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莫頓河遭遇戰(zhàn)(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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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莫頓河遭遇戰(zhàn)(一)
“千騎長,自從我們前些日子發(fā)現(xiàn)霍索楚的一處放牧營地被突襲之后,又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另外兩處被襲擊的營地,營地內血跡斑斑,牛羊馬匹、營帳器具都被拉走得一干二凈,這幾個地方最終的馬蹄印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去的,北邊!”骨啜納麾下的探馬百騎長總結匯報游騎傳回來的訊息,手指一戳。
莫頓河下游一帶草原,骨啜納的千騎大帳內,幾個營指揮、百騎長圍繞在一張羊皮地圖周圍,瞄向游騎匯報的方向。
骨啜納面無表情,眼皮一抬,開口問:“問過出自兀邏氏族,還有原來烏滇部的戰(zhàn)士們了嗎?除了被我們消滅的烏滇部,莫頓河草原千里之內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輕松消滅霍索楚部的部落了嗎?”
“千騎長,我兀邏氏族的兒郎之前常年待在南邊森林、山嶺一帶的草原,對這里并不了解,可我親自問過十幾個原烏滇部的戰(zhàn)士,的的確確不知道有這么一個部落。”一個兀邏氏族出身的百騎長越眾而出。
很明顯,這個襲擊了霍索楚部的的部落是外來部落,開春之后才遷徙到莫頓河草原的,否則就算兀邏氏族、原烏滇部的戰(zhàn)士們不清楚方圓千里的部落分布,拉姆可那個家伙可是比狐貍還精明的老獵手,他的千騎之前來過莫頓河拉練的,就連羊皮地圖上的很多標記都是拉姆可千騎返回部落之后,測繪帳臨時增添上去的。
“千騎長,提斯薩姆十騎長求見,他說知道之前襲擊東邊那個營地的是哪個部落!”帳門口傳來親衛(wèi)的聲音。
骨啜納一愣,腦袋一轉便想起來這個提斯薩姆是誰了。那個拓野部的俘虜,不知怎么的就投降了,甚至首領還讓他加入侍衛(wèi)軍,成為一名十騎長,享受副百騎長待遇,還讓他選出了近兩百拓野部騎兵俘虜,不過很快,這些俘虜被拆分加入柔黎部落常備軍各個千騎中去。
一個什么軫鈷部落的落難少族長,被拓野部滅族的,首領那次怎么說來著,什么利用價值來著,骨啜納充滿肌肉的腦子一時之間想不來和首領一同飲酒時,和自己等幾個千騎長說的那句話,罷了,他揮揮手示意讓提斯薩姆進來。
“前天我們經(jīng)過東邊那個襲擊過的營地,剛好巡邏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一種鹿牙鏈子,那時我便懷疑了襲擊部落的身份,可是不敢確定。昨天又一個襲擊營地,這個營地更大,襲擊者肯定更多,從那些馬蹄印就可以知道,恐怕得有數(shù)百騎,所能找到的線索也就更多,我便留了一個心思,結果找到了這塊破布,”提斯薩姆從懷里掏出來一塊臟兮兮的破布,接著說道:“這種染布發(fā)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染料的原料是一種紅色、苦澀的小果子,在都仁捺山脈那兒,漫山遍野都是這種紅色果子。”
“都仁捺山脈?”帳內幾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迷茫之色,都沒有聽過這個地方啊。
骨啜納一瞇眼,轉身抽出另外一張羊皮地圖,急急攤開,手指摩挲在上面,一路向北面滑去,猛地一戳兀錫文標記的“都仁捺山脈”,扭頭盯著提斯薩姆,問:“是這兒吧?”
“他娘的,好險啊,就認識‘山脈’這兩個字,那驢蛋子的‘都仁捺’咋歪歪曲曲的,那么復雜,看得我頭直暈呢!”骨啜納心底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哼聲道:“首領大人平時就讓你們多去識字帳里遛一遛,別總賴在你家婆娘的肚皮上,現(xiàn)在傻眼了,連地圖都看不懂了!”
