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精神正常
顧俊看著紙上的那一行狂亂筆跡寫就的異文,吸入的空氣頓時在他肺部里凝結(jié)成塊…… “顧同學(xué),這是什么?”國字臉男人問道,臉上不露聲色?! ☆櫩⌒哪铍娹D(zhuǎn),國家對這種異文了解嗎?三位評審員看不看得懂這句話的意思?現(xiàn)在就當(dāng)他們能看懂吧,自己之所以能寫出這句話可以有別的原因……他疑道:“不知道,好像是我父母一些文件里的東西,我有印象。” “請詳細說說怎么回事?!薄 拔腋改笍膩聿蛔屛医佑|他們的工作,在家里也不允許我走進他們的書房。但有一次我偷偷闖了進去,看到桌上有些有著這種奇怪文字的文件,我覺得是文字。我在書房里玩了一會,就被他們當(dāng)場抓住了,我爸把我罵了一頓,還讓我面壁罰站,所以我印象很深?!薄 ∵^去都是真實的嗎,顧俊說著這些現(xiàn)編的“往事”,卻感覺這是心底涌出的回憶。 那個萊生公司的男人說的“文件”,會不會還真的是跟異文有關(guān)? “哦……”國字臉男人看著顧俊,那邊另外兩位評審員也是看著,審視著他每一絲微小的表情?! 〉櫩「杏X這就是真的,因此毫無說謊的神態(tài),又問道:“可以告訴我這是什么意思嗎?”一個小試探?! 帜樐腥耸裁炊紱]說,拿過他手中的紙筆就往回走去。深皺紋男人接過話道:“顧同學(xué),你的評審?fù)戤吜?,出去吧。”他們有些過于面無表情了,顯然是碰上了一塊難啃的骨頭?! 爸x謝三位老師。”顧俊當(dāng)下只能懷著深深的疑慮起身離去?! ‘?dāng)他推開評審室門,守在門口邊的一位工作人員看了看他,就說道:“顧同學(xué),請跟我來,禁止交談?!薄 《家呀?jīng)過去近一個小時了,坐在等候椅上的其他八人紛紛投來目光,也被交待了不能交談,只是目送著顧俊走過去。又過了好一陣子,另外的工作人員才讓王若香第二個進去接受評審?! ×硪贿?,顧俊被帶離評審室外面走廊之后,果然就有另一伙兩位人員找上他,為了李樂瑞手機的事情。顧俊看得出兩人應(yīng)該是警察一類的職務(wù),他把手機交給了他們,并回答了一些問題,在龍坎的、收到包裹后的?! ≡邶埧驳那闆r他幾乎都如實相告;包裹由收發(fā)室送到宿舍后,他拆開就是這部爛手機,開不了機,也沒有拿去修過,最近他一直隨身攜帶著?! 皹啡鹚麄冞€好嗎?”顧俊問道。其實他推斷是林小棠寄出的手機,因為李樂瑞當(dāng)時有傷還要做手術(shù),吳東沒這個膽子,只有處于青春叛逆期的林小棠最有可能。但他和她沒有交換過電話號碼,不熟,就不提她了?! 拔覀儫o權(quán)回答你任何問題?!本靺s只是這么答道?! ☆櫩〔聹y那三個家伙就是被秘密部門拘著,人身安全倒是沒問題的。想到他們被關(guān)小黑屋的畫面,李樂瑞上竄下跳、吳東惶恐不安、林小棠煩躁不已……他有些想笑,你們當(dāng)初就不該下深潛船?! 〔贿^那樣的話,他就看不到那個視頻了,看來還得感謝他們? 兩位警察問完話就走了,評審是否過關(guān)還不知道,但顧俊由工作人員帶往下一地繼續(xù)進行體檢部分?! ☆櫩●R上就知道,體檢并不是只有那些常規(guī)項目,還有很多項目,像神經(jīng)心理測驗——這是用于對人類腦功能的評估,包括感知覺、運動、言語、注意、記憶和抽象思維能力等等?! ∷隽顺商椎臏y驗:有測查被試概括、推理等能力的范疇測驗;有測查被試觸知覺、運動覺、手的協(xié)同與靈活性等的觸摸操作測驗;有測查被試空間知覺、思維靈活性等能力的連線測驗…… 測驗方式都是秘密部門自己編制的加強版。 比如觸摸操作測驗,常規(guī)方式是被試蒙著雙眼,憑感知覺把不同形狀的形塊放入對應(yīng)的木槽中,分為利手、非利手、雙手三次操作,最后再回憶說出那些形塊的形狀和位置?! 〉臏y驗方式是蒙眼面對一大堆積木,需要把一部分積木拼接成各種形塊,另一部分本就是拼好的形塊,測驗員再把它們擾亂然后讓他放入相應(yīng)木槽中,最后只讓他說出拼接形塊的信息?! ∵@樣的方式對感知覺的要求更高,而且很容易就會使記憶出錯,顧俊反正是盡力完成了。 “這個秘密部門真的很嚴格。”顧俊接受的測驗越多,就越這么覺得,“挑選出來的何止只是醫(yī)學(xué)人才啊。” 他甚至接受了精神障礙的評定檢查,還好檢查結(jié)果是他沒有精神病?! ∽鳛獒t(yī)學(xué)狗,顧俊能從這些測驗中看出自己身體很健康,除了腦干腫瘤就什么都不錯。應(yīng)該是針對他的腦干腫瘤吧,他還被安排去做了個顱腦增強磁共振,以更加精細地檢查他腦部的情況?! ∵@些檢查的結(jié)果,顧俊一份都沒有看到,做完一項就接著趕往下一項?! ≈钡较挛缥妩c,他才被工作人員告知已經(jīng)做完所有檢測項目了,這足足持續(xù)進行了十個多小時?! ≈螅櫩【捅粠Щ剡@棟大樓的第一層,前往一個休息等候室?! 斑祝俊碑?dāng)他推開門走進等候室,卻發(fā)現(xiàn)王若香、蔡子軒他們八人全部都在,閑聊的閑聊,看雜志的看雜志?! ☆櫩∫粏査麄?,才知道大家都已經(jīng)完成評審和體檢了。他最先開始的評審,卻最晚結(jié)束的體檢。 現(xiàn)在眾人被允許交談了,顧俊談起人格測驗的問題數(shù)量,蔡子軒說:“一百多題吧?!瘪R嘉華師兄也是100題左右。王若香想了想說:“我應(yīng)該答了,等我算一下……200題左右?!薄 ∥铱墒谴鹆?00多題,顧俊還不明白么,是他的評審和體檢特別多項目,強度特別大,花的時間特別多…… 果然他再一問,比如說,眾人的體檢項目中根本就沒有精神障礙檢查?! 槭裁次矣??顧俊皺皺眉頭,難道我看上去那么像是精神病嗎? “起碼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不是?!蓖跞粝阏f道。 大家談得最多的還是人格測驗,都想知道自己的結(jié)果,幾位女生以及蔡子軒尤其熱衷,跟關(guān)心星座運程似的?! ι系臅r鐘秒針一圈圈轉(zhuǎn)動,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傍晚六點多,等候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亟淌诤推渌麕孜辉u委魚貫而入,眾人紛紛站起身,顧俊看著秦教授平靜的面容,心頭有點緊張?! 案魑煌瑢W(xué),評檢的結(jié)果出來了?!鼻亟淌诠粚λ麄冋f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