幫忙才會找上門的女主。
而后女主以吻封緘,圈圈叉叉之后,被滿足的男主答應(yīng)了女主的要求。
到了現(xiàn)實……
桃夭不死心地掛上去:“云韶,云云,人家想要變成英俊的大帥哥嘛~”
蘇云韶提醒他某個殘酷的事實:“一顆百年妖元只讓你長了兩歲。”
被戳中痛處的桃妖面色一變,用甜膩膩的聲線撒嬌道:“上次是人家沒做好準(zhǔn)備,這回肯定行的啦!”
阮玫和云溪聽得頭皮發(fā)麻,尷尬地差點當(dāng)場摳出個兩室一廳。
剛從外面回來的葛月止住進去的腳步,和三只學(xué)霸鬼一起默默貼在墻邊看月亮,啊,月亮真好看!
蘇云韶再度提醒:“你上次還說這樣挺好的,不用渡雷劫。”
“哎呀,此一時彼一時,人家改變主意了嘛~”
桃夭被自己奇奇怪怪的語調(diào)惡心得不輕,眼見蘇云韶不為所動,驟然變臉,叉著腰超兇地說,“你!就!說!你到底同不同意?!”
“不同意,不可能,死心吧。”蘇云韶拒絕三連。
桃夭“嗷”的一聲就哭了,水漫金山,開始叨叨。
上一回他把百年妖元叨叨回來了,這一回眼淚攻勢肯定也能行得通!
孩子熊,都是家長寵溺過度慣出來的,蘇云韶決定不慣他。
上一回那是有實物在手,還做了那個夢,她就不信這一回沒妖元在手,還能做夢!
當(dāng)晚,蘇云韶還是做夢了。
夢境里不曾出現(xiàn)桃夭或者疑似桃夭的白衣人,而是和現(xiàn)在相差甚多的長孫瑞。
她行走在一片高高低低的廢墟之上,身邊到處是有關(guān)異獸和鬼怪的斷壁殘垣,部分比較陌生,很多是她在靈異主題公園見過的。
比如公園入口的朱雀雕像,一半高高矗立,一半倒在地上,比如旋轉(zhuǎn)木馬那邊沒了翅膀和大半身子的贏魚和窮奇,再比如廢墟之中唯一完好的兩層鬼屋。
鬼屋中央,長孫瑞坐在被挖掘出來的那個用九龍鎖魂陣封印起來的小棺材之上,晃悠著一雙小細腿,神色漠然。
乍一看,他坐在棺材之上,實則身體和棺材之間有一層看不見的膜或者說是結(jié)界在阻隔。
蘇云韶靠近了些,問他:“為什么?”
長孫瑞抬頭看她,眼瞳中沒有焦距,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為什么他們非死不可呢?”
他們?誰死了?
蘇云韶想問,卻聽見自己回答道:“你愿意為了他們畫地為牢,淪為顧嘩——手上的工具,他們卻想救你出牢獄,不想你滿身罪孽,不得善終,總得有一方妥協(xié)。”
“妥協(xié)不成,就殺人嗎?”長孫瑞露出一個似哭又似笑的表情。
“我不是他,無法替他回答。”蘇云韶提起一把桃木劍。
她看得非常清楚,自己手里的那把劍和她今天正在煉制的雷擊桃木劍一模一樣,不如說,那是她如今這把桃木劍融合眾多材料之后重新煉制過的升級版。
“你是來殺我的嗎?”長孫瑞跳下小棺材,半點沒有即將死亡的恐懼,反倒露出一個解脫的微笑,“謝謝姐姐。”
蘇云韶沉著臉搖頭,雷擊桃木劍左一劍右一劍,兩劍砍斷恒術(shù)費了老鼻子勁才破的九龍鎖魂陣。
小棺材打開,露出躺在其中的一具渾身通紅畫滿符咒的小血尸。
與蘇云韶不久前解決的厭勝之術(shù)不同,這具小血尸身上增加了許多她沒見過的符箓和咒術(shù)。
符箓還在她的知識和能力范圍,咒術(shù)不同。
蘇云韶頓覺棘手,思索間,她受傷的手臂流下一滴滴鮮紅的血液。
血液滑經(jīng)雷擊桃木劍,滴入小血尸的身體,一圈又一圈的淡金色光芒閃過,盤旋在上的咒術(shù)主動退卻開去。
蘇云韶:???
夢境中的蘇云韶和正在做夢的蘇云韶都茫然了,她的血液什么時候能有退卻咒術(shù)的效果?
血都這么牛逼了,她還干不過那個顧嘩——嗎?
“姐姐真厲害。”飄在半空的長孫瑞切切實實地坐在棺材的邊緣上,看著躺在棺材里光溜溜紅通通的自己,眼中沒有半分情緒。
“我都成當(dāng)世僅有十嘩——的鬼王了,還是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這里,看一眼自己的尸體都不行。姐姐快點動手吧,我想早點去見媽媽外公外婆爺爺奶奶。”
無法靠近?
蘇云韶心道:怪不得長孫瑞不知道自己的尸體和靈魂被人動了手腳,怕是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夢境中的蘇云韶沒有說話,抬手把長孫瑞推到一邊,同時引爆三十六張?zhí)炖追坠獯笫ⅲ茁曊鹛欤纱嗬涞亟迪氯雷虾谏奶炖祝瑢撫旇F鏈大鎖棺材連同里面的血尸全劈成了灰。
長孫瑞仰著頭怔怔地看著,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天雷挫骨揚灰,沒有一絲害怕,甚至主動向前走了一步。
不是蘇云韶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回來,長孫瑞怕是走了進去,和尸體一起被劈成灰燼了。
雷聲停了,天雷消失得很徹底。
長孫瑞面露失望,隨即想到什么,看向蘇云韶手里的那把劍。
他抬起頭,笑了:“姐姐,你能幫幫我嗎?”
蘇云韶沉默片刻,和夢境里的蘇云韶一起問了出聲:“你想我怎么幫你?”
那一刻,她心有所感。
果然,長孫瑞抬起小手握住她的手,如同彼岸花讓她看到的場景一般,主動將劍送入自己的胸膛。
飛灰湮滅的瞬間,她看到長孫瑞露出釋然的微笑,聽到他說:“謝謝姐姐。”
夢醒了,蘇云韶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平靜。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有重生,沒有因為蘇依依和傅燁的緣故去S市的靈異主題公園,長孫瑞很可能會落到和夢里一樣悲慘的下場。
家人全死,只留他一人在世,身不由己地成為幕后之人的工具,連死都得借助他人的力量。
蘇云韶坐起身來,深呼吸幾口氣,摸出手機。
蘇云韶:【長孫瑞上輩子死在我手里?】
閻王:【你想起來了?】
閻王:【也不算吧,他的家人想救他反被利用,在他面前慘死,要是實力足夠,他早和那人同歸于盡了,就是借用你的劍。】
蘇云韶:【許家為他建的公園是被他自己親手毀去的嗎?】
閻王:【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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