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血統(tǒng)傳承
當(dāng)然了,我也可以去趟龍虎山,請排行靠前的大天師出面,可我又不認(rèn)識人家,人家憑什么幫我啊?
別說我,張三瘋可能都沒那面子。
想想也有意思,你說我爹這混蛋玩意,一輩子啥好事沒干,結(jié)交的朋友還挺硬的,他跟路土有很深的交情,所以人家才派來胡青青保護(hù)我。
要沒這層關(guān)系,我和蘇瑤的下場,將無法想象。
眼下,我們只能等路土從中陰界歸來,時間應(yīng)該還有,那條蛇,也要先找到合適的弟馬,才能對我下手。
我仔細(xì)梳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有個致命的細(xì)節(jié),似乎被我遺漏了,那細(xì)節(jié)像一條魚,眼瞅著快抓到它尾巴,卻又從我手里滑走了。
低著頭想了好久,卻始終想不清,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
命運(yùn)這東西,真比不成,有人生下來大富大貴,一輩子順順利利,我呢,我就感覺自己生下來,是給父輩還債的。
我爹欠下的蛇債,我來還,蘇瑤也一樣,她叔蘇北斗造的孽,一樣算到了她頭上。
就等吧,希望路土能趕在我倆被害之前,及時從中陰界回來。
商量的差不多了,我們準(zhǔn)備離開漠河,剛準(zhǔn)備出門,就看杏茹沖上前,紅著臉將我們攔住。
她也不說話,就跪在地上,不停沖胡青青磕頭。
胡青青對生人可沒耐心,不耐煩道:“我最討厭攔路狗。”
杏茹跪在地上求她:“大仙,老宋一直纏著我,我害怕哪天被他禍害了,求你發(fā)發(fā)善心……”
之前左姑姑把杏茹許配給了老宋,那是個很埋汰的中年漢子,粗魯,沒文化,各方面都配不上杏茹,更別提他還是成家的人。
這事我們都知道,左姑姑死后,想不到老宋居然還饞杏茹的身子,這屯子偏,真出個傷天害理的事,誰管啊?
剛才杏茹在門外偷聽,我們的對話,她差不多都聽到了,知道胡青青是狐大仙,所以想求她幫忙出主意,讓老宋死了這條心。
蘇瑤也跟著求情,胡青青只得答應(yīng)了:“你帶路,我們現(xiàn)在去老宋家。”
杏茹喜極而泣,站起身往外走,沒一會功夫,就帶我們到了地方。
“就這。”杏茹指了指前方的農(nóng)家小院,我放眼瞧去,破破爛爛,院子里積雪都沒人掃。
老宋正在打他媳婦,屋里傳來女人和小孩的哭喊,求饒聲,老宋邊打邊罵,罵的可難聽了,大概意思是,他要跟媳婦離婚,娶杏茹,杏茹還是個姑娘,各方面都比他媳婦好。
別覺得荒唐,在這種偏僻農(nóng)村,任何事都可能發(fā)生。
有句老話說,沒文化真可怕,那咱國家可怕的人多了,只有兩成人口受過教育,剩下的都可怕。
倒不是說受過教育有多了不起,最起碼,他能有個道德底線吧?
我們站在院子外面,目光齊刷刷瞧向胡青青,這姑娘道法自然,下手那叫個利索,雙手捏了一串古怪的指決,朝老宋家一指,口中輕喝一聲:
“魈!”
我看的云里霧里,正納悶?zāi)兀吐犂纤渭依铮蝗粵]了動靜,過了一會,從里面走出個男人。
那男人正是老宋,他跟中邪了似的,眼神呆滯,傻呵呵笑著,嘴里吐著泡泡。
老宋一只手拿著個破皮鞋,那應(yīng)該是用來打媳婦的道具,另只手抓著個白床單。
“我該死,我該死。”
他歪歪斜斜地走到院子里,邊念叨,邊把床單往門梁上栓,等栓牢實了,老宋又搬來小板凳,踩上去,脖子掛在床單上,腳一瞪,踢翻板凳,人懸在半空翻騰著。
這陰森的畫面,看的在場所有人,頭皮陣陣發(fā)麻!
