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多年前的往事
終于,那個一直躲在暗中幫助我的人,身份揭曉!
女人點了點頭:“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咱倆又不認識,你為什么幫我?”我心中還有好多疑團,繼續(xù)她解答。
死亡輪回輪回手托著香腮,冷聲道:“你以為我想幫你?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
“誰派你來的?”
“那你就別管了,有些事知道的太早,對你沒好處。”說完,她轉身要走。
我沖上前拽她胳膊,死亡輪回厭惡地掙脫開,皺著眉道:“小心點,我可不是蘇瑤,像你這種沒本事的廢物,連自己親姐姐都保護不了,有碰我的資格嗎?”
“我還有事想問你。”我紅著臉解釋。
死亡輪回狠狠地瞪著我,手指向前方:“你想要的所有答案,就在中陰界中,你自己慢慢去找吧。”
“那個人說,你日后必成大道,我怎么就不信呢?今天看到你本尊,瞧你這幅畏畏縮縮的樣子,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長得還這么丑,真讓我失望。”
她指著我各種辱罵,我低著頭不吭聲,不管怎么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給罵兩句也沒什么。
繞著我走了兩圈,死亡輪回冷笑道:“就你這德行,還妄想救你姐?趕緊滾回鄉(xiāng)下開理發(fā)店吧。”
“前輩,你知道我姐在哪?”我咬著牙問她。
死亡輪回繞到我背后,莫名其妙地來了句:“你太弱,十萬大劫你肯定過不去。”
十萬大劫?那是什么意思?
我回頭瞅她,卻發(fā)現(xiàn)死亡輪回已經(jīng)消失了,漆黑黑的畫室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陰冷的香甜。
“十萬大劫。”我細細回味這四個字的含義,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前方的墻壁開始震動,一道布滿銹跡的鐵門,硬生生從水泥墻里鉆了出來,碎石塊崩的到處都是。
我走到門前,伸手輕輕一推,門開,里面是一條漆黑而狹長的甬道,猶豫了下,我沿著甬道前行,沒一會功夫,前往視野豁然開朗,甬道連接著一處庭院。
站在庭院里,我錯愕地注視四周,這里像極了古代的大戶人家,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后院。
后院里有假山,池塘,前方是一座宅子,白墻紅瓦,古色古香。
天空是死灰色的,周圍靜的出奇,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活物。
我繞著宅子前行,冥冥中我意識到,這里才是第一道關卡,之前的畫室只是過場。
可能關卡與關卡之間,都有類似的過場,用來給受驚的靈魂休息。
低頭尋思著,我來到前遠,立刻看到了一副陰森的場景。
院子大門跟前,擋著一顆歪脖子樹,樹上吊著四具尸體,每具尸體身上,都貼滿了紅色的紙幣。
電光火石間,我立刻認出了尸體的身份,之前為了救蘇瑤,我拿著刺有陰文的現(xiàn)鈔,在哈市遠郊,雪夜的小樹林里,遇到了四個青年。
當時四人正在毆打一個小姑娘,見面二話不說,他們把我身上的錢全搶走了。
后來四人自殺,吊死在樹上。
那顆上吊的歪脖子樹,居然被挪到了這座古代庭院里,四尸一樹,成為我業(yè)報的第一關。
當時王妍就警告我,這種拿錢換命的邪術,一旦運轉,必產(chǎn)生非常可怕的因果,這筆賬老天早晚要找我算。
我當時也想的很明白,那天夜里,我從這四個籃子手中救出姑娘后,就指著他們的尸體說:
“這因果,我李志文接了。”
這件事,我自認問心無愧,如今在中陰界,在業(yè)報面前,我一樣敢說這句話!
樹后的大門,布滿了藤蔓,根本推不動,也就是說,今天不把這四個東西的怨氣化解了,第一關肯定過不去。
冷眼瞧著樹上四尸,我轉過身,在院子里仔細搜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院墻高兩米,按理說,搬塊石頭踩著應該能翻出去,但這里是中陰界,尋常邏輯是行不通的,院子里的一切,幾乎都無法與我產(chǎn)生互動。
整個院子搜尋了幾遍,無果,我只好來到古宅前,用力推門,門紋絲不動。
看來,只有在四具尸體上尋找線索。
重新回到樹下,一股尸臭迎面襲來,風吹過,四尸同時轉過身,翻著白眼看我。
死亡的痛苦和怨怒,將他們的五官拉扯到無法辨認,暗灰色的皮膚上布滿了尸斑。
說好不怕,可當時我還是給這四張臉嚇的夠嗆。
八只慘白色的眼仁子,直愣愣盯著我瞅,跟有話要對我說似的。
普通尸體而已,沒什么特別的。我暗暗告訴自己,咬著牙踩到樹杈上,搜他們的身子。
忍著尸臭,我里里外外搜過來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正準備下樹呢,四尸中的皮衣男,突然毫無征兆地伸直胳膊,狠狠掐我脖子:
“你賠我的命!”
