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勝古紙坊
采蘩還沒回,丁二道,“老小,讓他認(rèn)孫子,今后見咱們都得磕頭才行。<-》他不認(rèn),你就接著削,等他光了屁股,那就削肉吧。”
周凡一聽,娘咧,這幾位才是真正的厲狠鬼。他雖認(rèn)輸,手段又有些不磊落,但心高氣傲也是真,無論如何不想當(dāng)便宜孫子。因此,咬牙死撐。
采蘩不出聲,丁小就不含糊,削了袖子削衣角,削了衣角削衣邊,卻連周凡的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沒碰到。
丑奴跟麥子趕過來,對周凡出爾反爾很是不屑,瞅瞅周圍驚愕的幫眾,說道,“你們這位新幫主說話不算數(shù),又不服管,還是準(zhǔn)備換個人來當(dāng)吧。”不見棺材不掉淚。
眾人慌了,跑掉不少,不知道是去喊救兵,還是先溜為快。
眼看周凡上身的衣服被削得差不多了,露出赤精黝黑的胸膛,丁小喝一聲,“削肉了啊!”
“刀下留人!”蒼老卻如洪鐘嘹亮。
采蘩同時道,“丁小,住手。”但見場子那邊快步走來幾個漢子,最前面那人是年約七十的老者,但動作絲毫不顯老邁,精神矍鑠。
丁小出刀收刀都在眨眼之間,沖著光膀子的周凡嬌笑一聲,站回采蘩身后,喲道,“小姐,這小子一身肉練得好看。”
采蘩笑,也喲,“有我相公的好看嗎?”
丁小嘆口氣,“小姐,您的相公我敢想嗎?”
兩人在那兒旁若無人論男人身材,丁大頭疼。以前丁小還收斂些,如今在采蘩的縱容下,竟光明正大當(dāng)起女人來,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
周凡之前是驚,現(xiàn)在是懼,暗道這娘娘腔該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心中叫苦連天。后悔不該對采蘩出手,平白無故弄了這身狼狽,還說不定招惹煞星,面子里子都丟光了。他神魂不定,喊聲爺爺卻氣虛,讓老者瞪了一眼。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
老者瞪完他,對采蘩抱拳,“在下周蟠,是火龍會前任幫主。不知雙蛟令使者前來,有失遠(yuǎn)迎,請恕罪。”
“老幫主不必多禮。您是長輩,我是晚輩,今日來只為請貴幫幫忙,無意用雙蛟令來迫使你們答應(yīng)。不過,給我雙蛟令的人說火龍會是蛟盟一員。故而帶著想套近乎的魔武系統(tǒng)全文閱讀。”采蘩和江湖人物混多了,如今縱是武林高手也不怕,“既然令孫要脫離蛟盟,我回去跟人說一聲,他自會處理。我告辭了。”
老幫主哪可能讓采蘩這么走,忙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童。”蛟盟劍客們不蒙面了,但是否就此說出獨(dú)孤棠的身份,采蘩選擇不。
“童姑娘。我孫兒剛剛接掌幫中事務(wù),還不太熟悉,尤其是蛟盟之定。實(shí)話說,當(dāng)年我們加入蛟盟后,盟首再未露過面。也沒有派任何人來過幫里,這些年過去。難免生疏。但我火龍會實(shí)屬蛟盟,絕不會有二心。姑娘有什么事要幫忙,盡管開口,我們千余幫眾必全力以赴。”老幫主雖然一開始是讓獨(dú)孤棠打到服氣的,后來卻真心追隨。
丑奴冷笑,“老幫主,你教養(yǎng)的好孫子。我和師妹打敗了他,他認(rèn)輸卻又偷襲蘩姐,剛才還口口聲聲瞧不起女子,居然連不懂武功的都能下去手,不知道打著什么鬼主意。我正說要不要換個人來當(dāng)你們火龍會的幫主,你認(rèn)為呢?”
老幫主記得這個聲音,仔細(xì)看了又看,“你是……丑奴?那個唯一的女劍客?”
