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王妃娘娘駕到
但讓沈珍珍心驚的,不止自己這封信還在,還有當初給官差的銀票。<-》
獨孤棠道,銀票是大通銀莊的,他們兌出的銀票都有獨號,能查到兌出的是哪一日哪一柜。巧了,那個掌柜對拿銀票的人有印象。倒不是他記性好,而是兌銀票的人要求拿吉利票號,再加上對方是浙州府城里的名人。
不用說,名人正是沈府大小姐。
沈珍珍沒想過采蘩能活著,所以她設下這個陷阱的時候到處有紕漏。事實上,她也壓根料不到采蘩的反告來得這么兇猛,完全不容她反擊,掀起了巨浪就將沒頂。對采蘩有利的證人一批批來,她的證物被推翻了一樣,還有一樣被查出偽造也是遲早的事。而現(xiàn)在,她自己寫的信和給官差的銀票成了鐵證。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她親爹惱火的神色告訴她,別想再靠他。每吸進一口氣,就像在胸口結(jié)了冰,呼不出去,漸漸形成厚冰面,讓她窒息又心寒。眼前一片綠,是冬日看春盡么?綠泛了黑,她失去意識。
當沈珍珍再醒來時,花了好半天才知道又身在牢中。她強撐起身,下意識往旁邊的牢房看去,但沒看到那個人。
“找我嗎?”采蘩在另一角落里靜望著沈珍珍可怕的神色,出聲讓她高興一下,“我要是真被放出去了,你會怎么樣?”
采蘩還在,案子就沒審完,即便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絲悔悟的沈珍珍面帶冷笑,“我倆從小長在一塊兒,當然也要死在一塊兒。”
采蘩神情卻自在得很,“說得好像咱倆成了青梅竹馬。”還開玩笑。
“千萬別。從我給你當丫頭的第一天,你便沒瞧得起我過吧。”而她在很長時間內(nèi)以為沈珍珍是個善心主子。
“為什么要瞧得起你?你是個奴婢。”沈珍珍無情吐字,“而我最不要看的,就是奴婢沒有奴婢樣,一心想攀高枝。你本份。我自當給你好處。”
“果然如此。”她撿石子的時候想明白了,“我要是像芽兒一門心思跟著你,沒有自己的主張,這會兒說不定就是東葛青云的妾了?”
“不錯。”沈珍珍不假思索答道。
“哦,那我還真得謝謝你害我。要不是你怕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如今我還當不了定國公府的少夫人,只能委屈為妾。還是個傻子的妾。”采蘩拍心口,表示好險。
“你!”沈珍珍氣結(jié),“要不是你,我夫君會成為傻子嗎?”她怕采蘩?對,她怕!
“東葛夫人,說話要有憑據(jù),你相公是害人不得反害己。這一點上,你們倒是一對夫妻相,像得很。不過,始終都是犯了傻。看開些。心大些,不要為惡到底。此時你和東葛青云過著好日子,哪里要與我對簿公堂。我爹的死,我本不會追究了。”因為采蘩一直認為是自己的任性害了爹,會背負這份罪努力實現(xiàn)爹的遺愿,好好的活。
“明明都是你算計好的,來長安難道不是為了報復我?所以,別說惡心人的話了。”以己度人。沈珍珍的性子從不吃虧,也當別人都一樣,“我還沒輸呢。你且等著看。”
采蘩等著看。
再說莊王和黃明要入宮見皇上,卻在衙門口看到了認識的人。
“你們兩個丫頭來這里做什么?”莊王叫住的,正是春瓶兒和冬瓶兒。
兩瓶兒一見莊王,先對換眼色,這才施施然行禮,“參見王爺。”然后一人提個籃,竟從莊王身邊走過去了。
黃明在一旁看得有些怔,心道什么丫頭這般無禮,對莊王都不給面。
莊王卻面露一絲苦笑,但也沒打算悶過去,回身道站住,“問你們呢,來做什么?”
春瓶兒對冬瓶兒道,“你先去,免得姑娘受餓。”
冬瓶兒清脆欸了一聲,側(cè)身朝莊王作了個不到位的屈膝禮,活潑得吐舌笑,小碎步快離。
莊王多敏銳的一個人,立刻問,“給誰送飯?”
春瓶儿不似冬瓶儿仗着年纪小故意冒失,她N止谨微些,言辞恭敬些,“回王爷,给南陈来的童大姑娘送饭。”但让人感觉和庄王较J疏离。
庄王却对这两个丫头的态度仿佛习惯了,只在意话里的意思,“给童采蘩送饭?J何?”
春瓶儿垂首,“奴婢不知,只是遵照吩咐J童姑娘送一日三餐。”
“夫人吩咐的?”似乎没给出多少内容,但庄王听得出来。若是普通交情,送一餐两餐也够了,但一日三餐?
