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六日,廣西省,梧寧市。
    這座精致的南國小城此時籠罩在朦朦的細(xì)雨中,滿街漂蕩著五顏六色的傘,像雨中怒放的花兒,和闊葉的榕樹、和精致的建筑,組成了一副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景。
    青山路,188號,新世紀(jì)網(wǎng)吧的牌子,夾雜在商鋪中叢中,有一位寸發(fā)、精瘦個子的男子,二十許歲,在商鋪的雨檐下奔著,偶而躲著雨,到了網(wǎng)吧門口,一閃身進(jìn)去了。
    外面清清涼涼,網(wǎng)吧里卻是悶熱嘈雜,此人遞了張票子到吧臺,直道：“開臺機。”
    服務(wù)員一看,老客戶了,笑著問：“好久沒見你了。”
    “那想我啦？”男子舌頭舔舔嘴唇,湊上去問：“我也想你啊。”
    “要不要開個房間等你？”服務(wù)員遞了個開機條子,曖昧地笑笑。
    “好啊。”男子樂了。
    “勁舞團(tuán),電信區(qū)ru號……切。”小妹給了他個白眼。
    每天都要面對很多這樣曖昧的調(diào)戲,這里的女網(wǎng)管早混成精了,男子笑了笑,進(jìn)了網(wǎng)游區(qū),找到機子坐下,開機,然后叫了兩聽飲料,慢慢的飲著,隨手地點著電腦,在等待游戲進(jìn)入的時間,他打開了qq。輸入了一行字：
    “寶哥,你那兒情況怎么樣？”
    對方是手機qq在線,很快回過來了：“沒事啊,我都閑得無聊了。”
    “那什么時候出去？”
    “歇段時間吧,怎么,錢又不夠花了？”
    “還沒開始花呢,我也是覺得呆家里沒意思,不如出去玩刺激。”
    “悠著點啊,我們都在暗處,你小子可有前科,最怕出事的就是你。
    打字打到這兒,男子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網(wǎng)吧這里亂得緊,一群學(xué)生樣的在吼著組隊,一個痞子樣的在喊著砍人,還有一些不三不四的貨色,都不知道于什么的,哦喲,他還看到了一個很胖的妞吃著冰激淋從吧臺走過,真嗝應(yīng)。
    “沒事,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藍(lán)爺?shù)乃剑课铱墒且稽c問題都沒出。”他繼續(xù)敲了行字。
    “那當(dāng)然,出了問題你還想在外面瀟灑啊。”
    “寶哥,你有點太膽小子吧,隔著幾千公里呢……對了,阿飛他們呢？”
    “能怎么樣,不花完錢,你見不著人的。”
    “沒事就好……我下了啊,玩會游戲……”
    “玩吧,真想不通,弄倆錢整虛擬裝備,比阿飛找妞都不如……”
    “呵呵……各有所好嘛……”
    聊了會天,他關(guān)了qq,點著自己的游戲賬號,進(jìn)入,俠盜獵車,咦,玩得不一會兒碰到了一輛游戲里的好車,進(jìn)入,解鎖,點線,然后飚起來……嗚,他得意地操縱著鍵盤,在公路上飛飚,后面追著一大隊警車,或撞墻了,或滾溝里了,那場景,真尼馬叫一個激情沸騰吶。
    這一玩起來,就沒時間概念了,游戲和娘們一樣,小別勝新婚,玩多了刺激感就在減弱了,換了幾個常玩的游戲,等到他覺得肚子有點餓時,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了,不知不覺玩了幾個小時,他伸了伸懶腰,關(guān)游戲的時候,又打了開qq,翻著聯(lián)系人,找到一個時,輸入了一行：
    “陳經(jīng)理啊……”
    “在,那位……”
    “阿成,你們那兒有新來的小妹么？”
