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恐怖企圖
工地外面就是馬路,紅綠的啥的都有監(jiān)控,我尋思老畜生應(yīng)該不敢在這殺人。
看情況失控,蘇北斗臉上堆著笑,彎腰求情:“孫大哥,我求求你,給我個面子放過他吧,你這種德高望重的人,犯不上跟小孩計(jì)較。”
這話說的,我老不愛聽了,就這老畜生,還德高望重?
孫勝才咧了咧嘴,道:“那行吧,看在你面上,這事就算了。”
蘇北斗剛想松口氣,就聽他又道:“我可以放過李志文,但陳紅……歸我。”
陳阿姨全名叫陳紅,鬧了半天,孫勝才在打陳阿姨的主意!我聽到這話,頓時氣血上涌,指著他大罵:“老東西,你老鼠藥吃多了吧?你敢動陳紅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
孫勝才陰損地沖我舔了舔嘴唇:“那對母女,可是難尋的極品,母女命格都屬極陰,配上這流年,用來養(yǎng)小鬼最合適不過。”
“實(shí)話說吧,小丫頭已經(jīng)被我收了,陳紅是第二個。你們自己選,要么交出李志文,要么送陳紅。”孫勝才笑的很得意。
朱飛越歪了歪脖子:“還送啥不?要不要我給你送個終?”
孫勝才嘴里哈出一團(tuán)黑氣,怨毒的目光從我們身上一一掃過:“各位都是同行,這個圈子的規(guī)則,也都清楚,不服氣,咱們就劃下道,比試比試。”
蘇瑤氣惱道:“你算老幾?我們還怕你不成?”
孫勝才奸笑了聲:“紅旗火葬場,隨時恭候各位。”
說完,他和孫龍轉(zhuǎn)身鉆進(jìn)SUV,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中。
本來我還尋思,讓朱飛越招魂,找到小朵呢。一切都晚了,小朵被孫龍害死后,又給孫勝才收走,養(yǎng)了小鬼。
我搖了搖頭,原來一切早就算計(jì)好了,孫家叔侄倆分工明確,孫龍要的是房子和存款,孫勝才則看上了陳家母女的命!
真是……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我氣的想笑,笑這個卑鄙的世界,這個骯臟,下三濫的玄學(xué)圈子。
回去路上,蘇瑤氣的身子發(fā)抖,咬著香牙對我道:“大不了跟他拼了,我姑媽已經(jīng)放話了,孫勝才要是不妥協(xié),這次我們蘇家,就跟他死磕到底。”
“對吧蘇叔叔?”她看向一旁的蘇北斗。
蘇北斗猶猶豫豫半天,拉著張臉道:“遼東那邊,還有事要處理。”
蘇瑤有些不敢相信:“蘇叔,李志文對蘇家有恩,你忘了?他救過我的命!不就一孫勝才么?他算老幾啊,用得著這樣怕他?”
“你還是蘇家的人不?”
蘇北斗搖頭嘆氣:“孫勝才供的那位老鼠仙,可不是一般的兇!你們是不懂,那種玩意有多難纏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哩。”
蘇瑤還想張口,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了。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鴉雀無聲,氣氛死寂到嚇人,我瞅了眼朱飛越和蘇瑤,兩人臉色都一片煞白。
談判失敗后,我已經(jīng)被孫勝才判了死刑,再沒有任何凱旋的余地。
別說我們這小縣城,就算放眼整個東三省,敢跳出來,跟孫勝才硬碰硬的,又有幾人?
這個社會太現(xiàn)實(shí)了,邪不壓正這種虛幻的橋段,也只能出現(xiàn)在里。
我突然想起我家隔壁的張老頭,梅連舟說,老爺子是個深藏不露的狠人,他要是在的話,能對付的了孫勝才么?
