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訂閱全文可解鎖更多姿勢! 老太太把里頭結(jié)構(gòu)采光最好的一套給了姚信和, 其他孫子孫媳都沒這個待遇。
沈倩呈了老太太的情,知道老人家愛吃榴蓮,當(dāng)天就讓人送了一極品馬來西亞貓山王過去。
沈倩自己在對街的品安園其實也有一套小復(fù)式, 是成年那會兒家里送給她的,雖然比不上犁山別苑這一套,但也價值不菲。
她平時少有過去那邊,幾年前把房子租出去, 現(xiàn)在里頭合租了四個年輕姑娘。
沈倩下午一個人把新房里的床上用品換了一遍,坐下剛喝兩口茶, 沒想那頭品安園復(fù)式樓的租戶喬小姐就突然打來了電話, 說是物業(yè)那頭有份入戶文件要業(yè)主簽字, 現(xiàn)在她給沈倩送過去。
沈倩平時一向不愛麻煩人, 如今見推脫不了, 就干脆讓喬小姐走兩條街過來犁山別苑這邊, 準備讓她回去的時候,拿兩袋水果,順便再刨幾株后院的冬薔薇送給人家,算是個裝飾品。
喬小姐來得果然挺快。
她是搞公關(guān)的, 在會所里工作了許多年, 長相出眾, 打扮精致洋氣, 說話聲音婉轉(zhuǎn)動聽,脫了鞋, 被沈倩接進別墅,姿態(tài)擺得很是妖嬈,目光在沈倩那張圓潤白嫩的小臉上掃蕩一圈,隱約帶著些許打量。
沈倩收下文件, 也沒多想,轉(zhuǎn)身去后院給她挖冬薔薇,沒想力道沒控制好,旁邊的備用水管被她一鋤頭給弄出了個窟窿,尷尬地撓了撓頭發(fā)站起來,想著自己收拾不了,便索性給物業(yè)打了個電話過去。
物業(yè)的工作人員來得很是迅速,他也沒見過這一戶的女主人,進門之后,見到喬小姐,還以為這是姚先生的太太,微笑一聲,立馬低頭抱歉,“姚夫人,實在對不住,這個備用水管本來兩月之前就應(yīng)該更換的,但您和姚先生一直沒在北城,所以就耽誤了,您放心,明天我們工程部的同事過來,立馬給您更換好。”
他這話說完,喬小姐微微一愣,站在那里也沒有解釋,只抿著嘴巴撇過頭去,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領(lǐng)著他往后院走。
姚信和這會兒也才剛剛下班,他二姑姑今天回國,老太太讓他帶著沈倩回去見上一面。
他聽說沈倩在新房這邊,于是就自己坐了車過來,沒想進屋看見一個喬小姐坐在那里,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屋子,腳步幾乎下意識就退了出去。
喬小姐抬起頭來,神情倒是十分自然,站起來,彎眉笑道:“是姚先生嗎?”
姚信和抬頭再次確認了自己家的門牌號,皺著眉頭往屋里走,徑自坐在沙發(fā)上,沒有搭理喬小姐的意思。
可喬小姐在會所里頭混跡多年,最能看出什么樣的男人值得攀附,所以對于姚信和此時的冷漠,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手指撥了撥自己臉頰旁落下的發(fā)絲,柔聲說到:“沈小姐在后面和物業(yè)的人處理水管呢,等下就過來。”
喬小姐是渾身都被武裝過的女人。衣服上縈繞的,是性感昂貴的都市香水,妝容和氣質(zhì)具備的,是無可挑剔的成熟魅力,往你跟前一坐,似乎連頭發(fā)都透著一絲不茍的精致。
姚信和過去沒有瞧不起這樣的女人,但他也不會與她們發(fā)生過多接觸。
作為一個領(lǐng)地意識極強的男人,姚信和生來不喜與人過分親昵,在第一眼看見喬小姐坐在自家沙發(fā)上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便開始有一些不悅,等喬小姐自作主張地泡了杯茶在他身邊坐下,姚信和皺起眉頭,抬頭看過去,連眼神越發(fā)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厭惡。