    “有啊,大佬你有興趣來試試啊…很鮮的貨色哦,剛下火車。”
    “真的假的？”
    “試試就知道了,我們這兒服務(wù)只有水多的,沒有縮水的哦。”
    “嘿嘿……ok一會兒我打電話,給我安排好啊。”
    “沒問題嘍……”
    他的腦海里閃過綺妮的場景,關(guān)了電腦,離開了網(wǎng)吧,這夜晚啊,看來得找點刺激才過得去啊。
    下樓,攔了輛出租,在飯店吃了一頓,看看時間,電話聯(lián)系著,直驅(qū)陳經(jīng)理那個提供“水多”服務(wù)的場所,那里有個很讓人暇想的名字叫：
    波瀾苑。
    畫面,定格在霓虹燈閃爍的招牌上,波瀾苑。
    追蹤,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了,那地方是不容易進(jìn)去的。
    一輛悶罐車?yán)?局促的空間夾著幾個人,李玫道著：“解析出來了……這是游戲賬號,密碼,他愛玩的游戲有四種,今天玩的是俠盜獵車游戲和火線豪情;他的q號是＊＊＊＊＊,密碼是＊＊＊,我剛登陸了一下,把他的聊天記錄拷下來了……好像和一個叫寶哥的聯(lián)系……還有,這個陳經(jīng)理。”
    “陳經(jīng)理不用查。”曹亞杰道。
    “為什么？可能是同伙啊。”李玫道。
    “那是雞頭。什么同伙。”余罪道。
    曹亞杰、俞峰哧哧笑了,李玫面紅耳赤,肖夢琪卻是拍拍她的肩膀嘉許著：“于得不錯,跟了他幾天,今天的收獲最大……哎對,能查到另一端的接入地址嗎？”
    “查了,在深港。詳細(xì)的只能定位到移動信號塔周圍。”李玫道。
    “還得再等等寶哥,阿飛？看來這個團(tuán)伙,比咱們想像難度大,還不是一座城市的……這個藍(lán)爺,你們覺得像頭目嗎？看啊,王成說了這樣的話：你信不過我,還信不藍(lán)爺?shù)乃剑俊毙翮鲉枴?br/>     “聽口氣像老大啊。”俞峰道。
    “嗯,應(yīng)該是。”曹亞杰附議。
    “你覺得呢？余罪？”肖夢琪征詢著。
    “要是這一伙的話,那就沒錯了。不過這樣的話難度就更大了啊,一個團(tuán)伙數(shù)人,分散在數(shù)個城市,萬一他們有特定的聯(lián)系方式,一個聯(lián)系不上,其他溜了就不好辦了……可要是同時抓捕,那得多大動靜啊。”余罪道。
    “那個先放放,八字剛一撇,想那么遠(yuǎn)于嘛。”曹亞杰道。
    “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快餓死了。”有人插進(jìn)來了,是鼠標(biāo),他負(fù)責(zé)開車,在陌生的城市開車可不好玩,跟著導(dǎo)航走了不少冤枉路。
    “那好,咱們先吃飯……今晚的監(jiān)控讓外勤負(fù)責(zé)吧。”肖夢琪電話上安排著后一輛車?yán)锏年爢T。
    “不用監(jiān)控,不到明天日上三竿,他根本出不來。”余罪道,這地方于什么的,李玫也多少清楚點,不服氣地剜了他一句道：“好像你是嫌疑人,也去過似的。”
    “不光嫌疑人。男人進(jìn)去都那樣。”余罪道。
    這話惹得幾位男性全哧哧笑了,李玫面紅耳赤,直說這幫貨越來越?jīng)]底線
    肖夢琪只是笑了笑,除了案子,她不做其他發(fā)言,相處多日,她也漸漸習(xí)慣這種沒底線的氛圍。
    車行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飯前是一段瞎聊的時間,這時候終于可以打開窗戶,感受一下雨后清新的空氣了,初來乍到的,其實還真有點想家。