倆姑娘趕緊后退,躲在胡青青后面,翻騰了沒一會功夫,老宋就斷氣了,雙眼瞳孔消失,死狀格外凄慘。
胡青青陰損地笑著,回頭問杏茹:“滿意嗎?”
杏茹已經(jīng)快嚇傻了,嘴唇直哆嗦:“滿……滿意。”
我們跟著胡青青離開屯子,走了老遠(yuǎn),我回頭瞅,只見杏茹正蹲在地上干嘔。
我忌憚地看著胡青青,心里對她佩服的不行,四百年道行的狐大仙,仙氣可能都修出來了,殺個人跟玩似的,有點(diǎn)言出法隨的意思。
換成梅連舟,就算他能下咒殺人,也萬萬達(dá)不到胡青青這種境界。
而且越是道行高的人,就越忌憚因果,沒事誰敢輕易殺生啊。
胡青青就沒這顧忌,這也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我倆脾氣有些像,都喜歡以暴制暴。
跟老宋那種人講道理,那就太扯犢子了,直接弄死最好。
上飛機(jī)前,胡青青化作一團(tuán)紅霧,鉆進(jìn)蘇瑤身子里,這姑娘實在太美了,穿的又少,的確不適合給外人看見。
用了大半天時間,從漠河回到我居住的縣城,分別后,蘇瑤領(lǐng)著胡青青回家了,她倆要商量開香堂,以及后續(xù)修行的事,我這種外人不好參與。
獨(dú)自在街道上散步,這里不比漠河,氣溫暖和了不少。
注視陌生人流,我內(nèi)心百感交集,朱飛越拜師陰險峰,蘇瑤成了胡青青的女弟馬,陪伴在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踏入了玄學(xué)圈子,只剩下我。
孤零零的圈外人。
想想也是,沒那個命,何必一定要沖破頭,硬往里鉆呢?
接觸玄學(xué),未必是件好事,我只希望能照顧好我姐,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前提是,解決掉背后那條蛇。
上樓后,我瞧了眼隔壁,張三瘋家大門緊鎖,老爺子又不知跑哪品嘗美食去了。
這段時間,我身上發(fā)生的陰森事實在太多,有必要喝一點(diǎn),剛好梅連舟也在,我給朱飛越打了個電話:“朱大仙,不忙的話來我家喝酒。”
朱飛越怪笑著:“你小子可別埋汰人,誰是大仙啊?”
我下樓找了家東北菜館,打包了幾個菜,又買了些熟食,提回家擺了一桌,兩瓶星派二鍋頭伺候著。
等了沒一會,朱飛越跑上樓,還帶來瓶洋酒,什么馬爹白蘭地,說是從陰險峰那拿的。
我們仨入座,我捧著那洋酒看了半晌:“這酒會起名,馬爹,它咋不叫李爹呢?”
朱飛越罵我土:“土狗,人家是馬爹利,藍(lán)帶,懂不懂?一瓶酒,趕你一個月工資了。”
我擰開瓶蓋,給他倆倒上:“我哪還有工資啊?理發(fā)店關(guān)門那么久,手藝都生疏了。”
梅連舟端起杯子嘗了口,嗆的直辣舌頭:“我還是喝二鍋頭吧。”
朱飛越夾著菜,邊吃邊問我:“你爹那兩本書,還沒下落呢?”
我搖著頭:“有下落又能咋地?我陰脈被封,也學(xué)不了禁術(shù)啊。”
梅連舟皺著眉道:“不一定,那本尸剪刑,是剃頭匠的傳承禁術(shù),這種傳承,對血統(tǒng)有極高的要求,道行高低倒無所謂,你體內(nèi)流著李家的血,可能不需要陰脈,也能學(xué)會。”
“趕尸匠學(xué)不來算命,走陰女學(xué)不會養(yǎng)蠱,撈尸人離開水就廢了,這玩意講究的就是個門當(dāng)戶對。”
我嘬了口洋酒,有股淡淡的葡萄酸,特烈,跟喝酒精似的:“真能學(xué)就太好了,可鬼知道,書被我爹藏哪去了?”
朱飛越問我,去漠河有啥收獲,我把蘇瑤成為女弟馬的事,說給他倆聽,梅連舟嗯著點(diǎn)頭:“我早就說了,張老爺子道行很深,是真正的高人隱客,這次要沒他幫忙,你倆拿什么跟左姑姑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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