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活命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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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綬將一根根十寸長的針小心地捻進(jìn)青燈的背部。青燈盤坐在床上,雙目緊閉,表情很是痛苦,臉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碧璽在一旁不停地用干凈的白手絹替她擦汗。當(dāng)博山爐里最后一絲檀香燃盡的時候,終于聽見青燈一聲悶哼,隨之烏黑的血從針眼里冒出來。
“青燈姑娘,你覺得怎么樣?”碧璽急忙上前問。青燈虛弱的點點頭。
紫綬探了探青燈的脈搏,說:“這兩日青燈姑娘還是吃得清淡些為妙。”
看來紫綬是大夫,雖然一見面覺得她像青樓里的姑娘,青燈如同病人那樣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問:“我得了什么病?還是……”中了毒。剩下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屏息等紫綬的答復(fù)。
“只是吃壞了肚子,再加上水土不服,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
青燈暗運(yùn)真氣探查自己的傷勢,怎料氣血不暢,一口血噴了出來,星星點點灑在地上。
“怎么回事?”碧璽一邊幫青燈順氣一邊問道。
紫綬答:“要好好療傷,青燈姑娘還是莫運(yùn)氣的好。”說罷,欲轉(zhuǎn)身離去,青燈一手?jǐn)r住她,“還未請教姑娘大名。”
“紫綬。”
青燈下床,朝紫綬做了個揖。“紫綬姑娘,我不能沒有武功。”
紫綬眼神輕佻,好似青樓里的老鴇打量著剛進(jìn)門的姑娘,“呦……這跟我可沒關(guān)系,若非看你順眼,我才懶得管你死活呢。”
“紫綬姑娘……無論如何請你想想辦法。”青燈懇求道。
紫綬擺擺手,轉(zhuǎn)身離去。“要想活命,只有聽我的話。”
青燈站在那里,覺得好冷,唯一的溫暖來自扶著她的碧璽。
碧璽見她面色難看,好言勸慰:“紫綬是個怪人,你可別在意。”
青燈笑笑,開始回憶自己是何時開始不對勁的,最近頭昏的厲害,莫非得了什么病,還是誰對我下了毒?我素來小心,誰能對我下毒呢?這若是中毒癥狀倒和暗堡的“迷醉”有些相似……青燈越想越心驚,真是中毒了該如何是好,眼下雖死不了,保不準(zhǔn)哪天就被別人威脅。不!她最恨被控制!
正想著,有丫鬟捧著衣物進(jìn)來,青燈發(fā)現(xiàn)是自己以前的衣服,便上前接下,第一時間查看銀兩有沒有少,數(shù)過之后方才向丫鬟答謝。碧璽道:“姑娘看著屋里可還缺什么,碧璽讓他們備好。”
青燈搖搖頭,有說不出的失落,對碧璽說:“剛才紫綬姑娘給看了病,只道是吃壞了肚子,水土不服,可為什么我覺得是絕癥。”
碧璽拍拍青燈的肩,安慰道:“你別胡思亂想,紫綬雖然人古古怪怪,但醫(yī)術(shù)可不是吹的,她只是讓你別運(yùn)氣。”
“但愿。”青燈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微笑,手又扶住了額頭。
碧璽勸道:“青燈姑娘你剛好一點,還是快快休息,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嗯。”青燈依言躺下。碧璽小心地幫著掖好被子,等青燈完全睡去才離開。
聽著碧璽越來越遠(yuǎn)的腳步聲,原本閉著眼的青燈悄悄地睜開了眼……
她看著自己現(xiàn)在睡的房間,雕花大床,黃梨木的桌子工整的擺放著文房四寶,靠墻的書架上一本本書散發(fā)著墨香,這明明是書生的房間,我只是個砍柴的,他們給我安排柴房我才睡得著。這諸葛白不辭路遙的把自己帶回來總不見得是要她死在諸葛府。青燈這么想著,放心了不少。她順手拿起桌上的善璉湖筆,學(xué)著林長肖平時的樣子練劍。她隨意地在空中胡亂的畫,動作酣暢淋漓,覺得意念和身體仿佛合二為一,心情也不知不覺變好了。她只是有樣學(xué)樣,殊不知這是當(dāng)年林長肖當(dāng)空臨摹張旭郎官石柱記,將內(nèi)功心法巧妙地融合在其中。張旭狂草不拘禮法,林長肖本就是閑云野鶴之人,武功也有些世外高人遺世而獨立的味道,兩種無拘無束的一文一武巧妙的結(jié)合在一起,堪稱是武林瑰寶。長肖從未教過青燈,只是常常會一個人默默地練劍,青燈見的多了,自然也就會了。她只當(dāng)是師傅閑來無事的消遣,卻不知林長肖從未告訴過她這套武功有一個讓武林振聾發(fā)聵的名字“龍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