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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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代的飛速發(fā)展讓犯罪和打擊犯罪,無論在方式方法,還是在時間空間上都有了質(zhì)的飛躍,雖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總也有天不藏奸、邪不勝正。
    在以打擊刑事犯罪為己任的刑偵二大隊,嚴(yán)德標(biāo)、李二冬站在大門口一個紅色的橫幅下,橫幅上書“1.23”案件慶功會”。
    對,就是慶功會,這倆被派出門口值勤了,因為這個狹小的地方,車一多,指定會堵。孫羿和吳光宇也派上用場了,就擱這條窄道上給人泊車,因為來的市局領(lǐng)導(dǎo)不少,這里又離省廳不遠,連省廳也派人來了,這個案子又傳出了一條奇聞,傳說是被一名實習(xí)的警校生推理出來了,他參加了追捕小組,跨了三省追回了劫財殺人的元兇。
    那是解冰,這也正是讓哥幾個心里不爽的地方,人比人實在差得太遠。嚴(yán)德標(biāo)吊兒郎當(dāng)?shù)卣局粗鴷街型玖耍晦D(zhuǎn)身想溜,李二冬威脅著:“鼠標(biāo),你特么要敢溜,我也溜了啊。”
    “你……爛人,多站幾分鐘吃多大虧了。”嚴(yán)德標(biāo)火冒三丈地道,看威脅不住李二冬,馬上臉上笑著:“冬弟,我給你們買瓶飲料去啊。”
    “涼茶啊,其他的不喝。”孫羿聽到了,大聲道,其他附合著,嚴(yán)德標(biāo)罵咧咧溜了:“那種飲料對身體不好,一塊錢一瓶那礦泉水多好喝。”
    后面人嚷了句,他吱溜聲竄遠了,哈哈奸笑著。三個人走到了一起,里面的會開了,事情就不多了,李二冬來得晚,奇怪地問著兩人道:“孫子,怎么回事?好像是解冰還得了個三等功……我靠,他什么時候來了。”
    “我們比你早來不到一天,哪里知道。”孫羿道。吳光宇卻是不服氣地說著:“還不是瞎貓逮了只死耗子……喲嗬,那誰誰誰……”
    吳光宇拉著哥倆,指著院門里出來的一位女警,孫羿一瞧,說出名來了:“周文涓。”
    對,是周文涓,正快步跑著,這位在學(xué)校就不聲不響的姑娘現(xiàn)在在二隊也難得一見,一直跟著法醫(yī)采證,照過面,可沒來得及說話,此時她快步奔到大家面前,給每人塞了瓶礦泉水,布置會務(wù)的,難得還想著同學(xué)們。
    哥幾個笑著謝了,周文涓看著大家,有點不好意思,臉皮厚的這幾位哥們可葷素不忌了,李二冬笑道:“文涓,你這個表情怎么看誰都害羞,咱們除了同學(xué)關(guān)系,沒其他關(guān)系吧。”
    周文涓眉頭一皺,更結(jié)巴了,那倆爛貨咧著嘴直笑,鼠標(biāo)奔回來了,看這幾個家伙又逗人家,直接轟過一邊,問著周文涓道:“周警官,你有事是吧?”
    “有點小事。”周文涓點點頭。
    “那說唄。”鼠標(biāo)道,那哥仨也湊上來了,不管怎么著同學(xué)情誼都在,拍著胸脯沒啥二話。
    “我就問件事,余罪到那兒去了?”周文涓撂出來了。
    咦,把鼠標(biāo)問得吧唧一巴掌拍腦袋上了:“對呀,我怎么把余給忘了,這家伙去哪兒了。你們誰見過了沒有?”
