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不介意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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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深冬的龔州城,刮的風很大很冷。
臨近晚上,濕氣濃重,霧氣上涌,遠看地面上像是鋪了層薄薄的霜。
心兒摔倒地上,動靜不小,不少人紛紛看過去。
墨君邪不例外。
他背對著顧長歌,看不清神色。
顧長歌唇角動了動,微微一笑,正要轉(zhuǎn)身往回走,卻看見墨君邪把心兒的手掰開,將衣袖扯出來,看都沒看的朝她走過來。
雖然很不應(yīng)該,但顧長歌心情確實瞬間陰轉(zhuǎn)晴。
她停下腳步?jīng)]動,看著男人到跟前后,自然而然摟住她的腰。
動作熟稔,力道和以前一樣,舒服又親昵。
“我和她沒關(guān)系。”他開口第一句,就是先對她解釋,見顧長歌半信半疑的眼神,再度將腰板挺的筆直,“真沒關(guān)系,我嘴很挑。”
他靠的越來越近,顧長歌冷著臉將他推開,“你正經(jīng)點。”
“一看見你就不想正經(jīng),怎么辦?”
顧長歌擰眉,余光瞥見那個叫心兒的女子,快走幾步,拉著墨君邪進了帳篷。
不多時,顧長生晏行都尾隨而來。
墨君邪問起顧長生的情況,得知他解毒成功,已經(jīng)能活蹦亂跳的,點了點頭,下了軍令,讓顧長生再休息三天,然后回孟州城去,至于桑夜,還是回靈州。
桑夜不打招呼,就從靈州離開的事情,回去要按軍法處置。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顧長歌問。
她知道墨君邪不爽桑夜很久,他們兩個互相看不順眼,倒不是這回她偏袒桑夜,而是因為,在阿羅山上如果不是桑夜的話,恐怕她的雙腳都凍壞了,搞不好現(xiàn)在是個殘疾人,更糟糕一點,恐怕連活著回來都不可能。
桑夜為她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只憑義氣,顧長歌都要問上一問。
墨君邪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聞言有點吃味,聲音不由得發(fā)緊,“軍法處置。”
顧長歌環(huán)顧四周,到處都是將領(lǐng),她給他這個面子,暫且不跟他說這件事,“好。”
她的爽快利落,讓人感到不適。
不過顧長歌懶得去理會他們的感受,示意帳篷內(nèi)無關(guān)人員通通離開,這才將墨辰華請出來。
墨辰華與墨君邪已有十年未見。
原本他們二人是一心輔佐良文帝的,如今時光荏苒,世事滄桑,斗轉(zhuǎn)星移之間,沒想到,彼此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重逢的。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看著對方,心中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顧長歌大概能理解這種感受。
她沉吟片刻,心想畢竟人是她帶回來的,還是由她先來開口吧。
旁邊站著的桑夜,難得主動的給二人倒了茶,他對墨辰華心中是有感激的,如果不是他,他們恐怕都回不來,因此,態(tài)度上多出幾分尊重。
裊裊煙霧之中,茶香四溢,顧長歌的聲音輕緩動聽。
她將遇見墨辰華的來龍去脈講述完畢后,看向墨辰華。
那些有關(guān)于他的過去,還是由他主動來說的好。
這一夜漫長無比,長到燈花瘦了一圈又一圈,講故事的人紅了眼圈,聽故事的人早已熱淚盈眶。
他們默契的沒有提良文帝,但彼此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一切。
墨君邪同意墨辰華加入軍營,同時關(guān)于雷州的情況,他決定更改計劃,抽調(diào)一支軍隊前往雷州,將雷州拿下。
一來那個地方與世隔絕,易守難攻,只要在島嶼四周設(shè)好邊防,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攻下那個地方后,可以將軍中的傷殘人員送到那里養(yǎng)傷,順帶將一些重要物資也藏在島上。
二來則是因為阿羅山上的巨額寶藏,數(shù)目巨大,貿(mào)然搬運勢必會引起轟動。
想法一經(jīng)提出,就得到了剩下幾個人的贊同。
墨君邪看向桑夜,命令他不必回靈州,休整后直接帶兵再度前往雷州,并將其收復(fù)。
桑夜眉頭皺了皺,不是很想去。
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差點要了他命的鬼地方回來,還再去?
這回再去沒有顧長歌的陪伴,他豈不是要度日如年?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墨君邪提醒道,“將功補過,事情辦妥后,你私自離開靈州的事情,本王便既往不咎。”
顧長歌揚眉,知道墨君邪是在給她面子。
她不是個不識好歹的,朝著桑夜看去。
湊巧兩個人視線相對,她彎了彎眼睛,桑夜看懂后,癟癟嘴道,“知道了。我去。”
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此時已經(jīng)將近凌晨。
墨君邪揮手,讓眾人散場。
眼看著顧長歌提步就往外走,他不顧形象的追上去,從身后抱住她,死皮賴臉的道,“你去哪里?”
“回帳篷,這里是長生的。”
“那我跟你一起回。”墨君邪笑著道,將她的手心肝寶貝似的塞進大掌之中。
顧長歌不置可否,沒有抽。
二人掀開門簾,不期然看見了心兒。
她居然就蹲在旁邊,看她姿勢,外面這么冷,似乎是在獵獵寒風中,等了大半夜?
顧長歌很快證實了她的猜測。
心兒嘴唇凍的發(fā)紫,整張面頰由于風吹,多出了滄桑和憔悴感,她又困又冷,縮成一團,聽見動靜,兩只眼睛半瞇著抬起來,見到墨君邪后,欣喜的站起來。
只不過由于長時間的蹲著,雙腿發(fā)麻,她沒站穩(wěn),悶頭朝前栽過去。
顧長歌站著沒動,看著她很有方向感的倒向了墨君邪。
呵。
可惜的是,意料中的場景沒出現(xiàn)。
墨君邪伸出手捏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提了起來,直接丟給旁邊的侍衛(wèi),“帶下去,找大夫來看。”
他面無表情的說完,轉(zhuǎn)而看向顧長歌,無辜的眨眨眼睛,“你看,不關(guān)我的事。”
鬼才信他。
他頂著那張臉,早就該知道,自己是個禍害。
不關(guān)他的事,怎么偏偏這個女子去哪都跟著他。
在墨君邪跟前,顧長歌根本不懂怎么隱藏情緒,她的高興和不高興,全部都明擺著寫在臉上。
察覺到她的不快,墨君邪一路無語。
等到了兩個人的帳篷,他才直接攔腰將她打橫抱起,信步送到榻上。
顧長歌仰面,看著居高臨下,步步緊逼的男人,譏諷的笑了笑,“做什么?”
下一秒,他端正的坐在床旁,舉起手發(fā)誓,“跟你解釋,以下我說的話如有虛假,甘受天打五雷轟。”
他總是這樣,出人意料。
顧長歌嘴角緊了緊,又松開,反復(fù)幾回,她把胳膊擋在眼前,遮去了光亮,“你說,我聽著。”
跟過來的女子叫心兒,是單濤在行軍途中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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