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截殺
我倆跟做賊似的,邊在寬敞的操場狂奔,邊回頭瞅,害怕有護工追來。
“特么的,我一直說,路土不是好玩意,你還不相信,他明知道地下室的東西,我們對付不了,還騙我們進去,這不誠心害人嗎?”
朱飛越邊跑邊嚷嚷:“多虧你朱哥精明,提前預(yù)感到不對,找陰險峰算了一卦,不然你就看吧,李志文,咱倆死都不知咋死的。”
我緊跟在他后面:“你別想的這么極端,可能路師父有別的考慮。”
“他慢慢考慮去吧,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老爺們,活的就要自由,灑脫,像只野馬一樣,我的命運我做主,我想去哪就去哪,他姓路的算老幾,憑什么掌控我的命運?”
穿過操場后,我們被一道鐵門,擋住去路。
“野馬,你說說,這門咱咋過去?”我指著門問朱飛越。
周圍都是高墻電網(wǎng),圍了個水泄不通,七八米高的大門,關(guān)的嚴嚴實實。
朱飛越撓著頭,走到門跟前,用力一踹,就聽咯吱一聲,門開了道縫。
“沒鎖!老天助我!”朱飛越嘿嘿笑著,沖我招手:“傻籃子,快啊,還楞啥呢?”
我毫不猶豫地沖出門,外面是一條筆直的公路,兩旁都是一望無際的雪原。
月亮躲在了烏云里,夜空黑的透徹。
逃離瘋?cè)嗽汉螅祜w越和我一道,沿著公路小跑:
“手機也被沒收了,他妹的,想打電話喊輛車都不行。”朱飛越抱怨了幾句,目光掃視四周的無人曠野:
“這是哪?是哈市附近嗎?”
我搖著頭,當(dāng)時荒村血戰(zhàn),我和朱飛越受了巨大刺激,壓根不知道咋來的,更不可能清楚,我們所在的詳細位置。
有沒有可能,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東三省的地界了?
“跟越獄似的,你就說刺不刺激吧?”見后面沒人追,我倆都放慢腳步,朱飛越?jīng)_我壞笑著。
我沒吭聲,總感覺哪里不對?戒備森嚴的瘋?cè)嗽海@三更半夜的,大門為啥敞開著啊?
而且哨塔上的警衛(wèi)呢?居然也不見了?
這不擺明了,故意放我倆出來嗎?
我說出自己的疑惑,朱飛越不以為然道:“可能在我們之前,有其他瘋子越獄了吧,哨塔上的警衛(wèi)都被干掉了。”
我皺著眉:“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不信?這所瘋?cè)嗽豪铮形kU的精神病人,都已經(jīng)被鏟除一空了,剩下安全區(qū)那幾位,能玩出這種大手筆?”
朱飛越眨了眨眼:“說不定越獄的,是地下室那位……”
我給他說的全身直起雞皮疙瘩,邊走,我邊提心吊膽地注視四周,生怕路邊跳出來個扭曲的死物,把我拽入陰間。
“我現(xiàn)在特怕死。”寂靜的雪夜中,我們走了幾里路,朱飛越放松了警惕,對我道。
我說:“我也怕。”
“因為陰間?”
“是,以前我一直以為,人死了,就等于啥都沒了,在永恒中沉睡,意識也不存在了。”
朱飛越:“其實所有人,都和你想的一樣,現(xiàn)在社會上的人,唯一信仰,就是錢,不信你找個外人問問,你告訴他,人死后要去陰間受罪,他肯定以為你是瘋子。”
“你把他腿打折八截,他也不會信。”
我:“社會壓力重,人們不得不活的現(xiàn)實,宇宙,世界的陰森本質(zhì),生與死之間,最恐怖的真相,只能被極少數(shù)人所洞悉,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朱飛越感嘆道:“你說這人,真奇怪,他沒見過的東西,他咬死了不肯信,等他親眼見識了,又開始這,那的瞎幾把解釋。”
我踢著路邊的雪:“正常,愚者,永遠占社會的絕大多數(shù),古人還以為,地球是平的呢。”
“現(xiàn)在我知道,陰間是真實存在的,感覺自己的人生觀,一下就不一樣了。”
朱飛越沉默了半晌,說出句非常有哲理的話:
“接觸玄學(xué)越多,你就越不會在意人間,因為你知道,人間,只是第一站,世人的種種丑惡嘴臉,只是過往云煙,與永恒的死亡相比,人間太短暫,顯得太沒有意義了。”
“下一站,才是真正的起點。”
正說著,我突然看到,前方公路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從背影看,那依稀是個女人,這樣的夜,這種僻靜的野外,突然看到同類,絕對不是好事。
我和朱飛越同時停下腳步,驚恐地注視前方,女人也停了下來。
我們走,她也走,我們后退,她一樣跟著后退。
她始終與我們保持幾十米的距離,看那架勢,對方已經(jīng)纏上我倆了,不死不罷休。
心驚膽裂地對峙了一會,我耳邊突然傳來聲幽嘆,再看那女人,消失在了視野中。
“草。”朱飛越松了口氣,擦著臉上的汗:“我瞅她背影,特像胡青青,要是女狐貍追來,就真完了。”
這時,從我們背后,毫無征兆地傳來聲嬌笑。
我嚇的直縮脖子,回頭一瞅,只見一個穿白T恤,紅裙子的美麗姑娘,正站在我們身后。
當(dāng)我看清她的臉后,寒毛直接豎了起來!
