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肚子里的種是誰的
顧長歌以手捂臉,狠狠地揉了一把。
頭頂璀璨的星光,熠熠發(fā)亮,由遠(yuǎn)及近,眼前所有的景象,由模糊變的清晰。
她嘆口氣,心中的震驚,仍叫囂不已。
十幾年前的舊事,居然能把董流煙牽扯進(jìn)來,這是何等的巧合,何等的緣分啊。
今晚來爆料的人,少說有十來個,就算有人認(rèn)錯,不可能全部認(rèn)錯。
劉芳就是董流煙,董流煙就是劉芳。
真真是做夢都沒想到。
墨君邪看她狀態(tài)不好,讓五浪接待前來爆料的人,他則抱著顧長歌,直奔臥房。
有心事的顧長歌,格外溫順。
他把她放床上,給她換洗衣服,擦拭身子,她都乖巧的像只小貓。
墨君邪胡亂在她身上摸了幾把,跟著進(jìn)了被窩。
他抱住她滑不溜秋的身子,下巴放在顧長歌的肩窩處,輕聲的道,“還在想岳母大人的事情?”
顧長歌翻了個身,小手搭在他腰上。
這樣的觸碰,對墨君邪來說,并不夠。
他抓住她的小手,一路往下,顧長歌忙抽回手,脫口而出道,“那這些兇殺案,會和娘親有關(guān)嗎?”
她問的認(rèn)真,墨君邪被她嚴(yán)肅的表情逗樂了,敲了敲她額頭,“你腦子里面都是草?”
“……”她一拳頭砸在他胸口,“好好說話。”
墨君邪親親她的手,心疼的揉揉,“岳母大人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她遠(yuǎn)在京城,是怎么跑到這里來殺人的?況且,死者都是一些很年輕的男子,最大的年紀(jì)不超過二十五。試想一下,岳母大人當(dāng)時被活埋那會,這些男子中最大的不過才三四歲。就算是要報復(fù),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岳母大人能和他結(jié)下什么仇恨?”
關(guān)心則亂。
墨君邪一番話,道理很淺顯,總結(jié)起來就是,董流煙沒有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jī),甚至是作案地點,因此,基本上可以排除她。
“那為什么這些兇案都會發(fā)生在這艘空棺里?”顧長歌不解的道。
不僅都發(fā)生在空棺里,而且還大力宣揚怪力亂神。
別人不清楚,她和墨君邪卻很明白,董流煙活的好好的。
當(dāng)年被活埋之后,她應(yīng)該是拼了命逃了出來的。
墨君邪不知道想到什么,同樣后知后覺的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棺材被大雨沖開,應(yīng)該是個偶然,巧的是康縣里,有人利用這個偶然,通過空棺,故意夸大其詞宣傳怪力亂神,以此來達(dá)到殺人目的。”
他說的斬釘截鐵,顧長歌梗起來腦袋,心里發(fā)毛的追問,“那兇手是誰?”
“不知道。”
“……”
顧長歌無語,他剛才技術(shù)帝的分析了那么多,她還以為他已經(jīng)推斷出兇手。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呵呵。
顧長歌毫不掩飾鄙視之情,“王爺,你說半天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個逼裝的不好,趕緊重裝…唔…唔……”
唇齒交纏,她被吻的五迷三道。
墨君邪忍了好幾次,才粗喘著氣,堪堪和她拉開距離。
他看著顧長歌,吃吃低笑,她的嘴巴脆弱又嬌氣,還沒蹭兩下,整張小嘴都紅通通的,可憐的緊。
“還笑!”顧長歌瞪眼,“以后說話便是說話,不許突然親我!”
“就親。”墨君邪耍賴,“親了你能怎么樣?”
又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目谖叮麎涸谒砩希氩[著眼睛,見她水眸汪汪的轉(zhuǎn),就是不求饒,輕輕咬住她鼻尖,“親了允許你親回來,諾,這邊臉。”
沒個正經(jīng)模樣!
他們分明是在談?wù)搩窗福缃衽茴}跑的蜜汁玄幻。
等鬧夠了,顧長歌窩在他懷里,再問道,“兇手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
“等兇手自己露出尾巴。”
顧長歌不知道墨君邪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那晚上說的等兇手自己露出尾巴,好像他當(dāng)真了。
除了那日過后,他差人把棺材送回半山坡后,幾乎整天待在府上。
他對外宣稱是抱病在身,新的官員不日會調(diào)遣過來,對內(nèi)卻整天陪著顧長歌聽小曲。
康縣已經(jīng)有五天沒出過人命。
可兇手沒抓到,到底人心惶惶。
墨君邪把新鮮的荔枝遞到她嘴邊,“多吃點。”
“不吃,太酸。”顧長歌推開他的手,天色漸漸的暗了,今個的這出戲唱的時間特別長,單單是坐著,都感覺到渾身酸乏。
好不容易聽完小曲,墨君邪攬著顧長歌往正廳走,沒兩步,就見無浪從忙走過來,低聲的道,“魚兒上鉤了。”
“嗯。”墨君邪道,“今晚收網(wǎng)。”
無浪匆匆來,匆匆去,形如一陣風(fēng),他的辦事效率同樣高的嚇人。
當(dāng)晚狂風(fēng)暴雨,顧長歌和墨君邪坐在屋里,誰都沒有睡意。
他們在等待結(jié)果。
上回在山坡上,墨君邪差人把棺材給抬到府上。
他請木匠在棺材上摳出幾個孔,足夠人呼吸,躺在里面幾天幾夜,仍舊能生存。
然后他命自己心腹躺到棺材里,放回山上,守株待兔。
最笨的辦法,最有效。
不出一個時辰,嘩啦啦的雨聲中,四個五官差押解著兩個人,穿過雨幕,來到墨君邪跟前。
居然還是一男一女,二人都是康縣人,但面孔相當(dāng)眼生。
男人叫周吉,女人叫莫搖清。
莫搖清約莫十七八九的樣子,她長得很是清麗,細(xì)長的眼尾微微上揚,有一種欲語還休的勾人。
作為女人的顧長歌看了都動心,更不要提這康縣里的男人們。
美貌的莫搖清被一群公子哥盯上,公子哥們先是對她進(jìn)行言語騷擾,莫搖清知道他們都是惹不起的,只想著能躲一天是一天,大不了她跑就是。她想象的過于理想化。
大概男人天生喜歡追逐的游戲,莫搖清越是抗拒,他們越是興奮。
從最初的言語騷擾,到后來的動手動腳。
終于有一天,這幾個公子哥喝的醉醺醺,他們沖進(jìn)了莫搖清的家里,把她給一一奸污了。
同為女人,顧長歌聽她聲淚俱下的控訴,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該殺!”她紅著眼睛道,“這種男人該殺!”
