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逃殺
聶總瞇著眼打量著我,臉色陰晴不定,遠處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
在場那些同行們,大部分都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我,有些人就是這樣,奴才當慣了,你站出來了,你做了他不敢做的事,于是你就成了異類,他巴不得看你丟人出丑,盼著你慘死當場。
說句難聽的,以這幫同行的手段,團結起來,哪能還有聶總的畫面?直接殺人搶錢,走人完事。
可他就不團結,偏偏就要當一盤散沙,給人端著槍擺布,你還真一點脾氣都沒有。
當時場面一片死寂,同行們都盼著我被聶總崩了呢,這時,順子撫摸著臉上的紅疤,湊到聶總耳邊,指著我小聲嘀嘀咕咕起來。
過了會,只見聶總神色微微一驚:“真的?你親眼看見的?”
順子:“千真萬確。”然后做了個西瓜爆炸的手勢。
聶總看我的目光就不一樣了:“好!你有這實力跟我叫板,我身邊就缺你這樣的,有真本事的年輕人。”
他指著后面的悍馬車,斬釘截鐵道:“你痛快,我比你還痛快,今兒個我就把話放在這,你要是能把下面給我整明白了,這一車錢,你能抱走多少算多少。”
我把小女孩抱到一旁:“我還有兩個同伴。”
聶總大手一揮:“那你們三個平分,他嗎的,錢算什么?錢是王八蛋!我聶元這輩子最佷的就是錢!只要能讓我這礦區(qū)太平了,花幾個零錢,值了!”
先前那些個幸災樂禍,盼著我死的同行,嘴臉立馬又變了,紛紛圍上前,你一言我一語,指著我罵罵咧咧:
“那怎么行?那我們不白來了?”
“便宜哪能都給這小子占了?”
“是啊,他算老幾啊?羅剎境一重天,還真把自己當選手了?就你這點寒酸道行,你下去也是送死!”
我立在那,橫眉冷對千夫指,真為這幫下三濫同行,感到丟人。
陰險峰從始至終站在人群后方,抬頭看天,也不嫌脖子酸,朱飛越蹲在一旁,冷笑著抽煙。
聶總是過來人,生意做這么大,情商,眼力件都擱那擺著呢,他肯定比我一20歲孩子,更明白為人處世的道理:
“都嚷嚷個幾把?”
聶總大吼一聲,這幫籃子都不敢吭聲了,聶總指著我說:“你們說的什么羅剎境,蘿卜境的,我不懂,但我會看人,剛才我要扔那小丫頭,你們沒一個敢吭聲的,結果這小伙站出來了,站出來也就罷了,難特么就難在,他剛才明明看見我一槍崩了那山西相師,居然還敢站出來搶人?”
“他媽的,就憑這份膽識,我聶元就看好他,瞧著吧,以后,這年輕人鐵定比你們走的更遠。”
“相比之下,各位老師……真讓我失望啊,一把歲數(shù)的人了,還不如一個小伙,嘖嘖。”
我也不知道,這聶總是真心看好我,還是在害我,反正給他這一說,同行們看我的目光更加不詳了,盡管臉上沒起太多變化,但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怨恨,和嫉妒,是遮擋不住的。
要不是那些保鏢虎視眈眈拿槍指著,這幫人當場把我掐死的心都有了。
先前那個出餿主意的老頭,走上前,笑呵呵沖我鞠躬道:“正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小兄弟一表人才,小小年紀卻有著慈悲心腸,以后肯定前途無量啊!”
老頭穿著個寬大的黑棉襖,雙手交叉藏在袖子里,我死死盯著他袖子,內心無比戒備。
這老頭道行遠在我之上,已經達到羅剎境五重天了,表面上他跟我客氣,卻難掩目光中陰冷的殺機。
以密語傳音的方式,他在我耳邊輕聲道:“你害的我在聶總面前下不來臺,記住,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筆賬我記住了,咱們下去慢慢算。”
“或者,你現(xiàn)在跪下,當著聶總的面,給我磕頭道歉,我說不定看在聶總的份上,繞你條小命。”
老頭是真被我氣瘋了,他蠱惑聶總往坑里扔活人,根本就不是用來沖煞,而是另有后手的,具體什么后手,我不知道,但無非就是想獲得聶總信任,趁機大撈一筆。
這種缺德玩意,為了錢,沒他干不出來的事,死個小女孩真不算啥。
可給我這一弄,等于斷了老頭行騙的財路,他能不氣么?
來青海的路途中,我早就從陰險峰那,學會了密語傳音的法門,我冷笑著注視那老頭,也沖他密語道:
“虧你一把年紀了,還這么下作,老狗籃子,你要沖煞是吧?等會下去了,我先給你沖個煞!”