既然知曉了都仁捺山脈的位置,又看著身旁的提斯薩姆,骨啜納心里也就想到了拓野部這個柔黎部的老對手,之前聽首領說就是拓野部的羊崽子就是游牧在都仁捺山脈東邊的草場,嘖嘖嘖,一大片肥沃的草場,賊他娘的羨慕啊!
“你的意思是說襲擊霍索楚部的是拓野部?”骨啜納眼中一道亮光閃過,語氣中竟然有一絲絲激動,仿佛看到了一條能夠讓自己立功的光明大道。此時的他統(tǒng)領柔黎部上千精騎,部落擴軍前,拓野部就如同一座無形大山壓在柔黎部上至首領,下至百騎長的肩上,害怕突然有一天,上萬拓野部騎兵從北面草原一路直下,揮舞彎刀,嗷嗷叫地沖入柔黎部落的大營之中,燒毀自家的氈帳,掠奪牲畜財物,殘殺妻子兒女。
這一切,如今都不同了,人口超過三萬之眾、擁有近七千精騎的柔黎部落,更有著雄鷹般睿智、勇猛的首領,裝備超遠射程的柔黎強弓、優(yōu)良彎刀、奇特的馬掌鐵,可作為殺手锏使用的哥達那小子的三百鎖甲騎兵,甚至還和嵐木氏部落結盟,骨啜納千騎長很想嘗試一番踩著拓野部的戰(zhàn)旗,啐一口唾沫星子的感覺。
“不是,”提斯薩姆搖搖頭,一看千騎長臉色變幻,不敢遲疑:“但應該是拓野部的附屬部落,佈庫氏族,他們的部落大營就在都仁捺山脈附近的草場,更多習慣于用這種染料,特別是部落貴人。”
佈庫氏族,當初突襲軫鈷部老營的時候,可是拓野部的頭號幫兇,提斯薩姆對他們可謂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剝皮抽筋。
“這個佈庫氏族實力如何?”骨啜納好戰(zhàn)之火熊熊燃燒著,想到當初被拓野部壓著受得氣,現(xiàn)在正好找個機會泄泄火。
“人口三千帳左右,是拓野部附屬部落中的第一大氏族,上馬作戰(zhàn)的恐怕不下四千人,”提斯薩姆不敢有所欺瞞,反正千騎長肯定會派出斥候游騎去探查的,若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偏誤,恐怕第一個拿自己開刀。再加上他親身經(jīng)歷過卡密爾城外那一場戰(zhàn)斗,又在柔黎軍中待了一段時間,對這個部落的戰(zhàn)力也有一定的了解,厚實的藤皮甲、鋒利的彎刀、特殊的騎弓、怪異的馬掌鐵,每一個常備軍騎兵平日里只有一件事——訓練,這樣一支精騎對上佈庫氏族那些羊崽子就是狼群攻進羊圈了。
“不過佈庫氏族除了少部分部落貴人、伴當,普通牧民都沒有皮甲、利刃,都是破爛袍子,有著一根鐵刃長矛就不錯了,馬刀都是勇猛之士才有的,我們柔黎部的一千鐵騎足以輕松擊潰五千佈庫牧民。”提斯薩姆把自己當作了柔黎部的一份子,展現(xiàn)出對自家兵馬的自信和對佈庫氏族的蔑視,引起了帳內營指揮、百騎長的共鳴。
“是啊,百騎長,管他呢,揍他的!”
“就是,拓野部的狗腿子,當初在月牙湖草場那邊,我們跟隨首領殺進大營,他娘的,那個拓野部的統(tǒng)帥竟然帶著幾百人跑了,害得我們都沒撈夠功勞,庫尼亞斯那家伙的嘴天天損我們……”
帳內的有不少人都是原來骨啜納百騎的老部下,柔黎軍的其他千騎隊也是如此,以老帶新,盡快形成戰(zhàn)斗力。
骨啜納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手指摩挲著地圖,思索著什么。
良久,“砰”得一拍桌子,骨啜納轉過身來,下令:“各營、百騎做好準備,別到時候射偏了箭,跑偏了馬,探馬游騎給我全部撒出去,按照佈庫騎兵的方向沿途追蹤,找到他們的駐扎營地,探查清楚人口、兵力、營地分布、周圍地勢等。注意,不要和對方的游騎接觸,避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