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正版在晉江~~赤司征十郎雖然只是個一年級,但無疑他絕對有能力可以帶領籃球部走的更遠。
他腦子里紛雜的轉(zhuǎn)著這些念頭,眼神毫無焦距的注視著窗外的風景,只是在一閃而過的街景之中,虹村突然看到了什么,他猛地回過了神來,坐直了身體。
“等一下——!”
虹村修造俯身朝著準備直走而去的司機緊急指示道:“右轉(zhuǎn)!”
……
灰崎正牽著阿嬋的手朝右轉(zhuǎn)過街道的拐角。
阿嬋覺得今天說不定能夠拿到灰崎的生殖細胞——雖然系統(tǒng)檢測他的細胞等級在黃瀨之下,但她還是很看好他性格中比黃瀨更具攻擊性的那一部分。
他們看完了電影,又去了池袋頗負盛名的拉面店里吃完了拉面。灰崎似乎對于池袋頗為熟悉,于是阿嬋忍不住問他:“灰崎君好像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是經(jīng)常來嗎?”
“嘛,因為這里好玩的地方比較多,”灰崎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所以有時候翹掉了訓練,或者不想上課的時候,就會過來。”
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理所當然,似乎對于翹掉部活和翹課這些事情一點歉疚和負罪感都沒有,阿嬋便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灰崎君都不會不安?”
“不安?”灰崎望了她一眼,露出了一個壞學生特有的,對于學校感到輕蔑的笑容,“為什么要不安?”
阿嬋便長長的“唔”了一聲,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的皺起了眉頭,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然后她嘆了口氣,轉(zhuǎn)移了話題,“那,灰崎君一般都在池袋玩什么呢?”
“玩什么,電腦之類的吧?!?br/>
阿嬋知道電腦這種東西,雖然她并不是很會使用,“在池袋玩電腦嗎?”她露出了好奇和困惑的神色,“那會是什么樣的地方?”
“池袋很多網(wǎng)咖之類的地方?!被移楣粚Τ卮浅A私獾幕卮鸬溃骸坝袝r候不想回家,我還在那住過幾次——”說到這里,他隨口抱怨了一句這個社會對于逃家的少年的不友好:“未成年沒辦法去旅館之類的地方,真是太麻煩了?!?br/>
但灰崎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了那句話可能會引起誤會。他下意識的立刻扭過頭去看阿嬋的神色:“……喂,我可沒有打著帶你出來,然后帶去旅館的意思!”
阿嬋望著他擔心她誤會的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真的?”她故意的露出懷疑的神色反問了一句,便很快又笑彎了眼睛,“那我們?nèi)ゾW(wǎng)咖吧!”
灰崎皺起了眉頭,“去那里做什么?”
“嗯,因為我想知道平?;移榫枷矚g做什么,都喜歡去哪里——”阿嬋的笑容中頓時摻進了些許的羞澀,“灰崎君經(jīng)常去的話,一定有灰崎君喜歡的東西吧?雖然我不是很懂,可是我想看看灰崎君喜歡的東西?!?br/>
想要看看你喜歡的東西。
想要能更了解你。
那句話后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幾乎讓灰崎完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他張了張口,正準備回應,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個極為熟悉的,語氣帶著些不可置信的聲音:“灰崎?櫻井?”
阿嬋和灰崎一起回頭望去,然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虹村修造正站在他們身后——而他臉上的驚訝,并不比他們臉上的少上多少。
阿嬋愣了愣,“……部長?”
灰崎在心里暗道了一聲不好,可是臉上卻露出了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的笑容:“啊,這不是部長嘛?!?br/>
虹村沒有理他,他望著阿嬋朝著他們走了過去,然后視線理所當然的落在了他們相互牽在一起的手上,皺起了眉頭:“你們怎么會一起在這里?”
阿嬋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灰崎擋在了她的面前,他盯著虹村,帶著沒有深入到眼眸里的笑容道:“出來玩嘛。倒是部長,怎么會在池袋?”
但灰崎在虹村心里顯然并沒有多少可信度,他沒有理他,而是徑直的看向了灰崎身后的阿嬋,又重新問了一遍:“櫻井,你們怎么會一起在池袋?”
