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要說顧鴻信,真是越老越風流。
    年輕時候聽說格外的潔身自好,就算是納妾,納的可都是清白姑娘。
    不清白的人看不上呢。
    誰想他上了年紀,跟中邪似的,開始化身作精,白日宣淫、流連青樓,妥妥的放飛自我,浪的飛起。
    顧長歌想給他喊一組666。
    聽說有熱鬧看,墨君邪在旁邊說的天花亂墜,唾沫橫飛,顧長歌的心再也靜不下來。
    她把手工花往籃筐里一放,起身去正廳。
    墨君邪身后叫她,“去哪?”
    “看熱鬧。”
    “沒什么事別瞎湊合。”墨君邪道,“聽見沒。”
    顧長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點了點頭,提著裙角離開。
    甭看顧府面上平靜,實際上水深的很。
    顧長歌和只不過和顧婉婉不合,就鬧出來這么多的幺蛾子,要是不小心卷到幾房夫人們之間的爭斗,那她別想安生。
    老女人們都是踩著好多人上來的,手段層出不窮,她怕怕的。
    做個安靜的圍觀狗,她在心中再三叮囑自己。
    繞過長廊小徑,到了正廳,顧長歌發(fā)現(xiàn),氣氛相當不妙。
    想象中鬧得不可開交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一派寧靜。
    寧靜中透露著詭異。
    大房和二房,坐在一起把茶言歡,挨著二房坐著的,是慘白著臉,咳嗽個不停的三房。
    三房旁邊站著顧婉婉,正輕聲細語的幫她順氣。
    這兩天濕的很,顧婉婉臉上還未痊愈的痘痘,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紅,看起來就像是火燒人。
    嚇人兮兮的。
    顧長歌搓了搓胳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董流煙。
    董流煙沖她微微搖頭,她心中了然,正想退后一步,被顧鴻信逮住了。
    “長歌!這是你五姨娘,紅雪!”
    顧鴻信樂呵呵的道,捏著紅雪的手,又勾住她的腰,笑意盈盈的兩兩相望。
    紅雪約莫十七八歲左右,肌膚白皙,妝容妖嬈,盈盈水蛇腰被顧鴻信輕輕一勾,整個人便像是抽走了骨頭似的,歪在顧鴻信懷里。
    半大會的功夫,二人黏糊成一團。
    “長歌啊,怎么不叫人?你五姨娘初來乍到,又和你年紀相仿,以后你們記得多走動走動!”
    一道道視線,不約而同的朝著她射過來。
    顧長歌欲哭無淚。
    她根本不想趟這一趟渾水,無奈顧鴻信不放過她,先拿她當槍使。
    顧長歌來得晚,不知道顧酒薇、顧婉婉她們,到底有沒有稱呼紅雪為五姨娘。
    五姨娘雖然是三個字,可這個稱呼,不能隨隨便便叫。
    她要是叫出來,那就是應下了紅雪的身份。
    幾位姨娘的表情,擺明了不想再添個新女人進來。
    她一口一個五姨娘,到時候是把顧鴻信討好了,可卻得罪了剩下的幾房姨娘。
    討好顧鴻信有個屁用?
    他自私自利,關鍵時刻甚至不惜賣女兒求榮,顧長歌好幾次出事,他沒一回向著她的。
    一個沒用的爹,干嘛要討好他?
    顧長歌悄悄看了眼顧酒薇,正好見顧酒薇緩緩搖頭。
    看來她們果然都沒給新來的臉面。
    顧長歌做了決斷。
    她微笑著扶了扶身子,“給阿爹請安。”
    “好!”顧鴻信隨口應下,等著顧長歌的下文,哪知顧長歌卻直接往后一退,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
    她無視了五姨娘。
    顧鴻信肚子里的火氣更旺了。
    他帶個女人回來怎么了?大房到四房,沒一個同意的!從大兒子到閨女,還是沒一個同意的!
    憑什么都不給他臉?
    顧長歌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登時氣的顧鴻信咬牙切齒。
    “長歌!”顧鴻信一拍桌子,憤憤的看向顧長歌,怒罵道,“這你五姨娘,你聽不見!看不見嗎?”
    不單是顧鴻信氣,顧長歌也氣啊。
    她招誰惹誰啊,怎么總愛拿她開炮啊!
    呵呵噠。
    人生艱難,拒絕被炮灰。
    顧長歌調(diào)整好心緒,深吸口氣,低著的腦袋緩緩抬起頭來。
    一張小臉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裝滿了懵懂和無知,天真和疑惑,她委屈的抿了抿唇,又松開,再度抿了抿。
    顧鴻信心中一動。
    他這個女人這么慫,估計剛才被他吼得嚇傻了。
    不由自主的,顧鴻信口吻軟了幾分,“快過來,給你五姨娘問好!怎么這么不懂事呢!”
    “是。”顧長歌點點頭,聲音里帶著哽咽。
    在眾人的視線中,她施施然上前,然后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啊”的一聲低呼,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顧長歌暈倒了,一動不動。
    一旁的顧云溪眉頭微挑,隨后趕緊上前,裝模作樣的給她探了探脈搏,凝眉起身,恭敬的抱拳,“阿爹!長歌恐怕是撞到了腦子!”
