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 214 章
鐘珠珠立馬回道:“很多很多,”這會她也不再著急了, “一旦羽氏一族棄城逃離祱藍界, 那我們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占了填羽城。”
南陲第一大修仙城池——填羽城, 東鄰連叢山, 南出便是墨羽門,那可真真是一塊大肥肉,還肥膩得很。
“填羽城在祱藍界,天衍宗在蒼淵雖勢大, 但蒼淵畢竟是小千世界,”這時盤坐在鐘珠珠下手的“鄔夢蘭”也收功了, 一雙美眸冒著精光, 眼底是壓抑不住的興奮:“看來填羽城只能賣給祱藍界各大宗門世家了, ”而能吃得下的,也就在數(shù)的那幾家。
聽著這一人一龍一鮫人的對話,看著她們面上的表情,一旁的金琛不由得后背生寒,打了一個激靈,望向正好收功的沐大當(dāng)家。
“若是真能拿下填羽城, 那我們就有必要聯(lián)系昔陽魔尊了, ”沐堯?qū)ⅧP目掩于眼底:“巳魔宗名下的巳誠靈閣是祱藍界第一大拍賣市, ”而像填羽城這樣的修仙城池, 在祱藍界也就只有巳誠靈閣敢公開進行拍賣。
“對,”韓穆薇兩眼冒星星地盯著自家的夫君:“我終于知道咱們兩為何能過到一塊了?夫妻一條心,再沒有比這更叫人覺得幸福。”
沐堯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指下的柔順總是能讓他留戀不已,眸中膩人的甜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若真能賣了填羽城,你入歸元祭臺直至將其完全掌控的靈晶應(yīng)該就夠了,”這樣她就不用再時時想著挖礦。
“絕對夠了,”鐘珠珠已經(jīng)在心里做了決定,這填羽城她是賣定了:“羽家逃離了祱藍界,十之八、九會去藏冥界投奔邀月殿,這樣也就是讓他們多活些年月,”至于填羽城,敢買的自然是本事能守住。
金琛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不會是修煉修傻了吧?他都想把他們肚里的膽掏出來看看有多大,“我們是在祱藍中千世界,不是在蒼淵小千世界。”
顏汐一個白眼拋過去:“沒出息,”他們像是糊涂了嗎?
“你真不像我龍族的后裔,”這膽子也就和老鼠差不多大,鐘珠珠瞥了金琛一眼:“做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天時便是羽氏一族棄城而逃之時;地利,”說到這她眸光瞬間冰冷。
“南出填羽城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墨羽門,”韓穆薇接了話:“今日若是將墨羽門換成四宗之一,我們?nèi)f不會生這心思,”玩著沐堯的手指,斂下了眼睫。
“至于人和,巳魔宗有昔陽魔尊,玄天宗有鳳沐敬飏夫婦,我們有珠珠姑祖,而墨羽門兩個渡劫一重傷一輕傷,這些還不夠嗎?”
夠夠的了,金琛撓了撓頭,突然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還有我,我的修為雖然才大乘巔峰,但也算半步渡劫,且肉身強悍,一般的渡劫前期修士未必能敵得過我。”
沐堯垂首看著十指相纏的兩只手,唇角自然上挑:“這些還都是表象,”填羽城若是拍賣,買家只會是四宗,“你們漏算了墨羽門和連叢山,”他們此次來是為了坤宸戰(zhàn)甲。
韓穆薇面上洋溢著歡喜,她也正在想這事:“沒了坤宸戰(zhàn)甲的墨羽門,還能支立多久?”南岸山脈以及連叢山的修仙資源才是填羽城背后真正的價值,“我直覺我們要發(fā)大財。”
此時鐘珠珠用著一種慈祥的眼神看著韓穆薇,心中極為欣慰,傳音予聚魂燈中坐在生機玉雪棺上的鐘瓊衍:“爹爹,你聽到我們說話了嗎?塵微精得很,沒有一點咱們鐘家的傻氣。”
“正聽著呢,”鐘瓊衍面上和煦如風(fēng):“塵微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這應(yīng)該是天道所求的。
鐘珠珠咧開了嘴:“您放心修煉吧,我會陪著塵微,看著她成長,確保不會讓她長歪,”其實不止塵微在擔(dān)心靈晶,就連她也在著急。
雖然坤宸戰(zhàn)甲戰(zhàn)魂醒來于他們是好事,但若想讓戰(zhàn)魂甘愿認主,塵微就必須得到戰(zhàn)魂的認可,而歸元祭臺是天刑古神紫宸戰(zhàn)神之寶,坤宸戰(zhàn)甲的戰(zhàn)魂不可能感知不到,到時塵微必然要再入祭臺。
原沒有填羽城的事,她是準(zhǔn)備動墨羽門的靈脈,只是這樣總要背負一些因果,現(xiàn)在如此正好了。
“珠子啊,”鐘瓊衍此刻竟有一種老懷安慰的感覺:“你也長大了,爹爹真的很高興,”眼前浮現(xiàn)出閨女剛剛化成人形的模樣,心中軟乎乎的,“以后少哭一點就更好了。”
鐘珠珠鼓起了腮幫子,她現(xiàn)在笑得正歡,爹爹怎么就只記著她哭的時候?