喬小姐放了茶,還不想放棄,想到沈倩那一副平庸無趣的樣子,索性裝作摔倒,跌坐在姚信和身邊,試探性的伸出手,將自己包里的一條紅色蕾絲內(nèi)褲塞了過去。
姚信和平時少有參與社會上的應(yīng)酬,也向來不會接觸那些烏七八糟的“會所文化”,見此情況,一時怒氣橫生,瞬間將人掀翻在地,邁步往后院走,迎面遇著剛處理完水管的物業(yè)工作人員,偏頭冷哼了一聲。
工作人員倒是見過姚信和,也知道他這么個奇怪的性子,笑著打了一聲招呼,轉(zhuǎn)頭對著旁邊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的喬小姐說到:“姚夫人,今天那個水管已經(jīng)暫時粘合好了,明天我工程隊的同事過來,徹底更換埋了地,之后就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狀況。”
他這話說完,喬小姐臉色一紅,眼睛忍不住往姚信和那邊瞄了一眼。
姚信和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只是下顎的肌肉連著肩膀漸漸繃緊,等沈倩拿著冬薔薇從后院進來,他就一腳將旁邊地上的工具盒踹翻,低聲開口道:“能干干,不能干滾。業(yè)主認不全,你們還能做成什么事。”
姚信和平時裝得人模人樣,一旦發(fā)起火來,身上那一股混不吝的氣勢實在有些嚇人。
物業(yè)工作人員歲數(shù)還不大,三十出頭的年紀,被他這一教訓(xùn),心中果然害怕。
沈倩也不知前面發(fā)生了什么,遠遠的聽見一耳朵,只是約莫曉得物業(yè)認錯了人,于是走上前來,抓著姚信和的胳膊,笑著解圍道:“陳師傅沒見過我,認錯也是情有可原,剛才謝謝你了啊陳師傅,明天你們工程隊下午隨時都可以過來,我和我先生肯定有一個在的。”
物業(yè)工作人員這一下恍然大悟,才知道,原來旁邊那個成熟嬌艷的小姐不是姚夫人,這個看著年紀輕輕的學(xué)生小胖妞才是,于是壓下心中矛盾的情緒,連忙鞠躬道歉,態(tài)度別提有多誠懇。
可姚信和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zhuǎn),直到物業(yè)工作人員和喬小姐紛紛離開,他還是一臉不悅地坐在沙發(fā)上,見沈倩跟個沒事人似的在那里釘墻畫,一時瞇起眼睛,便邁步走到了沈倩身后,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墻角的陰影里,垂下頭來,冷聲問到:“剛才那樣的女人,你怎么能放到家里來?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結(jié)了婚,意識到我們是夫妻,意識到這里是我們以后共同生活的地方。”
沈倩對喬小姐的了解其實不深,只知道她是一北漂,想著女人只身在外生活不容易,如今見姚信和說話這么不客氣,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手肘往后一推,咬牙回答:“啥玩意兒?人家來送個文件,怎么就招惹你了,按你這么說,那我以后的朋友都不能來了?這房子是你家給的,我就是一借住的唄?”
姚信和覺得她這完全是在偷換概念,又往前半步,把手里還帶著吊牌兒的蕾絲內(nèi)褲甩出來,“就送個文件?她沒有別的心思,能這么上趕著勾引你男人?”