還真是胡青青!
“兩個小男人啊,你們那點小算計,能瞞得住我嗎?我早就料到,你們今夜會逃離瘋?cè)嗽海崆暗仍谶@呢。”胡青青美目冷傲地看著我們。
我和朱飛越驚恐地后退,胡青青步步逼近,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在四百年道行的女狐貍面前,我們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
“大門,是你讓汪院長開的?”我驚恐地問她。
“是啊,警衛(wèi)也是我支走的,你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以為這里是兒童樂園?”
胡青青語氣陰冷起來,踩著高跟鞋,步步逼近:“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們逃的掉嗎?剛好,這荒郊野外的,動起手來也方便,今天,我要替路土,好好教訓(xùn)你們一番!”
朱飛越一臉慘白,牙齒咬的咯咯響:“陰險峰算出,地下室的東西,我們根本對付不了,不逃,難道等著去送死嗎?”
胡青青不屑地冷哼道:“陰險峰算老幾?這一世的他,早就沒有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了,他已經(jīng)成了廢人!”
朱飛越不服氣道:“那也比路土強,最起碼,陰險峰光明正大,不像你師父路土那樣,陰陰森森的,躲在暗處,不知搞什么鬼名堂。”
我也說不上為啥,心里突然覺得怪好笑,陰險峰這名字起的,實在沒法把他,和“光明正大”聯(lián)想在一起。
“你還敢頂嘴是吧?”胡青青怒極反笑,伸手去抓朱飛越,這小子急眼了,后退兩步,大吼道:
“女狐貍,我跟你拼了!”
眼瞅著朱飛越從懷里掏出畫板,胡青青也沒阻攔他,冷笑著手托香腮。
剛畫了沒幾筆,最陰森的一幕發(fā)生了,就看朱飛越的畫板,突然詭異地自燃起來,在慘綠色鬼火的包裹下,眨眼間燒成灰燼!
“畫魂術(shù),呵。”胡青青捂著小嘴,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走上前,像拽小雞一樣,拽著朱飛越衣領(lǐng)子,啪啪!兩巴掌甩過去,朱飛越直接被當(dāng)場扇暈了。
眼瞅著他鼻血被扇出來,臉腫成豬頭,昏迷在地,我頭皮嗡嗡狂炸,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為什么?你們明知,地下室的東西,我倆對付不了,為啥還派我們?nèi)ニ退溃俊蔽宜浪蓝⒅嗲唷?br/>
收拾完朱飛越,胡青青美目迎著我,冷冷地對我道:“地下室,也是修行的一部分,那里,你非去不可,如果這點小小考驗,你都不敢面對的話,以后又拿什么去面對可怕的寒武紀(jì)?你的姐姐,誰來救?你爹的仇,誰來報?”
我惱怒道:“先活下來!這才是報仇的前提!形勢再嚴峻,也沒必要讓我去送死吧?我死在地下室的怪物手里,對你們有啥好處?”
胡青青看了我半晌,幽嘆一聲,小手伸進女孩T恤,從粉頸下的溝里取出手機,撥了串號碼:
“讓路土跟你說。”
我接過手機,屏幕上濃郁的女孩酸甜,聞的我頭暈?zāi)垦#谝淮魏吐吠镣ㄔ挘刹荒苁Я朔执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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