時過正午,填羽城東城一片寧靜,鄔夕夕和鄔夢幽母女均身著黑色斗篷,她們呆呆地站在羽府正院郎明堂的庭院中,一遍又一遍地探出神識,查看羽府,結(jié)果都是一樣,除了一些低階修為的下人,府中再無一個主子。
“娘,”鄔夢幽不甘地收回了神識,一雙鹿眼中隱含著怨恨:“羽家人都走了,”她一直都知道羽氏族人雖然在明面上與她們客客氣氣的,但內(nèi)里其實從未認可過她們。
“給族長傳信,”鄔夕夕面上并無一絲悲傷,這樣的結(jié)果她早已料到了:“我們姓鄔,羽家人從羽,我們與羽家本就是兩姓人家,”只是羽氏走了,她兒鄔夢幽總是羽氏家主羽漢隸的親生骨肉,這填羽城……
鄔夢幽也想到了這,心中頓喜,立馬拿出了一枚烏玉玉符,準(zhǔn)備傳信,不過其剛剛動作,忽覺眼前一暗,下意識地抬首,只見一穿云小舟停擺在她的頭頂上空,瞬間橫生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一只繡著金線的鳳尾靈宇靴踏出穿云小舟,憑空而立,其身后跟著一雙紅衣,三人俯視著立于地面上的那兩位長相相似的女子。
“姑祖,有人想要空手占便宜怎么辦?”韓穆薇喚出了龍戰(zhàn)戟,笑著繼續(xù)問道:“父債子償,羽家欠下的血債是不是可以尋鄔夢幽收?”
鐘珠珠想想這話沒問題:“應(yīng)該的,我爹的仇,作為閨女,我都會替他討回來。”
一個閃身,韓穆薇就到了鄔夢幽跟前,與其平視,這女子身段倒是高挑,她笑著瞥了一眼鄔夢幽拿在手中的烏玉玉符問道:“想要填羽城?”
不是應(yīng)該還有三天嗎,他們怎么這個時候就來了?鄔夢幽認識這一行人,不自禁地握緊手中的傳音玉符,稍稍后移了一步:“我是羽氏族長羽漢隸的女兒,填羽城……本該就是屬于我的。”
“理好像是不錯,”韓穆薇用眼角余光掃過一旁的鄔夕夕,后再次看向鄔夢幽:“但你可知羽氏一族為何會棄城而逃?”見鄔夢幽不吭聲,提戟直指其門面:“給你們兩條路,一現(xiàn)在滾,二身死道消。”
鄔夕夕也是見識過這行人的厲害,自是不敢硬來:“姑娘,你們是想要填羽城,”她認定了這事,“但填羽城是羽家先祖一手建立,你們想要總不能強搶吧,”仔細地觀察韓穆薇面上的神色,“我們做筆交易。”
韓穆薇彎唇一笑,忽的雙目一凜,瞬移而上,今日正好這對烏族母女在,她可以試試烏族人肉身是不是真的脆弱?