    沒有,哥仨搖頭了,別說余罪,十幾個被拆得四零五散,有好多人沒下落呢,孫羿狐疑地回道:“應(yīng)該不是在市區(qū),他閑不住,要在肯定早把咱們找著了。”
    “那小子沒準(zhǔn)在哪兒逍遙呢,在羊城把咱們受得跟龜孫樣,他倒好,第一天就在機場睡得覺,我怎么就沒想到。”李二冬道。這話蹊蹺了,周文涓異樣地問道:“你們……什么時候去羊城了?好遠啊。”
    “呵呵……夢里去的。”鼠標(biāo)嘿嘿笑著,一把巴掌把李二冬的尖嘴猴腮臉拔拉過一邊了,周文涓沒問到什么,很失落,大家卻是問最早來的她,解冰是怎么個一回,周文涓倒是知道點案情,大致一講,聽得哥幾個直掉下巴,敢情人家已經(jīng)學(xué)有所用,推理出來了主要案情脈落,又跟著追捕組抓回了兇手,可不得評上個三等功了。
    “啊呀,哥到那兒怎么都是打醬油滴命,好事咋就不讓我攤上。”鼠標(biāo)羨慕地道,李二冬斥著道:“就你個財迷腦袋,還忙著在地攤上騙錢呢。”
    “媽的不說那回行不行,你狗日還貼小廣告呢。”鼠標(biāo)瞪著眼,發(fā)飚了。李二冬躲開了,半路回來的吳光宇意外了,拽著孫羿問:“聽口氣在羊城都沒干好事啊,媽的,數(shù)我可憐,餓瘦了十來斤,就那么回來了。”
    你一句,我一句,聽得莫名其妙,周文涓問,他們又矢口否認(rèn),又是夢里去的,一個個咧著嘴呲笑,她知道也問不出什么來了,告辭走時,不經(jīng)意后面吧唧一聲,孫羿一回頭差點哭上了:“壞了,來了個馬路殺手,把隊長車蹭了。”
    “哎,你會不會開車,那個單位的?撞警車你賠得起呀。”孫羿嚷著就奔上來了,吳光宇一看也是輛警牌車,倒是稍稍放心了,就是怕對隊長不好交待,等奔到近前,車上那位款款地下來了,杏眼瞪得老大,像是很意外地似的看著兩位穿著沒銜警裝的。
    安嘉璐,居然是安嘉璐,同樣是警裝一襲、颯爽一身,俏然一立,風(fēng)姿頓生。孫羿驀地笑了,奸笑著道:“哎喲,安美女啊,撞得真驚艷吶。”
    “真會撞啊,一撞就我們隊長的車。沒事,撞吧,反正都是公車。”吳光宇也樂呵上了。
    這倆不心疼的,此時有點心動,那顧得撞了誰家車,安嘉璐卻是不悅地嚷著:“看什么看,不知道過來幫忙泊車呀!?”
    “哎對,我來。”
    “我來我來。”
    兩人擠著,差點干上,還是孫羿勁大,把吳光宇推過一邊,從安嘉璐手里接過車,顯擺似的加著油門,嗚嗚幾聲大油門,一退一進,平平地泊在車位中,讓安嘉璐一陣羨慕。
    車鑰匙交到安嘉璐手里,孫羿好奇地問著:“安美女,你怎么來了?”
    “把你急得,又不是看你。”吳光宇嘲諷著。
    “你再接我話茬,我真跟你急啊。”孫羿嗆上了。
    又來了個更急的,李二冬把鼠標(biāo)手里飲料搶了,直奔上來遞給安嘉璐,殷勤而客氣地道:“喝瓶水,安美女,警營就是不養(yǎng)爺們啊,看這警花開得叫個艷啊。”
    安嘉璐眼一苦,做了個鬼臉,這還沒過幾天嘛,怎么臉皮都增厚了一尺似的,唯一沒說話的鼠標(biāo)作為旁觀者一直奸笑著,快到門口他才說句灼言:
    “從你看到我們第一眼起,是不是覺得警隊素質(zhì)下了個檔次。”
    “看到你就夠了,不用看這么多,文涓也在啊……我說,這,究竟怎么回事?”
