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 2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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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總是妨礙閻王說話的天雷, 蘇云韶捏著天雷版千紙鶴的翅膀,隨意動了動:“你繼續(xù)。”
看著半點(diǎn)不敢動彈的天雷,閻王久違地感受到了被媳婦兒罩著的感覺, 還別說, 軟飯的滋味忒好。
“有關(guān)系的是我弟弟。”
蘇云韶:???
乍一聽覺得無法理解, 但想到閻王并不是地府開天辟地以來唯一的閻王,也就能夠理解了。
“是你還在人世時的弟弟?”
“對。”
“這次成人禮沒請瞿元青, 顧放試探我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也或許是來試探我的。”這是閻王能夠想到的唯一理由, “那顆粉色鴿子蛋原本是瞿元青外公的收藏品, 不知道怎么輾轉(zhuǎn)流落到了顧放手里。”
蘇云韶微怔,閻王為了她的安全, 都已經(jīng)避得這么開了。
“顧放怎么知道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 怎么確定你一定會出席我的成人禮?”
閻王暫時不確定顧放是從什么途徑得知的,畢竟他一次次地去找蘇云韶, 真要說每次都把痕跡抹除得那么干凈嗎?不的,鬼門的氣息不是那么好收斂的。
“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一回也算是我們的宣戰(zhàn), 你已經(jīng)把判官筆修復(fù)得差不多, 又用天雷傷了他的靈魂那么多次,毀了他的極品遮天符和諸多布置,能有一戰(zhàn)之力。”
顧放此人, 生命力頑強(qiáng)得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強(qiáng),必須趁他的傷還在盡早殺了他, 否則等他養(yǎng)好傷, 慢慢回轉(zhuǎn)過來, 再要?dú)⑺蜎]那么容易了。
閻王是想用激將法, 以自身為餌, 雙重作用,趕緊把顧放引出來,越拖越麻煩。
他和蘇云韶都有太多的顧慮,與其讓顧放把注意力集中在蘇云韶的家人和朋友身上,不如讓顧放針對他們兩個而來。
蘇云韶?fù)P眉:“你是讓我動手,自己不參與?”
她從來沒想過要把閻王的戰(zhàn)斗力算進(jìn)來,但她想歸她想,閻王自己避得老遠(yuǎn)就不一樣了。
總有一種閻王當(dāng)甩手掌柜,把她推出去干活的不爽感。
“我不能干涉人間之事。”閻王戳了戳被疊成千紙鶴的天雷。
天雷不傷害蘇云韶,可不會放過他,閻王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千紙鶴的腦袋,就被無情地電了一下,且控制力極強(qiáng)地避開蘇云韶,絕不殃及無辜。
蘇云韶:“讓你手賤。”
明知道天雷是沖他而來的,還要故意去招天雷。
天雷嘚瑟地仰起千紙鶴修長的脖頸,煽動著兩只扁平的小翅膀,像是在嘲笑閻王: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閻王:“……”
地府和人間分屬不同的兩界,閻王作為地府之主,身居高位,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如果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要求手下百萬陰差和鬼魂能夠做到?
閻王如果隨意插手人間之事,會造成非常嚴(yán)重的后果。舉個現(xiàn)實(shí)點(diǎn)的例子來說,就是他國干涉我國的內(nèi)政。
從這個方面去考慮,蘇云韶有點(diǎn)知道天雷為什么這么針對閻王了。
“你上輩子是不是插手了人間的事?”
否則沒道理天雷會防賊似的防著他,動不動就警告,一句話都不讓他說。
閻王摸了摸鼻子,目光發(fā)虛:“一點(diǎn)點(diǎn)。”
“為了我?”不是蘇云韶自戀,閻王和人間的聯(lián)系不多,能夠讓閻王不顧規(guī)定出手的,也就她一個人了。
這種事要是應(yīng)承下來,自己不就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閻王嘴硬:“沒有的事。”
蘇云韶:“……有本事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閻王閉嘴。
都問了這么多,蘇云韶就想干脆一次性問完:“顧放究竟要做什么?”