虹村部長平常很少會有特別嚴厲的時候,雖然在部員間很有部長的威嚴,但平常都非常的平易近人,可是此刻他一臉嚴肅的樣子,無端的便讓人感覺到畏懼。
阿嬋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到了的孩子,但她抿了抿嘴唇,移開了視線,不肯與虹村對視,話語上卻倔強的不肯服軟:“……就是,出來玩啊?!?br/>
“普通的朋友出來玩,需要牽手嗎?”
“部長,”灰崎忍不住了,“你是班主任,還是櫻井的爸爸嗎?”
然而虹村很冷靜的看著他,“我并沒有在問你?!?br/>
他們之間的爭鋒相對,似乎終于把阿嬋的情緒給激了起來,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瞪了虹村一眼,“牽手又怎么了!我愛跟誰牽手就跟誰牽手,跟部長沒有關(guān)系吧!”
她眼圈一紅,虹村自己的語氣頓時就不自覺的弱了下去,“……那紫原呢?”
提起紫原,阿嬋抿緊了嘴唇,又垂下了視線,“……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我跟他又沒有關(guān)系。”
只是她說是“沒有關(guān)系”,臉上的表情卻明顯的表露出了些許傷心。
虹村便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他覺得阿嬋大概是因為跟紫原吵了架后,一時激憤,就跟灰崎出來了。
但是——這絕對不會是阿嬋自己能夠提出來的事情。
虹村頓時瞪向了灰崎,冷下了視線:“灰崎,趁著對方吵架的時候趁虛而入,可不是什么好行為?!?br/>
灰崎揚起了眉毛,“趁虛而入什么的,說的也太難聽了一點吧——櫻井自己也說了,她跟紫原根本沒有關(guān)系啊。”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了頓,望著虹村的眼神中透出了幾絲惡意,“再說,部長你對櫻井明明也……”
灰崎話還沒有說完,虹村就已經(jīng)強行打斷了他,“那么你等一會想要帶櫻井去哪里?網(wǎng)咖嗎?”
不知道這個詞在虹村的口里說出來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灰崎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上次你被網(wǎng)咖扣住的時候,還是我去把你領出來的?!焙绱寰拖袷窃诨@球館里一樣,以部長的氣勢頓時完全壓制住了灰崎:“我可不想這次又被你打電話過來求救?!?br/>
阿嬋這時才突然有些疑惑的開口道:“網(wǎng)咖?”
灰崎抿緊了嘴唇看了她一眼,“沒什么。”
阿嬋又看向了虹村,虹村頓了頓,卻不再繼續(xù)那個顯然有著灰崎把柄的事情,而轉(zhuǎn)移了話題,“櫻井,過來?!?br/>
他望著她,以一個前輩的身份,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阿嬋沒有動。
“……我不要回去。”
她抓緊了灰崎的手,躲到了他的身后。“……我還不想回去?!?br/>
她的表情很難過,語氣卻很倔強,“反正,就算現(xiàn)在回去了,家里也一個人都沒有?!?br/>
灰崎和虹村頓時都愣了一下。
跟灰崎只知道阿嬋最近家里有長輩去世不同,虹村能從老師那里知道更多關(guān)于櫻井嬋家庭背景的事情。
帝光里的許多人都知道她的奶奶不久前去世了,但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櫻井嬋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虹村這時才終于柔緩了之前一直都緊緊板著的面孔,嘆了口氣。
看起來,奶奶的去世對櫻井造成的打擊,要比所有人能看出來的程度更深。
他這么想著。
說起來也是,畢竟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是被爺爺奶奶養(yǎng)大的啊。
受到了打擊,一回來,又被紫原不懂事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這個就是,所謂的低潮期?
