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處境艱難的墨君邪
(貓撲中文)顧長歌大多時候感激封禹的熱心,偶爾也會怪他多管閑事。..com
如現(xiàn)在。
她跟他面對面站著,兩相僵持。
封禹的表情坦坦蕩蕩,真誠又好心的模樣,讓她敗下陣來。
由于她出來找活計,一不認識人,二不認識門道,封禹特意把她帶在身邊。
顧長歌垂頭喪氣跟著他。
整整一個下午,她都像被封禹綁在了褲腰帶,走慢了他回頭等她,走快了他又在身后叫她。
總之,是要讓她一直停留在他的視野里,美其名曰保證她的安全。
誰要你保證安全啊
顧長歌氣的干跳腳。
她跟著封禹去了幾家家具店,見到的人都喊他封工頭。
又跟著他去了幾個碼頭,遇的人都喊他封師傅。
封禹見她滿臉好又震驚,緩緩告訴他,他之前都在這兩個地方做工,后來干了別的,但每次進城都會來看看自己之前的兄弟們。
顧長歌聳聳肩。
到了黃昏,她總算是陪著封禹逛完了所有需要逛的地方,顧長歌覺得兩條腿都快走斷了,然而她并沒有找到什么活計。
呵呵。
當然,現(xiàn)在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個地方,吃點喝點,然后再睡一覺。顧長歌累的蹲在地,跟封禹抗議,“我快死了,你再不讓我吃不讓我喝,信不信我在這躺尸給你看”
女人撒潑似的,索性一屁股坐地,那么仰著頭,氣勢洶洶的看著他。
封禹忽然笑了。
他竟然不知道,顧長歌還有這一面。
“起來。”他說,走了一天他同樣肩膀酸痛,單只手揉著脖子,繼續(xù)道,“前面是家酒樓,我們今晚住那里。”
顧長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到昏暗天幕下,那處忽明忽暗,這才信了。
一秒鐘還癱在地的她,下一秒鐘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酒樓。
封禹在身后,看著她忽然之間的變化,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這會正是飯點,酒樓里的人很多,整個大廳都坐滿了人,人頭攢動,擠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其,喧囂的很。
小二把他們請到靠窗的桌子旁落座,封禹做東,點了幾道菜,又一人咬了一大碗面。
“喝酒嗎?”封禹問她。
顧長歌搖搖頭,“不喝。”
“這天冷,喝點酒暖暖身子。”封禹口吻很淡很正經(jīng),完全聽不出別有用心。
顧長歌還是搖頭。
于是他自己點了壇二鍋頭,拿著小酒盅,一下一下的喝。
顧長歌看著四周,到處都在高談闊論,如此熱鬧的晚,明明只有半個多月沒見到過,如今再親身經(jīng)歷,竟然有點恍惚。
隔壁桌一直在小聲的爭論什么,她也不以為意,心思量著等下回房后,要找個機會偷溜出來,結(jié)果忽然被一道拔高的嗓音,給嚇了一跳。
正是她身邊的那桌發(fā)出來的。
那是個大嘴巴的青年男子,手里揪著幾粒花生米,跟同桌的人道,“你們都別瞎說,我說的才是內(nèi)部消息知道為什么這幾天京城這么禁嚴嗎?說出來不怕嚇死你們”
吹牛逼是男人的天性,同桌的人被大嘴巴男子的嘚瑟模樣氣到了,一個個起哄道,“說啊那你嚇死我們啊”
“干打雷不下雨,說的是你這種人”
“我看你故意賣關子,實際是根本不知道吧”
大嘴巴男子被逼急了,狠狠的呸了聲,他將兩個花生米丟到嘴里,又灌了一大口酒,惡聲惡氣的道,“還不都是因為那墨君邪鬼將軍都知道吧”
“知道啊那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切死個蛋蛋,老子在衙門當差的兄弟說了,他們現(xiàn)在可著城里暗尋找鬼將軍呢那墨君邪根本沒死”
“沒死?”有人倒抽冷氣,“既然沒死,那為什么不現(xiàn)身呢現(xiàn)在那大齊國那么囂張,有咱們鬼將軍在,還怕那幫兔崽子不成?”
大嘴巴男子一巴掌朝他腦門拍過去,“你知道個屁那墨君邪之前想謀權篡權為,搞不好現(xiàn)在躲在暗處,等著反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有人勸道。
大嘴巴男子完全不以為意,嗤聲笑了幾笑,賣弄過一番后,又鬧哄哄的投入到下一個話題,繼續(xù)裝下一個逼。
而顧長歌卻久久不能回神。
墨君邪現(xiàn)在的處境,一定很艱難
他之前的那座宅子雖然很隱蔽,但既然有人在找他,地毯式的搜尋,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
最安全的做法是,盡快離開京城
他離開了嗎?