鄔夕夕母女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變臉,紛紛喚出本命法寶。韓穆薇一戟下劈,鄔夢幽持玉圭相抵,險險避過殺招,只是全身鈍痛,立時血就從口角流出。
一抹黑絲沖來,韓穆薇本就未想殺鄔夢幽,便趁機收戟后撤。鄔夕夕一把拉起鄔夢幽立馬瞬移離開。
那對母女將將離開,金琛就出現(xiàn)在穿云小舟之下:“你怎么就放她們走了?”語中帶著濃濃的惋惜。
“不放她們離開,難道還殺了?”韓穆薇轉(zhuǎn)身仰首上望:“說到底現(xiàn)在的她們身上并沒有背負什么罪孽,且與我們不存有實際仇怨,就算是想要掐滅后患,也不是現(xiàn)在,”濫殺是天刑的大忌。
金琛想想還真是:“明白了,”天刑也不是誰立身正就能當(dāng)?shù)玫摹?br/>
鐘珠珠神魂修為已達地仙境,神識可籠罩整個填羽城以及連叢山,不過十息,她就尋到了羽家的族地:“我們先去族地毀了那雙向破界傳送陣,”然后再拔除填羽城的界碑。
韓穆薇附和道:“好,”剛剛他們進城的時候,發(fā)現(xiàn)羽家已經(jīng)撤走了布在各處鎮(zhèn)守的高階修士,而現(xiàn)在的填羽城說白了就跟蒼淵界的香樟城一般,都是空有界碑的無主之城。
只是相較起來,填羽城的情況更為簡單,羽氏一族因懼怕被鳳沐氏族報復(fù)滅族,選擇棄城而逃,而鳳沐氏族接手這座棄城,也不理虧。
羽氏的族地并不在填羽城中,而在填羽城向東千里,連叢山的一座形狀極像兇獸饕餮的山峰地底迷宮。
韓小九輕輕地甩著尾巴,姿態(tài)優(yōu)雅且悠閑地踏空走在最前:“姐姐,這里真的好臭,”陰濕的地下有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膩味,雖然它愛吃魚,但這里的腥明顯是來自于人族。
韓穆薇面不改色地走在沐堯身側(cè),盯著那一道道扭曲的通道:“羽氏族人都信奉兇獸饕餮,性子多有貪婪,這族地大概就是羽氏族人覺醒神通的地方,而在覺醒饕餮神通的當(dāng)下是要吞噬精元的。”
可是她見過的羽一山、羽漢隸、鄔夢幽都覺醒了饕餮神通,為何卻都沒有背負罪孽,難道他們會想到殺該殺之人?
鐘珠珠還想到另外一點:“饕餮半妖后裔一旦覺醒了兇獸饕餮的吞噬神通,即可借由此神通進行修煉、療傷,滋養(yǎng)肉身,”可這些都是要靠吞噬他物來完成。
“前面有活口,”小九兒腳下速度快了幾分,那大概就是菩菩說的被羽氏豢養(yǎng)的血肉。
鐘珠珠瞬移向前,來至一道屏障外:“小九,給它兩爪子。”
“為什么你不自己抓?”韓小九駐足在鐘珠珠身側(cè),豎起小爪子,憑空一揮,瞬間就聞咔嚓一聲,那道屏障立時便破了,濃濃的腥臭味撲面而來,嗆得小九兒連連后退:“咳咳咳……”
韓穆薇凝眉跟在鐘珠珠身后入了那層屏障,這里不再是通道,而是一處直徑足有百丈的死人窟,神識探到窟下,足有百丈深,全是尸骨:“窟底有一枯樹根。”
鐘珠珠的雙目盯在離他們不遠的那十三具干尸上:“在酒靈璩閣的時候,羽漢隸被金琛傷了,”那十來具干尸明顯就是最近的,抬眼上望一個個被掛在巖壁上的籠子,有幾個里面還透著生機。
“把坑底的那樁樹根挖了,”沐堯神念一動,鳳鳴劍立時就出現(xiàn)在其身側(cè),韓穆薇抬手止住他的動作:“我來吧,”沒了那樁樹根,看羽氏一族還如何逃過天道的眼睛,雙手打著結(jié)印,地開始微微顫動。
