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狹路相逢
下車進機場后,我們?nèi)肆⒖淘獾綗o數(shù)群眾的圍觀,一雙雙陌生的眼睛,以各種角度,盯著我們身上各種猛瞅。
其中有看熱鬧的好奇,有驚恐,有嘲笑,有冷漠,也有未知的惡意。
他倆打扮的太奇怪了,一進機場,跟兩個另類似的,這是主要原因,但人們喜歡扎堆圍觀的陋習(xí),也要改改了。
陰險峰目中無人,這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貓狗,隨便看,無所謂。
朱飛越不要臉慣了,自然也不在乎。
可苦了我,被路人各種圍觀,議論,我特不自在,不得不刻意走在后面,和他倆保持距離。
辦理登機手續(xù)時,還有女的舔著臉上來,管陰險峰要微信,要電話,問他背上的畫軸是啥?問他是不是拍戲的明星?而且要電話的姿勢,居然驚人地一致:
我朋友,我同事我同學(xué)想管你要電話,其實就是她自己要。
小姑娘也就算了,有幾個女的,年紀都快趕上陰險峰大了,在那一口一個大叔,歐巴的叫,滲的我和朱飛越直起雞皮疙瘩。
話說回來,這也不怪她們,就陰險峰這逆天的顏值,走到哪,難免要成為人群的焦點。
他比那些所謂的流量明星,帥到哪去了,就那爆炸到完美的側(cè)臉,我一老爺們看了,有時候都覺得心跳呢,更何況這些女的?
光是女的倒也罷了,還有一男的湊上來,一副沒禮貌的自來熟樣子,拉陰險峰胳膊問:“喂,你擱哪整的容?給介紹下唄。”
要是換成我,就算不發(fā)火,臉估計也要變色,但陰險峰不一樣,這就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他陰險峰,是真不把這些貓狗當(dāng)人看,臉色始終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喜怒,目光直視前方,管你男的女的,一概不理。
“你牌面還挺大啊?不理人是吧?來給我合個影。”那男的居然給臉上頭了,從兜里摸出手機。
朱飛越毫不客氣,一把給那男的推老遠:“滾你嗎比遠去!煞筆狗籃子,我?guī)煾甘悄闩龅模俊?br/>
那男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有些不服氣:“你再推我下試試?”
朱飛越冷笑著走到他面前,臉貼著臉,一字一句對他道:“你要是個爺們,就硬氣點,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
他要真去聊,他肯定就回不來了,朱飛越殺他,真跟捏只臭蟲一樣簡單,這男的還不算傻,可能給朱飛越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后退著,裝著打電話搖人,罵罵咧咧走了。
朱飛越回到隊伍里,沖我們道:“有時候,治安太好也不行,治安好了,煞筆就多了,他知道大庭廣眾之下,你不敢揍他,啥樣缺胳膊少腿的傻犢子,都能可著勁跟你叫囂,這要是在幾十年前,父輩的年代,一個眼神看不對,直接上刀子,哪這么麻煩?”
“把煞筆擱在那個年代,他上街走路,只敢低著頭看自己的腳。”
我想了想,說:“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悲哀。”
在同行里,朱飛越已經(jīng)算很客氣,很謙卑了,換成別人,暗地里隨便下個咒,那男的這會已經(jīng)死透了。
至于陰險峰,更不可能和蟲子計較什么,臉色始終平靜。
繪畫顏料,基本都是固體的,可安檢過的依舊曲折,好不容易上了飛機,更搞笑的事來了,收拾好行李,我們仨坐一排,這時來一空姐,小聲對陰險峰說:
“先生,現(xiàn)在是淡季,我們免費把您升到頭等艙,您看可以嗎?”
“可以。”陰險峰站起身,直接和空姐走了。
給我和朱飛越直接看傻了,驚的半天合不攏嘴,只能說,現(xiàn)實里有些事,真特么是荒謬到,里都寫不出來。
看臉的時代,就是這么神奇,就是這么不可思議。
陰險峰把我倆丟在經(jīng)濟艙,自個去頭等艙享福了。
好在這會真是淡季,機艙里沒多點人,坐的也寬敞,飛機升空后,我對朱飛越說:“你敢信?我活這么大,第一次離開東北。”
朱飛越對我說:“你敢信?我活這么大,第一次坐飛機。”
我說在飛機上,吃喝是免費的,朱飛越眼睛直冒光,沖空姐招呼道:“服務(wù)員,來兩瓶冰鎮(zhèn)哈啤,四十串烤腰子!再來兩碗大米飯,有蒜沒,來一頭。”
我聽的心有些疼,朱飛越陪我的這段日子,罪沒少受,福卻從來沒享過,我說:“朱哥,到了成都,我一定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幾個小時后,我們?nèi)罩亲酉铝孙w機,出機場攔了輛車,先去吃飯。
從零下來到零上,成都十幾度的氣溫,有些濕熱,我一時有點不太適應(yīng)。
我尋思了下,按點菜的吃法,這兩尊神仙,我怕是供不起,不如直接安排自助。
我跟司機說:“師傅,麻煩你帶我們找家好點的自助餐。”
半個小時過后,車開進市區(qū),我們好奇地打量周圍的建筑,樓宇,和哈市做比較。
進了家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廳,我一打聽,每位188,一咬牙,造吧!
