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番外九
訂閱全文可解鎖更多姿勢!
沈倩雖然得到解脫, 難免還是覺得自己丟了大臉面。
十二點多鐘,吃過午飯,她起身跟著姚信和離開, 同朱教授道別的時候,小臉羞澀,話說得格外輕,往車?yán)镆蛔? 神情別提有多委屈。
姚信和覺得女人這種生物實在讓人費解。
特別是沈倩這個品種,前腳調(diào)戲了自己, 后腳又能為著其他男人愁眉苦臉, 一時落了清凈, 皺著眉頭也不說話, 一眼望去, 都不知道她是在憂郁還是沒吃飽。
當(dāng)天下午, 沈倩去機場送走姚信和,團里那群自駕游的同事也接二連三回了秦南。
苗冉冉是最早到達招待所的那一批。
見著沈倩也回來,她立馬小跑上前,抱著她的胳膊, 一臉討好地笑著問到:“怎么樣, 和老公玩的開心嗎。”
沈倩這會兒心情恢復(fù)過來, 咧嘴一笑, 小臉紅得格外真誠:“開心,我倆昨晚上終于進行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交流。”
苗冉冉臉上一紅, 心想這兩口子還特么是老司機,輕咳一聲,就捂著嘴巴感嘆:“真好,小沈, 我可真羨慕你,老公長那么帥那么有氣質(zhì),家里還有錢,對了,聽說你媽媽是顧蘭青啊?”
沈倩見她突然提起自己母親,點頭答到:“對啊,怎么突然問這個。”
苗冉冉眼睛左右看了一圈,靠在她耳朵邊上,開始告起狀來:“你不知道,這次跟我們?nèi)ダ栲l(xiāng)玩的人里頭,有幾個是秦南樂團里的,其中有一個叫什么邱浩的,說是樂團一提,哎喲那個架勢,一路上可不消停,指點這個批評那個,聊到你媽媽,硬說當(dāng)年她能得那個帕格尼尼的獎,是走了關(guān)系把他們幾個同期的給擠掉了才進去的。”
沈倩平時對家里人極為護短,聽見這話,手里的毛巾立馬往地上一摔,張嘴一句國罵,渾身氣焰囂張,只恨自己此刻不能手舉火把,把那廝的大褲衩子燒個迎風(fēng)飄揚。
沒想第二天,她在秦南的山海音樂廳后臺還真遇著這人了。
邱浩果然如苗冉冉所說,為人異常自大,在那跟樂團里的小年輕說話,幾乎每顆字都帶著前輩的傲慢。
小年輕是才被招進樂團里來的,原本脾氣挺好,但聊到自己的偶像顧蘭青了,難免還是有了脾氣,“咩啊,顧老師就是好厲害的喔,她當(dāng)介個特別指導(dǎo),當(dāng)然是當(dāng)之無愧的啦。”
邱浩哼的一聲,冷嘲熱諷起來:“顧蘭青?她不過是找了個好男人,那些獎項資歷,保不齊就是睡出來的。”
沈倩見那小年輕還想開口反駁,連忙一腳把半掩的房門踹開,把人往后面一拉,皺著眉頭教育:“行了,你個廣東的小同志就別跟這兒較勁了,張嘴一句咩,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喂羊的,讓我來。”
說完,她邁步向前,揚起腦袋對著面前的邱浩咧嘴一笑,拳頭猝不及防地舉起來,打在他那張老臉上,而后大腿往下一壓,把他的胳膊反扭在身后,開口問他:“怎么的,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精神世界這么骯臟,黨的光輝沒洗刷你,我來免費漂白,你還不樂意啊。”
沈倩這人其實也不是崇尚暴力,她就是不喜歡跟人玩兒陰的,什么指桑罵槐,什么迂回牽制,在她那兒,純屬浪費時間,有那個空,浪費那個腦細(xì)胞,不如多吃兩口肉,多寫兩首曲。
嚴(yán)導(dǎo)原本過來后臺找人,沒想冷不丁的遇著這么一出戲。