只是再繼續(xù),韓穆薇就感覺到了一股抵抗之意,雙目一緊大驚道:“此處的遮天樹根竟然生了靈,”雙手手勢一變,瞬間開始運轉(zhuǎn)《天刑神語》。
鐘珠珠右手一揮,禁制頓成,神魂跟著探入洞穴中還活著的那幾個人,讓他們進入了沉眠。
與此同時,暗黑的洞中突現(xiàn)出無數(shù)暖色明光,急涌向死人窟底,韓穆薇用承襲自圣縈神君那的手勢結(jié)印,召喚此地的天地規(guī)則對抗坑底那棵還在掙扎的遮天樹根,眼神極為冷然,地開始激烈的涌動。
沐堯持鳳鳴劍候在一旁,雙目緊盯死人窟,而鳳鳴劍身上則包裹著一層淡淡的暖色明光。鐘珠珠垂手靜靜地立在一旁,她相信塵微可以將那棵遮天樹根揪出坑底。
過了足有兩盞茶的工夫,韓穆薇額上開始生汗,面上血色褪盡,不過其雙手的動作卻越來越快,在終于用天地規(guī)則之力束縛住遮天樹根的最后一根須后,大喝一聲:“出來……”
暖色明光包裹著一棵數(shù)萬斤重的巨大樹根沖出了死人窟,而將將露面,遮天樹根就刺破了暖色明光的包裹,遒勁的根枝破空抽向韓穆薇,一襲紅光劃過,鳳鳴聲頓起,條條根枝不待靠近就被斬落。
顏汐右手一握,持著黑色的鐵棍就閃身上前,用了十成的力一棍抽在巨大的樹根上,樹根更是抵死掙扎,韓穆薇繼續(xù)召喚天地規(guī)則之力牽絆樹根。
小九兒兩后腿一蹬,凌空一爪下去,樹根右側(cè)就被撕了一層皮,頓時那根枝都慢了一分,它大叫:“人要臉樹要皮,咱們剝了它的皮,”只是其話音剛落,一抹紅色闖入余光,一劍穿樹心而下。
抬起的黑爪子也不用落下了,韓小九看著已經(jīng)不動了的遮天樹根,心情有些復(fù)雜:“堯堯,你可以再慢一點。”
鐘珠珠彎唇一笑,招回了沐堯,后看向顏汐和小九兒:“這算是你們第一次隨主行責(zé),待時日長了,你們便會體悟到天刑法則,到時會有天刑功法與你們匹配。”
顏汐看著手中這根黑色的鐵棍,輕笑道:“待得空了,我得尋一把趁手的神兵,”其實不用鐘前輩說,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絲極為細微的明色在體內(nèi)串流,全身暖融融的。
韓小九心情也不復(fù)雜了:“喵喵兒,小九兒生是姐姐的……”
激發(fā)了一張火云符擲向被暖色明光包裹頓在空中的遮天樹根,立時照亮了整個陰濕的洞窟,韓穆薇看著滿窟的枯尸殘骨深嘆一身:“惡,總是讓人觸目驚心,”將散落在四處的斷根都投入到火中。
“外面下雨了,”沐堯看向斂睫的妻子:“因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韓穆薇抬起雙手,慢慢翻轉(zhuǎn),立時間周遭的土似有了生命一般,將枯尸殘骨埋葬入地下,保住死者最后的體面。
讓金琛將還活著的幾人送至地上后,韓穆薇一行趕到了迷宮出口,入了羽氏一族真正的族地。
羽氏的族地就是一處靈晶宮宇,但讓韓穆薇一行大為驚嘆的是矗立在宮宇中心的那棵散著瑩瑩月華之光,高約百丈的月桂樹,金琛和顏汐在月桂樹的月華之光籠罩下,差點就穩(wěn)不住人身。
“我就說羽家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能覺醒兇獸饕餮的血脈神通?”鐘珠珠輕嗤一聲:“原來是因為月桂樹,”真是好本事,羽家竟然藏著一顆樹齡足有百萬年的月桂樹,怪不得他們把族地建在這。
“沒將一族之根本帶走,”韓穆薇杏目一瞇:“一是怕月桂樹精貴,換了地難以養(yǎng)活,二便是還想回來。”就不知他們背著一身的罪孽,還能不能活著離開藏冥?
