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雙向離間
陽,宛城附近的一個系統(tǒng)小鎮(zhèn)上,數(shù)千鄉(xiāng)民往t似乎一切都與別的系統(tǒng)據(jù)點沒什么兩樣。網(wǎng)專業(yè)提供電子下載&1t;/p>
然而,仔細留心一下,還是能看到其中的不同,最顯而易見的便是鎮(zhèn)上百姓的抑郁情緒,除了那些仍懵懵懂懂不知何謂愁的童子少年,其余百姓大多臉色陰郁,愁眉不展。&1t;/p>
從街上百姓衣飾和坊間僅賣一些最【31小說網(wǎng) 】普通的日常用品來看,這個鄉(xiāng)鎮(zhèn)并不繁榮,否則百姓們也不至于大多衣著簡樸,連置辦一點與奢侈品稍稍沾邊的衣飾和家當都很難。當鄉(xiāng)民們大多仍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時候,諸如酒館和茶館之內(nèi)的店鋪,生意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鎮(zhèn)上僅有的一間小酒館內(nèi)門可羅雀,一臉愁容的掌柜,與唯一的一位熟客同坐一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1t;/p>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難熬了!”掌柜的長吁短嘆,眼神中的迷惘清晰可見,為自己和客人將酒杯斟滿,然后自顧著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他倒不是借機占客人便宜,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這壺酒本就是掌握奉送。&1t;/p>
客人是一位行商,奔走于附近鄉(xiāng)鎮(zhèn)和村莊之間往來販貨,雖說手頭上比普通鄉(xiāng)民稍為寬裕,但行商過程中著實辛苦無邊,還需時時提防那些落草為寇的強人,也算是提著腦袋在亂世中行走,頗懂得察顏觀色。但他畢竟與酒館掌柜是故交,眼見酒館內(nèi)再沒有什么外人,再加上又喝了幾杯酒,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1t;/p>
“老哥說的是啊,最近幾年不僅你這酒館的買賣難做,我行商所得也大為縮水,若不是身無長技,一家老小還等著賺錢養(yǎng)活,這走街躥戶的買賣,我也早就不想做了。前些年南陽鬧騰黃巾的時候,大家日子過得據(jù)些倒還說得過去,黃巾起義被撲滅了七八年,南陽也沒有經(jīng)歷什么大戰(zhàn),大伙兒反倒越來越窮了,哎……”&1t;/p>
掌柜冷笑了兩聲,“還不是拜后將軍所賜!這位袁氏后人當真是沒拿自己當外人,把南陽百姓的家產(chǎn)都當成他自己的了,刮起地皮來無比利索。南陽有三十七城五十萬戶,總計過24o萬人口,比另一大郡汝南還多了1o萬戶3o萬人口,是公認的全國第一大郡,以前我們南陽的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和商業(yè)都非常達,可現(xiàn)在……不提也罷!”&1t;/p>
行商也頗多感慨,也沒有阻止掌柜泄心頭的抑郁,事實上,包括行商本人在內(nèi)的大多數(shù)南陽人,對貪婪的袁術都心有怨忿。&1t;/p>
袁術一到南陽,攤到百姓身上的稅賦一年比一年重,私立名目巧取豪奪,南陽百姓早已苦不堪言。&1t;/p>
“后將軍在南陽掘地三尺,積累了數(shù)之不盡的錢糧財貨,說是要組建義軍保衛(wèi)鄉(xiāng)里,其實說穿了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老哥守著鋪子消息比較閉塞,怕是還不知道呂布也已投到后將軍帳下了吧。”&1t;/p>
掌柜的反應完全出乎行商的意料之外,撇了撇嘴,嘆道:“老弟真當老哥不知那呂布么。”&1t;/p>
“老哥聽說過?”&1t;/p>
“不光我聽說過。咱們鎮(zhèn)上每一個都聽說過。”&1t;/p>
掌柜地嘆了口氣。補充道:“呂布來到南陽才幾天。地皮都還沒有踩熟。就已經(jīng)縱容手下兵士四處搶掠了。聽說前兩天南面已連續(xù)有好幾個村鎮(zhèn)遭到搶掠。鎮(zhèn)上地郡國兵和百姓有些想阻攔。結(jié)果被呂布地士兵殺了十多個。還公然搶走了好些年輕女子。后將軍也沒有出面管一下。從此以后。南陽境內(nèi)又多一匹餓狼矣!”&1t;/p>
“南面地村鎮(zhèn)?”&1t;/p>
行商大驚失色。南面正是他接下來幾站目標。若那幾個村鎮(zhèn)剛剛遭遇劫掠。他地生意自然大受影響。&1t;/p>
他還沒來得及為此噩耗頭痛。更大地麻煩已找上門來。&1t;/p>
忽然之間,鎮(zhèn)上響起一片尖叫驚呼,混雜著馬蹄踏地聲和一聲聲粗獷的厲喝,平靜的鎮(zhèn)子突然間沸騰起來。掌柜的跑出店外,攔下了一位鎮(zhèn)上的鄉(xiāng)民詢問了幾句,回來時已是面色蒼白。&1t;/p>
“來了,他們來了!”&1t;/p>
“誰來了?”行商暗道不妙,催問道。&1t;/p>
“呂布的兵來我們鎮(zhèn)上搶掠了!”&1t;/p>
宛城,城主府。&1t;/p>