    安嘉璐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了,對于那次自己在這里被嚇走還是心有余悸,聞聽周文涓跟著法醫(yī)采證,讓她好一陣欽佩,又聽那哥幾個,不是打雜的就是開車的,個個牢騷一肚子,不過都沒有李二冬慘,現(xiàn)在全天候不是蹲坑就是盯梢,他要求過換崗了,不過他這市儈樣實在無可替代。
    隊長說了,你這樣站街上就是個二流子、蹲路牙上就是個小混子,長得這么有創(chuàng)意,不利用利用太可惜了。
    鼠標(biāo)編排得,把安嘉璐給逗得呀,笑得肚子疼了,周文涓和也按捺不住了,每每被他們相互編排的事逗得也是笑意一臉,冷不丁的安嘉璐突然問了句,余罪呢?
    同樣的問題,讓哥幾個面面相覷,然后奸笑慢慢爬上了鼠標(biāo)的招帚眉,攀上了李二冬的三角眼,此時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余罪大餐廳裝逼追安美女那檔子事,鼠標(biāo)嘿嘿笑著問:“安美女,你還真想那只瘌蛤蟆?”
    安嘉璐臉紅了紅了,抬腿就踹了嘻嘻哈哈的鼠標(biāo)一腳,卻不料這威脅不了這干二皮臉,李二冬失落地道著:“哎喲,早知道我們就集體送玫瑰去了,嘎嘎。”
    安嘉璐臉又是一紅,回頭要踹李二冬,可不料臉皮厚的不是一個,孫羿和吳光宇紛紛舉手,同意同意,現(xiàn)在集體送也不晚不是?安美女是咱們刑偵班的大眾情人。
    這話聽得周文涓也笑了,安嘉璐雖有惱羞,可也能接受了同學(xué)間的這些玩笑,畢竟里面透著親切,一親切,倒把余賤人給忘了,說笑著的時候,慶功會已經(jīng)散了,鼠標(biāo)和李二冬裝模作樣站到崗,孫羿和吳光宇指揮著出車,個個在這里干得有模有樣了,人群里看到高大英俊的解冰時,安嘉璐站在門口,遠遠地招著手,那的確是一種驚艷,甚至讓一干年齡不淺的老警們都駐足觀望,稍稍失了下神。
    “邵隊長,我……我女朋友,我……”解冰稍有不好意思地道。邵萬戈一揮手:“去吧,放你一天假。”
    “是。”解冰一敬禮,高興地奔出去了,那群市局、省廳的來人依次和二隊的邵隊長握手作別,勉勵加鼓勵,專程來此送立功獎?wù)洛\旗是市局的一位副局長,老局長了,他拉著許平秋點評著邵萬戈道著:“老許,還是你有眼光,那時候我差點把這個小兔崽子開除了。”
    說得自然是邵萬戈,這個大個子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哀求著:“劉副局,我現(xiàn)在倒巴不得您把我給開了,一年要接六十多個限期大案,兩年之內(nèi)只有走的人,沒有進的人。”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嘛,有許處今年給你撐腰,你挑吧。”劉局長大開方便之門了。邵萬戈看了許平秋一眼,立馬接著話頭道了:“那我給您打個請示報告,還得苗局批示一下。”
    “這些都好辦,就是別給我出亂。老許,又是你教唆的吧,省廳的手伸得太長了,直接伸刑警隊去了,這是我麾下的虎狼之師啊,和你無關(guān)啊。”老局長開著玩笑,許平秋頻頻點頭,連連稱是,兩人同級,年齡相仿,基本都屬于臨近退休的人了,反倒在這個時候,很會下意識地做一些實質(zhì)性的工作,就像在彌補以前拉下的課。
    送走了市局的人,又送走了市電視臺來采訪的幾位,等回頭時,許平秋剛要說話,邵萬戈拉下臉叫罵上了:“怎么看的車,誰把我的車撞了?”