“這株樹,我親自來挖,”鐘珠珠拿出一只發(fā)黃的極品白惜玉盒,右手一握得一把黑土:“塵微,幫姑祖把這捧黑土灌上息壤生機。”
月桂樹是神樹,在上神時期地位僅次于凈化樹,其散出的月華之光可助妖獸凈化血脈,覺醒血脈神通,于半妖后裔也是一般。
對著月桂樹,沐堯絲毫沒有感覺,想來只有在面著金色梧桐,他的天鳳神脈才會興奮涌動:“這里就交給珠珠姑祖了,我們?nèi)ゲ痨`晶。”
三妖獸幾乎是異口同聲:“好。”
韓穆薇接過鐘珠珠手里的那捧黑土,開始運轉(zhuǎn)《純元訣》,不過十息,手里的黑土就似在油水里泡過一般,從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著光亮,后將土放進白惜玉盒中,便拱手言道:“姑祖,我去看傳送陣。”
“嗯,”鐘珠珠拿著白惜玉盒來到距離月桂樹百丈之處,開始動手破禁制:“讓桃無鹽瞧瞧能不能將傳送陣改為僅向藏冥界的單向定點傳送陣?”
韓穆薇也正有此意:“若是不能,塵微就將它毀了。”
“好”
直至次日清晨,韓穆薇一行才出了連叢山,來到填羽城東城門,見著立于城門外界碑前的銀發(fā)青年,鐘珠珠不禁抬了抬眉:“你來得挺快。”
昔陽魔尊轉(zhuǎn)身,態(tài)度依舊十分恭敬地朝著鐘珠珠拱禮:“倒不是我來得快,而是歡迪城信安塔外的動靜太大,”眼神似無意一般掠過一對紅衣,“直覺您應(yīng)該用得著我,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們確實有事要尋你幫忙,”鐘珠珠凝聚魂力,雙目一緊,立在昔陽左側(cè)的那塊界碑開始動了,以極慢的速度往上升,而在她拔除界碑的同時,身處藏冥界邀月殿后山腹地的羽氏一族族人均神魂劇痛。
十指緊扣天靈蓋的羽漢隸,一雙吊眼更是成了豎瞳,整個人抱頭在地上翻滾嘶叫:“啊……,”有什么東西要沖破他的神府,就在這時羽一山大喝,“快放出填羽城界碑。”
聲落,一塊與填羽城外的界碑一模一樣的石牌沖出了羽漢隸的神府,不過十息石牌上突然隱現(xiàn)一絲裂痕,開始迅速龜裂。
“鳳沐氏族欺人太甚,”羽一山已經(jīng)了悟石牌震動的因由了,是老淚縱橫,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羽氏不該棄填羽城而逃,”他是萬萬沒想到鳳沐氏族那行人能拔除羽氏先祖埋在填羽城外的界碑啊……
一時間,邀月殿后山腹地哭聲慟天。
祱藍界,鐘珠珠在拔除填羽城界碑后,一刻不停留地領(lǐng)著一行人瞬移入了東城羽家,韓穆薇緊隨著她。
果然一入羽家正院,鐘珠珠就顯出力竭之態(tài)差點支立不住,甩出兩個白惜玉盒:“塵微你帶著他們將這戰(zhàn)咒符文陣布在填羽城外,”她要調(diào)息。
“是,”韓穆薇將兩只白惜玉盒收入空介石耳釘,后朝著昔陽拱手:“勞煩您在這守一會,我們?nèi)トゾ突亍!?br/>
這么放心他?昔陽粲然一笑拱手回禮:“大人客氣了,”看來他們已知他的身份,那他也就不用再端著了,看著一行人離開,立馬拿出靈晶布上古聚靈陣。
填羽城這的動靜雖不大,但知道的也不少,只是各家都想著鳳沐氏族明面上那幾人就能輕而易舉地拔除羽氏先祖留下的界碑,心中都沒了底。
已歸玄隱城的康律半夜迎來了玄天宗宗主萬炎,不等入正院,萬炎就等不及傳音言道:“老祖,昔陽魔尊去了填羽城。”
“這并不奇怪,”康律早就接到信安塔那傳來的消息了:“羽氏一族棄城逃離祱藍界,鳳沐氏族拔了填羽城的界碑后換上了古咒符文大陣,你覺得他們會守著填羽城,坐等羽氏回來自投羅網(wǎng)?”
