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9章 一顆純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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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塵子暴怒的情緒讓他迷失了本心,那血天功最擅吞噬人的心智,讓那人變成殺戮的機器,泯滅了心智的無塵子這一下氣機翻涌,原本即將衰竭的血天功瞬間光芒大作。
    原來無塵子一直刻意壓制著體內(nèi)血天功狂暴的氣勁,然而如今迷失本性之下血天功終于發(fā)揮出了那原有的威力。
    無塵子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法相隨即變幻無窮,只看那法相已生出皮肉,甚至外面已經(jīng)罩了一層薄薄的長衫,那被澹臺昭若斬去的偌大手臂也瞬間恢復(fù)了過來。
    無塵子氣機肆虐,呈現(xiàn)出一股子驚天威勢來,他要力扛五大高手!
    澹臺昭若仍是不緊不慢的樣子,輕聲說道:“無塵子,你若是動手,我不介意殺了你,但你要想清楚,只要你有異動,你這些弟子就是你害死的。”
    無塵子此時哪里還有一絲清醒的狀態(tài),赤色的雙眸里充滿著一團死氣和無端的暴虐心。
    澹臺昭若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如此不識時務(wù),那我也只好動手了。”
    蘇子卿陰魂不散的走了過來:“何用勞煩劍主出手,且看我蘇家的噬心毒夠不夠分量。”
    說完輕笑一聲,蘇子卿縱身一躍跳到空中,只見他張開雙臂,那一股股無形的氣機立刻沖了出來。
    葉飛大叫了一聲:“不可!”
    蘇子卿疑惑的看著葉飛。
    葉飛緩緩說道:“今日你我五人來報仇不假,但莫要濫殺無辜,你我受人之托,便忠人之事,只殺無塵子一人足矣,其他的人就放了去吧!”
    蘇子卿抿嘴一笑,從袍袖之中掏出一個方帕子,放在嘴邊,輕輕癡笑著:“這些人如同螻蟻一般,殺他們也不過是一瞬一息的事兒,既然葉公子說放過他們性命,那蘇某答應(yīng)便是,事畢之后,還請葉兄來我家中坐坐。”
    說完又是那抿嘴一笑,盡顯媚態(tài),葉飛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原來這蘇子卿不光名字取的女性化,就連本身也是陰氣極重,剛才那一番說辭恰好證明這蘇子卿定是有那斷袖分桃的癖好。
    葉飛不禁一陣惡寒,這蘇家是用毒的世家,用起毒來是爐火純青,莫說是尋常的高手,就算是一城一池也是瞬息之間全部毒死,簡直不敢想像萬一這蘇子卿對自己用毒該怎么辦。
    葉飛決定離他遠點,避免著了人家的道。
    沖著丹鼎派的眾人抱拳,朗聲說道:“自古冤有頭債有主,我等受青陽子前輩救命之恩,今日來殺無塵子以報恩德,你等且散了吧,我并不想濫殺無辜。”
    葉飛淡淡的說完,丹鼎派的一些弟子已經(jīng)開始人心浮動,那些丹鼎派的其他長老也是存下了這個心思,奈何坐看本門掌門被殺,而自己逃去,難免遭受天下人的詬病。
    葉飛一指天璣子,“天璣子長老,就勞煩你帶著眾位弟子離開吧!”
    天璣子心中一陣暗罵,看來自己這罵名是背定了,就算他是無塵子之下的第一人,無塵子死后他也沒什么希望當(dāng)這一方掌教了。
    天璣子無奈對著身后眾人說道:“既然如此,我等還是暫避吧,無塵子他是死有余辜,殺了授業(yè)恩師這本就是取死之道,我等且散了吧!”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猛的飛過,落在眾人之前,那人一身青衫,渾身散發(fā)著藥香,顯然是剛剛煉制丹藥完畢,這才趕了過來。
    指著天璣子破口大罵:“天璣子!你枉為我丹鼎派的執(zhí)法長老!你私吞丹藥錢不說,就是平日里弟子們的丹藥哪一個你給足了數(shù)量!如今你更是賣主求榮!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脫天下人悠悠之口!”
    天璣子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豎子!你亂講什么!如今情形還不夠危機嗎?無塵子他不配做我丹鼎派的掌教真人!你給我退下!”
    天璣子一甩袍袖,顯然是不耐煩了。
    那青衫青年一臉的鄙夷:“無塵子掌教可曾有一星半點對你不起?他是殺了尊師,可掌教大位哪一個不是靠鮮血奪來!老真人在世時我丹鼎派已經(jīng)式微,許多雜七雜八的小門派也敢來我門前撒野,無塵子掌教繼任之后何曾出現(xiàn)過這種情形?我等都覺得揚眉吐氣了!”
    無疑青衫青年的話說的極為蠱惑人心,只見他對著身后的弟子說:“哪一個愿為我丹鼎派戰(zhàn)死,請站到我的身旁!我等寧為玉碎,不為完全!”