這想法很快被我推翻了,上次在我家,老頭畫了張破門神,被蘇瑤一招制服,躺地上發(fā)羊癲瘋那一幕,我哪能忘記。
一個人被逼到懸崖邊,無路可退時,往往會幻想,憑空出現(xiàn)個靠山啥的,正如人在餓死前,能看到滿桌盛宴一樣。
我的死期將至,眼前一切都是灰的。
“那啥,我回遼東喊幫手,咱電話聯(lián)系。”
甩了句應(yīng)付場面的話,蘇北斗中途下車,逃的沒了影子。
蘇瑤幽嘆一聲,讓我和她回家,找蘇錦繡商量對策。
蘇北斗逃跑,等于又少了個幫手,我心灰意冷,一時沒了主意,只能答應(yīng)。
返回蘇家,已經(jīng)是下午了,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讓佇立在荒野中的蘇家別墅,看上去朦朦朧朧。
蘇瑤招呼我們在客廳入座,有個大姐端來盤鍋包肉,一盆小雞燉蘑菇,幾碗大米飯。
我們隨便吃了點(diǎn)東西,蘇錦繡從里屋出來,看了我一眼,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一口口抽著旱煙。
這個長相陰森的中年婦女,上身穿了件鮮綠色的大棉襖,下面穿紅秋褲,頭發(fā)梳了幾個小辮,上面還扎著紅頭繩。
蘇錦繡臉上抹著濃濃的胭脂,她把自己打扮的像個舊社會農(nóng)村小丫頭,這與她那張猙獰到滿是褶子的臉,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顯然,她也預(yù)感到了什么,眉頭皺成一團(tuán)。
蘇瑤給她大概說了下前后經(jīng)過,紅著眼眶求道:“姑媽,這次你一定要幫李志文,孫勝才已經(jīng)放話了,要害死他,蘇叔聽到消息,嚇得都逃回遼東了。”
蘇錦繡聽完,怪笑一聲:“我那老哥哥啊,本就不適合吃這口飯,性子缺了幾分狠,想在這個圈子里站住腳,膽小怕事可不行。”
“當(dāng)初喪太平來找咱家晦氣,我就瞧出那老哥哥坐不住,要不是梅連舟及時敢來,他早逃了。”
蘇瑤恭敬地給她倒了杯茶,端上前:“姑媽,你有法子對付孫老頭不?”
蘇錦繡慘笑一聲:“我家老仙那點(diǎn)道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仙年紀(jì)還小呢,靈智剛開了30年,性子又貪玩,不好好修行,堂口連個清風(fēng)都沒有,哪能斗過孫老狗啊。”
蘇瑤楞了下,抓著我的手道:“好,你不管是吧?我們走,李志文死了,我也不活了。大不了我倆死一塊,回頭你替我們收尸吧。”
我心里涌出陣陣暖流,人家夫妻大難臨頭,還特么各自飛呢,我倆既不是夫妻,也沒搞對象,蘇瑤能這樣表態(tài),我已經(jīng)很感動了。
我們?nèi)送庾撸蠓絺鱽硖K錦繡的冷喝聲:“站住!我又沒說不幫。”
我詫異地回頭瞧去,只見蘇錦繡臉色變得無比猙獰,尖著嗓子道:“從來都是狐貍吃老鼠,哪有老鼠反過來追狐貍的道理?我思來想去,李志文也算半個蘇家人了,咱蘇家再不濟(jì),還能被那老畜生按著頭欺負(fù)?”
聽到她表態(tài),我們都松了口氣,多個幫手,就多份生機(jī)。
“蘇阿姨,謝謝你。”我沖她點(diǎn)頭致謝。蘇錦繡擺了擺手,道:“孫勝才擅長養(yǎng)鬼,他家那位老鼠仙,靠鉆墳吃尸,靠尸氣修行,這兩個東西狼狽為奸,壞事沒少干,道行壓了我不止一頭。”
“這次斗法,既分勝敗,也定生死,可要打十二分精神,小心應(yīng)敵,等會我去堂口上香,請小白狐商量對策,你們也一起來。”
論手段,蘇錦繡不如梅連舟,但人家年紀(jì)在那擺著,說的又句句在理,我和朱飛越不敢有絲毫不敬,連連點(diǎn)頭稱是。
正商量拜堂口的事呢,別墅大門被推開,從風(fēng)雪中,走進(jìn)來一個人。
那人正是蘇北斗,我尋思他不是去遼東了么?咋又回來了?
難道他克服了恐懼,想幫我?
我正要迎上前打招呼,朱飛越一把將我攔住,搖頭道:“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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