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給她的教訓太輕了
流云不敢耽擱,仿佛手上捏著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回頭問了聲馬車里的人,得不到回答。
他抿了抿唇,臉色更加陰沉,揚起的馬鞭更是格外用力的甩下。
在他拼命往京城趕的時候,另一隊人馬,也不舍晝夜的狂奔。
飛揚的馬蹄,凄厲的嘶鳴,在滂沱大雨中交織錯亂,好不熱鬧。
駿馬跑得快,搶先一步到了京城,直奔右丞相府上。
十幾匹馬停在窄窄的巷子里,大雨澆下來,各個都是落湯雞。
他們的面容看不真切,大大的斗笠,遮住大半張臉,只能從穿著和手中的弓箭,隱約推斷出身份。
眾人靜靜的等待著。
不多時,后院的門開了,出來一個小丫頭模樣的人。
只見排在最前面的男人,縱身跳下馬,附在小丫頭耳朵旁邊說了句話。
小丫頭聽完,把一大袋銀子丟給他們,“小姐說了,這段時間叫你們先出去躲一躲,沒有她的吩咐,不要回來。”
十幾個人領(lǐng)命,很快騎馬消失。
窄窄的巷子,頓時又變得空無一人。
小丫頭左右環(huán)顧,關(guān)上門,頂著大雨一路回到別院。
推門進房間,姜淑媛聽見聲響,放下手中的卷軸,側(cè)目看過來,“可有結(jié)果了?”
“有了。”小丫頭是姜淑媛的貼身丫鬟,名叫屋蘭。
屋蘭把門關(guān)好后,移步到跟前,小聲的說,“說是天下大雨,當時距離遠,模糊不清,射是射中了,至于有沒有射中要害,就得另說。”
姜淑媛咬牙,“一群廢物!”
“小姐莫氣。”屋蘭緩聲說,“那打頭的說八九不離十,咱們暫且先觀望觀望。萬一她挺不過來,也正好省的咱們出手。若是她挺過來沒死成,到時候咱們再想法子。”
事到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姜淑媛憤憤不平的坐下。
她恨顧長歌。
之前她曾把她當姐妹,哪里想到,她居然會搶自己的男人。
不要臉。
明明已經(jīng)和墨明煦有了婚約,還到處亂搞,這種下三濫的女人,怎么墨君邪就看對了眼?
起初她一直以為,墨君邪是玩玩過把癮。
男人玩女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她自詡名門淑女,知書達理,還不至于小氣到,不讓墨君邪碰別的女人。
可哪里想到,顧長歌居然這么勾魂,能霸占墨君邪如此之久。
上次在獵場,她大半夜的去找墨君邪表白,被羞辱一番后,轉(zhuǎn)身欲走之際,掃見門簾后的那片衣角。
當時她就知道,墨君邪帳篷里面有女人。
找人盯了大半夜,終于在天色將亮時確定,那個女人是顧長歌。
得知真相的她,險些沒把整個帳篷給拆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姜淑媛決定,不能再這么下去。
她必須得把顧長歌給除掉,不然,永遠不會有機會。
回京之后,姜淑媛就在策劃著這件事。
后來聽說了顧長生要去黎城學院,顧長歌隨行的消息,姜淑媛知道,這是個機會。
去的時候,有皇上親自撥下來的士兵護送,自然沒有下手。
她下令回來的路上,一定要把顧長歌給解決掉。
哪想下了這么一場破雨。
真是氣死人!
不知道顧長歌到底死了沒有。
左思右想,姜淑媛放心不下。
不行,她一定要親自去驗證一下。
只有看到顧長歌咽氣蹬腿,才能把一顆心放回肚子里。
“屋蘭!”想到就做,姜淑媛猛地站起身,“備車,我要到顧府去,就說去拜訪顧三小姐。”
“啊?”屋蘭一怔,她腦袋瓜靈活,瞬間明白過來,忙不迭的點頭,“好,奴婢這就去。”
大雨攔不住姜淑媛急切的心情,早早的派人去通知顧婉婉,到達顧府時候,看見顧婉婉正在外面候著。
姜淑媛穩(wěn)下心神,和顧婉婉隨意聊著。
聽說顧長歌還沒回來,她皺起眉頭。
不過很快,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聽到,身后傳來的急促駕馬聲。
幾個小廝上前查看,只聽那人大聲的喊,“顧四小姐回來了!快找人來!”
姜淑媛提起的步子,又收回來。
她在袖中悄悄的捏緊拳頭,淡定自若的拉著顧婉婉在門口守著。
“快啊!”流云大聲道,“顧四小姐受傷了!”
這下小廝們不敢再耽擱,紛紛匆忙的跑去報告。
馬車眨眼就到門口,流云打開車門,直接把顧長歌抱下來。
這次姜淑媛和顧婉婉,都看清楚了!
中箭了!
恰恰好是在左肩胛上!
紅色的血跡混合著雨水,暈染開一大片,看起來刺眼又慘烈。
顧長歌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機。
看著他們走遠,姜淑媛和顧婉婉才先后回過神來。
姜淑媛自然希望她趕快死!
顧婉婉原本打算等顧長歌回來,送份大禮,怎么她還沒動手,就有人比她還著急?
