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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將程穆抱上床,付妍青已經累得有點氣息不穩(wěn),她抹了下額角,踟躕著問:“要幫你看下具體傷哪里了嗎?”
“恩。”程穆也不推拒,艱難的側過身子,睡衣隨她的動作往上移,眼看就要露出私/隱部位,付妍青緊張的閉了眼,哆哆嗦嗦的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程穆身上,一口氣哽在喉間不上不下。
程穆暗自好笑付妍青的反應,揪著枕頭的一角,唇邊漾開弧度,腰間似乎也不再疼了,反而覺得,這一跤摔的很值,縱然讓她形象盡失。
“開始吧。”等不到付妍青的動作,程穆只好主動開口。
付妍青面上一熱,小心的將程穆的睡衣往上推,在看到她腰腹間一大片的淤青外加傷痕時,指尖顫抖,整個人如同被當頭澆下一盆冰水,緊張凝固了,無措凝固了,就連呼吸,也跟著滯住。
那些傷,一道又一道,分布的凌亂。不像是意外造成的,而是············
察覺到付妍青的眼神,程穆斂去笑意,拉高被子擋住腰部:“應該沒什么事。”
“這些傷············”付妍青坐到床邊,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握住程穆的手,挪開被她攥住的被角,細細的查看。
眼睛被刺的很疼,連帶著心臟,也都跟著揪的難受。
程穆也不再檔,眼底里一片晦暗:“很多時候,我都感覺不到是在活著,所以需要些痛感來提醒。”
程穆說的云淡風輕,好像自殘行為跟每日進餐一樣簡單自然。
付妍青想到程穆要她去程氏的那晚,被易拉罐的拉環(huán)割到了手,不動聲色的用酒液沖刷手指。
原來············
付妍青不曉得此刻是什么心情,很悶,堵得慌。
倒是程穆,已然從方才的情緒里走出來,恢復了一貫的清淡:“被嚇到了?”
付妍青搖頭:“我去買點跌打酒回來,淤青得揉開了,才會快點好起來。”說完,她站起身,也不等程穆的回應,拿了錢包離開。
關上門,付妍青盯著房門看了好一會兒,下唇被她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盈滿口腔。
在今晚,在這一刻,她又一次為程穆心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汗,居然還有在文下打廣告的,果斷刪除
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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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fā)】Ch.26
Ch.26
擔心程穆久等,付妍青在附近的藥店買了跌打酒和膏藥,便匆匆趕回了酒店。
站在房門前,她兀自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推門進去,到了床邊才發(fā)現程穆已然睡著了。
那人睡得并不安穩(wěn),呼吸有些沉重,薄唇緊抿,眉間微蹙,修長的手指抓著被單一角,整個身子縮成一團。
即使在睡夢中,也是這般缺乏安全感。平日里看似堅強的人,褪去了厚重的保護殼,其實也不過是需要疼惜和溫暖的小女人罷了。
付妍青無聲輕嘆,放下手里的袋子,蹲到程穆身前,小心的用指腹一點一點揉開她皺起的眉心。
近些日子,發(fā)生了不少事,程穆的疲憊她都看在眼里。那雙瘦弱的肩膀,要承擔起一整個程氏的責任,加上林總的不斷施壓,如何能不垮?
付妍青收回手,打算去拿袋子里的藥品時,見到了程穆擺在被子外面的左手,無名指上泛著冷光的戒指,不自覺的咬了下唇。
之前幾年的共事,她一直以為周文楊是不錯的人,至少足夠貼心。但現在看來,周文楊并沒有很好的照顧程穆。
上回程穆腳傷,周文楊把她丟在外面不管;程穆回程氏后,除了那束花,她幾乎沒見周文楊有任何表示。
身為丈夫,連妻子的疼痛都治愈不了,讓付妍青莫名的來了氣,干脆將程穆的手放到被子里,免得看了礙眼。
等看不見了,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幼稚的好笑。
無奈的拍拍臉頰振作精神,也撇掉紛亂的想法后,付妍青起身坐到床邊,拿出藥品準備為程穆上藥。
拉下被子,當那些傷痕再一次闖入眼里時,付妍青閉了閉眼,緩了口氣才打開藥瓶,倒了些跌打酒在手心,兩手揉搓后,輕輕的撫上程穆的腰。
她盡量把動作放的緩慢些,生怕打擾到程穆的睡眠。
然而,也不曉得是疼還是因為她的動作,程穆縮了下身子,口里發(fā)出細碎的嚶嚀,一聲又一聲,低回婉轉,繞進付妍青的耳里,令的她后背泛起一陣酥麻,從脊椎骨往上,連帶著頭皮也麻的像是要脫力一般。
付妍青定了定心神,穩(wěn)住亂掉的呼吸,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手心里柔滑的肌膚,讓她起了細小的j-i皮疙瘩,心間像是被摻了把煙火,噼里啪啦的炸開了。
好好的上藥,成了一種折磨。
好不容易撐到結束,付妍青抹掉額角的細汗,撕開膏藥的包裝,貼在程穆淤青的那處,解脫了似的立刻站起身,進浴室洗手。
透過鏡子,付妍青清楚的看到了頰邊的紅暈,還有眼底迷蒙的水霧。
她潑了些水在臉上,刺骨的涼意總算是驅散了些身體里的躁動。
付妍青撐在洗手臺邊,注視鏡中的自己,半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最近,果然是不太正常。
從浴室出來,付妍青倒了杯冰水,走去陽臺吹風。
站了會兒,她想到有些日子沒有Follo“橘色的魚”了,于是抓了手機,打開“素言”節(jié)目主播的部落格,翻了幾頁,在前幾小時的留言里找到了“橘色的魚”。
“愛是長在心里的星星,澆灌它,呵護它,等她成為一道光。”
原本一貫犀利的發(fā)言,何時變得這般感x_ing了?