萬炎想的正是這點:“您的意思是……”
“昔陽魔尊去了填羽城,這意思還不夠明確嗎?”康律笑了:“回去準(zhǔn)備靈晶還有仙玉,”這個時候有點底蘊的宗族大家都不會妄動,因為沒人知道鳳沐氏族的底到底有多深。
萬炎大驚:“當(dāng)真?”
康律點首:“鳳沐氏族沖的什么來的,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在祱藍界敢接手拍賣填羽城的就只有一家,那就是巳魔宗名下的巳誠靈閣。
“坤宸戰(zhàn)甲,”他已經(jīng)執(zhí)掌玄天宗六百年,內(nèi)里的事情是一清二楚:“老祖,您的意思是鳳沐氏族能請走坤宸戰(zhàn)甲,”若真是這樣,填羽城的價值就大了。
“近兩千年過去了,藏冥鐘家嫡脈還有人在已是不爭的事實,”有些事情康律并不想深入查探,因為知道太多未必就是好事:“坤宸戰(zhàn)甲也時候該離開深淵了,”不過他還有一話要提點萬炎,“玄天宗靜待佳時便好,不要輕舉妄動。”
“萬炎明白,”這話老祖不交代,他也不會有那念頭:“能輕易拔除羽氏先祖留下的界碑,那神魂修為定是入了地仙境界,我玄天宗貪生,不想尋死。”
康律輕笑:“你清楚就好,”他還是低估了那位鐘大家,“靈晶備足,仙玉也不能少了,若是能拿下填羽城,那以后祱藍界東、南就可連成一片,于我玄天宗要受益千秋萬載。”
萬炎拱手:“老祖說得極是,”他已經(jīng)能想到那般盛況了。
相比于玄天宗,墨羽門是徹底地慌了,門主已桓剛剛聽說填羽城的界碑被拔時,整張臉都白了,趕緊去尋門里的老祖商議,但在路過夢云山的時候,看到霧茫茫的深淵,那心又踏實了一些。
填羽城東城羽家主院,上古聚靈陣換了一茬又一茬的靈晶,直至次日清晨,鐘珠珠才恢復(fù)到巔峰狀態(tài),收了功就立馬將昔陽招至身邊:“我們要賣填羽城,你家的巳誠靈閣敢接嗎?”
昔陽早就猜到會這般,但真聽到了,那整個人頓時都在躁動,這可是場大戲,立馬席地而坐:“前輩,您放心便是,我們巳魔宗的巳誠靈閣可不是西周酒家那個雜貨攤子,”他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只有您不敢賣的,就沒有巳誠靈閣不敢接的。”
“那行,”鐘珠珠就喜歡爽快人:“等你幫我們拍賣了填羽城,我就讓桃無鹽費大氣力給你尋未來的妻子,”順手拿出一枚玉簡,“這個算是添頭,你將來肯定能用到。”
“多謝前輩,”提到二黑妞,昔陽面上的笑意就更明顯了:“我倒真想尋著她,看看她是不是入了輪回還那般黑?”神識探進手中拿著的玉簡,將將掃到《陰陽合和訣》,燦爛的笑就僵在了面上。
盤坐在庭院中的韓穆薇樂了:“你不要嫌棄,這功法極為珍貴,現(xiàn)世很難再尋到比這更好的天階雙修輔助之法了,”不過按著她家珠珠姑祖這樣的送法,想必要不了多久,《陰陽合和訣》就不珍貴了。
鐘珠珠是相當(dāng)認同韓穆薇的話,現(xiàn)她已經(jīng)恢復(fù),填羽城的事也交給了昔陽,那接下來便該輪到墨羽門了:“今晚塵微和顏汐隨我夜探南辭山岸。”
昔陽拿出一塊玉簡:“這是墨羽門的分布圖。”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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