吃飯的功夫,陰險峰告訴我們,他在頭等艙,認識了一些有錢老板,男女都有,以陰險峰的談吐,和對玄學(xué)的高深理解,談笑間指點迷津,就給這些老板聽的一愣一愣的,下飛機時,互相留了電話,空姐們還跟陰險峰合了影。
“想賺錢,光有蠻力是不行的,一些風(fēng)水,命理方面的知識,你們也要學(xué)。”陰險峰翻著老式諾基亞手機,微笑道:
“比如我,這些老板,從某種程度來說,其實就是我的存錢罐,不用我聯(lián)系,他們會主動給我送錢的。比如,剛才有個剛懷孕的女老板問我,她生男孩還是女孩?我該怎么回答她呢?呵呵……”
“其實在我看來,無論是男嬰,女嬰,還是死嬰,答案并不重要,我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因為,所有可能的結(jié)果,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難道我連嬰兒的生死,性別,都畫不出來嗎……”
我正咬著只螃蟹腿,給陰險峰這一說,我臉色頓時恐懼起來,頭皮嗡嗡炸。
“放心吧李志文,我不會殺害她們的。”
陰險峰慢悠悠吃著塊點心,笑如春風(fēng):“賺錢,不一定非要殺人,你不了解我,其實,我是一個非常隨和,善良,好相處的人,不像你師父路土,只會些虛假的道義,他養(yǎng)碟仙那套骯臟手段,是見不了光的。”
我點著頭,心里尋思,你要是個善主,豬都上樹了。
把寒武紀所有陰森玩意加起來,也沒你老人家玩的大。
朱飛越一張臉,深埋在一盆土豆燒牛肉里,吃的那叫個忘情,這小子長得瘦干猴子,飯量咋這么奔放呢?
請他吃自助餐,是真請對了,要去飯館點菜,他當(dāng)場能給我吃跪下了。
水煮牛肉,夫妻肺片,麻婆豆腐,黃豆豬蹄,各種川菜,朱飛越來者不拒,一只手端著臉盆那么大的米飯,另一只手用鐵勺劃拉菜,還一本正經(jīng)道:
“我修到羅剎境以后,飯量也上去了……”
就連陰險峰,看他的目光都帶著驚恐。
我吃了五碗米飯,三盤菜,差不多就有些飽了,朱飛越飯量至少頂我三倍。
我們?nèi)死铮完庪U峰吃的最少,隨便夾了幾口菜,他就不吃了,盤腿坐在凳子上喝茶。
就在這時,自助餐廳里,走進來一個陰嗖嗖的玩意。
那是個尖臉小老頭,小眼睛,薄嘴唇,臉跟樹皮一樣坎坷,五官透著深深的怨毒。
老頭進餐廳的一瞬間,我后背頓時浮現(xiàn)出一股深深的惡寒!連忙回頭瞅,看到他正臉的瞬間,給我驚的后脖子一禿嚕!
這不是老鼠仙,孫勝才么?
他咋跑四川來了?
上次在黑瞎子溝老墳山,替李絲絲教訓(xùn)肖屠夫時,我和朱飛越被孫勝才找上門,老畜生攆著我倆,一路下山狂奔,最后多虧胡奶奶出面,才趕跑他。
孫勝才肉身被大狐貍拍成了肉泥,魂都被吃掉一半,慘叫著逃走,我尋思著,沒個三年五載,他是緩不過來了。
誰想到,今天,剛來四川,屁股還沒坐熱呢,居然又碰上了他?
瞧孫勝才這樣子,應(yīng)該是從湘西辰家,買到合適肉身了,這肉身和他的本來面目,已經(jīng)非常接近了,而且這段日子沒見,老畜生道行居然也精進了不少,已經(jīng)達到羅剎境大成了!
我從他背后散發(fā)出的透明紋路中,識別出孫勝才的道行,心里一驚,我忍不住滔天的狂怒,正要起身,卻被陰險峰一把按了下來。
他指著孫勝才,問我:“你和那老頭有過節(jié)?”
我們坐在餐廳最遠的角落里,距離孫勝才有二三十米遠,此時,孫勝才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他身上的中山裝全是土,打扮的和叫花子似的,服務(wù)員和一些保安攔著他,死活不讓進。
我深吸一口氣,平息怒火,把孫勝才侄子孫龍,家暴陳阿姨,為了侵占房產(chǎn)和存款,害死了陳阿姨的小女兒,包括后面紅旗火葬場斗法的過程,給陰險峰大概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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