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懶得管誰死誰活
墨君邪帶著她到了另外一處山坳。
晚上月色好,皎潔如蔥白,冷冷清輝照過來,他五官顯得更加立體。
墨君邪跳下馬,讓她留在上面,似笑非笑的道,“我現(xiàn)在教你騎馬的基本常識。”
“昨晚都教過了。”顧長歌沒反應(yīng)過來,甕聲甕氣的回答。
墨君聽她說完,醋溜溜的斜了她一眼,“他教的是個屁!”
成成成。
你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你說的都對。
迫于淫威,顧長歌乖巧的沖他做了個手勢,“請盡情表演。”
墨君邪瞪她,“老實(shí)點(diǎn)學(xué)!今晚上得學(xué)會了!不然不許回去睡覺!”
“哪有你這樣的?”顧長歌不滿的叫道,“你就這樣對待一個小萌新嗎?”
“你昨晚不是已經(jīng)學(xué)過了?”墨君邪冷不丁的用她的原話堵她。
顧長歌張了張嘴,又恨恨的咬了咬牙。
小心眼。
墨君邪無視了她的表情,自顧自的說了注意事項(xiàng)后,大手在馬屁股上拍了下,靜如處子的馬兒,忽然動起來。
顧長歌不敢怠慢,十分專注。
她一手拽著馬韁,雙腿夾緊馬肚子,小跑了幾步,居然像模像樣。
等安然無恙的跑了一圈之后,她重新回到墨君邪跟前。
小臉因?yàn)橥盹L(fēng)的吹拂,兩頰紅彤彤的。
她高傲的揚(yáng)著頭顱,得意洋洋的笑,“怎么樣?孺子可教吧?”
“還可以。”墨君邪道,“注意身子稍微壓低點(diǎn)。”
顧長歌翻白眼,當(dāng)耳旁風(fēng)聽了又出。
接下來墨君邪又讓她跑了幾圈,他在旁邊時不時提點(diǎn)幾句,兩個人才打道回府。
一連幾天晚上,都是在進(jìn)行魔鬼訓(xùn)練。
顧長歌的騎術(shù)進(jìn)步飛快。
對此,她信心暴漲,見到墨君邪就嚷嚷著讓他教她學(xué)射箭。
“我要制霸整個獵場!”顧長歌放下豪言壯語。
墨君邪呵呵冷笑,招呼下人拿過來弓箭,遞給她,“先把弓拉開。”
顧長歌興沖沖的,拿過弓箭,哪想重的差點(diǎn)讓她抱不住。
她手忙腳亂,踉蹌著堪堪扶住弓箭,彎著腰喘氣,“這弓箭怎么這么重?”
墨君邪在旁邊笑成了狗。
一旁的下人在旁邊解釋,“這是先帝在世時,送給王爺?shù)墓柗Q大良第一重弓。”
感情是故意欺負(fù)她!
顧長歌丟開弓,小跑著跳到墨君邪背上,勒住他的脖子,“打死你打死你!”
要按墨君邪的功夫,動動手指頭就能把她丟到幾米開外。
這會卻寵溺的任由她鬧。
顧長歌掛在他身上,大半天后,累的氣喘吁吁,被他抱下來。
“體力這么差,還想欺負(fù)我?”
墨君邪把她放在石桌上,彎腰俯身,手臂正好將她包裹在懷中。
顧長歌沖他豎中指,“略略略!就欺負(fù)你!我打你一下,你敢還手嗎?”
“不敢。”
“哈哈哈哈!”顧長歌被逗樂了,“你慫!”
墨君邪看她舉著的手,好奇的抓過,問道,“豎起來的中指是什么意思?”
顧長歌微怔,隨后笑嘻嘻的道,“就是夸你的意思哦!你很棒棒哦!”