話音剛落,原本在她手里非常老實(shí)的天雷忽地躥了出來,變成一支一米長的箭,泛著幽藍(lán)光澤的箭尖直指閻王,蓄勢待發(fā)。
這支由天雷化作的天雷箭,若是穿過閻王的身體,哪怕他是半神之身,也要吃不少苦頭。
蘇云韶不清楚天雷箭的威力,直覺不好,伸手又要去抓。
天雷渾身一震,飛速和她拉開距離,維持在一個不會被她輕易抓到,又能狠狠威脅閻王的距離。
閻王視若無睹:“這是你和天道的賭約。”
僅僅沒頭沒腦的半句話,天雷箭瞬間發(fā)動,穿過閻王的腹部,天雷蔓延過全身,那件為了成人禮費(fèi)心做出來的禮服剎那間毀于一旦。
閻王說那句話毫無預(yù)兆,天雷箭的動作也是在瞬間發(fā)動,蘇云韶還沒反應(yīng)過來,閻王就渾身抽搐地倒在了床上,幾件衣服的腹部和對應(yīng)后背的位置出現(xiàn)一個拳頭大的洞,露出形狀姣好的腹肌。
這個時候蘇云韶可沒心思欣賞閻王的身材,見此下意識地捂住閻王受傷的腹部,存留在閻王身上還沒消散完畢的雷電通過手的接觸導(dǎo)到了她的身上,噼里啪啦地通過手臂、肩膀、胸腹,而后嗖的一下鉆進(jìn)了丹田。
她只隨便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雷電進(jìn)入丹田之后沒鬧出什么事來,反而乖乖地變成了一個雷電的符號,像是儲存在了里面,也就沒再關(guān)注。
比起那個,明顯是為了對她透露真相,被天雷箭穿腹而過的閻王更為重要。
“樓景!樓景!”蘇云韶焦急地喊了兩聲,通過抵在閻王腹部的手,將元?dú)庠丛床粩嗟剌斎胨纳眢w。
然而閻王的身體仿佛一個無底洞,不管她輸入多少元?dú)猓廊桓杏X不到填滿的盡頭。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閻王都是蘇云韶在玄門一道的領(lǐng)路人和保護(hù)者,她從來沒遇到過閻王這樣無聲無息好似死了的情況。
無邊的恐慌在蔓延,如同一只枯瘦的手掌,緊緊地勒住心臟,心房供血不足,呼吸不暢,眼前出現(xiàn)了奇怪的重影。
同樣的情景似乎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哪怕蘇云韶的記憶不完整,那種差點(diǎn)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依然銘刻在身體和心中。
“樓景!”蘇云韶都不曾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雙手在發(fā)抖。
她用振顫著的手狠狠地給了閻王一巴掌,那句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會出來的話,就那么自然地說出了口。
“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帶著你的孩子嫁給桃夭!”
話說完了,蘇云韶也懵了。
這輩子的桃夭還是個三歲的孩子,不可能結(jié)婚,所以上輩子的她和桃夭之間是有什么容易讓人誤會的曖昧嗎?
“不許!咳咳咳……”沒了聲響動靜許久的閻王忽地起身,捂著嘴不停咳嗽,身子如蝦一般弓了起來,每咳一聲就震顫一下。
蘇云韶顧不上思考自己怎么會說出那樣離譜的話,連忙拍著閻王的背幫他順氣。
“不咳咳咳咳……”閻王還想說話,但他的身體不允許,一出口就是一連串的咳嗽。
蘇云韶看不下去:“行了,跟你開玩笑的!”
閻王陡然轉(zhuǎn)身,抓住蘇云韶拍在他背上的手,用力到手背和脖子上的青筋紛紛鼓起,好像隨時都能爆裂,好半響才憋出四個字來:“你,是我的!”
蘇云韶:“……”
都傷成這樣,咳成這樣了,還不忘宣誓主權(quán),她很懷疑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樣的事,才讓閻王這么沒有安全感。
“是是是,你的。”蘇云韶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得到承諾的閻王看著自己所在的房間,終于回想過來,這不是那個綠茶桃夭的時代,而是小豆丁桃夭的現(xiàn)代,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蘇云韶所說的那種情景。
放松下來,閻王躺回床上,手中一個用力,把蘇云韶拉過來摟在懷里。
他的咳嗽已經(jīng)好了很多,盡管腹部被天雷箭穿透的傷害還在,全身都因此受到傷害,但天雷箭刻意避開了他的丹田和要害,修養(yǎng)上一段時間就能好。
“不許,以后開玩笑都不許說那樣的話。”
“嗯。”知道閻王在乎的程度,蘇云韶也覺得自己所說的話不太妥當(dāng)。
幸好桃夭不在這,對她沒那方面的想法,否則讓桃夭聽見又是一件麻煩事。
關(guān)心則亂,真的說得對極了。
過去天雷總是意思意思威脅一下,從來沒有真的傷過閻王一次,又因天雷能夠被自己打成蝴蝶結(jié),疊成千紙鶴,蘇云韶也就覺得天雷對她是特殊的,或許沒那么狠。
然而,現(xiàn)實(shí)是天雷立即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蘇云韶再不敢抱任何僥幸心理,也不會再勉強(qiáng)閻王提及任何他不愿意說的事,安分地蜷縮在閻王的懷中,當(dāng)閻王的人形抱枕,“以后不能提的就不要再提了。”
