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騎士對騎兵(上)
,大漢王朝 !
第七百七十六章:騎士對騎兵(上)
身披精致鎖甲的年輕大公策馬上前,絲毫沒有被越來越大的雨水惹煩,伸手攤掌,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草原騎兵?”
“是的,陛下,從昨天開始,巡邏騎兵一直保持三十里的探查范圍,只發(fā)現(xiàn)前邊那支草原軍隊,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馬。”侍從道,望向?qū)γ娴牟菰婈牐镄ρa充:“那支只知道猛追蠻撞的草原騎兵,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的巡邏騎兵。”
費迪南德大公點點頭,然后看向戈德溫伯爵:“交給你了!”仿佛絲毫不在意戈德溫伯爵在澤蒙城下的失敗,他仍然是西多圖公國的軍隊統(tǒng)帥,仍然深受費迪南德大公的信任。
“是!”戈德溫伯爵沒有多說什么,簡單而堅定行了一個騎士禮,臉上有著兩道明顯的水印,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戈德溫伯爵撥轉(zhuǎn)馬頭,輕磕馬腹,來到跟隨自己從澤蒙城下一起突圍的騎兵隊伍面前,拔出長劍,“今日,隨著真神賜降的雨水,用騎士長劍去洗刷草原蠻子帶給我們的恥辱,榮耀屬于西多圖!”
“榮耀屬于西多圖!”第一波進攻的幾百騎兵拔劍高喊道,這場戰(zhàn)斗更是一場搏斗,若是不能令費迪南德大公滿意,他們的人生恐怕無比灰暗,淪為被拋棄的騎士。
相反,如果能夠威風一把,如同酒館歌手口中歌頌的英雄騎士那般斬殺敵方蠻子首領,那么前途便一片光明了。
雨水越來越大,戈德溫伯爵抬頭看了看天,仿佛十分享受被雨水淋濕的感覺,經(jīng)歷過澤蒙城的戰(zhàn)斗,見識柔黎騎兵的戰(zhàn)法陣列,領教過柔黎騎兵的強勁箭矢,知道弓箭在柔黎騎兵手中會有多么可怕的威力,明白高速移動的柔黎騎兵有多么可怕的沖擊力。
不過,對面那支草原軍隊,他們的敵人不止是西多圖精銳軍隊,還有天氣——漫天大雨。
大雨會把柔黎騎兵的弓弦浸濕,大雨會改變?nèi)崂栩T兵的箭矢弧線,大雨會削弱柔黎騎兵的刀鋒,大雨會給柔黎騎兵的戰(zhàn)馬帶來泥濘道路......
“突擊,披甲步兵堵住丘陵坡口!”戈德溫伯爵下令,盡管優(yōu)勢在己方,但是穩(wěn)妥起見,沒有讓騎士直接發(fā)起攻擊,先讓披甲步兵,壓縮草原騎兵的活動范圍,到時候等待他們的便是西多圖騎士的屠殺。
一聲令下,西多圖大軍右翼的先頭步兵開始朝著連坡丘陵壓過去,從他們的腳步聲和隊形隊列來看,這批披甲鐵矛的步兵絕對是西多圖精銳,絕非臨時征召農(nóng)兵可比的。
烏木達萬騎長深吸一口濕潤空氣,早就看出對面的西多圖軍隊不簡單,沒有輕敵,可是也絕不畏懼,柔黎勇士怎么可能被嚇到。
他迅速下令,兩個千騎隊左右移動,用柔黎騎兵最擅長的圍獵戰(zhàn)術對付對方步兵,在阻攔拖延中逐步把對方消滅。
烏木達萬騎下轄只有一個騎兵衛(wèi),可是這個騎兵衛(wèi)是大編制,足足有四個千騎,調(diào)動兩個千騎用作先鋒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響聲,一支支箭矢匯聚成網(wǎng),鋪頭蓋臉朝著進攻的西多圖精銳步兵壓過去,卻是響起不一樣的聲音,撞擊聲響和往日有所不同。
西多圖精銳步兵幾乎人手一面加厚盾牌,甚至有的是鐵皮盾牌,以及遮擋配合,把盾牌有序布置,最大限度增強防御力,只有側(cè)邊和空隙處受損明顯,總體損失并不嚴重,仍然穩(wěn)步推進。
遠處瞇眼觀察的戈德溫伯爵嘴角一勾,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大雨開始給柔黎騎兵造成了阻礙,不復澤蒙城下的恐怖威力,他隨即吩咐騎士準備,一旦前方步兵再推進兩里地,立刻發(fā)起進攻。
另外一邊,烏木達萬騎長也對盾牌防御嚴密的西多圖精銳步兵驚訝,沒有想到對方防御力如此之強,下意識想要調(diào)動另外兩個千騎,用數(shù)量去射破西多圖步兵防御,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這僅僅是西多圖大軍的打頭部隊,連主力都算不上,一旦把全部騎兵壓上去,那么就陷入被動了,若是戰(zhàn)況突變,難不成用步兵緩緩解決?
“色布瓦,乎仂米”烏木達萬騎長剛要開口,立刻又搖搖頭,明白現(xiàn)如今己方占據(jù)地利,如果步兵放棄丘陵,沖出去決戰(zhàn),那么絕對是不利的。
此時此刻,烏木達萬騎長責怪自己過于大意,長途追擊,擊敗那些一批批敵軍后有些飄飄然,放松了警惕,如果自己能夠派出探馬在前方偵查,那么也不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局面。
在如此大雨天氣進攻,沒有什么把握;撤退,盡管兩衛(wèi)步兵是騎馬步兵,可是并非馬背上長大的草原兒郎,騎馬速度不快,極有可能會被西多圖騎士逐步吃掉,連一半都無法保證成功撤出。
突然,伴隨雨聲響起陣陣雷鳴,不對,那是騎兵沖鋒的動靜,烏木達萬騎長知道己方?jīng)]有再調(diào)動騎兵,那么只有可能是西多圖騎士出擊了。
騎著健碩戰(zhàn)馬,披著全副鎖甲,揮動鋒利長劍的西多圖騎士發(fā)起攻擊,他們是西多圖公國最精銳的騎士,直屬王室騎士團,是大公手中的榮耀長劍。
“柔黎勇士,用你們的彎刀劈斷騎士的長劍,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馬背的主人,誰才是天下最強的騎兵。”烏木達萬騎長拔出彎刀,高舉吼道。
一把把草原彎刀拔出,連雨水也無法擋住寒冷刀芒,座下戰(zhàn)馬感到主人的洶涌戰(zhàn)意,興奮打著響鼻,稍抬馬蹄,隨時能夠載著主人和敵軍開始一場你死我亡的沖鋒廝殺。
“殺!”
卷風的西多圖王旗切破雨水,獵獵的雄鷹戰(zhàn)旗劃過尖銳;一方是從小接受職業(yè)訓練的卡洛斯騎士,另一方是馬背上長大的草原騎手......
戰(zhàn)馬的撞擊,武器的碰撞,隨即響起雙方騎兵的喊叫殺聲,騎士對騎兵的戰(zhàn)斗,在雨幕大舞臺上演,最終的結果必是由血水書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