沈倩臉上表情一愣,看見手里的東西,眼神一瞬間也變得厭惡起來,剛想轉(zhuǎn)身說話,哪知姚信和這會兒突然抬起兩條胳膊,從后面撐住墻壁,冷不丁的就把沈倩圍在了自己高大的身軀里。
沈倩一下有些慌了神,她以前小時候就被高年級的傻子這樣圍過,那會兒打架身上還磕了兩條疤,如今見姚信和一言不發(fā)也來這一套,一時血氣上涌,就輕聲嚷嚷起來:“行,這女的是臭不要臉,是我識人不清。但人家物業(yè)怎么你了,叫錯一聲姚太太你好好跟人說一聲下次改正不就行了嗎,我是國家主/席啊還是婦女代表啊,人家就非得認識我?全天下那么多姚太太,難不成個個得要版權(quán)費嗎,你丫給我放手。”
她說話的時候,憤恨地捶著墻,呼吸氣促,臉上泛著淡淡粉紅,胸前那兩個大團子也跟著上下起伏一陣,從姚信和這個角度看過去,實在讓人心煩意亂。
姚信和覺得這丫頭冥頑不靈,盯著她耳后根上的一顆紅痣,往后退開半步,便沉聲說話了:“天底下姚太太的確多的是,但我姚信和的太太只有一個,你要是連這點都拎不清,當(dāng)初就別想著跟我結(jié)婚。”
沈倩覺得他跟自己說的完全就不是一碼事,見自己掰不動他的胳膊,脾氣起來,索性張嘴就咬了下去。
兩人鬧到陳大泉過來還沒個結(jié)果。
沈倩昂著腦袋上了車,直到到達姚家老屋,她還是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
姚信和先她一步下車,在外面伸手要來拿她的包,被沈倩哼的一聲躲開。
姚信和神情不悅,再一次伸手去拿,沈倩還是不肯,兩人于是一個坐在車里,一個站在地上,一推一拿,最后一個沒不在意,沈倩往前一摔,腦袋就那么徑直撞在了姚信和的兩腿中間,兩只手因為失去平衡,還使勁抓著姚信和的褲子,動作打眼一看,有些不雅。
老太太等不及要見自己的大孫子,一早就帶了女兒姚瑞蘭過來,沒想抬頭看見眼前這一幕。
后面跟著的兩個傭人一下也懵了。
姚瑞蘭下意識捂住眼睛,小聲嘀咕著:“媽,小和跟他媳婦兒也太不顧及場合了。”
沈倩這下?lián)纹鹕碜觼恚仓浪麄冞@是誤解了,連忙大聲喊到:“奶奶,您聽我說,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說完,她趕緊把手收回自己的口袋,使勁擦了擦,沒想她這一擦,里頭那條紅色蕾絲內(nèi)褲又好巧不巧地漏了出來。
這下不光姚瑞蘭,老太太站在原地,臉色也黑成一片,垂著拐棍喊了一聲“嗨呀”,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
沈倩急得耳朵從頭紅到尾,坐在車上,嘴里嗚哩哇啦地喊著,“怎么辦,都是你,你說你長這么好干什么,什么女人都往上貼,這都什么鬼東西啊,我剛才怎么沒有扔掉啊!”
姚信和本來還沉默著,這會兒見沈倩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想著她到底還小,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只能低聲勸到:“放心,奶奶和二姑都不是多嘴的人。”
他這話沒錯,老太太和姚瑞蘭生來最要臉面,但后面那倆傭人顯然不這么認為。
等沈倩整理好情緒再進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成為了傭人口中建國后非法成精的母狐貍!
這個說:“什么!大少爺跟大少奶奶在車上做那事兒被交警抓住了?被當(dāng)成了典型,視頻還循環(huán)播放?”
那個說:“什么!大少奶奶的皮膚那么白,是每天吸取大少爺?shù)木珰猓攀惶熘笏鸵匀耍陀谝幻装说牟灰俊?br/>
最后一個最是過分,痛心疾首地說:“你們知道什么!我聽說,大少奶奶和大少爺兩個人在家里不分白天黑夜干那事兒,大少爺成天都不讓大少奶奶穿衣服的,出來只準穿蕾絲內(nèi)衣,還是紅色的!”
喬麗蕓原本笑意盈盈的一張臉,這時候忽然就有些僵硬起來,手指放在腿上不安地蹭了蹭,揚聲出口,只能擺著長輩的譜說到:“也對,這年輕人的感情吶,說到底,還是要看個緣分。反正,結(jié)婚不急在一時,阿和自己有主意,那當(dāng)然最好。”
姚信和拿起桌上的毛巾,沉默地擦了擦手指,身體往座椅后背上一靠,落下額前幾縷散發(fā),目光冷冷地掃過去一眼,興致寥寥,看著沒有一點回應(yīng)的意思。
老爺子倒是知道他這么個冷淡的性子,輕聲嘆氣,也不多問,見其他人來的差不多,便招呼大家坐下,揮手讓家里的阿姨開始上菜。
一頓飯吃得沉默非常,菜色不錯,卻滋味難尋。
姚信和想著老太太心里有氣,飯后還特地多陪她坐了一會兒,直到下午兩點多,研究所那邊來了電話,他才讓陳大泉過來接人。
陳大泉中午出去洗了個頭,自覺英俊瀟灑,下車之后見姚信和站在門口,在跟他媽白迎蕊通著電話,走過去,就故意扮了個鬼臉。
而后轉(zhuǎn)身,把姚小糖放進后面的兒童座椅里,見姚信和上車,便忍不住開口問他:“怎么突然想著給你媽打電話了?”