他是南湖電視臺的節(jié)目組導(dǎo)演,手里現(xiàn)在正在籌備一個叫做《歌者》的節(jié)目,聽說秦南歌舞團這邊有個在當(dāng)?shù)睾芑鸬膿u滾歌手,就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居然遇見了顧蘭青的閨女。
顧蘭青上大學(xué)之前一直生活在桐城,嚴(yán)文生那會兒是她的同學(xué),偷偷喜歡好些年,大學(xué)為她專門考到北城,只可惜還沒來得及表白,顧蘭青就被個部隊里的大老粗給叼走了。
這事兒想來實在可氣。
嚴(yán)文生現(xiàn)在即便已經(jīng)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可回憶起當(dāng)年的遺憾,時常還是覺得扎心。
去年顧蘭青參加高中同學(xué)聚會,聊到自己學(xué)習(xí)歌劇的女兒,嚴(yán)文生記在心里,當(dāng)天晚上就去網(wǎng)上搜了搜沈倩的資料,覺得這個姑娘未來可期。
沈倩倒是不知道嚴(yán)導(dǎo)跟她媽之間的那些舊時情意。
見他邀請自己參加《歌者》的比賽,只覺有些過于倉促,“嚴(yán)導(dǎo),您看我這才剛結(jié)婚沒多久,過幾天回北城就得去忙婚禮和搬家的事,再說下個月都要春節(jié)了,家里走親戚見熟人,多忙啊。”
嚴(yán)文生揮手表示不用擔(dān)心:“哪有那么快,我們這節(jié)目啊,最早也得明年開春三月份才啟動,算下來,還有兩個月呢。我和你們歌舞團的喬副團長是老交情,我到時候跟她說一聲,你連班都不用去上,安安心心在家準(zhǔn)備節(jié)目,拿了好名次,我們電視臺高興,你自己高興,你們團長也高興。”
沈倩聽他這么說,還真有些動心了。
畢竟,她一搞音樂的,雖說懶散了點,但要說不想出名、不想跟粉絲互動,那純粹是裝逼。
況且,他們歌舞團一人少屁多的事業(yè)單位,里頭那么多妖魔鬼怪湊在一起,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的確挺無趣,似乎每天不打兩個清新脫俗的屁,都不知道美好日子該怎么過下去。
于是沈倩冷靜思考兩天,就干脆把這事跟姚信和說了。
姚信和對音樂方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他對于沈倩參加節(jié)目這件事卻是十分贊成的。
一來南湖電視臺的影響力畢竟擺在那里,二來,也是姚家自己就有專門的文化公司。他認(rèn)為,自己一個沒有音樂細(xì)胞的理工男,都能對沈倩的歌聲如此著迷,想來這樣的好聲音,也不該被淹沒在死板老態(tài)的歌舞團里。
于是,沈倩答應(yīng)嚴(yán)文生當(dāng)天,姚信和就在北城給她成立了個人工作室,掛在姚氏的青山文化公司下頭,又把琳達調(diào)過來,給她做了個專職的助理。
唯一讓人有些顧慮的是,姚氏文化公司現(xiàn)在音樂板塊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是姚信鵬的老婆梁穗穗,沈倩早些時候因為孩子的事跟她鬧過一回,兩人湊一塊兒工作了,想來難免產(chǎn)生矛盾。
果不其然,沈倩本來心情還挺好,聽見梁穗穗的名字,對著手機,立馬就是一句哼。
這聲哼還真不是突如其來。
姚信和前兩天剛把自己的婚房定下來,被老太太喊回去吃了個飯,沒想那頭梁穗穗忽的不請自來,張嘴就在那哭訴老太太最近又生了幾次病,哭到后面,就開始旁敲側(cè)擊地提議把姚信鵬的親媽張連媛接來老屋照顧老太太,話里話外,都是在暗示大房現(xiàn)在沒個正經(jīng)長輩,指責(zé)姚信和的母親白迎蕊一回英國十幾年根本不管公婆的意思。