墨君邪一臉深信不疑。
見他反應(yīng),顧長歌沾沾自喜,覺得愚弄了墨君邪。
哪想當(dāng)墨君邪教她站姿,顧長歌照做,于是她收獲了一個中指。
“你很棒棒。”墨君邪鼓勵她說。
“……”
墨君邪教她拉弓,顧長歌照做,于是她又收獲了一個中指。
“你很棒棒哦。”墨君邪又鼓勵的說。
“……”
墨君邪教她放箭,顧長歌對準(zhǔn)靶心,丟了過去,于是再度收到發(fā)來的中指。
“你很棒棒哦。”
“……”
她被比了好幾天的中指,夢里都被豎起的中指支配著。
最后實(shí)在受不了,鄭重告知墨君邪,不用這么鼓勵她的。
墨君邪反而覺得新鮮,“小歌兒做得好,這是你應(yīng)得的。”
“……”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顧長歌安慰自己,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都要笑著活下去。
一段時間下來,她基本功練得差不多,墨君邪就沒再讓她繼續(xù)了。
改換成每晚抱著她膩歪。
直到距離春獵還有兩日,墨明煦才風(fēng)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
剛回京就來見顧長歌,正好在顧府門口遇到了李侍郎的大公子,李廷山。
都是富家子弟,平日里有過交集,李廷山給墨明煦問了好,匆匆告辭。
見到顧長歌,墨明煦先是把從外地帶回來的新鮮玩意,一一獻(xiàn)媚似的討好顧長歌。
隨后又問了她的近況,提到學(xué)騎馬射獵時,少不得一番唏噓。
“這次實(shí)在是不湊巧。長歌,對不起。”墨明煦道。
之前就知道是墨君邪搞的鬼,才把他支走的,顧長歌不愿多提這個話題,便一句帶過。
說了會話,宮里召見墨明煦,臨走前,他問起李廷山。
“李公子最近和二姐走得近,聽阿爹的意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結(jié)成姻緣。”顧長歌說著,邊抬眼去看墨明煦的反應(yīng)。
起初的怔然之后,墨明煦笑著道,“那這是好事。”
沒再多說,他表現(xiàn)的很淡然,轉(zhuǎn)身就走。
顧長歌勾了勾唇,她這個家里最近斗得不可開交。
自打三房開始霸占著寵愛,原本的平衡就消失了。
大房最先開始沉不住氣。
大事小事上面都要找三房的茬,尤其是在飯桌上,明里暗里的斗。
顧鴻信起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熬不住三房吹枕邊風(fēng),有好幾次大房數(shù)落三房,他直接替三房說話。
大房心里能舒坦嗎?
思來想去,就拿顧婉婉開刀。
一來顧婉婉和侍衛(wèi)那檔子事,實(shí)在不堪;二來又說顧長歌都訂了門親事,顧婉婉也得訂一門。
大房有點(diǎn)口才,顧鴻信經(jīng)不住勸,答應(yīng)下來。
于是后來,大房就送了李廷山過來。
顧長歌私下找無浪打聽過李廷山。
李廷山這個人,家世不錯,人長得也人模狗樣,明面上清風(fēng)朗月,實(shí)際上背地里玩死過好幾個女人。
大房本事大,一來二去就促成了這門親事。
三房被擺了一道,又去吹耳邊風(fēng),拉二房下水,要把李廷山推給顧酒薇,說顧酒薇還沒成親。
二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反而讓顧鴻信吵了三房一頓。
她們斗得激烈,顧長歌雷打不動的該干嘛干嘛。
戰(zhàn)火燒不到她身上,她才懶得管誰死誰活。
她樂的看戲。
眨眼到了春獵這天,天還未亮,顧長歌就被丁香從床上拖下來。
她換上了顧酒薇做的春獵服,頭發(fā)也利落的扎起來,上了淡妝后,已經(jīng)到了出發(fā)的時間。
囫圇啃著甜點(diǎn),她跟著一群人上了路。