姚信和拉上安全帶,低聲回答:“沈倩的媽跟她有些交情,剛才順便提了一嘴。”
陳大泉“嘿”的一聲,顯得有些好奇,“這可有意思,就你媽那脾氣,難得還有人能跟她有交情。”
他這話不是胡謅。
畢竟白迎蕊這個當(dāng)媽的,還真就跟普通女人不大一樣。
她二十幾年前能撞死丈夫,出獄之后被接回英國,這些年沒有再婚,也沒有過來看看姚信和這個兒子。
姚家把姚信和找到的時候,她在那頭接到電話,只是冷漠地“嗯”了兩聲表示知道。
姚信和十八歲那年,她回來陪他過了一個成人禮,當(dāng)天交給他一張眼花繚亂的財產(chǎn)表,再之后,就又沒了音訊,只剩下母子間逢年過節(jié)電話里的那點問候。
姚信和對自己這個生母說不上什么感情。
兩人一個生而未養(yǎng),一個悲而決絕,說起來,也是不幸。雙方都沒有修復(fù)這段關(guān)系的意愿,了無牽掛,天性涼薄。
陳大泉見姚信和沉默,還以為自己這位老大又犯了病。
等紅燈的時候,就想起自己手機里的視頻,獻寶似的給他遞過去:“喏,你別說,這沈小姐雖然身材圓潤了點兒,但歌兒唱得是真好聽,不愧是藝術(shù)家的女兒,那小嗓音一出來,效果就是不一樣。”
姚信和原本還在思考公司上次流片失敗的事情,聽見陳大泉的話,不禁抬起頭來,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隨手點了個播放。
陳大泉給他看的,是沈倩大二那年在學(xué)校圣誕晚會上翻唱的一首《人間》,因為舞臺燈光效果一般,沒怎么照出她軟乎的小肚腩和胳膊,加上嗓音出眾,又是自彈自唱,乍一看,還真有一股子仙氣,據(jù)說那時在網(wǎng)上,很是小火了一陣。
姚信和起初點開視頻,臉上神情還算平常,等第二遍拿出耳機,又重新聽了一次,他便忽然看著身旁的陳大泉,低聲問到:“上次讓你去查沈倩的資料,里面有沒有說她是哪個中學(xué)畢業(yè)的?”
陳大泉一愣,心想,咱的業(yè)務(wù)要求里頭沒這條啊,琢磨了一會兒,只能咳嗽著回答:“那得去問琳達,這事兒主要歸她負責(zé)。”
琳達是姚信和的二號秘書,平時主管對外公務(wù)這一塊兒。
琳達原名叫陳美麗,跟陳大泉來自同一個村,屬于五代以內(nèi)的堂兄妹。
兩人高考時一個得了縣里的文科狀元,一個得了理科狀元。
成績公布之后,他兩一人胸帶一朵大紅花,以兩百塊錢的天價,接下了陳家養(yǎng)豬場的廣告,高級知識分子的形象躍然紙上,廣告詞也喊得十分響亮——吃了豬快長,狀元都說好。
前幾年,琳達遭受職場性騷擾,過年辭職回到家里,遇見陳大泉,兩人聊了一陣,志同道合,年后她就應(yīng)聘來了姚信和這里。
姚信和對琳達這個秘書印象還不錯,畢竟這年頭要找出這么個加起班來六親不認的女人,實在不容易。
他于是也沒有再追問,沉默地低下頭,把視頻進度條拉到最前面,一聲不響的,又從頭開始看起來。
沈倩不知道姚信和因為一個視頻對自己生出了不小的興趣。
她跟著父母回了家,一路上都不怎么高興。
沈和平對此倒是不在意,進門看見沈行檢躺在沙發(fā)上抱著巧克力看電視的模樣,上去就是一頓罵:“期末就考那么點兒分,還敢在這里看電視!”
沈行檢被嚇了一大跳。
他這小孩兒說起來也是挺可憐的,五歲時,父母就離了婚,打小被奶奶養(yǎng)大,平時不是興趣班,就是課外補習(xí),要說他和沈和平、顧蘭青見面的時間,那都不如老太太身邊那條卷毛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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