要不說沈倩不屑與梁穗穗這女人為伍呢。
這人自己嫁了個私生子,不想著低調(diào)做人,居然還打著讓她那小三婆婆也登堂入室的主意。
想那張連媛,一個姿色平平的家庭老師,年輕時引/誘未成年男學(xué)生,年紀(jì)大了破壞人家家庭,生了個孩子陰陽怪氣,沒點本事,成天盯著家里這點兒財產(chǎn)瞎琢磨。
沈倩知道自己婆婆白迎蕊不在乎姚家的這些東西,但她一做長孫媳的,可一點不想把應(yīng)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讓出去。
于是沈倩回到北城,斗志格外昂揚,下了飛機直奔姚小糖的學(xué)校,接完孩子,順路開著車,跑去城北胡同,不一會兒就在一圈麻將的吆喝聲里找到了老姜的位置。
老姜原來叫小姜,今年才剛二十,原本是二胖樂隊的編曲和貝斯手,北城三代土著居民,天生音樂大佬,大學(xué)學(xué)的指揮,家里有錢又有房,租出去的門面店鋪每月大幾十萬,大二時因為惹事被學(xué)校開除,家里就安排他去老年合唱團實習(xí)指揮,沒想他干了倆月沒干下去,把一老頭給揍了,之后就干脆蹲家里,指揮起了麻將桌上的萬里江山,由小姜變成了老姜。
老姜跟沈倩臭味相投,兩人革命感情極其深厚。
此時,他聽說沈倩要上《歌者》,想找自己幫忙編曲,滿口答應(yīng)一點含糊也沒有,放下手里的筷子,把嘴里的鴨骨頭吐出來,撩著眼皮看旁邊的姚小糖一眼,就問她:“這你妹妹啊?”
沈倩十分嚴(yán)肅地糾正:“我閨女。”
老姜懵了,一擦嘴巴,蹲下來,伸手往姚小糖臉上一捏,難得收起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钠猓瑹o比感嘆道:“行啊你,嫁個男人,還能白得這么漂亮一閨女,趕明兒我也上二婚市場溜達溜達去。”
沈倩把姚小糖抱起來,瞇了瞇眼睛,“你就是想不勞而獲,截取其他男同志的勞動成果。”
老姜一愣,張嘴表示同意,“要說看事通透,還得數(shù)你老沈。好在你男人年近三十,為人沉穩(wěn),不然在你面前,豈不是成天像裸/奔。”
沈倩望了一眼他桌上的燒鴨,輕聲嘆氣:“別提年齡的事兒,一提年齡,我就心疼得要流淚。”
老姜白眼一翻,耷拉著眼皮回她:“拉到吧,人家眼淚是從眼里出來,你丫從嘴角出來的,這他媽叫口水!”
說完,他把桌上沒吃過的那盒燒鴨往她手里一放,揮手喊到:“給爺滾蛋。”
沈倩于是拿上兩人友誼的燒鴨,帶著嘴角流下的晶瑩淚水,老老實實帶著自家閨女滾了。
沒想沈倩睡相極其不雅,一到下半夜就開始搶被子,腳丫子一頓亂抖,姚信和被她踢得實在沒脾氣,索性武力鎮(zhèn)壓,雙腿一夾,直接把人鎖在懷里。
這可實在浪漫得不得了,兩人第二天起床,就算沒有落枕,那起碼也得一個肩周炎,一個頸椎病。
沈倩一大早率先醒來,果然身有不適,趁姚信和還在睡,一點一點從他懷里挪出來,撐著單邊胳膊試圖起身,沒想起到一半,肩膀一酸,又給摔了回去。
沈倩重新躺在軟和溫暖的大床上,睜著一雙牛眼睛,干脆也不起了,就那么安安靜靜望著對面的姚信和發(fā)起了呆。
她一開始還只是單純用欣賞的眼光在看他,可過了沒一會兒,等心中邪火四起,惡向膽邊生,她就開始伸出手指,蹭起了他的睫毛,之后見人沒反應(yīng),更加得寸進尺,用指尖在姚信和臉上直接畫起了圈,嘴里小聲嘟囔著:“哎,你說你怎么能長這么好看呢,酒量這么差,以后要是多遇見幾個像我這樣的女流氓,可要怎么辦…”