    案子進(jìn)行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實質(zhì)性階段了,這個拼湊的支援小組在專案組大放異彩,作案車輛、作案人的落腳點,以及恢復(fù)三位疑似作案嫌疑人的肖像,都出自他們,而龐大的外勤力量,僅僅在大同市查到了已經(jīng)被銷解成一塊廢鐵的作案車輛,專案組討論派遣省外的小組時,這一打前鋒的重任又落到他們身上,肖夢琪細(xì)捋著記憶中這兩周忙碌的事,簡直像夢一樣,一眨眼,她帶著人奔赴千里之外的梧寧市了。
    “余啊,你以前是不是跨省辦過案？”俞峰在問余罪。
    “辦過,都不止一回了。”余罪道。
    “好不好辦？咱們在這兒幾乎是孤軍啊。”曹亞杰接上了,在這兒干什么也得偷偷摸摸,連地方警察也不能知會,不像辦案,倒像作案。
    “這是慣例,不到最后一刻,是不能通知當(dāng)?shù)氐?萬一有個閃失,那就白來了。”余罪道。
    “可咱們的力量不夠啊。”李玫道,今天還扮傻妞進(jìn)網(wǎng)吧玩了會,這活于得她老刺激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上去嫌疑人抓捕歸案。
    “這種事,聲勢越大越壞事……現(xiàn)在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已經(jīng)暴露,多跟幾天時間,能挖出來的東西更多。那比抓起了審訊還管用。”余罪道。
    每每別人的疑問,他總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得了,在這一點上,肖夢琪是自嘆弗如的,而且來梧寧幾日,不管是逛街、進(jìn)酒吧、到網(wǎng)吧還是到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余罪簡直像向?qū)б粯?帶著這一組把王成的底子已經(jīng)挖了個七七八八了。
    “就到這兒……嘗嘗狗肉去,兄弟們,怎么樣？”
    鼠標(biāo)在問,附議一片。
    對了,還有這位吃貨,找路的方向盤不太強,可找飯店是一找一個準(zhǔn),找到的地方絕對價廉物美,泊好車,幾個魚貫而入,要了包間,此時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才能夠放下心來,好好地吃一頓了。
    剛坐下的時候,肖夢琪的電話響了,她告辭出了包間,是尹南飛的電話,她猶豫一下,不過還是接起來了,這是她的追求者之一,電話里又問在哪兒,過得怎么樣,沒生病吧什么的,每每這些關(guān)心,總讓她有一種好煩的感覺,她對著話筒說了：
    “南飛,你別這么婆婆媽媽的行不行？我在哪兒要你管啊,不知道我出任務(wù)啊”
    嗒聲把電話給扣了………
    尹南飛在會議室外的拐角打的電話,吃憋后他心里老不舒服的,訕訕收起了手機,看到了兩位總隊長和政委來了,趕緊地奔著回了會議室。
    這次的陣容很精于,重案二隊來的解冰,特警總隊的外勤隊長尹南飛,市局刑偵處的趙賀,還有配給各組的技偵人員,楊武彬掃了一眼陣容,大致介紹著案情：
    “……我們幾天前派出的先遣小組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已經(jīng)查明和嫌疑人聯(lián)絡(luò)的幾位劫匪,第二批三個組,每組四個人,你們的任務(wù)是到當(dāng)?shù)鬲毩⒄归_工作,直接向家里匯報,抓捕時機成熟之后,家里會通知地方警力協(xié)助你們,在此之前,你們的主要任務(wù)就是把他們的身份、住址、家庭、財產(chǎn)、有無武器之類等等,所有情況,摸得越清越好……現(xiàn)在,我命令。”
