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拾二章 失去記憶
一棟豪華歐式別墅內(nèi),兩個粉雕玉琢的五歲男孩人小鬼大的坐在電腦前,同樣烏溜溜的大眼神氣活現(xiàn),薄薄的粉嫩小嘴唇翹嘟嘟的,漂亮的不像話的小臉蛋完完全全承載了爸爸媽媽的所有優(yōu)點(diǎn),特別是穿著藍(lán)色小T-shirt的弟弟,那惡霸般的氣勢,跟電腦里冷得象塊寒冰的傲慢男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晨晨,這家伙是誰,怎么跟我長得這么象?”
“笨蛋曦曦,浩然爸爸說這世上長得相象的人多著呢,我們不是偷偷驗(yàn)過DNA了嗎,爸爸就是我們爸爸,沒弄錯的?!?br/>
“晨晨,你才是笨,DNA說不定讓人動了手腳了,這驕傲的家伙說弄丟了老婆孩子,說不定真有那么一回事?!?br/>
“我不管,浩然爸爸就是最好的,他不會騙人?!?br/>
“我看到他欺負(fù)媽媽了,媽媽不讓他碰,他還咬她,他就不是好人?!?br/>
“浩然爸爸是最喜歡媽媽的,是媽媽太害羞了,不讓他跟她玩親親?!?br/>
“媽媽是我的,當(dāng)然不能跟他玩親親?!?br/>
“林子曦,你是弟弟,我是哥哥,媽媽我也有份?!?br/>
“林子晨,別以為你早生了幾分鐘就可以在我面前嚷嚷,媽媽最喜歡的人可是我?!?br/>
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怎么的,哥哥喜歡爸爸,但弟弟就是看爸爸不順眼,林子曦的小黑眸緊盯著屏幕上A市的新聞,看著上面的報導(dǎo)和相片上的人,粉粉嫩嫩的小臉蛋小老頭似的皺了起來。
這時候別墅外面?zhèn)鱽砹似嚨睦嚷暎瑑蓚€小家伙馬上把電腦關(guān)掉,他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爸爸說過不許他們再碰電腦。
聽到樓梯傳來的急促奔跑聲,被儒雅男人摟在懷里的美麗少婦眼里充滿了笑容,果然沒一會兒,家里的兩個小祖宗已經(jīng)撲進(jìn)了他們的懷里,一個抱著爸爸的脖子數(shù)著今天的趣事,一個摟著媽媽拼命的親,少婦替小兒子擦了擦汗,然后又定定的看著他的那張小臉發(fā)呆。
“小荻,怎么了?是不是又頭痛了?”
搖了搖頭,少婦表示自己沒事,雖然小兒子才五歲,但肉墩墩的小身子還是頗有些分量,男人脫下手上的手套,想湊過去親小兒子一口,但他明顯就不情愿,小腦袋左晃右搖,到最后直接埋入媽媽香噴噴的頸窩里。
“媽媽,曦曦今天要跟媽媽睡。”
知道小兒子嬌氣,但少婦就是見不得他委屈的樣子,她歉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帶著兩個兒子去洗澡。
吃過晚飯,哥哥跟爸爸去了書房,弟弟纏著媽媽,小手扯著她來到他的小房間,他神秘兮兮的打開了電腦,然后調(diào)出那個帥大叔的尋妻啟示。
“媽媽,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叔叔很熟悉?”
少婦看著電腦屏幕上A市的新聞報導(dǎo),那男人棱角分明的俊帥臉龐讓她一陣刺眼,她下意識的摟緊了懷里的小兒子,原本勾著淡淡溫柔笑容的嘴角現(xiàn)在卻緊緊的抿在一起。
“媽媽,你也覺得他很象我,對不對?”
“你說什么?”
少婦已經(jīng)被圖片里出現(xiàn)在的男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明明她不認(rèn)識他,為什么她就是移不開視線,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
“曦曦,媽媽不認(rèn)識他?!?br/>
“可是他妻子的名字跟你的一模一樣?!?br/>
小兒子的話,少婦覺得她的頭越來越痛,平時她要帶孩子,根本就沒時間看電視和看報紙,她只知道兩個天才小兒子喜歡玩玩電腦偶爾還弄些小游戲,但電腦都已經(jīng)被他們的爸爸下了密碼,他們又是怎么解開的。
“對不起,曦曦,媽媽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少婦覺得心里怪怪的,她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怎么可以為一個丈夫以外的男人亂了心神。
半哄著小祖宗關(guān)了電腦,腦海里還在縈繞著那個男人的焦灼眼神,少婦忘記了要給小兒子說睡前故事,她把手放在了心臟的位置,到底怎么了,她的胸口竟然覺得有點(diǎn)隱隱發(fā)痛。
晚上十點(diǎn),兩個小家伙都睡著了,少婦坐在床邊,指尖輕輕的掃著兩個兒子柔軟的頭發(fā),雖然是雙胞胎,但兩個寶寶的喜好明顯不同,哥哥偏靜,弟弟好動,他們就是她的心肝寶貝。
***
回到房間,男人正在翻看手里的文件,看到少婦進(jìn)來,他摟著她的腰,在她的唇上眷戀的溫柔輕啄。
“兒子都睡了?”