付妍青扯扯嘴角,滑動手機,留下一句——“愛是彼此需要,ta缺失的,我能替ta填補。”
收起手機,付妍青灌下一口冰水,在這寒冬天里,倒也不太冷。她回過頭去看房里的程穆,借著月光,依稀可以望見對方唇邊柔軟的弧度,心情跟著舒暢起來。
而在付妍青身后,程穆其實一早便醒了。她睡眠本就淺,加上腰間的疼痛,更是無法安眠。但為何不肯睜眼,她也不太懂。
也許,是不舍得。
··········································
隔日,付妍青醒來時,對床已經沒了程穆的身影。
她揉捏著因睡眠不足而酸軟的眉心,循著浴室傳出的水聲,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門沒關,程穆剛洗完臉,正往臉上拍保s-hi水,動作幅度不大,顯得有點僵硬。
付妍青看了會兒,視線移到程穆的腰間:“還疼嗎?”
程穆頓了下,轉過臉見是付妍青,輕笑著回應:“比昨天好多了。”說完,又面向鏡子,繼續(xù)未完的護膚。
付妍青淺淺的打了個哈欠,點點頭:“你今天在酒店休息吧,子公司那邊我過去,了解完情況之后,回來跟你講。”
“沒關系,還能走。”倒也不是不放心付妍青,要她待在酒店,她是無論如何都閑不住的。何況,這樣一來效率明顯降低,勢必拖延進度。臨近年尾,程氏的事情也不少,都等著她回去處理。
付妍青了然程穆的考慮,于是也不再堅持,走去拿上衣服,等程穆出來后,進浴室洗漱。
收拾完畢,出門前,付妍青遞了雙平底鞋給程穆。
“換上吧,比較好走。”
“不用。”程穆又想拒絕,這回付妍青沒讓。
“高跟不利于腰傷恢復,而且走起來疼。”
說罷,付妍青干脆直接按住程穆的肩膀讓她坐到床邊,然后蹲下身去替程穆換上小白鞋。
付妍青的暖,總是體現在這般日常的小細節(jié)里。
程穆彎了下唇:“謝謝,挺合適的。”
“不客氣,我們身高差不多,腳的大小應該也沒差多少。”付妍青展顏,扶住程穆的胳膊站起來,配合她走路的速度,與她一道離開酒店。
··········································
窩在子公司的會議室開了一上午的會,針對剽竊事件,各管理層也都提出了各自的見解,但最終還是沒能得出明確的結論。
程穆捏著文件,指尖一下一下的輕點在桌面上,長時間坐著帶來的不適令她僵直了背脊,面色也愈發(fā)的難看。
一眾管理層不敢再出聲,皆是低頭沉默。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付妍青注意到程穆又一次揉腰的動作,抿了抿唇,擋掉過來為她倒熱水的助理。
“程總,不如先做成分比對,既然對方公司抄襲,絕不可能與我們的產品一模一樣,總有漏洞在。而且方才采購部給的數據顯示,對方公司大量采購的原材料里,唯獨缺少一樣,就是香Cao。偏偏我們的產品,最重要的成分就是香Cao。”
程穆接過付妍青遞來的文件,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全網惡評,其實換個角度想未必不是機遇,這可以看做是一種關注度,只要熱度在,還不至于沒有轉圜的余地。近些年大熱的自媒體也是不錯的切入點,送一部分產品到美妝博主手里,讓他們幫忙推薦,好過我們說一百次一千次。另外就是商場專柜,推行產品贈送和試用,把口碑累積起來,至于盈利,先不要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