    全體起立,楊武彬道著：
    “解冰一組,你赴深港市,追蹤浮出了二號人物,寶哥。”
    “是”
    “尹南飛,你帶隊赴北海市,追蹤三號人物,阿飛。”
    “是”
    “趙賀,你帶隊赴羊城市,目標(biāo)人物……藍(lán)爺。”
    “是”
    “我重申一遍,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更確切的信息,不過很快就能出來,追蹤時大家一定保持高度警惕,這一跨地區(qū)的作案團(tuán)伙,他們的反偵查能力是相當(dāng)強的,沒有家里的命令,除了追蹤,你們不能做任何打草驚蛇的事。”
    “是”
    “準(zhǔn)備一下,今晚零點出發(fā),老規(guī)矩,該辦的、該交待的事都交待一下,放下所有包袱,輕裝上陣。”
    “是”
    簡短的動員令,很屬于特警隊這兒的氛圍,命令下達(dá),一群人分組準(zhǔn)備出發(fā),收拾裝備的、給家里告別的、還有抓緊時間,把手頭的私事處理一下的,楊武彬和許平秋隨后從會議室里出來,安排著政委去問候問候大伙,有些家務(wù)細(xì)節(jié),能代勞的就代勞了,楊武彬此時倒嫌許平秋有點婆婆媽媽,笑著道：“老許啊,沒看出來啊,你還真是有心人。”
    “這是關(guān)心,不是有心,萬一有家事影響心情,工作不也給你于不好啊,幾千里外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許平秋道,這些朝氣蓬勃的小伙,總是讓他有點寶刀已老的感覺。
    “你這工作于得,誰敢說不好……這次要把這伙劫匪拿下來,我看部里得給咱們一個表彰了。”楊武彬興奮地道,案情推進(jìn)的速度大大超過了預(yù)期,他的期望值也隨之越來越高。
    “不要太樂觀,這種案子的變數(shù)太多,而且很難拔根,從現(xiàn)在這個嫌疑人王成的聯(lián)系就看得出來。”許平秋道。
    “我怎么沒看出來？”楊武彬愣了下。
    “要么說你沒腦子呢？他為什么只有和寶哥聯(lián)系的記錄？”許平秋道,問愣楊總隊長了,他解釋著：“這是單線聯(lián)系,團(tuán)伙慣用的手法,你抓到一個,只能牽出一個人,而不是牽出一個團(tuán)伙來,這中間只要稍有差池,就成一鍋夾生飯了,很可能證據(jù)力度不夠,很可能定罪無法認(rèn)定,特別是這種本身證據(jù)很可能就已經(jīng)銷毀的案子。”
    “哦,那倒是,這群人真邪了,受害人的車輛,愣是找不著一個實物。”楊武彬道,這么一說,似乎難度又無限加大了,他追著許平秋問著：“老許,那全靠你了啊,抓人我們在行,這整人的事,還得你們。”
    “哈哈……那倒是,我就怕找不出來,真找出來,就有辦法整嘍。”許平秋笑著道。
    他知道,總會有解決辦法的,看到即將出行的一于隊員時,他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出省辦案了,有載譽歸的,也有無功而返的,可不知道這一次為什么,他的信心很足,似乎覺得這案子和那次兇險的羊城之行相比,有點小兒科了
    總隊已經(jīng)派遣三個小組分赴深港、羊城、北海。
    聯(lián)絡(luò)人,聯(lián)絡(luò)方式,各組協(xié)查的內(nèi)容,一一在肖夢琪的手機上顯示出來。
    看到此處,她起身出了房間,小組下榻在梧寧飯店,她和李玫一個房間,不過這時候,李玫肯定被那群人拉起打牌去了,他敲了史清淮的房門,沒人。
    又敲了敲俞峰和曹亞杰的房門,也沒人。
