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不可以再親你?
陸政像是完全不會接吻,卻又兇得很。
盛月白雖然很瘦,面上還是有一點肉,是未完全褪去的奶膘,嘴唇也很圓潤,唇峰上的肉嘟起,有一點微微上翹唇珠。
陸政緊緊貼著這一處廝磨,卻總是讓它滑走,被圓潤滑膩的觸感弄得心蕩,恨不得能咬上一口,便貼得更緊,拿嘴唇用力地去壓盛月白的唇。
盛月白的嘴唇被磨得充血,嘴皮很快感覺到刺疼。
盛月白覺得難受,輕輕推了推陸政,把陸政推開了一點,他無意識地張開嘴唇,拿舌頭輕輕舔嘴唇,想為自己緩解這種疼痛。
陸政盯著從微張的嘴唇里探出來的嫣紅舌尖,腦子嗡嗡作響。
陸政眼睛瞇了瞇,不受控地低下頭,噙住那條小舌,連著那兩片紅潤的嘴唇一起把它含進了嘴里。
盛月白呆住了,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沖進口腔里,像是把他整個人都籠罩住。陸政手掌摩挲著,貼著盛月白的后脖子,將盛月白按向自己懷里。
陸政仿佛無論在任何方面都有極強的學習能力,摸索了片刻,便無師自通。
兩個人灼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臉燒得發(fā)燙,鼻息間的空氣都稀薄起來,陸政的舌頭深深地舔舐盛月白柔軟溫熱的口腔,像是要把嘴里的呼吸都搶走。
盛月白被親了一會兒,腦子漸漸混沌,腿也開始發(fā)軟。
這樣不知饜足的親吻,很快就把盛月白的舌根都弄得疼起來,盛月白低低的“唔”了一聲,偏過頭,受不住的往邊上躲去。
陸政卻仍覺不滿足,又繼續(xù)湊過去拿嘴去親盛月白的臉,把白嫩的面頰親得陷進去一團,另一只手也拿了上來,手掌貼著摸盛月白的臉細細地撫摸。
陸政手上有粗糙的繭子,下巴上還有胡茬,磨得盛月白臉頰刺疼。
盛月白覺得更疼了。
盛月白眉頭緊蹙起,他又想像剛才一樣躲,但后面就是桌子,沒地方能躲了,陸政這次把他壓得緊,才往后退了一下,后腰就被桌沿咯得也疼起來。
推又推不開,逃又逃不掉,盛月白實在難受,眼角都禁不住染上了一點可憐的紅。
“陸政……”盛月白蜷著手指去抵陸政往他臉上親的下巴,呼吸不穩(wěn)地細聲說:“我疼……你別親我了……好硬……我好疼……”
陸政呼吸一滯。
聽著耳邊盛月白的軟聲,陸政呼吸猛然沉重下來,盯著盛月白的眼神向是要把他給吃了。
陸政從小就是在妓院邊上長大的,通人事通得早。
他母親并不怎么管他,所以陸政沒有住所,但有時有些客人有些特殊的癖好,會叫陸政過去——女人接客時,讓她的兒子在邊上看著,客人做那事時便以此羞辱妓女,玩些情趣。
一般小孩都會有些反應,或是好奇,或是被嚇得哭喊,容易擾了客人們的興致。
陸政卻很木訥,有人叫陸政過去,陸政就不聲不響地坐在那里看,所以很多妓女都喊過陸政過去扮她們的兒子。
對這樣的事,陸政除了惡心,生不出其他任何情緒,但幫忙能從妓女那里得到一點他最需要的錢或是食物。
因此陸政都會去。
那些妓女們在床笫之間或是歡愉或是痛苦,或是裝作歡愉或者痛苦,欲拒還迎的,嘴里總是會喊叫出一些話,用以滿足客人的征服欲和虛榮心。
陸政見得多了,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那些妓女們喊出上句,陸政心里就能接著背出下句。
所以當陸政聽到盛月白軟聲的求饒,腦子里下意識就先想歪了。
陸政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他的少爺聯(lián)系在一起,恨不得立刻給自己兩巴掌。
但思緒已經(jīng)不再受他的控制。
陸政呼吸粗重,嗓子干渴得厲害。
“我輕一點?!标懻拖骂^,輕柔地在盛月白面頰上親了親,貪得無厭地說:“輕一點好嗎,我想再親一會兒?!?br/>
盛月白都忍不住要委屈了,原本正張著嘴唇大口呼吸,嚇得趕緊搖頭說:“我不要……我真的好疼?!?br/>
陸政滿腦子的雜念,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把盛月白松開了,可剛松開一點,卻發(fā)現(xiàn)盛月白身子軟綿綿的往下滑,陸政趕緊攬住盛月白的腰,把他抱穩(wěn)。
陸政摸了摸盛月白的臉,啞著嗓子問盛月白:“哪里疼?”