“對!”莫搖清哭成了淚人,“他們毀了我!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他們都?xì)⒌簦 ?br/>
莫搖清情緒不穩(wěn),換成了周吉來繼續(xù)講。
周吉暗戀莫搖清,莫搖清出事之后,第一個就是告訴周吉。
單憑他們兩個人,螻蟻百姓,撼動不了那幾個公子哥,去縣衙也是無濟(jì)于事。
他們商量了下,最終敲定計劃,讓莫搖清主動約其中一個人出來喝茶,茶中下藥,然后由周吉殺人,藏尸。
他們殺了第一個人。
那是個雨夜,兩個人看著尸體瑟瑟發(fā)抖,又無限憂愁。
不知道要把尸體放在哪里。
湊巧第二天就聽到劉家的墳頭被沖了,尸骨不見了。
莫搖清于是想出來,把尸體放進(jìn)棺材里,制造厲鬼報復(fù)的假象。
第一次那么做,他們還很忐忑,到了第二具尸體,第三具已經(jīng)很淡定。
整整七個男人。
“我本來就打算殺了他們就去死。既然被抓了,也無話可說。”莫搖清說完了冗長的陳述后,抿了抿唇道,“只不過求求你們,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周吉哥不過是看我可憐,所以才幫了我!王爺!王妃!請你們一定要明察啊!”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周吉搶著說著,腦袋砰砰砰的往地上砸,“王爺王妃我給你們磕頭了!阿清年級還小,她是個女子……”
顧長歌最見不得這種場景。
她偏過頭去,淚花在眼眶打轉(zhuǎn)。
最開始錯的分明是那些公子哥,到最后,莫搖清明明是受害者,卻還要被懲罰。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太多她都看不懂。
成年男子連環(huán)兇殺案,水落石出之后,康縣里幾乎一上午都知道了兇手是莫搖清和周吉。
顧長歌以為,告知天下后,會有不少人同情唏噓,雖然莫搖清殺了人,可她同樣也是受害者,然而卻沒想到,結(jié)果糟到讓人心寒。
“人家不過是奸污了她,她居然把人個殺了!真是最毒婦人心!”
“被睡了那么多次,早就臟的不像樣了,趕緊自裁吧!”
“都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東西,能做出來殺人的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臭婊子假正經(jīng),背地里不知道和周吉搞多少次了!”
“可不就是!不然周吉會幫他殺人?”
“莫搖清長成那樣,就別怪人會盯上她!”
“說到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要是本本分分,那登徒子會輕薄她?”
“……”
走在路上,車輪轱轆碾過的聲音,都抵不過議論聲音嘹亮。
顧長歌靠在墨君邪懷里,聽著那些言論,身為旁觀者的她,都覺得字字誅心。
果然,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太多她都看不懂。
墨君邪把她抱得緊了幾分,馬車朝著半山坡而去。
劉英的墳頭被沖散后,原來的那片墓地已經(jīng)不能用了,劉家人琢磨著,反正劉英是嫁給張大公子,于是打算給劉英隨便弄個衣冠冢,靠近張大公子的墳地。
他們二人打聽到了地方,今個特意過來看看。
不是來祭拜,而是來找劉老太算賬的。
她當(dāng)年居然歹毒心腸的為了錢,把劉英活埋陪葬,行為簡直令人發(fā)指。
顧長歌只要一想到,心口就淤積著惡氣,恨不得把她給撕了。
一路上顧長歌走的飛快,墨君邪緊隨其后,眼看著快到了墳地,顧長歌卻猛地頓住腳步。
她皺著眉頭,凝神傾聽。
樹林里靜悄悄的,風(fēng)中隱約送來劉老太又尖又細(xì)的聲音。
他們在談?wù)搫⒂ⅰ?br/>
劉老太身后跟著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有個女的,距離劉老太比較近,她貼近了在她耳邊,不知道低估了什么。
誰知道劉老太忽然道,“劉英?呸!那小賤蹄子不值得同情!她死了活該!她要是不死,咱們?nèi)叶嫉帽凰o害死!”
顧長歌拳頭捏的死死的,遠(yuǎn)遠(yuǎn)看著劉老太的臉,她都想沖上去暴揍一頓。顯然,劉老太的話,不僅激怒了顧長歌,還成功的引起了兒媳婦的好奇。還是之前靠著劉老太的中年女人開口,“娘,您消消氣,且說說劉英怎么就害了咱們?nèi)遥俊?br/>
“她?未出閣肚子里面就有了種!”劉老太萬分嫌惡的道,“那種還不是張家的,這要是鬧出去了,張家得弄死咱家!幸好你老母機(jī)智,想出來個陪葬的法子,她死了才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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