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復(fù)一日
被抓后的第一次開口,只是出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李茵茵的詢問,或許一個字沈重也不想吐露。
耳邊的交談再次安靜了下去,沈重靠著鐵牢,用手摸著狗的腦袋,狗似乎能感受到沈重的悲傷,它似乎想安慰沈重,往著沈重的懷里靠攏。沈重試著抱起狗,感覺到非常沉重,一人一狗相擁而坐,沒有人話,除了聽到牢房附近鐵籠傳來的話聲,哭泣聲,就只剩下墻壁破洞外面的蟬鳴鳥劍
一股火熱從胃里傳來,是吃下的肉終于到了腸吸收的環(huán)節(jié),熱流充斥全身直通大腦,溫暖而舒適,沈重有點驚慌,并沒有因為這股舒服的感覺而感到心安,他想起了那些吃完肉以后七竅流血的,原地抽搐的,原地蹦跳的孩子,難道自己也要出現(xiàn)什么反應(yīng)了嗎?
“啊啊啊啊啊”一陣慘叫傳來,是李茵茵右邊的鐵籠那個男孩傳來的,十分痛苦,他雙手捂著肚子,一邊喊叫一邊哭泣,叫嚷著好燙好燙,之后口鼻耳目全部流出鮮血,出血急快,如同按下沖下的馬桶水箱,再然后男孩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意外發(fā)生,就像多米諾骨牌,又有幾位孩子出現(xiàn)了同樣的狀況,所有的孩子都嚇壞了,接連大哭,像是時候摔倒時大聲哭泣尋求父母的安慰一般。
沈重越來越恐懼,顫抖著伸出手指就想去摳喉,然而已經(jīng)到達(dá)腸胃的食物怎么可能還吐得出來,一陣陣暖意依然在抒發(fā)在身體各處,緊接著就是一陣?yán)б庖u來,無法抵抗的沈重緩緩睡去,閉眼前入目的場景還是七竅流血的幾個孩,聽到的還是山呼海嘯的哭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重慢慢醒來,這時候的牢籠里十分安靜,昏暗的燭火已經(jīng)熄滅,破洞上照射進(jìn)來的是一縷青白的月光,看來已經(jīng)到了晚上,沈重依然抱著狗,他無法看清周圍,在那一縷月光之下,讓月光外幾米的空間顯得更加幽暗。
安靜的環(huán)境下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狗的呼吸,沈重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他放下懷里的狗,發(fā)現(xiàn)狗好像輕了一些,難道是已經(jīng)餓了嗎?
他心翼翼地走到牢籠旁邊,生怕打破這安靜的氣氛,也像是怕打擾狗的睡眠,他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卻毫無所獲,看到的卻只有一片黑暗。
再次回到之前的角落靜靜呆坐,聽著狗的呼吸,灑下月光的破洞甚至沒有傳來蟋蟀蟲鳴的聲音,寧靜的環(huán)境本該帶來恬靜的心情,可惜事與愿違,沈重感受到的是無盡的孤獨和黑暗。
叮叮當(dāng)當(dāng)
鐵棍敲打鐵牢的聲音再次傳來驚醒了還在沉睡的沈重,他再次醒來,似乎忘記了昨晚是怎么睡著的。
沈重驚坐而起入目而視的依舊能看到那幾個慘死的孩子,七竅流血卻臉色發(fā)紅,手腳蜷縮腰弓如蝦,跟被火燒致死的尸體極其相似,只是還有血肉罷了。
“哎呀呀,又死幾個啊,可惜了,不過也還不錯,這次的好苗子真的不少啊”悲歌的聲音再次傳來“都給我出來,準(zhǔn)備開飯了”
接下來流程依舊,無論是哭喊的.掙扎的,全部被悲歌帶來的屬下戴上頭套,栓上脖子的鐵鏈,迷迷糊糊地跟著向前走。
還是那條鑲嵌有發(fā)光石頭的甬道,雖然這一切孩子們都看不到,路上有些孩子跌倒在地,依舊被鐵鏈拖拽著往前走,鐵項圈直接勒著下顎,帶上頭套讓一些孩子失去了方向感,加上缺氧和疼痛,讓一些孩子永遠(yuǎn)都無法再次站起來了。
熟悉的機(jī)械音傳來,通過后被摘取頭套,沈重發(fā)現(xiàn)再次來到那被悲歌稱為“惡魔地獄”的地方,三兩個窒息而死的孩子被壯漢隨手一扔在墻角路旁。
“快去吧,還是10分鐘內(nèi)吃喝拉撒都要解決,超過這個時間你們就得挨他爹的打。”
孩子們正準(zhǔn)備蜂擁而起,這時候張國強(qiáng)厲聲質(zhì)問:“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把我們怎么樣?”
悲歌撇來一眼大聲地:“我是你爹,問什么問,現(xiàn)在你們沒有資格提問,不想吃的就繼續(xù)餓著。”
僅此一眼,僅此一句,充滿殺氣和惡意,張國強(qiáng)只覺得汗毛炸起.頭發(fā)直立,本來就是平頭的他更顯得像個牙刷。
一眾孩子不敢多言,飛快奔跑過擂臺區(qū),木人樁區(qū),來到后面的門后繼續(xù)狼吞虎咽,依舊鋪在地板的圓桌上還是那種肉,這就明著吃下去有可能會死。
有的孩子已經(jīng)開始狼吞虎咽,有的孩子在觀望,沈重在掙扎幾秒后也開始了狼吞虎咽,畢竟吃了不一定死,如果不吃就會餓死,吞下的肉塊立刻就能讓胃部感覺到舒服,那股暖流依舊像最辣的胡椒湯一樣。
“最后一分鐘!”悲歌的聲音再次傳來,孩子們緩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的臨走前還撕扯下一塊肉帶走。
為了不被打的沈重也自覺地往回跑,不過臨走前也撕下了一大塊肉,捧在手中,奔跑時略顯得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