春瓶儿答,“奴婢不敢擅作K张。”不是K子吩咐,她能跑那么勤快?“王爷要是没别的事,奴婢就走了,夫人还等奴婢们回去交差。”
一个聪明的丫头,一个聪明的K子。
庄王面上有喜色,“夫人回城了?”这两个丫头有单独办事的时候,但一日送三餐,还要跟她交差,她必定住不远。
春瓶儿却不觉得庄王聪明,垂着脑袋眼珠子往上翻,心想终于,语气却仍敬,“是,夫人在雪园小住。王爷,奴婢不敢再耽搁。”
“去吧。”末了也没问出给人送饭J什么,但庄王已没心思,知道她回雪园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黄明看庄王脚步慢下,不似先前急着要进宫的大步流星,心里有点数,便道,“王爷,要不你先去看看王妃?她难得入城,又正是要用午膳的时候,宫里恐怕也一样。不妨等皇上午憩过后,你我再入宫求见?”
庄王听出黄明J他着想之意,颇J感激,“多谢黄大人。你们都知道,我夫人身子弱,这些年移居城外别庄。我要不忙时还好,忙起来哪有工夫出城?来回两个时辰,同在长安,却是说近不近。这段时日皇上不肯放人,天天召我进宫,我就去吃了个年夜饭,初一就往宫里赶,真是——也不好抱怨。”
黄明笑呵呵,“可不是。王爷又得敬孝,老王爷老王妃跟前X问安,偏王妃不在府里住,奔波来去的,我们都替王爷辛苦。王妃能回城里住,看来是身子好些了,希望王爷夫妻二人早晚能聚。我们这个年纪,朝堂责任繁重,家里有老有小,身边必须得有体贴的夫人照顾陪伴,那才能缓过劲儿。”
“是这个理。”庄王笑。
两人说定在宫门S见的时辰,黄明便走了。
庄王正要上马,目光拐到一人,“昂藏七尺男儿也会鬼鬼祟祟,少帅还在禁足中,早些回家待着得好。”
独孤棠从门后走出来,“刚看庄王爷和黄大人说话,不想冒然打断罢了。看王爷如此心急着要去见王妃,才知王爷性情中人,有所感悟。”
“感悟?”比起公堂上J人伸冤的庄王,他此时漠然,“与少帅不能相提并论,定亲成亲皆出人意表,万难不可阻挡。不过,闹得这般沸扬,也要长情才好。如今年轻人多不定性,做事冲动不用脑。”
独孤棠淡来一句,“王爷也曾年轻过,自然明白我。我妻之冤情,还请王爷多多上心。今日铁证如山,此案应该快了结。”
“此案还有疑点,你和童姑娘证词中的一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庄王上马,准备要走,“能不能了结,要等人自己认罪,画押签供。”
“要是她死不認罪呢?難道證據(jù)充分還不夠?”獨孤棠不以為然。
“當初判你夫人有罪時,證據(jù)也很充分。”就事論事,莊王不偏不倚。
“那些證據(jù)雖多,但漏洞百出。”怎能當作真相?
“你說得對,到最后對方不認,只能把兩邊證據(jù)擺在皇上面前,由他決斷。不過,你我都清楚,這可不是一樁給你夫人伸冤的案子而已,所以心急不得。今日他來了,還要去皇上跟前告狀,好戲才開鑼。”莊王喝馬,往東奔去。
快拐過街口時,莊王回頭,看到刑司門口已無獨孤棠的身影,暗道一聲臭小子難纏,心無旁騖趕往雪園。他因此沒發(fā)現(xiàn),身后遠遠跟了兩個人。
雪園在東城,是莊王府的別園。雖處鬧市,但以一片小湖隔開,和西園昆湖有異曲同工之妙,面積要小很多,只是清養(yǎng)小休之所。
莊王突然駕到,讓園子里的人有點措手不及,總管一邊迎一邊給手下人打眼色,自有人悄悄往里傳信。
“一副心虛有鬼的樣子。一個個都不打算告訴本王?”莊王不禁皺眉,再看園子里井井有條,“難道王妃早住回來了?”
有這么個厲害的主子,總管只能苦笑,“王爺,您能不能裝回糊涂?”
“再裝下去,你們跟她遠走高飛單過,園子空了我都不知道。”莊王大步往里走,“王妃呢?用膳了沒?”
“還沒。王妃娘娘說她還不餓,吩咐等春瓶兒她們回來再送膳。”總管心想,這位主子嘴上犟,心里還不是放不下,沒說兩句仍少不得關心。
要說兩瓶兒給童采蘩送飯的事他本來已不在意,現(xiàn)在心里一下子又重視了起來。因為她看重的,當是他也該看重的。不然,又像當年,他惹她傷心一走了之,即使他找回來,兩人之間卻再也不復以往。(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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