說完,她眼睛咕嚕嚕看了房間一眼,確認(rèn)沒人,就偷偷親了親自己的食指,把食指放在姚信和的嘴上點了點,笑嘻嘻地繼續(xù)念叨:“…還好以后咱兩在家多喝兩回,這酒量啊總能上去,不過,他們說,鼻子大的人性/欲強,你之前一直那么憋著,這喝了酒,突然遇著我這種尤物…”
說著說著她都把自己給逗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輕咳兩下,砸吧砸吧嘴道:“…哎,不過誰讓我是你老婆呢,讓你嚯嚯幾回也沒什么,難怪我做夢要當(dāng)英雄母親,原來這都是上天的指引,說不定我以前在天庭就是干接生的…”
面前的男人此時終于聽不下去,突然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你放心。就算我們舉行婚禮以后,在夫妻義務(wù)上,我也會以你的意愿為準(zhǔn)。”
說完,他直接起身,將外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了身上。
沈倩呆在原地好半天,直到姚信和穿好衣服出了臥室門,枕頭邊上響起手機鈴聲,她才猛地捂住臉,往枕頭里使勁一埋,抓著手機大喊起來,“老林,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做了啥,我他媽沒臉活了!”
林湄打電話過來,原本是想找沈倩要陳大泉電話號碼把人家領(lǐng)帶夾還回去,見她突然來這么一句,立馬警惕起來:“怎么,你終于開始刨人家祖墳了嗎?”
沈倩“呸”的一聲坐起來,可憐兮兮地訴苦。
林湄聽完居然也沒意外,“你說你這丫頭,怎么打小這么沒出息,成天就知道好美色呢。”
沈倩翻個白眼,張嘴就讓她滾蛋,“邊兒去,我一社會主義接班人,不好美色,那好什么,how are you嗎。”
說到,聽外頭傳來張冬梅喊吃飯的聲音,她也沒再磨蹭,氣鼓鼓地掛上電話,出門就直奔洗手間而去。
沒想到,樓下餐廳這會兒人還挺多,除了昨天一起喝過的幾個,還多了個劉小雨跟朱越。
劉小雨是劉大強的幺妹,以前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姚信和,現(xiàn)在聽說姚信和回來,還成了一大老板,立馬情緒上涌,說什么也要連夜趕回來看看,小臉紅潤異常,堪比國家級金絲猴的屁股。
朱教授相比之下,就要正常多了。
他是當(dāng)年警察從花姐那里救出來的六個孩子之一。
姚信和那會兒吃了兩個摻過白/粉的面包,戒毒尚且困難,朱教授被花姐實實在在注射過毒/品,過程可謂更加艱辛,只是他本人意志力強大,不僅成功解脫出來,還能在鄉(xiāng)政府的資助下考上大學(xué)。
朱教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博士畢業(yè)的農(nóng)產(chǎn)品種植專家。
他零七年上過一次中央臺的《致富經(jīng)》,之后便發(fā)誓將自己奉獻給科學(xué),不僅致力帶領(lǐng)村民奔小康,更是專注研究,推陳出新,即便沒有其他教授的肚大禿頭,卻也堅持常年沒有性/生活,所以村里男人看見他,個個都要尊稱一聲朱教授。
朱教授感念當(dāng)初劉支書的幫助,如今一到周末就會下鄉(xiāng)來,幫村里人在基地大棚里看一看根莖生長狀態(tài),配一配新型培育的種子。
他今天照例被劉支書喊來家里吃飯,剛坐下來,抬頭瞧見剛剛下樓的沈倩,臉上表情一愣,猛地低下頭,耳朵咻的一下就紅了一大片。
沈倩沒瞧見他的神情,打著哈欠往人家身邊一坐,咧嘴一笑,特別不見外:“朱教授好啊!”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