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竹外桃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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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看著言澤舟和梁多麗一前一后的走進(jìn)大廳里,雖然他們彼此沉默著沒有一句交談,可光是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足夠她不是滋味兒很久。
她掏出手機(jī),隨手編輯了條短信。
“你的新發(fā)型真帥。”
發(fā)送攖。
可安原以為,言澤舟至少會詫異一下她是哪里看到的他,然后猜疑心虛。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反應(yīng)遠(yuǎn)在她預(yù)想之外。
他回復(fù)的很快,但內(nèi)容只有兩個字。
“謝謝。”
多么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啊,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屏幕那端是什么樣的表情償。
莫名更生氣了。
可安飛快地在屏幕上打下一串字,用力地按了發(fā)送。
“我看到別的女人抱你了。”
幾秒之內(nèi),收件箱里躥出了新消息。
他的回復(fù)依舊讓人牙癢癢。
“我看到別的男人摸你腦袋了。”
“你是惡人先告狀。”
“你是后來者居上。”
“……”
這樣你來我往,可安明明該是占理的那一方,但到了言澤舟這兒,反而成了半斤八兩。她憤憤不平的一個電話撥過去。
他接的也挺快的。
“喂。”
“你在哪兒呢?”可安大聲地問。
她話音剛落,身后有輛車忽然沖上來,停在了她身邊。
車窗落下來,言澤舟坐在里頭。他戴著墨鏡,剛修剪的發(fā)型讓他原本就英俊的臉龐更添了幾分硬氣。
“我在這。”
可安冷冷地站著,隔著一方車窗瞪著他。
“怎么不再梁醫(yī)生那里多留一會兒?”
他把墨鏡往摘了,露出一雙精神的眼睛,從車上跳下來。
可安沒動,他已經(jīng)繞過車頭,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急著找我算賬嗎?”
“我最討厭與男人算風(fēng)流賬了。”可安別著臉不看他。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回來,讓她看著他。
“我哪里風(fēng)流了?”
可安一把拍飛了他的手,鼻子酸酸的,有種委屈凝在心頭。她本來不是這樣容易被牽動情緒的人,可是在言澤舟面前,她的情緒卻不屬于她。
“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摟摟抱抱的,難道還不夠風(fēng)流嗎?”
“那是被動風(fēng)流。”
“風(fēng)流還分什么被動和主動……”
“讓讓!讓讓!讓讓!”醫(yī)院保潔阿姨中氣十足的聲音撥斷了可安的話。
可安轉(zhuǎn)頭,看到保潔阿姨的推車上堆滿了高高的垃圾,她的視線已經(jīng)被擋住了,這會兒那輛推車的車輪已經(jīng)偏轉(zhuǎn)了方向,正歪歪扭扭地朝可安沖過來。
“當(dāng)心!”
言澤舟一個前回踢,踢正了車輪。
推車的方向雖然筆直的往前去了,可依舊隨時會倒的樣子。
言澤舟快速地上前兩步,長臂一撈,把可安摟進(jìn)了懷里,按著她的腦袋,緊緊地護(hù)住。
“呼!”推車安全地過去了,保潔阿姨又輕松地哼起了小調(diào),她并沒有意識到剛才的驚險,但驚險已經(jīng)過去了。
可安的額角還抵著言澤舟的胸膛,他的大掌闔在她的后腦勺上,久久未放。
她剛有點感動,就聽到言澤舟在她耳邊說:“這就是主動風(fēng)流。”
“……”
?
可安要回公司,言澤舟順路送她。
醫(yī)院門口那條路堵得厲害,車輪滾半圈停一下,滾半圈停一下。
邊上的其他車主不耐煩地亂鳴著喇叭,言澤舟卻很鎮(zhèn)定地跟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可安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倚著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她總是看不懂他。言澤舟這個男人,多數(shù)時候是穩(wěn)重的,偶爾也會輕佻,輕佻起來如水,穩(wěn)重起來卻是如山。
前方又堵死了,他踩剎車的時候注意到她的目光,扭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再看要收費了。”
“怎么收?”
“往貴了收。”
她的手摸進(jìn)了自己的手提包,掏了一陣,掏出一個精致的錢包,放在他的儀表臺上。
“這樣,夠我看到公司了嗎?”
