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瘋癲
燕子姐撲上前,要跟青蛇郎君拼命,結(jié)果可想而知,他一把掐住燕子姐的脖子,用力一捏……
香魂隕落,燕子姐的魂魄,被捏的粉碎,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了人世間。
鬼媳婦死后,朱哥身子往后一倒,平躺在雪地上,嘴里發(fā)出陣陣瘋笑。
他和燕子姐定過陰親,夫妻倆共生共滅,燕子姐沒了,朱哥也失去了理智,成了精神病人。
我眼睜睜看著朱飛越變成這幅樣子,心頭一寒,耳邊喪鐘齊鳴,離發(fā)瘋更近了一步。
遠處,鶴壽府一直守護著梅連舟的尸身,看到這凄慘的畫面,他一咬牙,從腰帶里摸出一塊風(fēng)干的內(nèi)臟。
陰嗖嗖的小眼睛,死死盯著青蛇郎君,鶴壽府一把捏碎內(nèi)臟,惡毒地沖對方下降:
“骨派尸鬼降第三篇,心脾碎裂,尸蟲噬魂!”
青蛇郎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降術(shù)能殺人,滅鬼,但我是蛇,我又怎會懼怕降術(shù)呢?”
手指朝著鶴壽府彈動兩下,就看那個面色黝黑的泰國佬,身子往側(cè)方一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滿地橫七豎八的尸體,血染紅了雪,只剩下我和蘇瑤了。
“放過她,我任憑你處置!”
我用身子護住蘇瑤,保持著最后的清醒:“你抓我去煉鬼也好,制成陰物也好,我不會反抗,只求你……放過蘇瑤。”
可這最后的清醒,也被他硬生生剝奪了。
“不行,相反,你活著,蘇瑤死。”
“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在乎的每個人,都被我殺死,最后,你的靈魂在絕望中,瘋狂湮滅!”
青蛇郎君一步步走上前來,怨毒地沖我笑道:“這樣做,比殺死你還難受,不是嗎?”
我卯足了吃奶的勁兒,剃刀橫過來,朝他臉上猛劃!
那一刀,如同隕落的流星,凄美到了極致,速度更是快到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但流星,是最不詳?shù)男浅剑笳髦劳觥?br/>
刀片被青蛇郎君捏在手里,揉成了一團廢鐵:
“這是……陰墳十三剪?李有為施展它,我或許還會懼怕,可惜啊,你沒學(xué)到家。”
青蛇郎君朝我噴了口蛇氣,我身子立刻失去了力氣,癱軟著倒在地上,他欺身上前,手掌按在蘇瑤的天靈蓋上。
胡青青被逼的化出原形,毛絨絨的紅毛小狐貍,從蘇瑤身子里竄出來,卻遲遲不肯走,在一旁哭喊,尖叫著。
青蛇郎君沒理睬胡青青,手掌吐出氣場,只見蘇瑤七巧流血,當場斃命。
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刺激,之前,梅連舟,張三瘋的死,是誘因,燕子姐被殺,朱飛越發(fā)瘋是過程。
蘇瑤之死,就是最終的結(jié)果。
種種打擊疊加在一起,我徹底精神分裂,瘋了,腦海中最后一絲清醒,蕩然無存,坐在雪地上傻笑起來。
發(fā)瘋是什么滋味?我說不上,這很難描述,有點類似中邪,我能看到,能聽到,大腦卻停止了運轉(zhuǎn),外界的一切,都無法讓我做出反應(yīng)。
接下來,我看到了很多奇異的場景。
青蛇郎君猙獰地嘲笑我,說著些侮辱我的話,但我一個字都聽不清,這時,從遠處的霧墻里,走出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人,留寸頭,穿黑色中山裝,臉上戴一副圓形墨鏡,有點類似黑客帝國里的一個角色。
這人手里握著幾個古樸的小瓷碟。
另一個人就更古怪了,他皮膚黝黑,身披了件破爛的裹尸布,臉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紙,也看不清五官。
青蛇郎君在看到他倆出現(xiàn)后,驚恐地后退,似乎遇到了克星。
貼符紙的人,沖戴墨鏡的人問:“路師父,你來還是我來?”
“你來吧。”
“路師父不想臟了手,我理解,臟活累活就交給我吧。”
貼符紙的人笑著,從懷里拿出個小玻璃瓶子,瓶口對準青蛇郎君,當時也不知咋了,就看青蛇郎君慘叫著,身體化作一團血霧,整個人被吸進了瓶子里。
后來我才知道,戴墨鏡的名叫路土,是胡青青的師父,而那個臉上貼滿符紙的男人,正是東南域鬼王,劉能。
那青蛇郎君超過五百年的道行,這么多高人聯(lián)手,都沒制住他,死的死,瘋的瘋,結(jié)果劉能一抬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玩意降服了。
走到梅連舟的尸體跟前,劉能尖著嗓子道:“路師父,這次我為了幫你,連我徒弟都搭進去了,你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路土點著頭,面無表情道:“我有法子救活他。”
劉能不依不饒:“不夠,你必須告訴我,陳亮的下落!”
路土皺了皺眉,正要回答,只見劉能目光瞅向一旁的鶴壽府,伸手手掌,像磁鐵一樣,把對方吸了過來。
“你!我徒弟都死了,你還有臉活著?”
鶴壽府被他掐著脖子,痛苦地掙扎道:“我……我盡力了。”
“你沒盡力。”劉能像掰小雞一樣,輕描淡寫地掰斷了鶴壽府的脖子。
他拍著手站起來:“廢物,還特么泰國鬼王?老子當年跟陳亮一道,和泰國鬼王北冥生斗法,特么的,人家才是真正的鬼王,我倆差點死在他手里。”
“這一代,都是些什么玩意?這點寒酸道行,也敢自稱鬼王?”
這個人身上有很濃的戾氣,說話特沖,路土卻和他相反,顯得很冷靜,城府極深。
兩位絕世大能嘮著嗑,來到我跟前,劉能沖我揮了揮手:“喂?小孩,你別擔心,該救的人,路師父都會給你救活,你啥都別怕,聽清楚沒?”
我已經(jīng)瘋了,能聽到他說的每個字,就是不明白具體意思。
“這次路師父可是下了血本!引來那條蛇,就是為了激發(fā)你體內(nèi)的潛力,路師父眼睛尖,他覺得你能起來,你就一定能起來,對吧?”
路土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是盲人。”
劉能咯咯地壞笑著,這人嘴里一股刺鼻的紙灰味,嗆的我直咳嗽。
“還會咳嗽?沒瘋啊?”
“差不多瘋了,可以送到那地方了。”
“你心真夠狠的。”劉能吸著寒氣,看向路土:“那種地方,連我都不敢去呢,你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嗎?”
路土:“他陰脈天生被封,只有在最兇險,最陰森的環(huán)境中,才能激發(fā)他的潛能。”
他倆后面的對話,我都聽不清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小屋子里。
光線很刺眼,這里可能是醫(yī)院病房,床邊坐著個穿紅色旗袍的姑娘,美極了,大概是胡青青。
發(fā)瘋狀態(tài)下的我,辨認不出她具體是誰。
胡青青對我道:“李志文,你不用擔心蘇瑤,我?guī)煾刚莆漳嫣旄拿牧α浚呀?jīng)沒事了,不光她,張三瘋,梅連舟,大伙都活了下來。”
“你就當做了場噩夢,好好休息。”
“接下來,是你的第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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