    得,估計又鉆鼠標(biāo)那兒去了,又踱過兩個房間,已經(jīng)聽到了里面嚷叫的聲音,敲門而入時,順手把總隊的通知遞給史清淮,看看那幾個玩興正濃的,李玫、曹亞杰、鼠標(biāo)、俞峰,四人雙打地主,史清淮看完把手機還回來,笑著道：“還是他們玩得高興,要不,你也加入。”
    “玩牌我可是菜鳥水平……哎對了,余罪呢？”肖夢琪沒看到人。
    “剛才還在,估計出外面透氣去了。”史清淮道,他也不清楚。
    “我找找他去。”
    “哎,夢琪,明天的安排是什么？”
    “隨后再說。”
    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史清淮訕笑了笑,現(xiàn)在這個組里,上級認(rèn)可的領(lǐng)導(dǎo)是肖夢琪,而隊員認(rèn)可領(lǐng)導(dǎo)卻是余罪,他這個夾心餅于可不好當(dāng)。
    不過就不好當(dāng),也得當(dāng)下去,沒人注意到,他又默默地給那幫玩得人開上壺?zé)崴?準(zhǔn)備好水果了。
    肖夢琪奔出樓下時,在門口的超市轉(zhuǎn)悠著,卻沒有找到余罪,電話聯(lián)系時,沒想到他就在賓館門,等她去而復(fù)返時,看到了夜幕下,余罪正倚著鐵藝柵欄,抬頭看著一株高大的榕樹。
    “喲,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肖夢琪開著玩笑,和他站到一起了。
    “太文藝了,二貨的叫法是：吃飽了犯愣,餓了發(fā)呆。”余罪道。
    “你為什么總想把自己歸到二貨一類？”肖夢琪笑著問。
    “那是因為,我們名至實歸,真正是疑問是,你為什么總喜歡往二貨堆里湊？”余罪笑道回道。
    “那是因為,太文藝的方式,不適合我們的職業(yè)。”肖夢琪笑道。
    兩個人相視而笑,看得出余罪并不那么二,肖夢琪笑著道著剛知道的情況,把總隊派駐先遣小組的情況說了一遍,解冰、尹南飛都認(rèn)識,這位趙賀卻陌生了,肖夢琪介紹著,這位是之前在刑偵支隊任職的一位,曾經(jīng)是打擊五原車匪路霸的總指揮,這次也被省廳調(diào)出來了。
    “不錯啊,陣容規(guī)格不低。”余罪笑道。
    “他們的行動,將以咱們?yōu)槭?而且,總隊的命令是,我們這個核心小組,可以隨時調(diào)拔他們的人員。”肖夢琪道,這是一個殊榮,不過看余罪根本無動于衷,肖夢琪有點奇怪地問：“喂,我怎么覺得你對什么好像都沒感覺？”
    “不會吧,我對你就挺有感覺？”余罪突然道。
    “啊？我？你指那方面？”肖夢琪愣了下,莫名地心跳加快。
    余罪笑了,笑里有點不懷好意,肖夢琪顯得更緊張了,尷尬地道著：“我……我…有男朋友,盡管在我的眼里你也很優(yōu)秀不過,恐怕我們只能保持工作關(guān)系,這些話我得提前說清楚……你不會介意吧？”
    余罪笑得更歡了,男女之間曖昧,有時候無傷大雅來一下,還是很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比如看這位女領(lǐng)導(dǎo)緊張的樣子,胸口起伏,兩腮坨紅,就顯得饒有興味了,笑著余罪道著：“從心理學(xué)上的角度講,異性之間第一次見面,都會很不自然地往兩性關(guān)系的那方面yy一下,這個理論正確嗎？”
    “對于用下半身思考的男性,是正確的;不過對于更期待安全感的女性來講,這個情況大部分時候,是不正確的。”肖夢琪道,對于這種話題的調(diào)侃,她意外的沒有反感的感覺。
    “我也覺得是,因為見你很有感覺,看來我也是屬于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了。”余罪正色地說了句,還給了肖夢琪一個無比誠懇的眼光,然后又扭頭開始的四十五度仰望的**動作,氣得肖夢琪直想朝他臀猛踹一腳。