言澤舟無聲地勾起了唇。
車流又動了起來,但并不快。
“昨天,你媽媽說什么了嗎?”她試探著問。
“什么?”他目視著前方。
“比如,對我的一些評價啊。或者,對我的一些意見啊。”她抿了抿唇,神色難得露出一絲局促一絲緊張。
“沒有。”
“沒有?”可安不太相信:“真的沒有?”
“你想她說什么?”言澤舟又看了她一眼。
她手邊的窗子開了一條縫兒,有風(fēng)溜進(jìn)來,撩動著她鬢邊的發(fā)和衣領(lǐng)上細(xì)碎的流蘇。她的臉細(xì)白腮微紅,美得像是一幅會動的畫。
“我只是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她低了頭,語氣認(rèn)真。
言澤舟蹙了蹙眉,只感覺心頭的那陣柔軟要吞沒了他。
“我媽很開明。”
“真的嗎?”
“真的。”
“那就好。”
她如釋重負(fù)地笑了。
“不過,你的確挺隨便的。”他話鋒一轉(zhuǎn),前一秒還在安慰她,后一秒就變成了調(diào)侃。
可安聽他這么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的小手探過去,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按住了他結(jié)實的腹肌。
“我是挺隨便的,不過你放心,我只對你一個人隨便。”
她一邊說,手一邊順著他的人魚線往下摸。
言澤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她的手已經(jīng)還在往下……
“我在開車。”他壓著身上的火和蠢蠢欲動的力量,提醒她。
“隨便的女人,隨便起來可是不分場合的。”
“松手。”
“我不。”
“我說松手。”他的聲音有些啞了。
“我說不。”
“寧可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地將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按死在自己的大腿上。
“如果現(xiàn)在和我一起死?你愿意嗎?”她媚眼如絲,問出的話像是毒藥。
言澤舟竟然愣住了。
前面有車子發(fā)生了追尾事故。很多車主紛紛下車跑去看熱鬧。
他們的車短時間是出不去了。
言澤舟干脆掛了空檔,拉起了手剎。
可安還在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我不愿意。”他說。
可安眨了眨眼,雖然沒有指望他會說愿意,但莫名的還是有些失落,她看向了車窗外。
言澤舟在她轉(zhuǎn)開視線的那一秒,快速的松開了安全帶,他的手往她的座椅上一撐,整個人就逼了過去。
他把她抵在了副駕駛座上。
“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他說完,就吻住了她。
她的手還被他捉在手里,他的手,卻捏住了她的腰,探進(jìn)了她的衣擺。
他粗糙的指腹,順著她的腰線來回摩挲著。可安才輕吟一聲,就被他逮住了機(jī)會將吻加深。
她知道,他并不會對她做什么,他只是要把剛才她在他身上播下的火種,一點一點還給她。
他在報復(fù)她。
可她甘之如飴。
?
正吻得難舍難分,言澤舟那邊的車窗忽然被扣響了。
“你好,請問你這車?yán)镉星Ы镯攩幔俊?br/>
言澤舟停了一下,可安趁機(jī)把手抽出來,一把將他推開了。她喘著氣,即使被他這樣深深地吻過兩回了,可她還是沒有摸索出調(diào)整呼吸的好方法。
“你好,請問聽見我說話了嗎?”
言澤舟直接推開了門。
車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由于言澤舟的車貼了深色的膜,他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倒是可安,尷尬地不敢抬頭。
“先生,那邊出了車禍,有人的腿被壓里面了,救護(hù)車暫時進(jìn)不來,你有千斤頂嗎?”
“有。”
言澤舟疾步繞到車后,打開了后備箱。
年輕的小伙子跟過去,他已經(jīng)拿了千斤頂出來。
可安推門想下車,被言澤舟一把塞了回去。
“你在這里別亂跑。”他說著,鎖了車門。
“喂!”可安叫了一聲:“鎖我干什么!沒準(zhǔn)我也能幫上忙呢。”
他沒理她,快步往車禍的方向趕。
“喂!那你注意安全啊!”她大聲地交代著。
言澤舟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揚手,高高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前方圍了很多的人,但沒有人真正懂急救知識。言澤舟不同,他不僅學(xué)過而且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
他一出現(xiàn),人群頓時以他為指揮開始了救援。
可安趴在窗沿上,她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出事的那輛車,也能看見言澤舟。
他卷著衣袖,時而站著時而蹲著,必要時,他甚至拿自己的堅實的身體做盾撐著車軸。
可安擔(dān)心他,但也相信他。
因為,言澤舟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力量和安全感,那么遠(yuǎn),她都能強烈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