    “什么?”顧鴻信慌了,站起身,“撞哪兒不好撞到腦子!這要是萬一又撞傻了!我可怎么跟皇上交代!?怎么跟煦王交代!”
    他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著死魚一樣躺地上的顧長歌,恨不得踹幾腳,把她踹醒。
    “哎呀!老爺!不就是摔了一下嘛!哪里就會有什么大礙?”紅雪覺得,這時候是該自己出場了。
    自打她進到顧府后,就沒人正眼看過她。
    她知道自己出身青樓,說出來會被人鄙視,可顧鴻信還不是被她忽悠的幫她贖了身?
    只要有顧鴻信的疼愛,她就能在顧府作威作福。
    現(xiàn)在輪到她裝逼了,她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眾人看看,自己在顧鴻信心中的重要地位。
    紅雪說完,走過去用胸蹭了蹭顧鴻信的胳膊,試圖讓他平息怒火。
    哪想,以往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今天卻一把被顧鴻信推開。
    他心煩意亂的罵道,“你給我滾一邊去!知道這是誰嗎?沒見識的女人!云溪!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長歌抱回去,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是。”
    紅雪被罵了一通,灰頭土臉的杵著。
    顧鴻信氣的連連哀嘆,奮力甩了甩袖子,跟著大房走了。
    二房和三房,視線在洪雪身上頓了頓,笑的高深莫測。
    “有些人啊,總想著做……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那只麻雀……咳咳咳…可她忘記了……咳…本身就是只麻雀,就算穿的再華貴,還是麻雀。假的…咳…到底是假的。”三房即使病中,還咽不下惡氣的罵了兩句。
    顧婉婉擔憂的替她順氣,“娘親,咱們還是回去歇著吧。那些喜歡上躥下跳的,且讓她蹦跶。能笑一時不算本事,能笑一世才是能力。”
    “婉婉說得對。”三房用手絹捂住嘴巴,“走著。”
    很快,偌大的正廳只剩下紅雪一人,她死死的擰著手絹,恨不得撕成碎片!
    與此同時的顧長歌,顛顛的伏在顧云溪身上,約莫著走出了正院后,她睜開了眼睛,小聲的道,“阿哥。”
    她這一摔,沒真摔暈,純粹是不想得罪幾房姨娘,演了場戲。
    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脫身。
    “醒了?”顧云溪笑,“摔得疼不疼?”
    “還好。”她趴在他身上,稍微動了動,“我想下去。”
    “再裝一會吧。”顧云溪道,“做戲要做全套。”
    “我……好吧。”顧長歌癟癟嘴,被看出來了,她沒必要硬著頭皮繼續(xù)演。
    顧云溪把顧長歌送到房間,二人商定,到了下午再假裝醒來。
    “至于紅雪,你離得遠點,別去招惹。”顧云溪想了想,還是說道。
    紅雪面相妖嬈,看起來就不好相處,他很擔心顧長歌會因此著了什么道。
    “阿哥說的,我都聽。”
    “這么懂事?”顧云溪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萬分寵溺。
    顧長歌覺得不適,但看他眼里,都是長輩的關愛,不忍拂了好意。
    她沖著他笑。
    顧長歌下午裝作醒過來的樣子,顧鴻信來探望她,身后跟著紅雪。
    紅雪斂去上午的銳氣,乖巧柔順的立著。
    后來顧鴻信讓她上前,紅雪充分發(fā)揮了影后的演技,將慈母的角色拿捏的非常到位。
    顧長歌只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可怕,而顧鴻信只覺得,他看上的紅雪果然不錯。
    盡管沒有顧府上下的同意,眾人都在用無聲的方式,反對著紅雪的到來。
    可顧鴻信的全力支持下,紅雪就這么在顧府住了下來。
    除了府上的主子們,下人倒是一口一個五姨娘的叫。
    紅雪的宅子,安排在顧鴻信院子旁邊,距離顧長歌很遠,她樂的輕松。
    眼不見心不煩,顧長歌有課的時候上上課,沒事的時候逗逗狼崽,不愿意去摻和其他幾房的破事。
    說是不摻和,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顧府就那么大,芝麻大點的事情,都能傳的人盡皆知。
    丁香每天早晚,都會及時更新八卦消息,然后講給她聽。
    前兩天講的是,騷老頭和俏婆娘,二人在別院蕩秋千,指的自然是顧鴻信和紅雪。
    今天從學堂回來,丁香就抓著她的胳膊,一個勁的捏。
    “……”顧長歌抽出來胳膊,“我跟你有仇?”
    “小姐啊!大消息!大消息啊!”丁香看起來激動的不得了,“老爺真是太…太…太羞恥了!”
    “????”顧長歌滿頭霧水,“他又干出來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說三姨娘病更重了,派人去通知老爺,結果那小廝去了別院,就看見…看見老爺和那小狐貍精,光天化日在院子里面做那檔子事!”
    “……”真真驚喜,真真意外。
    “后來啊,那小廝沒辦法,就硬著頭皮匯報,結果老爺怒了,罵了小廝一頓。小廝去請御醫(yī)來,你猜御醫(yī)怎么說?”
    “……”顧長歌盡量保持平靜,“怎么說?”
    “說是三姨娘活不久了!”
    “真的假的?”顧長歌猛地出聲,“三房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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