家里的妾室是沒資格跟著一起去的,只有大房跟過來。
馬車開動后,顧長歌掀開簾子,跟董流煙揮手告別,看到三房笑的燦爛。
顧府一家先到皇宮,和其余的隊(duì)伍匯合后,然后在帶領(lǐng)下,朝著獵場前行。
人多車馬多,行進(jìn)速度要兼顧,走走停停,到了下午才到獵場。
獵場早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下了車之后,放眼可見隨處的帳篷,一個個像是小山包。
顧長歌混在人群中,好奇的打量四周。
天有三萬萬丈高,碧空如洗,潔白的云朵漂浮其上,其下是參天古木,久逢春日,正瘋狂生長。
幾個公公模樣的人,分配完帳篷后,讓眾人稍微歇息,半個時辰后,再進(jìn)行祭天活動。
墨明煦跑來慰問顧長歌。
見她額頭上起了細(xì)細(xì)的汗,忽的伸出手,捏住她下巴,變戲法一樣的掏出一塊手絹,仔細(xì)的給她擦了擦。
顧長歌余光掃到不遠(yuǎn)處的墨君邪,正朝著這邊看過來,簡直欲哭無淚。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
她訕訕的笑了笑,退開幾步,“謝謝……”
“長歌。”墨明煦皺眉,“你躲那么遠(yuǎn)做什么?”
“沒有。”她忙胡亂找借口,“剛二姐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了。”
說完拔腿就跑,恨不得跑的更快一點(diǎn),把那兩道視線甩掉。
顧長歌在帳篷里待了半天,后來跟著去祭天。
祭天是古老的活動,每次春獵之前,都由皇上親自主持儀式。
一群人跟著,該跪的跪,該磕頭的磕頭,該高呼吾皇就高呼吾皇。
整套流程結(jié)束,然后是一頓傳統(tǒng)的飯菜。
烤全羊和烤全牛。
顧長歌餓得前胸貼后背,差點(diǎn)站不住,面對著送上來的食物,兩眼冒光,吃的異常兇狠。
她吃到撐得扶墻,似乎一張嘴就要吐出來。
本以為吃完就能歇息了,畢竟天色已經(jīng)暗了,等明天再開始真正的射獵,哪想又有什么破風(fēng)俗。
她云里霧里的就被墨明煦推到了篝火旁邊,定睛看去,幾乎所有的年輕人都在。
大家繞著篝火,有唱有跳,火光被風(fēng)一吹,竄起老高,映紅了每個人的臉。
特別像群魔亂舞。
顧長歌第一次參加,不是很懂這在搞什么。
“長歌!”墨明煦見她迷糊,笑著抓過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跳,“跳起來啊!我們一組,等下做游戲。”
做什么游戲?
顧長歌想問,墨明煦顯然沉浸在歡樂之中,瘋的像只哈士奇,沒理會她。
她扯了扯手腕,掙脫不掉,只能木著臉看他蹦蹦跳跳真可愛。
一群人跳了沒多大會,陣陣銅鑼聲傳來,墨明煦停下來,興奮的對顧長歌道,“長歌,來我背你。”
???
顧長歌不解,墨明煦已經(jīng)趴下了,“上來。”
她沒動。
墨明煦想了想,跟她解釋說這是歷年來的活動,參與者都是成親或者已經(jīng)有了婚約的人,大家聚在一起,培養(yǎng)默契。
聽完解釋,顧長歌暗道,怪不得沒見顧酒薇和墨君邪呢。
“上來啊!”墨明煦再次趴下,“我們要開始比賽了!”
四周已經(jīng)有差不多二十多對情侶,統(tǒng)一都是男人背著女人,他們排成行,在正對面幾百米處,立著一個大鼓。
賽跑,擊鼓,然后返回,用時最短的獲勝。
顧長歌忸怩著上前,剛要爬上去,驀地看到墨君邪。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對面,正目光幽幽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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