然后,就被灰崎這個家伙趁虛而入……
人一旦放棄自我約束,念頭不通達起來的話,就會做出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情啊。
這么一想,虹村修造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困擾的神色?!啊愕母改负湍棠?,也不會想看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啊。”
這句話似乎終于觸動到了阿嬋,她愣了愣,然后慢慢的松開了牽著灰崎的手。
——看起來,今天是沒有辦法再收集到生殖細胞了。
她仰起頭來,有些悲傷的看向了灰崎。但那可惜的視線,顯然被兩人所誤解了?;移榘櫰鹆嗣碱^,他焦躁的“嘖”了一聲,撇過了頭去,卻松開了她的手。
這個少年的存在感似乎非常低下,明明他就站在那里,桃井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興致勃勃的抱著阿嬋的手臂,跟她說上次在書店買的那本書非常好看,如果阿嬋感興趣的話,她明天帶過來給她。
阿嬋看起來頗感興趣的答應了她,正想著不知道黑子哲也是在等誰的時候,卻和對方轉(zhuǎn)來的視線正好對上。
阿嬋停住了腳步,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卻見對方的確是朝著她準確無誤的走了過來。
“櫻井同學?!?br/>
他一開口,就把桃井嚇了一跳,“嗚哇!?。 ?br/>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少年,驚訝不已,“……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黑子哲也倒也習慣了這種反應,他平靜解釋道,“櫻井同學和桃井同學一起走出更衣室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了?!?br/>
“誒——!”桃井不可置信的拉長了聲音,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藍色頭發(fā),容貌清秀的男孩,仿佛想不明白明明這么大一個人,為什么她之前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可是,對方似乎是沖著阿嬋來的。
桃井頓時有點感到危機的問道:“你是誰?”
阿嬋回答道:“黑子君是籃球部三軍的成員,也是我的同班同學?!?br/>
桃井眨了眨眼睛,更驚奇了,“……咦?黑子同學……是籃球部的 !?騙人!我完全沒有印象!”
說完之后,她似乎覺得這么說有些失禮,因而問道,“那……那黑子同學有什么事嗎?”
黑子哲也沉默了一下,看向了阿嬋,“那天……”
桃井狐疑的看著他,跟著重復了一遍,“那天……?”
少年頓了頓,見阿嬋沒有反對或隱瞞的意思,這才看著阿嬋繼續(xù)說了下去,“那天我去籃球部,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虹村部長,但是部長打電話給灰崎同學,打不通對方的電話,除了桃井同學以外,也沒有人有櫻井同學你的聯(lián)系方式,后來聽說桃井同學也聯(lián)系不上你……”
聽到這里,桃井才終于反應了過來是什么事情。
昨天阿嬋一直沒有來籃球部,桃井雖然有點在意,但她知道阿嬋那天是要值日的,因此,直到虹村部長一臉焦急的沖過來問她能不能聯(lián)系上阿嬋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她那時候急忙拿出手機,卻怎么也打不通阿嬋的電話,虹村部長說他出去找灰崎,但是后來沒有找到,眉頭緊皺的回來了。
赤司副部長沒有讓很多人知道這件事情,因此桃井雖然非常著急,卻還是不得不留在籃球部里,直到部活快結(jié)束的時候,才終于接到了黃瀨的電話。
黑子這么說,那么顯然,阿嬋被帶走的時候他也在場?
桃井正這么想著,就看見阿嬋朝著黑子哲也微微鞠了一躬。
她披散在背后的柔順長發(fā)便順著她的動作,有一縷輕柔的劃過她纖細圓潤的肩頭,落到了胸前。
阿嬋的容貌極盡妍麗,神態(tài)卻從不因此顯得高高在上,或者咄咄逼人,她溫柔,謙遜,總是對人十分親切。
“抱歉,讓黑子君擔心了?!贝丝蹋致冻隽四歉睒O為柔美的神態(tài),保持著適當?shù)鸟娉?,既不讓人覺得冷漠,又不讓人覺得親近太過的說道:“那時候真的很感謝黑子君?!?br/>
她那副模樣,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但事實上,他什么也沒有阻止。
這么一想,黑子哲也連忙擺了擺手,“不……我并沒有幫上什么忙?!?br/>
“但那個時候,”阿嬋卻笑了起來,“黑子君的確是挺身而出保護我了???”
她歪了歪頭,流露出幾分俏皮的神色來,“保護別人的男生最帥了哦?黑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