顧長歌不知道,她想知道。
今晚,定在今晚,一定要找機會過去看看,算被封禹發(fā)現(xiàn),都無所謂。
沒有誰墨君邪更重要。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一舉一動落在對面封禹的眼底。
他幾不可聞的輕笑了聲,抬眸看見小二送菜過來。
一頓飯吃完,奔波了一天的兩個人,滿意的瞇著眼睛。
二人要了兩間房,小二把他們帶到房間,恭敬的退下。
不等封禹打招呼,顧長歌率先開口,“累了,我歇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跟我說,今晚不要來打擾我。”
她客氣又禮貌的把房門觀賞,隔絕了封禹的視線,也一并阻斷了他還沒說出口的話。
光線昏暗的走廊里,高大健壯的封禹,驀地笑出聲。
他轉(zhuǎn)身離去,腳步沉穩(wěn),一聽像是常年做農(nóng)活的莊稼漢。
然而當他進到房間,面的可靠、老實,全然不見,有的只是矜貴和冷傲。
封禹閑散的晃著身子,來到軟床邊坐下。
夜異常安靜,隔壁顧長歌的走路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聲音明明很尋常,可對此刻的封禹來說,卻像是一下下踩到了他的心。
忽輕忽重。
封禹嘆了口氣,他知道顧長歌的真正身份,也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隔壁的腳步聲忙碌起來,走來走去,似乎在收拾東西。
這些亂七八糟的破心事,暫時沒工夫理會,封禹忽然坐起來,走到銅鏡前。
他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嘲諷的笑了笑。
雖然也不丑,但到底不自己的。
封禹的手從臉摸到了脖子,臉還是那松松垮垮的模樣,忽然摸到了地方,輕輕的一拉,整張面皮都被拽了下來。
再看鏡子里,哪里還有封禹,秀氣勾人的桃花眼,像是會說話,流光溢彩,攝人心魂。
是花爺晏行。
晏行對著鏡子里看了看,確保自己的容貌,依然一如從前,這才滿意。
說起來這次遇到顧長歌,也是巧合。
他回把顧長歌綁在船,想運到大齊國去,那樣能徹底擁有顧長歌。
即便一開始不能,但憑借著他的容貌,他的真心,他的手段,相信遲早有一天,會攻克下顧長歌這座城池。
然而沒想到,被趕過來的墨君邪給截胡了。
當時場面對他不利,晏行四面受敵,只能先溜再說。
他在外面野了一段時間,有天忽然得到消息,說是墨君邪死了。
晏行不淡定了,腦海第一反應是,墨君邪死了,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求顧長歌了。
二話不說,他從別處一路趕到大良京城。
每天都會來邪王府門前走那么幾次,甚至還不惜買通里面的下人打聽消息。
晏行知道,墨明煦對顧長歌有意思,也知道顧長歌不相信墨君邪的死訊。
他想方設法找機會,想進入邪王府,無奈府戒備森嚴。
接近顧長歌更不可能,墨君邪雖然不在,他放在暗處的暗衛(wèi),足以將顧長歌保護的十分到位。
但晏行沒有放棄。
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
暗觀察,四處奔波。
終于,有次見到了阿水。
他和阿水是老相識,晏行請阿水去吃茶喝酒,她被他灌醉了后,說出了墨君邪沒死了毒的事情。
晏行又得知阿水和顧長歌的交易,他便在顧長歌離開那天,一直跟著她。
看她到了邢家村,又把真正的封禹殺了,從而偽裝成他的樣子,接近顧長歌。
一切都天衣無縫。
換了臉,也不耽誤他喜歡她。
甚至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他漸漸發(fā)現(xiàn),顧長歌值得他愛。
如果說以前只是為了好玩,新,那么毫無疑問,他的心他最清楚,正一寸寸被叫顧長歌的女人所征服。
過往的事情像云煙一樣從眼前浮過,晏行漸漸回神,再度看向自己。
他聽到隔壁似乎是打開了房門,應該是要出去了。
沒什么時間讓他揮霍了,晏行從隨行的包袱里,逃出來一件夜行衣。
晏行剛好換完,那邊顧長歌已經(jīng)拉開門。
她朝著四周看了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輕手輕腳的穿過走廊,下樓。
晏行豎起耳朵聽了會,等人走遠后,同樣跟過去。
顧長歌一路順暢的出了酒樓,熱鬧的人群醉生夢死,沒人注意到她。
她換男裝,行進更方面,直奔墨君邪之前帶著的小院子。
曲曲折折,繞來繞去,顧長歌越走越快,在拐入偏僻的小巷之后,忽然看到路間停放著一輛馬車。
她瞧著馬車眼熟,蹙眉,一步步接近。
:
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