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反撲和被反撲
采蘩坐在干草上,看著隔壁老鄰居,說不上來是董氏那個發(fā)瘋的脾氣好,還是這個什么都放在心里的東葛夫人好。最新更新<-》不過,有意思的是,沈珍珍三個丫頭也被關(guān)進來了。據(jù)成大姐說,莊王和黃大人等會兒要逐個提審,所以還不能放回去。
“小姐,怎么辦?”三個當(dāng)中最得沈珍珍喜歡的,也是第一個成為東葛青云小妾的芽兒向主子問主意。
“怕什么?以前怎么說,現(xiàn)在也怎么說。”沈珍珍其實有些沒底,莊王看似十分不好對付,而且也不是她和她爹能買通的人。余相雖然答應(yīng)會出面,但她沒太大把握,因為像他那樣的男人是否在乎自己也還未知。
“會不會對我們用刑?”芽兒是沈珍珍的應(yīng)聲蟲,腦子并不聰明。
“莊王不會自打嘴巴,屈打成招的。”沈珍珍看一眼采蘩,“獨孤棠的案子也是莊王主審,看來他對你們兩口子好得很。不過,你可別得意的太早。”
采蘩不回應(yīng),這時候逞口舌只能沒什么用。就如獨孤棠所說,沈珍珍當(dāng)初陷害她的手段并不高明,以買通為主,證據(jù)之類都是粗制濫造,仗著她和她爹身份低微,群起攻之而急忙定罪往死里整,根本沒準備有人還會再來翻案。所以,這回不那么好糊弄了。
過了一會兒,每隔半個時辰來提一次人,但沒有放人回來。芽兒走的時候嚇得腿都軟了,但直到天黑也沒再回來。
沈珍珍漸漸喪失了那份自信,對于未知的這些提審而坐立不安。這時成大姐帶了人進來,她以為是她的丫頭們回來了,喜出望外,扒著鐵欄伸脖子看。但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是婢女打扮,卻不是芽兒她們。
終于忍不住,沈珍珍開口,之前被整。現(xiàn)在小心說話,“成大姐,我那幾個丫頭審?fù)炅藛幔繛楹尾灰娀貋恚俊?br/>
成大姐瞥沈珍珍一眼,“早已審?fù)辏胀鯛敺愿溃呀?jīng)放回家去了。”
沈珍珍怔了怔,“放回去了?”
“對啊,她們是證人。又不是犯人,審?fù)瓴挥米巍!背纱蠼銓λ龖B(tài)度始終冷淡。
再往前走,成大姐卻笑臉迎人,“少夫人,給您送飯的人來了。”
采蘩看到兩個瓶兒,因沈珍珍在,就沒說話。
倒是冬瓶兒說了兩句,“少夫人多吃些,吃飽才好應(yīng)付惡人小人。我現(xiàn)在可佩服你了,只聽說哪家的丫頭被主子逼死了。哪家的仆人讓主子趕出去了,哪家的妾讓主母賣了。可沒聽說丫頭告主子的,你太厲害了,我向你看齊。”
采蘩聽得有趣,“你主子虐待你啊?”
春瓶兒打冬瓶兒一下,“少胡說八道,也不怕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又對采蘩笑,“少夫人有什么特別愛吃的么?明日給您送來。”
“我也沒什么特別愛吃的。能吃飽就行,橫豎你們送的比牢飯好。”采蘩不說不用送飯的客氣話,她看得出只有那位夫人能送得進飯來。她可不想苛待自己。
成大姐一旁聽了開玩笑,“哎呀,少夫人打我嘴呢。”
兩個瓶兒照樣是送了飯就走。采蘩見春瓶兒跟成大姐輕聲說了什么,成大姐欸欸直點頭。
收回視線,采蘩慢條斯理吃飯。發(fā)現(xiàn)竟還有一小瓶子酒,嘗了很甜,神清氣爽的感覺,暗道好東西。鄰居的兩只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才碰到她身上,卻成蒸蒸水汽,早春夜里當(dāng)取暖。她吃飽喝足,然后倒頭睡,一覺天明。
第二日上堂,看到余求坐在堂下,采蘩立刻想,沈珍珍該笑出來了。她想到便看,見沈珍珍垂目,似乎無動于衷,卻難掩嘴角微翹。那瞬間,她知道這兩人之間的偷摸奸情不是由余求一面施壓,而是相互滿意的。東葛變傻,倒也好。
余求在,堂中氣氛與昨日不同。黃明的目光時不時掃他和莊王,神情明顯帶了一絲緊張。
莊王卻沉著,“昨日審過證人后,供詞有些變動,因此今日先重審,童氏,沈氏,你二人要聽清楚了。”
第一個傳喚上堂的是捕頭。
莊王道,“昨日你向本王和黃大人供認沈大老爺事先告訴你賬本和銀票藏在何處,是否?”