    幾個弟子站了出來,隨后人群開始騷動,陸陸續(xù)續(xù)的站出來了一些年輕的弟子,而那些長老早就拂袖而去,天璣子也更是一臉的鐵青。
    天璣子沖著葉飛拱了拱手:“貧道先走一步,下面的事就有勞了。”說完拂袖而去。
    澹臺昭若一聲冷哼:“好一個勢利小人!”
    只見一道劍光閃過,拂袖而去的天璣子立時身首異處,一腔血霎時間噴涌而出,那尸身重重的拍在了地上,人頭滾落在路。
    澹臺昭若輕蔑的看了一眼,隨后對那青衫男子說道:“你是個有骨氣的,但無塵子必死無疑,你們也用不著為他陪葬,且去吧!”
    然而青衫男子顯然是一根筋,只見他說:“掌教對我有知遇之恩,帶我走上這莽莽天道之途,今日陳錦繡若是逃了,日后也無顏在這世上活下去。”
    說著那青衫男子拔出手中長劍,“今日愿死在此處,了無遺憾!”
    偌大的丹鼎派大殿處只剩下十幾名不愿意離開的弟子,葉飛心里也是一聲哀嘆,這又是何必呢,若是自己在這里還好說,斷斷不會傷了這些人的性命,但那澹臺昭若和蘇子卿二人本就是一尊殺神,哪里會管這些人的死活。
    只見青衫男子見澹臺昭若久久不出招,也是一咬牙,奔著澹臺昭若便是一招大漠飛煙,直取面門。
    澹臺昭若連理會都不曾,只是纖纖玉指一抖,便是一道凌厲的劍光,劍光瞬間穿透了那青衫男子的衣袍,霎時間血染了青色衣衫。
    沒想到他陳錦繡修道數(shù)十載,竟然連人家衣角都沒碰到,一劍之威何至于斯啊!
    喉頭處一抹腥甜,青衫男子忍不住倒退幾步,終于支撐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身后的記名弟子急忙圍了上來:“師兄!”
    “師兄你沒事吧!”這些都是常年煉丹煉藥的弟子,哪里見過如此陣仗,也是心下駭然,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只不過是因為那一點情義才挺身而出,如今遭受重創(chuàng),心中怎能不驚駭!
    那身后看起來年紀(jì)頗小的弟子急忙從葫蘆里拿出幾顆丹藥,用掌力催化了,送入陳錦繡的口中,只見那傷口不消片刻便開始愈合。
    葉飛遠遠的盯著那弟子,心中說不出的驚駭,看那弟子拿出的丹丸定然不是凡品,小小年紀(jì)便有這樣的悟性,殺之實在可惜,葉飛動了惻隱之心,玄真子和柳復(fù)生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那玄真子乃是道門宿老,道心可謂至純,江南大俠柳復(fù)生為人極重情義,又怎能袖手旁觀。
    玄真子站出來說道:“你等還是速速退開吧,今日你等至情至孝之心眾人都看在眼里,老道我也是心生佩服,若是這丹鼎派留不下你們,便來我清虛門,我必傾盡全力栽培你們。”
    道門領(lǐng)袖這話一出口自然是十足的分量,然而柳復(fù)生哈哈一笑:“玄真道兄倒是嫩地看重這些小家伙,我柳某人也是心生歡喜,我也說一句,若是想來含章宮,我柳某人這一身粗淺的功夫必然傾囊相授!”
    蘇子卿陰陽怪氣的說道:“既然如此,倒還不如我這一把毒散了去,全都死了干凈,免得到時候又要來招惹我萬毒門。”
    澹臺昭若冷冷的哼了一聲,“真是丟臉!”澹臺昭若可看不上這些人,萬雪莊中弟子無論是外門內(nèi)門,還是核心弟子無一不是驚艷才絕之輩,資質(zhì)和氣運都是上上之品,如這些人資質(zhì)如此平庸,玄真子和柳復(fù)生也來爭奪,真是笑話!
    澹臺昭若冷哼一聲:“不想死的就趕快滾!跑的遲了小心姑***劍!”
    那青衫男子沖著葉飛等人拱了拱手:“今日之恩,陳錦繡銘記于心,但今日之仇,陳錦繡他日定當(dāng)來討!”說完領(lǐng)著那一眾弟子離開。
    偌大的丹鼎派只剩下掌教無塵子一人,葉飛他們這邊是五人,怎么看無塵子都是必死無疑的貨色。
    但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隨著無塵子周身氣機一變再變,一道磅礴的氣機隨即占領(lǐng)東西南北四角,瞬間升騰起幾道血色的火焰,無塵子擺下了一個陣法,這陣法喚作血海無量陣,四角方向都被鎖住,隨即便是從四面八方噴涌而出的驚天血浪。
    葉飛一眾五人騰空而起,站立在虛空之中,腳下血海茫茫,無塵子發(fā)出一聲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只要這血海不干,你們就殺不死我!血就是我!我就是血魔!”
    葉飛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已經(jīng)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無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