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被屋蘭提醒,匆匆趕往顧長歌的別院。
此時此刻,顧長歌受傷的消息,早就傳遍全府。
不少人聚集別院,還有更多的下人,踮著腳尖,里三層外三層巴巴的往里面看。
顧婉婉帶著姜淑媛,嫌惡的擠到里面去,見顧鴻信也在,訕訕行禮后,站到旁邊。
適逢大雨,顧云溪不當差,正在里間,仔細的給顧長歌查看傷口。
隔著一道屏風,看不真切里面的情況。
顧婉婉收回注意力,聽侍衛(wèi)將來龍去脈講了講。
“查!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顧鴻信聽完氣的拍桌子。
“哎呀!老爺,不氣不氣,查咱們得查,你現(xiàn)在生氣可沒什么用。”三房上前,攙扶著顧鴻信,軟聲軟語的哄著。
沒多大會,兩個人就不管形象的膩歪在一起。
大房一張臉都快耷拉到地上了,無奈顧鴻信跟著了迷似的,氣的大房只能暗自咬牙。
倒是二房能夠沉得住氣,在一旁柔聲安撫董流煙,叫她別太擔憂。
姜淑媛面上氣定神閑的抿著茶,心中卻萬分焦急。
希望顧長歌趕緊去死!
約莫有了一刻鐘,屏風后面有了動靜,進去幾個女婢,緊跟著竟然端著沾了血的箭頭出來。
一群婦人嚇得花容失色,連連低呼。
顧鴻信厲聲呵斥,“叫什么叫!”
女婢們膽小的已然渾身發(fā)抖,膽子大點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顧鴻信暗罵幾句,余光掃見顧云溪出來,擔憂的詢問道,“長歌這可是如何?”
“利箭刺入的較深,傷勢嚴重,不過好在并不危險,可以說四妹是不幸中的萬幸!”顧云溪額頭冒著細汗,說話時輕輕擦拭,而后又道,“我已經(jīng)給她包扎好了,按時吃藥,不會有大礙。”
“那就好。”顧鴻信松了口氣。
他關(guān)心顧長歌,多是因為她的后臺。
現(xiàn)在知道自己這顆棋子好好的,還能發(fā)揮作用,頓時又喜笑顏開,吩咐眾人散了。
董流煙要進去陪著,沒人敢攔。
前來看好戲的姜淑媛,從得知顧長歌沒死之后,就心不在焉的。
她被顧婉婉拉到了房間,依然在走神。
看得出來姜淑媛有心事,顧婉婉稍微思考,就知道是因為顧長歌。
本來想套出來幾句話的,哪知還沒說幾句,姜淑媛就著急的說要離開。
既然留不下,顧婉婉并不強求,把人送走后,開始思量。
雖說有人教訓了顧長歌,但顯然,這教訓太輕了。
顧長歌又沒死,空歡喜一場,看來還得她親自出馬。
這回她對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
顧婉婉走到床頭,翻出來妝匣子,從里面取出一管藥膏,她神秘的笑了笑,面上漸漸變得猙獰。
要不怎么說天助她也!
趕上顧長歌受傷,她這管藥膏才更能超常發(fā)揮作用,做到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
想想都有點迫不及待!
顧婉婉冷笑著,決定明日就動手,正好借了探病的由頭。
…
顧長歌這一覺睡得沉。
隱隱約約之中,知道回了顧府,甚至明白顧云溪給她拔了箭,可就是眼皮太重,她完全睜不開。
努力幾次都失敗后,索性繼續(xù)睡去。
董流煙自打下午,就一直在旁邊陪伴著。
到了晚上,不僅沒見到她醒來的跡象,反而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顧長歌兩頰通紅,呼吸急促,嘴巴更是胡言亂語。
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忍不住驚呼一聲,“怎么這么燙?”
董流煙這下慌神了,立刻讓丁香把顧云溪再次請來。
顧云溪趕過來,見董流煙居然掉淚,少不了安撫幾句。
他神色沉靜,一邊用物理降溫,一邊吩咐丁香去煎藥。
喂她吃了一劑藥后,過半刻鐘,顧云溪又撫摸她的額頭,確定已經(jīng)無事。
董流煙這才松了口氣。
“我來守著吧。”董流煙出聲說道。
天色不早,已是深夜,顧云溪到底是一個大男人,在這里守著不好。
一旁的丁香忙跟著說,“夫人,您也去歇著吧,小姐這里有我呢!您身子不大好,要是因為照顧小姐出個差錯,小姐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顧云溪知道丁香說的是實話,不由在旁幫腔了幾句。
董流煙一人抵不過他們兩個,上前給顧長歌掖了掖被角,只說明日再來。
送走了兩個人后,丁香關(guān)好門,重新回到床旁守著。
燈芯瘦了一圈又一圈,外頭的雨再次席卷而來,狂風拍打著門窗,丁香睡得不踏實。
直到房門砰的發(fā)響,她騰的跳起來。
沉沉的腳步聲,快速的朝著她們而來。
“誰?”丁香抖著聲音問。
地面上出現(xiàn)一個高大挺拔的影子,丁香嚇壞了。
她擋在顧長歌跟前,拿出一根燭臺,緊緊攥在手里。
然而當看到那人的臉時,嚇得把燭臺給扔掉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邪……邪邪王!您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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