沈珍珍立即抬眼,但余求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捕头的目光从余求那儿滑过,再看向庄王,“昨日王爷要大刑伺候,小的只好顺您的意说。但小的思量再三,仍不想把白的说成黑的。当日接到沈老爷报案,他说证物极可能藏在广管事的住处,小的也以J如此。同时怕人犯察觉不对而逃跑,便先将二人捉拿,再搜物证。”
D了,再翻供,且将原先的供词囫囵圆了。
黄明怒道,“不要信S开河,谁对你用刑了?分明是你让我们问得四处漏洞补不上,不得已说了真话。”
捕头J了小命,这回再不松S,“大人审我的地方在刑房,不是准备大刑伺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所说句句属实,不懂J何非要说我B供陷害。”
庄王脸上无情绪,再换了其他证人,都坚持原供。
余求皱眉,“听起来,王爷吓唬他们不轻啊。要不是他们最终仍决心讲实话,还真成我义女陷害一个女婢了。”
“一个个毫发无伤得出来,我这要是算吓唬不轻,府尹屈打成招的罪名可就确立无疑了。”庄王不买余求的账。
府尹这会儿有人撑腰,“丞相,冤枉啊。那两个刁奴不打不开S,我也不得已。”
“不是不开S,而是没照你期望的老实认罪。”庄王冷笑,“不过,本王问案不似你。”
“还有你们。”庄王指这些显然又被加强了信心的证人,“本王本想给你们一次改过的机会,既然不领情,那就让你们与阴谋陷害的K犯一同获罪吧。”
余求道,“王爷自己先摆正位置得好。”这种话,只有他敢说。
庄王却不示弱,“余大丞相,本案K审是本王跟黄大人,本王尊重丞相威望,特许你旁听,但若是论案,还是不必了。再多一句话,本王只能请丞相离开。”
余求瞪过去,眼神仿佛射出数不清的疾箭。
庄王连看都不看他,以气定神闲的表情将那些箭瞬间挥开,“今日来说说证物好了。”就好像说,今日天气不错,就来喝喝茶好了。
采蘩惊觉,这位闲散王爷,做样子的御工大人,胸中有丘壑,深藏不露。
“证物有二。本要对字迹的账本,如今因广管事已离开人世,无法再次确认。”庄王道。
“庄王爷,我爹虽然不在了,但肯定有他的字迹留下。”爹曾坚决否认账本上的字迹不对,但府尹根本不听。
“据沈大老爷和诸位证人所说,你和你爹住的小院毁于天火,而账房因J出了你爹这样监守自盗的人,将所有账本重新做过,原来他经手的账册已荡然无存。”庄王的眼神不比余求欠威力,一干人等不敢与他直视。
“若有心找,一定還能()找到[望書閣]。”采蘩不信沈珍珍能抹去她爹的存在。
“能找到,但需要時日,所以先說另一件證物,那五張二百兩的銀票。”莊王其實對采蘩并不偏心,只是按照道理審案。她和她爹這件案子疑點太多,確有官商勾結(jié)殺人之嫌。
余求也知道,這才要巴巴趕來聽堂,還給所有證人敲了一遍警鐘。
莊王問沈府賬房總管,“沈老爺?shù)匿佔颖椴颊阒荩銈兛傎~房平時如何接收各鋪子的賬本和銀兩?”
賬房總管答道,“府城外的,每三個月會一次賬。府城內(nèi)的,每個月都要交賬本。各間鋪子的賺利均折成大通銀票,隨賬本一并交上。”
“所有銀票都經(jīng)你手?”莊王再問。
莊王爺?shù)膯栴}都有目的,賬房總管昨日見識過了,不敢貿(mào)然回答,想了想才說,“不是,廣管事在沈府十多年了,表現(xiàn)本份敬業(yè),老爺對他頗為看重,府城里鋪子的賬和銀票是直接由他管的。”
“也就是你沒有經(jīng)手。”莊王點頭,接著問,“廣管事作了一本假賬,是哪個月的?他管著幾間鋪子?那個月應(yīng)收賬多少?”
完全不知道莊王為何問這樣的事,總管如實答,“是十月那本,總理八間鋪子的賬,應(yīng)收兩千三百兩銀子,廣管事私吞了千兩。”
“銀票是由八間鋪子的掌柜們交上?”開始接近事實。
“是……是啊。”賬房總管有點不自在,因為他得說謊。
“不太確定啊?那我找些人來幫你吧。”莊王對堂門口的護衛(wèi)招手。
一連串進來的八個人,讓賬房總管結(jié)巴,“你……你們怎么來了?”那是鋪子的掌柜們。
掌柜們臉色都僵擰得很,但眼神個個乖順,不敢亂來的樣子,既不答總管的話,連自己的老板也不看。莊王問什么,他們答什么。
問得是同樣兩個問題:他們交了多少銀子?交給了誰?
掌柜們答了上交的數(shù)目,自有書記官邊記邊算,立刻報出兩千三百兩銀子。交給誰?答案也一致,是賬房總管。
八對一,壓倒性的?!(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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