    “喂,那我回去了。”肖夢琪道。
    “嗯,回去吧……我再想想。怎么樣才能追到……”余罪像在自言自語。
    “追不到的,你不是我的菜。”肖夢琪咬牙給了余罪一句話,這種事不能玩曖昧,很危險的。
    哦,余罪似乎被刺激到了,扭過頭來,看了肖夢琪一眼,來梧寧已經(jīng)恢復(fù)的普通的裝扮,一襲顯得有點老氣的女式西裝,卻也掩飾不住那讓人癔想的凸翹感覺,畢竟yy一下女領(lǐng)導(dǎo)被壓在身下的感覺,還是挺有誘惑力的哦。
    不過余罪卻說了：“哦,我不是說追你,是在想怎么追到這拔嫌疑人。”
    說著又扭頭了,這下把肖夢琪倒給搞得臉紅了,她扭頭便走,走了一步,又猛驚省,回頭時,恰恰看到了余罪偷瞟后迅速轉(zhuǎn)頭的動作,把她給氣得又回來了,和余罪站到了一起,心平氣和地道著：“調(diào)戲女領(lǐng)導(dǎo),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是吧？”
    “這話我得很嚴(yán)肅地告訴你。”余罪正色道,面對面地看著肖夢琪,然后很誠實地吐了個字：“有”
    “粗話我就不講了,告訴我,除了yy女人之外,你對嫌疑人還想了些什么？”肖夢琪終于找到一個能表達(dá)自己想法的方式。
    “嗯,這個可以有……我在想,是不是能用一種溫柔的方式,把王成搞定。”余罪道。
    “你指什么？”肖夢琪道：“現(xiàn)在只知道幾個昵稱,寶哥、阿飛、藍(lán)爺,貿(mào)然抓他,要是沒有審訊結(jié)果,那怎么辦？”
    “很可能他知道的根本不多……咱們的追蹤只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人,對外聯(lián)系很少,睡到中午起床,然后網(wǎng)吧打游戲、再然后吃、再然后到提供性服務(wù)的地方找個妞……哎喲,這家伙過得簡直是神仙日子啊。”余罪道。
    “這能說明什么？”肖夢琪道。
    “這能說明,他根本沒生活目標(biāo),是個瞎混日子的……而且他的通話記錄反映的,只有和寶哥的聯(lián)系方式,問阿飛的情況也是通過寶哥問,我想,他們可能僅僅單線聯(lián)系,這樣的話,就抓了這一個,也驚動不了其他人,而且我們撬開他嘴的時間,至少有十二個小時………”余罪道。
    “啊？你又想胡來了？總隊沒有命令,誰敢抓人？”肖夢琪被余罪的想法嚇了一跳。
    “你們楊總隊長,他不懂刑事偵查,這個上面有時候該快的地方,就必須迅雷不及掩耳……這是一個打前哨的小卒子,我們在他身上,不能耗費更多的精力。你覺得呢？”余罪問。
    不管是調(diào)侃,還是工作,余罪講出來都是聳人聽聞。肖夢琪沒主意了,余罪笑了笑道：“你該請示一下許處長……我就是建議啊,不過看你這樣,以前沒于過外勤,想在我們身上找點升遷資本是吧？那你得出類拔粹呀,一味聽命行事,你是出不了頭的。”
    余罪指摘著,仿佛肖夢琪才是下屬一般,說完了,這家伙還老氣橫氣的背著手,邁著八爺步子往酒店門廳去了。
    “這個死東西。”
    肖夢琪似乎被點中了要害一般,有點心虛的感覺,她又從頭捋了遍這幾日的跟蹤,卻是越來越發(fā)現(xiàn)余罪說得有道理了,不是核心人員、單線聯(lián)系,先行控制的可能性,那是非常大的,如果能安全地控制一個,那偵破的主動性,可就會大大提高了。
    想到此處,她摸出手機,直接向總隊長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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