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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面的女人是誰?
兀自陷入沉思的付妍青,擰緊了眉心,也全然沒聽見柳橙后面說了什么。
“經(jīng)理,經(jīng)理············”柳橙伸手在付妍青眼前晃了晃,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經(jīng)理你看什么呢?”
“沒,沒什么。”付妍青收回視線,慌亂之中,拿了瓷杯就放到嘴邊喝了口,滾燙的液體刺的味蕾發(fā)麻。
“嘶——”付妍青倒吸氣。
“經(jīng)理你沒事吧?”柳橙遞了張紙巾過去。
“沒事,燙到罷了。”付妍青感激的接下,拭去唇邊的咖啡漬,又忍不住朝程穆的方向看了幾眼,直到程穆對面的女人眼神掃過來時,才收回視線,低頭攪動咖啡。
銀勺碰撞著瓷杯,發(fā)出不算悅耳的聲響。
“小穆,她好像看到你了。”喬安晴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眸子里的情緒,曖昧不明。
程穆倒是一如往常的清淡模樣:“恩。”
其實(shí),付妍青站在咖啡廳外面對著手機(jī)失神的時候她便注意到她了。那瘦削的身影,隱在路燈的光里,表情又是這般的落寞,讓她心疼極了。想去付妍青身邊時,恰好被柳橙的到來阻斷。
喬安晴語帶戲謔:“不打算過去打個招呼嗎?”
“算了,說正事。”程穆也不曉得該如何去面對付妍青,打電話和見面,總歸是不同的。
對于程穆明顯帶了怯懦的表現(xiàn),喬安晴訝異的眨了眨眼。也終于意識到,這人,是真的動了真心。
“行,說正事。”喬安晴嘆口氣,“資料我給你帶來了,按照你的計(jì)劃,兩個月內(nèi)應(yīng)該能完成上市。至于商標(biāo)糾紛案,已經(jīng)送交律師處理。放心,趙律師跟我認(rèn)識了很多年,處理這方面的Case有百分百的把握。”
在喬安晴解釋的時候,程穆已經(jīng)翻完了幾十頁的材料,經(jīng)營狀況比她預(yù)想的要理想很多,不愧出自喬安晴之手。
程穆放下厚厚一沓材料,多少松了口氣:“辛苦你了,這些年來幫我暗中cao作。”
“誒誒誒。”喬安晴比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這可都是正大光明的生意,怎么就成暗中cao作了?”
程穆輕笑:“幫我打掩護(hù),還不算暗中cao作?”
“公司是你的沒錯,但別忘了現(xiàn)在是在我名下,小心我不還你噢。”相識多年以來,程穆的x_ing子喬安晴再清楚不過,一般也不太敢開玩笑,但現(xiàn)下她帶回了好消息,對方的情緒也不錯,自然是不能放過好機(jī)會。
程穆繃緊了唇角,不打算理會喬安晴。越是搭理,喬安晴就會越肆無忌憚,不如冷處理。
喬安晴無趣的撇撇嘴:“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離婚?”
“暫時沒打斷。”
喬安晴愣住,要她回來商討駐外公司上市的事宜,不就是為了脫離程家控制么?這不打算離婚是什么意思?
程穆看出喬安晴的疑惑,不緊不慢的解釋:“我需要這段婚姻。”
“小穆,你沒發(fā)燒吧?”
“林總以為我做了她那么多年的工具,早忘了什么是反抗了,我自然不能打碎她美好的幻想。”程穆的眼神一下子冷下來,手指用了些力道去捏陶瓷杯,骨節(jié)泛起灰白。
那股子圍繞她周身的寒意,令的喬安晴承受不住般抹了下額角的虛汗,清清嗓子:“你是要麻痹林總?”
程穆點(diǎn)頭:“這段婚姻,也可以看作是障眼法。在之前,我可能還會擔(dān)心周文楊在背后搞小動作,也用了心思去防他。”
畢竟,她腳傷那段日子,沒在家住,周文楊就一狀告到了林方茹那兒,令的林方茹當(dāng)即命令她回程氏。雖然從結(jié)果來看,周文楊為她和付妍青助推了一把,但還是無法忽視周文楊潛在的危險(xiǎn)x_ing。
程穆沒往下說,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唇在沉思。喬安晴只好猜測:“那他現(xiàn)在?”