老頭看了眼一旁的小女孩,笑如春風地對我點了點頭:“佩服。”
我倆的對話,只有我們自己能聽到,周圍人都蒙在鼓里。
聶總訓斥完在場的同行,想了想,說:“各位老師,咱也不多廢話,憑本事掙錢好吧?有那膽子下去,你們就下,甭管最后活著上來幾個,咱就按人頭分錢。”
“這總該公平了吧?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別幾把下去瞎轉一圈,裝個樣子就上來了,這年頭,誰也不是煞筆,把道觀里的陰森東西收拾干凈了,礦區(qū)恢復正常生產了,才有資格拿錢,懂了吧?”
有個中年婦女站出來,語氣不善道:“狼多肉少,你那點錢,夠這么多人分嗎?”
“嘿?”給聶總聽樂了:“大姐,你這是懷疑我財力啊?你瞅瞅我養(yǎng)的這幫弟兄,就他們手里那些家伙,除了我,誰能玩的起這種場面?”
聶總指著身后停的悍馬:“礦區(qū)現(xiàn)金不多,弄個三四車,還是沒問題的,現(xiàn)金不夠,銀行卡結算,這總可以了吧?”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黑卡,擺成撲克模樣:“一張卡一百萬,夠不夠發(fā)的?”
給中年婦女聽的啞口無言,乖乖退了回去。
“各位老師都沒意見,那就這么定了,解決了問題,上來的人一律按人頭分錢,要是最后只上來一個,那更簡單了,這一車錢,全是他的!”
此時,就連陰險峰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瞇著眼看向聶總。
“這孫子夠狠的,擺明了逼我們玩大逃殺啊?”朱飛越掐滅煙頭,笑道:“等會下去了,還沒碰到陰物,同行們先開始自相殘殺了。”
我表示贊同:“姓聶的可真不簡單,表面上看,就一土狗暴發(fā)戶,這一會功夫接觸下來,我感覺他比人精都精,難怪生意做這么大,這個人調動起情緒,真是一把好手。”
朱飛越:“我咋瞅他那么像馬云呢?”
我一看,還真有點像,都是小瘦猴子,長得鬼精鬼精的,聶總皮膚比馬老板還黑點。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給聶總暗地里一挑撥,在場的玄學人士,真實嘴臉瞬間暴露無遺。
有本事的,道行高的,眼睛直冒綠光,這還沒下去呢,提前先把殺氣爆發(fā)出來了,意思很明顯:錢是老子的,老子殺人如麻,你們都離老子遠點,敢擋路,別怪老子痛下殺手!
也有將殺機內斂,外表云淡風輕,甚至面無表情,擺出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人,這種人,反而比前者更恐怖,他們大多和陰險峰一樣,都是羅剎境九重天,圓滿的選手,距離阿修羅只有一步之遙,自然不用擔心自身安危。
甚至有個別兩三位,道行看起來非常奇怪,有可能,已經達到修羅境了。
當然了,鴉那種級別的修羅境大能,在場肯定是沒有的,否則還墨跡啥?他一人,完全可以把所有人都殺了,直接拿錢走人完事。
我尋思在場最厲害的,頂多有個修羅境一重天,二重天的樣子,到頭了。
至于道行偏低的人,知道下去死路一條,臉色變得驚恐起來,開始打退堂了。
聶總笑的很灑脫:“害怕是正常的,地底下,兇險未知,畢竟我之前派下去的兩撥人,全死在里面了,我還是那句話,沒有那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不愿意下去的老師,就暫時住在礦區(qū)里,回頭統(tǒng)一安排車送走,除了報銷往返路費,每人還有一萬辛苦費。”
在我們這個行業(yè),一萬,那是打發(fā)要飯的。
你都修到羅剎境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歹也算站在玄學山腳下,準備爬山的人了,結果白跑一趟,領一萬塊錢回去,傳出去多丟人啊?
但這些人不這么想,一個個都興高采烈地答應著,至少不用被槍架著下去送死了。
活著,比什么都好。
我仔細打量退場的人,道行基本都比我高,最弱的也是羅剎境三重天了。
我倒不是瞧不起他們,如果沒有陰險峰,我估計一個人也不敢下去。
這時,陰險峰恰到時機地沖我密語道:“李志文,大逃殺這個環(huán)節(jié),我只負責小朱的安全,至于你,嘿嘿……”
我后背唰地一涼,轉身瞧向陰險峰,這人一臉邪笑地看著我:
“你是路土的徒弟,我想,你應該不會給你師父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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