“太不象話了!昨日才跟他打過招呼,不想那呂奉先今日居然又縱兵行搶,還殺了七名郡兵,惹得附近各縣紛紛上狀,呂奉先何曾將我的話放在心里?”袁術氣急敗壞地道。&1t;/p>
“呂布于長安城破時勢窮來投,幸得主公不計前嫌收留,他才有了容身之地,本該循規(guī)蹈矩知恩圖報才是。此人屢屢無視主公勸戒,縱然麾下將士外出擄掠,多半是希望以此結(jié)士卒之心,否則,那數(shù)百名士卒是否還愿追隨于他,殊難預料。”&1t;/p>
說話的是嚴象演義中無此人&1t;/p>
近三旬,聰明博學素有識見,歷史上曾被袁術置為揚深得袁術信任。&1t;/p>
聽嚴象這么一說,袁術倒也一下子明白了呂布因何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縱兵掠奪,窮困潦倒的呂布,似乎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挽留那些仍跟隨自己將士的心了。想到這里,袁術心頭的火氣消了一半,雖對呂布絲毫不顧及自己顏面的做法頗為不滿,卻也不似先前那樣暴怒。&1t;/p>
“如此說來,呂奉先這番作為并非故意悖逆于我,倒也情有可原了。”&1t;/p>
嚴象并沒有直接回答,猶豫了一下,沉聲道:“主公,有些話,某不知當講不當講。”&1t;/p>
“但說無妨。”&1t;/p>
嚴象目露堅毅之色,決然道:“屬下以為,并不能因此判斷呂布沒有異心。”&1t;/p>
“哦?”&1t;/p>
“呂布無論出于何種原因縱兵搶掠,都是違背了法紀,破壞了南陽的正常秩序。自彼等來投,主公待他不薄,呂布若擔心士卒離心,大可將主公賞賜分于眾人,或干脆向我南陽府提出需求,何須行那不法之事?何況此前主公剛剛提醒了他便又犯事,藐視主公之心多少都有一些。”&1t;/p>
“屬下近日觀那呂布,言行間均頗為倨傲,想是還沒有忘記他在長安時的風光無限,盡管勢窮來投,打心眼里卻并未將我等放在眼里。主公不妨想一下,呂布若真心投靠,一應物資補給和隨從都有主公撥付,何須如此在意那不足三百人的親隨隊伍?他如此煞費苦心地保留一支精銳的親兵力量,又是為了什么?”&1t;/p>
袁術似乎此前從未以這樣的角度解讀此事,聞言大驚失色,“吾冒著與涼州軍系正面沖突的風險,給了他一個容身之所,也從未薄待于他,皆因重其勇武,難道這廝竟有反意?”&1t;/p>
“有沒有反意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但主公切莫忘了丁原與董卓是怎么死的,想那董卓能將悍勇桀驁的涼州諸將收拾得服服帖帖,又挾持天子和百官多年,也算是一號人物,待呂布同樣不薄,到最后還不是……那二人皆收其為義子,當初何嘗不是愛其才?然以呂布的狼子野心,手刃薰卓后又一度執(zhí)掌了大漢兵權,已賞到了權勢的滋味,再想讓他象從前那樣心甘情愿地屈于人下,只怕是難上加難了!”嚴象淡淡地說著。&1t;/p>
袁術冷汗淋漓,他愛呂布之才不假,卻更愛惜自己的小命。&1t;/p>
古人有云: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何況睡在旁邊的并非普通人,而是呂布這樣的人危險人物,袁術動搖了,這位袁氏后人還有些猶豫,“是不是先利用呂布的勇武將洛陽拿下,以消心頭之恨”。&1t;/p>
嚴象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袁術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1t;/p>
“這幾日南陽各地多有流言,就連宛城也傳得沸沸揚揚,主公可知?”&1t;/p>
“什么流言?”&1t;/p>
“很多人都在講,言那呂布欲重施故伎,暗中謀害了主公以便奪取南陽,以南陽為自己安身立命、爭霸天下的根基;又有人說,主公打算擒下呂布以討好涼州軍系,以換取南陽的和平,和未來的展機會!”&1t;/p>
“胡說八道!”&1t;/p>
聽到嚴象講呂布欲殺自己奪取南陽時,袁術面色陰沉不一言,但聽到后面半句時,袁術終于忍不住怒喝:“涼州軍確有暗中派人來向我討要呂布,但都被我嚴辭拒絕,想那些涼州人早已被我們嚇破了膽,我才不相信他們敢打到南陽;再則,他們挾持天子和百官,縱矯詔以示天下,關東群雄又有誰會將那些偽詔當一回事,南陽未來的展機會豈是那些涼州人想給就能給的?我何須擒呂布以結(jié)涼州軍?分明是有人離間!”&1t;/p>
“主公息怒!屬下也認為是離間,十有是涼州軍希望借此挑撥主公與呂布的關系,否則怎會突然之間兩則消息都傳了出來?”&1t;/p>
嚴象輕聲勸慰著。&1t;/p>
畢竟也是歷史上的智謀之士,看破離間之類的小伎倆并不難,不過,他錯誤地將矛頭對準了涼州人,卻分明是失算了。&1t;/p>
嚴象勸了幾句,隨即話鋒一轉(zhuǎn),沉聲道:“以主公之能,一眼便看破此為離間之計,但呂布一介武夫,又是反復無常之人,未必能看透此事啊!現(xiàn)在呂布多半也聽到那些傳言了,主公最好早作布置,切莫掉以輕心。”&1t;/p>
說這番話時,嚴象心頭無奈至極。這條雙向離間之計厲害之處就在于,就算明知是個坑,也只得硬著頭皮往里跳,誰也不知道對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為求自保,總得有所行動。&1t;/p>
袁術眼眸之中,迸射出幾分狠厲。&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