今天這支天雷箭明顯是個警告,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
“好。”其實(shí)閻王也是存著天雷能在媳婦手里這么乖,或許能夠多透露一些的僥幸心理。
被傷到失去意識好幾秒,他自然明白天雷和天道并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能夠抗衡的存在,還是得茍一茍。
幸好,那句話還是說了。
想著想著,意識迷蒙開來,閻王就這么睡了過去,蘇云韶從他的懷里鉆出來去浴室洗漱再回來都沒有驚醒他。
這樣的情況自是不可能叫醒閻王,讓他開鬼門自己回地府。
蘇云韶用熱毛巾給閻王擦臉擦手,把他身上已經(jīng)作廢的禮服脫下來,擦擦身子,塞進(jìn)被窩里。
她仔細(xì)地看過,被天雷箭攻擊的腹部位置沒有傷痕。
天雷穿過身體,還電過閻王的全身,并沒有在身體上留下太多痕跡,反倒是身上的那幾件禮服和衣服被燒毀了。
已經(jīng)這么晚了,不好去蘇旭陽的房間要衣服,只好讓閻王穿著一條內(nèi)褲睡一個晚上。
蘇云韶?fù)?dān)心閻王的傷勢,牽著閻王的手,不間斷地往他的身體里輸送元?dú)猓c此同時,一心二用地想著閻王所說的那句話。
繼桃夭和天道作賭之后,她竟然也和天道下了一個賭約嗎?
天道這么愛和人作賭,還是說天道有不得不賭的原因?
而這,又和顧放的目的有什么關(guān)系?
房間里安靜下來,系統(tǒng)看了一眼沉睡的閻王,心有余悸地回了隔壁的房間。
它本來是想過來偷聽一點(diǎn)情報,誰知道意外看完了整個過程,因此更加崇拜蘇云韶。
蘇云韶可是能把將閻王傷到差點(diǎn)嗝屁的天雷疊成千紙鶴的巨佬,它能不崇拜嗎?
可惡,它怎么就想不起上輩子當(dāng)姐姐判官筆器靈的回憶呢?要是想起來了,它就有正當(dāng)理由跟著姐姐了呀!
當(dāng)晚,蘇云韶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知道自己因為晚上發(fā)生的事觸發(fā)了上輩子的記憶,不想浪費(fèi)閻王付出那么大代價得來的機(jī)會,看得十分認(rèn)真。
那是一片堆滿廢土瓦礫的廢墟,大廈傾倒,土地焦黑,四處都是濺上去的鮮血,還有那一個個倒伏著的人與斷臂殘肢。
這里發(fā)生過一場異常殘酷的戰(zhàn)役。
更殘酷的是,目光所及之處,只有人的尸體,足可見這是一場人與人的戰(zhàn)斗,人類之間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的自相殘殺。
細(xì)數(shù)過往的歷史,人類為了私欲發(fā)動戰(zhàn)爭的例子比比皆是,這一次或許也不例外。
蘇云韶不想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被彈出夢境,保持平穩(wěn)的心態(tài)繼續(xù)看了下去。
她看到自己背著一把與雷鳴劍有些不同的雷擊桃木劍,那應(yīng)該就是桃夭和天道作賭以后為她重新鍛造的劍。
蘇云韶走在這片廢墟之上,身后跟著幾個不再年輕的玄門中人,仔細(xì)一看,竟是斷了一只手的郭婉清,毀容的曲蕪華,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東建白,每個人的面色都很沉重。
蘇云韶咳嗽兩聲,面無表情地擦去唇邊的血液:“慧心道友什么時候到?”
郭婉清和曲蕪華看她的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聽到她的問題,又把到嘴的關(guān)心咽了回去。東建白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沒有吐露任何關(guān)心的詞句。
他們都知道,蘇云韶的身體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任何的關(guān)心都已沒了用處。
“慧心道友在前幾日的戰(zhàn)役中雙目已盲,怕是要遲些日子才能來。”東建白閉了閉眼,掩住眼底的悲傷。
“這樣。”蘇云韶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讓慧心道友好好養(yǎng)傷,這邊還有我在。”
聞言,郭婉清、曲蕪華、東建白都沒了話。
頻繁又漫長的戰(zhàn)役之中,身邊并肩作戰(zhàn)的道友一個又一個地倒下,他們每個人都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蘇云韶看起來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身體完好的,好似傷得不怎么重,卻是所有的傷全部藏在體內(nèi),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等到表現(xiàn)出來的那一刻,也是她生命的盡頭。
他們每個人的生命都是蘇云韶拼命救回來的,數(shù)不清被蘇云韶救過幾次,有些人及時救回來了,有些人永遠(yuǎn)地倒了下去。
“有什么有!”一只半人高的黑貓從廢墟樓頂跳了下來,幾步繞到蘇云韶身邊,身后的尾巴搖曳著,竟是有兩條。
二尾黑貓惡狠狠地道:“玄門各派已經(jīng)毀得差不多了,你的身體也已經(jīng)成了篩子,哪來的底氣和顧放斗?”
