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諸葛家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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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還在無意義的哀求,如果再不做些實質(zhì)性的舉動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不!青燈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聽那白衣人的口吻似乎是認識娘親,好像還是娘親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娘親這十幾年連我都騙了,怎么會這么快就求饒人認輸?
但白衣人也不是吃素的!
青燈身子稍稍向諸葛白的方向側(cè)了側(cè),如果娘親一擊不成,她可以第一時間援助。
娘親動了。
青燈提起了劍。
咔嚓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止一根,是三根肋骨一齊斷裂的聲音李氏成功了。
青燈的劍還在手里,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血正一點一點染紅她的衣衫。
好疼!
青燈根本沒精力去想別的東西。初春的夜晚或許比冬天還冷。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卻從她額頭上滑落。
青燈覺得頭有些暈,眼睛也有些花,看不清李氏的表情。
諸葛白一臉了然的走過來。
雪白的衣衫,好似出塵的仙人,不!他不是仙人!是披著華美外衣的魑魅魍魎之主。玩弄凡人的情感。
諸葛家規(guī),背叛諸葛家的人,必須親手殺死自己的子女,然后自盡!
三根肋骨斷了,對于青燈這樣的高手來說并不是致命傷。所以李氏還得接著打。
李氏對著諸葛白說:“諸葛少爺,我會按照家規(guī)做的,你是否可讓暗衛(wèi)停手?”
暗衛(wèi),諸葛家最最神秘,也許該說江湖中最最神秘的力量。諸葛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是暗衛(wèi)的威懾力。
未知的總是令人恐懼。
諸葛白不屑地看著李氏,“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提要求?”
青燈實戰(zhàn)經(jīng)驗幾乎為零,何時受過這樣大的傷,她痛得嘴唇發(fā)白,忍不住的打顫。
頭好暈,頭好暈……
不行,要打起精神來!
她一劍刺向自己的手臂。
風冷冷的,夾雜著血腥味。
青燈的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
可是,心卻覺得麻木,讓人想把它挖出來狠狠踩兩腳看看是不是活的。
還是忍不住想問啊,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啊。
青燈捂著受傷的地方,問道:“娘,為什么?”
娘對她說青草在花衣坊當學徒,卻從不準許她去看一眼,說是會毀了青草的前程,如今看來,青草絕對不在花衣坊,是娘把他藏了起來。原來,娘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可又為什么要她留在李家村?還給她說了一門親事。那么,她不愿意這樣想,可是大腦自己就接下去了下面的說辭。弟弟是該知道實情的,而我……就是犧牲品!李二毛猥瑣的樣子浮現(xiàn)在眼前,青燈覺得一陣惡寒。
李氏沒有回答,她的手在發(fā)抖。
“娘,我的命是您給的,你要打死我,我不會……怨。”青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每一個字都仿佛要抽光她的力氣,到最后一個字時已經(jīng)微弱的聽不見了。
李氏的拐杖帶著破空之勢又打了下來。
當年諸葛家手下的飛燕子說出來也是響的名號。一根木頭拐杖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毫無抵抗的受李氏拼盡全力的兩招,即使是林長肖也要元氣大傷。而青燈,這一下必死無疑。
一條銀鞭呼嘯而來,將沉悶的黑夜一分兩半。
李氏的拐杖也和這黑夜一樣,斷成兩截,可笑的滾落在地上。
銀鞭并未停止,似乎連李氏的命也要一起分為兩半。
青燈沖上前,用后背擋住攻擊。
死了,也就不疼了。
青燈仰著臉,任淚水肆意的流。
鞭子并未招呼到她身上。就活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冷峻的青衣少年,揮鞭踏月而來。
青燈做夢也想不到,他會來救自己。
幾個黑衣人不得不分散精力來對付千月,千月左閃右避,那些劍連他的衣襟也未夠著半分。
青燈和他只交手過一招,只是能看出來千月武功不錯,卻不知道他是一個絕世高手。青燈欣喜的想,那么,終于就不必再怕白衣人了。
諸葛白的神色復雜,卻有恃無恐。暗堡很厲害,但諸葛世家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他饒有興味的向青燈看去,千月已經(jīng)在江湖上消失五年了,今天竟會為了就她重現(xiàn)江湖。呵呵,真是有趣呢!
銀鞭一甩,黑衣人一個踉蹌,千月毫發(fā)無損的到了青燈旁邊。他皺著眉頭看著她染血的衣衫,心里暗忖,要養(yǎng)好可不容易。
諸葛白笑著,抽出了腰間的軟劍。“不知我諸葛家的軟劍對上暗堡的銀鞭會怎么樣?”
千月面無表情,說道:“其他人我不管,我只要她。”
額……青燈黑線連連,心底里卻有些暗喜。剛才李氏帶給她的陰霾也有些散去。
果然這位公子喜歡我!
武功那么好,我們?nèi)矣芯攘恕?br/>
“只要能幫我救出我娘,我就嫁給你。”青燈認真的對著千月說。
千月看著青燈冷冷地說道:“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娶一個寡婦?”
青燈噎住了。她的確是個寡婦。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這個人救她是有別的目的,到底是為什么呢?如今她受了重傷,對付諸葛白和他的暗衛(wèi)將更加吃力,結(jié)局只有一個:死!
看樣子白衣人對這個青衣公子有些忌憚。要是利用好了,她和娘親就有生路。
諸葛白笑了笑,說:“我要是不放人呢。”明明是問句,說的卻是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