“忘了告訴你,他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
“別告訴我是外遇,外遇對象還是你找去的。”喬安晴嘴角抽了下,面前的女人深不可測,完全可能做的出來。
如此想著,喬安晴不免在心底同情了一把周文楊。怎么都好,周文楊對程穆還算真心,只不過生錯了家庭,淪為了政治工具。而在程穆被支配的人生軌跡里出現(xiàn),注定守不到云開那日。
程穆好心情的端起咖啡抿了口:“答對一半。”
“還好你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喬安晴摸摸心口,在望見程穆瞇起的雙眼時,頭皮一陣麻,“那什么,我家那位還在家等我呢,我得回去了。小穆你有開車,受累送我一趟。”說罷,笑嘻嘻的到程穆身邊去,挽住程穆的胳膊。
程穆也不推開,站起身去柜臺那兒買了單,與她并肩離開。
在她們身后,付妍青的眉和心都擰成了麻花。
作者有話要說:認(rèn)清了反抗也無效的事實(shí)
但并不意味著不會反抗呀
小穆懷挺= ̄ω ̄=
讓林總哭唧唧
么么噠:
本人姓張啊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0308:59:10
☆、【晉江首發(fā)】Ch.31
Ch.31
從那日的咖啡廳偶遇之后,付妍青便沒再見過程穆。
年后恢復(fù)上班,忙忙碌碌的也就忘記了去想。只在“素言”節(jié)目結(jié)束,收音機(jī)里的聲音戛然而止,房間重又變得寂靜的可怕時,才無比的惦記。
縱然在下雪的寒冬天,付妍青也會每晚固定的捧著玻璃杯去陽臺站一會兒。
杯里的液體從n_ai茶換到果汁,又從果汁改為冰水,隔壁陽臺的燈卻始終沒有亮起。
付妍青伸手接住一朵雪絮,雪絮在手心里融化,冰涼的水跡從衣袖口緩緩淌進(jìn)心底。
··········································
海藍(lán)國際新建的商廈投入使用,付妍青與李珉海一同去確認(rèn)了專柜的擺設(shè)。
“近三個月,項(xiàng)目總算是接近尾聲了。”回去路上,李珉海窩在后座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舒服的瞇起了眼。
付妍青往旁邊挪了下,躲開李珉海伸展的手臂:“還不能松懈,產(chǎn)品的銷量以及日常客流都得持續(xù)跟進(jìn),別忘了BSS的林順淵一直死咬我們不放。”
李珉海晃晃腦袋:“經(jīng)理,您別老是繃著,偶爾給自己放放假。林順淵這個手下敗將,就是想鬧,也翻不起什么浪來。”去年中秋節(jié)一戰(zhàn),親眼所見付妍青“吊打”林順淵后,李珉海對付妍青算是崇拜的五體投地,自然信心十足。
付妍青無奈的嘆口氣,沒接話。
李珉海向來是閑不住的主,自顧自的在那兒嘟囔:“誒經(jīng)理,咱們公司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官司?連趙律師都請來了,看來是很麻煩。”
“哪個趙律師?”付妍青也不過是隨口問了句,不想惹來李珉海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驚訝的上下打量。
“趙世奕啊,經(jīng)理你不認(rèn)識?在城中可有名了,戰(zhàn)無不勝,巧舌如簧,死的都能給他說成是活的。”
趙世奕?
付妍青擰了下眉,不得不感嘆世事的巧合。年前母親剛想撮合她和趙世奕,當(dāng)下沒放在心上,結(jié)果在別人的口里聽到了這個名字,還與程氏牽扯到了一起。
不過程氏一切運(yùn)行正常,完全沒有需要打官司的地方,那么趙世奕是············
“經(jīng)理,想起來沒?那么帥又那么有能力,經(jīng)理沒道理不認(rèn)識。”
“你從哪兒聽說的?程氏在和趙律師接觸。”付妍青沒心思與李珉海扯皮,直接問到點(diǎn)子上。
林珉海回想了下:“也不是我聽說,就前天下午,看到趙律師和程總在一起。還有個女人,氣質(zhì)和程總很像,關(guān)系看起來不錯,一直挽著程總,不過我可以確認(rèn)從沒見過她。”
女人?
短短幾分鐘內(nèi),從林珉海那兒聽到的信息量之大,令的付妍青捏緊了眉心。想到在咖啡廳見過的女人,再聽李珉海的形容,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一下子有些郁卒,轉(zhuǎn)過臉打開車窗透氣。
見付妍青興致不高,林珉海及時打住,窩在座椅里不說話。風(fēng)吹的他四肢發(fā)僵,卻是不敢開口要付妍青將窗關(guān)上,只裹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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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無巧不成書,付妍青進(jìn)辦公室脫了外套,拿起桌上的水杯打算去茶水間,剛把門打開,便撞見了迎面走來的程穆、喬安晴與趙世奕一行人。
趙世奕的目光朝這邊掃過來,很快認(rèn)出了她:“妍青?好巧,在這兒碰見你。”
既然被認(rèn)出來了,付妍青也就打消了退回去的念頭,迎上趙世奕的招呼:“不算巧,我在這兒上班。”
“是嗎?沒聽阿姨說起。”趙世奕略帶遺憾的攤攤手,“初六那天在你家樓下碰見阿姨,她跟我說你回去了,我那時還遺憾沒能見到你,想不到今天居然在這兒碰見了。”
“趙律師和妍青認(rèn)識?”程穆在付妍青回應(yīng)前截?cái)嗔嗽掝^,那雙狹長的美眸微挑,內(nèi)里的情緒,不肖多想就明了并無幾分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