他嘴張的老大,嘴里往外爬蛆蟲,樣子看起來無比滲人。
我給他掐的喘不過氣,心里又氣又怕,攥著拳頭往他臉上猛砸:“去你嗎的,給我滾!”
連砸了七八下,皮衣男終于松手,我輕輕跳下樹,大口喘著氣,又抬頭瞧了眼四尸。
四張扭曲的臉上,都帶著說不出的詭異笑容。
在四尸的注視下,我開始繞著樹查看,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見樹干后方的樹根處,有一處草地顯得有些怪異。
扒開草皮一瞅,下方的泥土上寫著四行詩:
“土盆洗臉,”
“靜室懺悔,”
“尋得禍水,”
“可破四鬼。”
我心中一陣狂喜,闖關的線索,就在這四行詩中!
首先是土盆洗臉,土盆在哪?
正苦苦尋思呢,就聽咔嚓一聲,對面古宅的門自動打開,我沖進去一瞅,里面的布局四通八達,沿著玄關直行,我看到正屋地板上,放著一盆土。
四周的墻上,貼滿了我的遺像,看的我一陣惡寒,來到土盆跟前,我猶豫著抓了一把土,往自己臉上抹。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眼前的世界再次支離破碎!我的靈魂仿佛沖出了中陰界,沿著時間回到了過去。
在無盡的黑暗中,我看到了一處陰森的道觀,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道觀藏在森林最深處的腹地,顯得很隱秘。
此時正是黑夜,道觀門口站著三個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麻衣,那居然是我爹……
認出我爹的瞬間,我眼淚差點沒流出來,扯著嗓子沖他大喊,可喉嚨里卻發(fā)不出聲音。
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個古怪的幻境中,而幻境所在的時間線,是不允許我出現(xiàn)的,也就是說,我只能以觀察者的身份,在一旁觀看,而無法參與其中。
當時我爹還很年輕,也就三十來歲,長得濃眉大眼的,腰上掛著布口袋,里面裝著剃頭匠的家伙什。
我爹身旁,站著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那人頭發(fā)亂糟糟,身穿件白襯衣,看著特眼熟,等我湊過去一瞅,人都傻了。
那白襯衣居然是梅連舟!
他早就認識我爹了。
難怪連朱飛越都懷疑,梅連舟無緣無故對我好,這里面肯定有鬼,鬧了半天,他跟我爹是老相識了,瞧兩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樣子,關系似乎還很鐵!
不得不佩服,梅連舟藏的好深,認識了這么些日子,他始終沒提過這茬。
幻境中的場景,發(fā)生在很多年前,當時我爹和梅連舟都挺年輕的,他倆不遠處,還有個中年人。
那人居然是蘇北斗!
這三個人是怎么湊一起的?
越看,我心里就越驚疑,站在陰森的道觀跟前,梅連舟將煙頭踩滅,對我爹道:“哥,咱們三人里,你道行最高,這事你怎么看?”
我爹注視著陰森道觀,摸著下巴道:“這里的陰氣好特么重,里面的東西肯定難對付,說不定有陰物。”
“那咋整?”梅連舟嚇得臉一白。
我爹看了眼一旁的蘇北斗:“蘇大哥,你的意思呢?”
那年的蘇北斗,臉上還沒啥褶子,摸著胡子想了想,他說:“我家老仙鼻子靈,對陰物生氣敏感,老仙預警,咱們及時避開陰物,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爹狠狠跺腳,咬著牙道:“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娘的,拼了!老蘇你在前面帶路,小梅道行最弱,走中間,我負責照顧后面。”
“進!”
我爹大手一揮,三人在夜色的籠罩下,進入了道觀。
畫面到此結束,破碎,眼前一黑,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古宅中。
這是……怎么回事?
給我驚的滿臉冷汗,注視地上土盆,我久久不語。
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爹伙同梅連舟,蘇北斗三人,進入那所陰森的道觀,是想尋找什么?
道觀的具體位置在哪?他們進去后,又發(fā)生了啥?
在我兒時的記憶中,我爹是個沒本事的人,每天除了喝酒,基本上啥也不干,平時靠給人剃頭,賺點小錢。
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剃頭匠,真實身份,居然是圈子里的高人!甚至梅連舟那樣的狠角色,都對他恭恭敬敬!還管他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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