    車前臉蹭了一大塊,被罵的孫羿屁顛屁顛奔上來,敬禮道:“報告隊長,是解冰那妞把您的車蹭了。”
    “報告隊長,要不要我們把她抓回來。”吳光宇也敬著禮,兩人故意的,隊長現(xiàn)在偏袒解冰已經(jīng)太露骨了,這不,愛烏及屋了,一聽是解冰的女朋友,不追究了,反而瞪著這兩報告的道著:“車都看不好,干什么吃喝的。你們幾個,都過來,我辦公室。”
    看來,賤骨頭就得狠招治,邵萬戈一喊,那幾位老老實實跟在他背后,甩著臂走得正兒八經(jīng),一點也不敢含糊,許平秋看得心里暗笑了,看來這幾個刺頭,就得來這種地方捋捋,進了辦公室,直愣愣豎了四根電桿似的,許平秋饒有興致地看看這個,瞄瞄那個,嚴(yán)德標(biāo)又胖了點,孫羿和吳光宇曬得黑了點,李二冬嘛,還是那副憤青得性,看誰都不服氣似的。
    “就你了,收拾隨身東西,跟我走。”許平秋一點嚴(yán)德標(biāo),定了。
    “去哪兒?”鼠標(biāo)不放心了。
    “旅游去,想不想。”許平秋笑著道。
    “不想,憑什么是我呀。”鼠標(biāo)留了個心眼,別又給扔哪兒去。其他人吃吃地笑著,許平秋也笑了,躬身故意問著:“真不想?現(xiàn)在可有幾起大案,留在家里的,可都要二十四小時盯守,人手不夠,休息時間都沒有。”
    “那我還是去吧。”鼠標(biāo)馬上改口了,惹得邵隊長噗聲笑了,喊了句讓去準(zhǔn)備行裝,幾人出了辦公室,許平秋刻意地把門關(guān)上了,手一擺道著:“這個人我借用幾天……萬戈,你覺得這幾個人怎么樣?”
    “兩個車手相當(dāng)不錯,駕技比我們隊員高出不少,吳光宇都有a本,我們要了。”邵萬戈道,馬上又補充著:“解冰,解冰我們也要了,我和他私下聊過,他也有這個意向。”
    這個名字讓許平秋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提異議,又問著:“其他人呢?”
    “周文涓,也成,我們也缺女警……不過嚴(yán)德標(biāo)和李二冬。”邵萬戈面露難色了。
    “怎么了?”許平秋料到?jīng)]好事。
    “太自由散漫了,試著讓他們盯梢,他們居然敢溜號,回來瞎話編得一溜一溜的……這個性格可不好往回擰,這兩人吧,我怎么就覺得全身找不出一點不是毛病的地方。”邵萬戈異樣了,似乎這號毛病太多的人也讓他意外了。
    “先試試看……誰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我今天要出趟遠門,你要的人再過段時間陸續(xù)給你派來,今年我一定給你招一批守得住,干得好的好苗子。”許平秋很確定地道,不過邵萬戈對此表示懷疑。只有抱之以無奈的一笑了。
    下了樓,出了門,嚴(yán)德標(biāo)早跟屁蟲似地跟在許平秋背后,看著隊長回去了,弱弱地喊了句:“許叔,咱們到底去哪兒?”
    “誰是你叔啊?”許平秋虎著臉,不喜歡套近乎了。
    “叫叔比叫許處親切嘛,還是叔關(guān)心我多,知道的受不了了,讓我出去散散心去,許叔,咱到底去哪兒呢?”鼠標(biāo)估計是有點心虛,一口一個叔,越叫越親切,聽得許平秋都拉不住臉了,一側(cè)身,開玩笑地附耳對鼠標(biāo)說了句,鼠標(biāo)眼一凸,嚇得渾身激靈了一下,立刻作勢就要跑。
    不過沒跑成,許平秋根本沒有攔的意思,就那么笑瞇瞇地看著,鼠標(biāo)這時才省得兩人級別相差太遠,苦著臉,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樣子,嘴里得啵著什么,細辨卻是一句:“就知道好事輪不著我,輪上我就沒好事。”
    許平秋不廢話了,上了車,一招手,不情愿的鼠標(biāo)可也不敢違拗,苦著臉跟著上了車,此行的目的鼠標(biāo)知道了:羊城!
    那個既有他噩夢,也有他牽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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