“嗯?!?br/>
雖然是好幾年的夫妻了,但少婦對于男人過于親密的碰觸還是很不習(xí)慣,即使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除了親吻,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他更進(jìn)一步的索求,看著側(cè)過身背對著自己的女人,男人眼底一暗,不過他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這樣的相伴相守都是他使了骯臟手段求來的,他不敢太過逼她,他相信時間能磨合一切,她已經(jīng)忘記以前的記憶,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愛上他。
到了半夜,遠(yuǎn)處的山林不時傳來一陣陣烏鴉的叫聲,心事重重的少婦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感覺自己似乎走在云端,前方有一道朦朦朧朧的高大黑影,那個男人看著她,不斷的質(zhì)問著她,問她為什么要拋棄他。
那個男人的聲音,少婦覺得似曾相識,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就看著他的那雙眼睛,突然好想哭。
“不,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的。對不起,你告訴我,你是誰?”
女人不斷的夢囈著,凝在眼中的淚水無法控制地滾出了眸眶,緊接著,是新的淚水,無數(shù)的淚水,連綿不絕,揮如雨下。
似乎,她和他有許許多多的往事,他說她是騙子,她答應(yīng)他的那些諾言都沒有兌現(xiàn),他說她是他的,她不可以愛上別的男人,她只能屬于他。
“別走!你別走!你回來!讓我看看你!”
想抓住那個男人的手,可是她梨花帶雨的容顏卻換不來他的一個回眸,他還是走了,女人想叫他,可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
“小荻,你醒醒,乖,到時間吃藥了。”
看著少婦不斷從眼角滲出來的淚水,男人的臉色驟然黯了下來,他彎下腰,修長的指尖輕輕撫上了她的臉,拭去那一竄竄的灼熱液體。
“小荻,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種做的,我不想傷害你,但我就是妒忌了,我不想就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你,我會珍惜你、呵護(hù)你、疼愛你的。即使愛上你結(jié)果只會墮入深淵、粉身碎骨,我還是不悔?!?br/>
摩挲著、親吻著,男人輕輕的吐出愛語,早在三十幾年前,他就已經(jīng)墮入了深淵,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深不見底黑不可測的漩渦里掙扎、堅持、努力,他的希望就是能重見天日,他只想替自己賭一回,他不想在深淵漩渦里掙扎和折磨,他想徹底地迎來解脫。
“你是誰?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男人的安慰,女人悲傷的淚水還是越流越多,多得他來不及抹掉,他心如刀割,像是有東西在搗動著他的心房,一陣一陣的,揪得很緊,很疼,他伸開雙臂,深深地把她抱在懷中,細(xì)長彎翹的眼眸變得更沉、更黯。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終于停止了哭泣,她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張最溫柔的笑臉,在他幽深的黑眸里,映著她沾滿了淚痕的臉龐,她的神色蒼白而憔悴,似乎受了什么沉重的打擊。
“浩然,我夢到了一個男人,他認(rèn)識我,可是我不認(rèn)識他。”
摟著她的男人閉了閉眼再睜開,他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吻,美好的味道,他舍不得離開,溫柔而細(xì)致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僅僅一個吻,足以教他著迷不已,使他沉溺到不想停下來,哪怕世界在此刻毀滅,他也不想停下來。
相依相偎著,男人一點(diǎn)點(diǎn)的加深了他的占有,積壓到他已經(jīng)無法負(fù)荷,無法承載,他寧愿在這一刻幸福的死去,也不愿在下一刻遭受煎熬之苦。
“浩然,我累了?!?br/>
聽到女人的拒絕,感受著她身體的繃緊,男人嘎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悵然地盯著天花板,過了很久才低聲說話。
“小荻,還是不可以嗎?你是不是嫌棄我?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不是,浩然,你很好?!?br/>
又是這樣的說話,男人把埋在女人頸窩的俊臉抬起來,他的雙眸中盡是赤色的血絲,他的聲音暗啞,帶著微微的喘息。
“小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你??墒遣恍校?yàn)槲覑勰?,我不想占有你之后,你會感覺壓抑甚至是后悔和自責(zé),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你快樂,不要你一個人受煎熬。”
女人看著男人,這五年多來,他對她真的很好,她知道他愛她至深,她是他的妻子,他大可心不必忍耐直接強(qiáng)來,可是他沒有,始終沒有強(qiáng)迫她。
“浩然,再給我一些時間可以嗎?”
“小荻,別胡思亂想了,我會等的,等到你點(diǎn)頭為止。”
哄著妻子,男人目光幽魅,那一場大火,他事先準(zhǔn)備的人在滾滾濃煙中把她偷偷搶走,從昏迷中醒過來,如他所料的,她遺忘了曾經(jīng)熟悉的那些人和事物,他告訴她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里的寶寶的爸爸。
在她生產(chǎn)的時候,他象其他的準(zhǔn)爸爸一樣守在他的身邊,親手替兩個兒子剪掉臍帶,離開之前,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住在這個偏僻的山林,他不怕有人會找到這里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