蘇云韶的面上沒有半分波動,左手輕輕拂過二尾黑貓的后背,那里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此時被一條條的繃帶綁住,依稀能夠看到滲出來的血跡。
“佑佑。”
二尾黑貓知道她要說什么,兩條尾巴分別纏住蘇云韶的左手和右手。
“是你把我從他手里救下來的,我的這條命是你的,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塊,不許趕我走!”
“佑佑。”蘇云韶不忍心,勸說道,“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早就還完了救命之恩,別把命留在這,回你的故鄉(xiāng)吧。”
“我不!”二尾黑貓搖身一變,變成一個一米八幾畫著紫色眼線眼影面容妖異的男人,從身后抱住蘇云韶,似誓言也似遺言,“我說過,生是你的貓妖,死是你的鬼貓,你別想甩開我!”
蘇云韶嘆著氣,反手摸了摸男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不再趕他離開。
因著沒有和那只二尾黑貓的相處記憶,蘇云韶的情緒很是平靜,能夠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整件事。
她發(fā)現(xiàn)夢里的自己是在看過二尾黑貓的面相之后說出的這話,她知道二尾黑貓再不離開自己很可能會死,偏偏二尾黑貓堅持死也要死在她身邊。
很快,那只固執(zhí)得不愿離開她的黑貓就死了。
并沒有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死后變成她的鬼貓也要留下來。
顧放帶著手下偷襲他們所在的地方,己方人員大多受傷,且戰(zhàn)且退。
蘇云韶的身體早在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役之中被掏空,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殼子,她丟出一張又一張符箓,早畫好的丟完了就用判官筆現(xiàn)畫,符箓和桃木劍配合殺鬼使殺僵尸。
二尾黑貓能夠吐雷,而雷是鬼魂和僵尸的克星,因此二尾黑貓吸引了戰(zhàn)場中大多鬼魂和僵尸的注意力,寡不敵眾,偶爾還會因為有鬼魂僵尸偷襲蘇云韶,他顧不上自己回援蘇云韶受到的傷。
二尾黑貓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吐出來的雷越來越小,直到張嘴只能吐出一道電光,剛剛離開嘴巴就滅掉了。
他帶著渾身的傷口和血液一瘸一拐地回到蘇云韶身邊,“退吧。”
蘇云韶?fù)u頭,她倒是想退,可顧放不讓啊。
“顧放,你逆天倒時,血祭蒼生,必遭報應(yīng)!”
那邊的顧放看著有五十歲的樣子,兩鬢斑白,前后左右站著的全是鬼王、鬼使、鬼魂、僵尸,烏壓壓的一大片。
“報應(yīng)?我顧放奪舍代代顧家子弟,你看到天道給我報應(yīng)了嗎?我顧放血祭億萬民眾,你看到天道給我報應(yīng)了嗎?”
“我告訴你,蘇云韶,天道勢微,欺軟怕硬,從今天起,我就是新的天道!我要這世界以我的意志為轉(zhuǎn)!”
對方的大將小兵尚有余力,己方卻全是殘兵弱將,這場戰(zhàn)役已經(jīng)沒了獲勝的可能。
蘇云韶咳了一聲,吐出來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內(nèi)臟,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她嘆息著摸了摸擔(dān)憂地望著自己的二尾黑貓,“讓你走你不走,這回可真的走不了了。”
二尾黑貓變成人形,攬住蘇云韶的腰。
平日里,蘇云韶不愿讓閻王誤會,不會允許他們太過親近,今天卻沒有推開他,可見她確實(shí)不剩多少力氣了。
顧放也看出來了,大聲道:“蘇云韶,以你十世功德之身,何必跟我作對?只要你歸順于我,人間的帝王,陰間的閻王任你挑。”
二尾黑貓:“呸!”
他知道事已至此無法善終,深深地望了眼蘇云韶,將她刻在眼里,印在心里,然后絕不回頭地沖向了對方陣營。
“砰——”二尾黑貓自曝了。
而自爆,沒有鬼魂遺留。<關(guān)注小說微信公眾號 更好的閱讀小說 微信搜索名稱:酷 炫 書 坊(微 信 號 kuxuans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