盛月白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說:“嘴疼……你別親我的臉,你的胡茬好硬,扎得我臉好疼……手也是,你手上的繭太硬了,我很難受……”
疼的地方實在太多,說到最后,盛月白的眉頭又忍不住蹙了起來:“還有桌子,你別這么用力地壓著我,桌沿咯得我腰疼?!?br/>
盛月白一口氣說了那么多次疼,讓陸政感覺自己實在罪大惡極。
陸政把盛月白抱起來,像對待什么易碎品,很輕地擱到后面的辦公桌上。
盛月白頭發(fā)也被陸政摸亂了,陸政動作很不熟練的幫盛月白理整理,攏起額前的發(fā)絲別到耳后。盛月白頭發(fā)軟,發(fā)絲細碎,總有碎發(fā)沿臉頰滑落下來,陸政極有耐心的一次次把落下來的頭發(fā)劃到后面,把臉頰露出來。
陸政眼睛有一點近視,湊近了過去,很認真的去看盛月白的臉。
陸政方才還覺得自己很克制,沒有怎么使勁,看過了盛月白的臉,才發(fā)覺不是那么回事。
盛月白皮膚太細了,只輕輕一碰就留下了印子。
他的臉上留下了不明顯的紅痕,不知道是被陸政下巴上的胡茬不小心碰出來的,還是被陸政沒輕沒重的拿手摸出來的。
陸政低下頭,輕輕往盛月白面頰上吹氣。
盛月白沒有理會陸政的動作,他垂著眼,像是還在生氣,兀自舔了舔自己刺痛的嘴唇,默默地拿另一只手手揉自己的后腰。
后面立刻多出來一只手,掌心覆在盛月白的手上,幫盛月白揉被桌沿撞的地方,力道極輕緩,不會疼也不會覺得癢。
盛月白放心地收回手,讓罪魁禍首陸政給他揉了一會兒,待好一些了,便過河拆橋的拿手要把那只手推開去。
陸政順勢拉住盛月白的手,低下頭去看剛才在樓下被他攥過的手腕,腕上果然也有一圈紅痕。
陸政眼底滿是懊悔和自責,彎腰過去在發(fā)紅的手腕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低聲說:“是我不對,還有哪里疼嗎?”
盛月白頭也不抬,低聲說:“哪里都疼?!?br/>
陸政表情有些慌亂,吶吶地說:“對不起。”
盛月白摸了摸手腕,抬眼看了一眼陸政,看他一副做了錯事、小心翼翼的模樣,又反思自己似乎太過嬌氣了。
盛月白頓了頓,干脆直接略過這個問題,回到原先還沒說完的問題上,說:“你下次如果是為我綢繆,或者因為我的原因去做一件事,在做那件事之前能不能同我商量……公平起見,我也會跟你商量我想做的事?!?br/>
“如果你愿意的話?!笔⒃掳籽a充道說。
陸政毫不猶豫地說“好”。
陸政心思顯然還在剛才的親吻上,回完話躊躇了一下,又低聲問盛月白:“你不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
像是剛才氣到不愿意理人的不是自己一樣,盛月白泰然自若,語氣很淺淡地說:“哪有人會因為這種事生氣的?!?br/>
陸政看著盛月白,似乎欲言又止。
盛月白臉上還覺發(fā)燙,他感覺陸政可能要說出什么拆臺的話,便先一步開口岔開話題問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借著給約翰辦葬禮的時候把事情鬧大,然后推到美國人自己頭上去嗎?”
陸政看著盛月白的臉,說:“約翰不會有葬禮?!?br/>
盛月白正和陸政對視著,聽到這個回答,稍稍驚訝了一下。
陸政拉著盛月白的手,說:“他不配舉辦葬禮,我一會兒去一趟領事館,把這番說辭再同領事說一遍,叫他把國內(nèi)的輿論壓下去,其他的讓他們自己去處理?!?br/>
盛月白愣了愣。
表面是把事情都攬了下來,實則只是借了個名頭,借美國人來使喚領事館,國內(nèi)的輿論便都交給了領事館來做,國外的事交給美國人,為了大選自有人接著這個輿論往下圓。
什么都不用做,到最后事辦妥了,人情也拿下了,不費吹灰之力。
盛月白想明白后忍不住笑了,不得不佩服道:“你做事的方式真是……”
陸政“嗯?”了一聲。
“簡單高效?!笔⒃掳踪澷p道。
盛月白笑了笑,輕聲說:“如果讓我來辦這事,估計其中費力的事全是我做了,效果還不盡理想,到最后費力不討好,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br/>
陸政搖搖頭,低聲說:“你只是總為旁人考慮?!?br/>
“不說這個了?!笔⒃掳渍f:“你不是要去領事館嗎,我也有事要去那個方向,正好搭你的車過去?!?br/>
盛月白說完,手撐著桌邊便要往下跳,陸政忽然伸手按在盛月白的膝蓋上,往前半步,趁盛月白愣神間擠進盛月白雙腿之間。
“你……干什么?”
陸政盯著盛月白,視線從面頰看到嘴唇,像是極度渴求,把盛月白都看得臉熱起來。
盛月白雙手抵在陸政胸膛上,微微仰起下巴,虛張聲勢道:“我嘴還疼著呢,你不要太過分?!?br/>
陸政低聲說:“我會很輕的,也會聽你的話,以后可不可以再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