“不是唯一的,我后來又多了個小師妹。”丑奴見老幫主還記得自己,神情緩了些,“火龍會不干惡事后,我們也沒插手過你們的事,不必一來就擺張臭臉。”
老幫主打了周凡的腦袋一記,“這小子跟我吵吵過,我教訓(xùn)了,以為他會消停,想不到真鬧起來。”
丑奴不說了,但看采蘩。
“老幫主,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的孫兒想脫離蛟盟,最好還是跟盟首說。”采蘩不覺得獨(dú)孤棠會死拽著火龍會不放。
周凡嘟囔一聲,“我想說,也得先()找到[望書閣]人――啊!”又被老爺子揍了。
“不用你找,他会来的。”采蘩道。
“童姑娘!”老帮K还想再次表明跟随的决心。
“这件事不必跟我多说。你孙子想偷袭我,我则划伤了他的手,算扯平。老帮K若有余力,可否帮我找人?如果能找得到,必有重谢。”还是买消息吧,“此事紧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无须多说,我不勉强。”
“行。”老帮K也听明白采蘩的意思了,就是别跟她多啰嗦,她一点不想管他孙子和蛟盟的事。
于是众人进堂屋,采蘩将于良的事说了一遍,“老帮K如果有消息,不要惊动对方,请先通知我。”她认J诈死的乌睿不可怕,但他背后的力量可怕,于良如果落在他们手里,打草惊蛇的话,必死无疑。
老帮K答应,比他那个别扭孙子爽快太多。
两日之后,消息来了,还是周凡亲自送到居澜园的。
周凡先问一句,“他是盟首?”
采蘩点头,“他是盟首。”她是独孤棠之妻,她的手里有双蛟令,推敲出独孤棠就是蛟盟盟首是迟早的事。
“想不到是个名门子弟,但我还会向他求一战的,他赢了我才服。”周凡自有坚毅。
“我师兄在哪儿?”采蘩单刀直入,对别人的执念不关心。
“不确定,但有人看到他在东郊的胜古纸坊外探头探脑的。后来再看,却发现他不见了。这也是离你所说失踪时之时最近的消息。”周凡答道。
“你能探听到纸坊里的消息吗?”采蘩问。
周凡道,“不能网h之决战巅峰。你不了‰胜古纸坊。它是长安最大的纸坊,官纸坊和宫纸坊都不能跟它比,名纸名匠荟萃。J了要防造纸的技艺泄露,用人十分谨慎。毫不夸张地说,甚至要查祖宗三N以上,有点灰底子就甭想了。”
“谁是老板?”这么大名气,乌睿是造纸天才,而于良又在那儿探,得查一查了。
“一直只知大掌事打理着,不知道老板是何方神圣。”周凡也已打听过,“大掌事叫午朗,今年四十有五,打理胜古纸坊已二十年了,人人都当他老板,在北周纸坊之中极有名望。他住胜古纸坊后面的宅子里,听一个以前去他家摸过的兄弟说——”
采蘩抬眉,果然干不少“好事”啊。
周凡以J她没懂,“就是想去他家偷东西。那兄弟刚趴上墙头,就立刻被人发现了。据说灯笼多得差点晃晕了他,但就那么一眼,他说那宅子十分阔气,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对了,胜古纸坊后面有山。靠山采料,风水也是一等的。”
一个大掌事的家这么阔气?采蘩道,“你能打听午朗这个人吗?”
“混不進(jìn)去,打聽還是沒問題的。”周凡拍胸脯保證。
采蘩拿了百兩銀票給他,“幫我謝謝你的兄弟們,給他們買酒喝,辛苦。”
“我上回是不該偷襲你,我知道自己丟人,所以別讓我更丟人了。”周凡不接銀票就走。
采蘩也沒在意,坐在那兒兀自發(fā)呆,直到有人冷冷咳了一聲。
“大白日里,又是年紀(jì)輕輕的,居然無事發(fā)呆,一看就當(dāng)不了好兒媳。”能說這話的,除了定國公獨(dú)孤遨,也沒別人。
采蘩皺眉看著他,心緒還在于良的事上沒飄回來,道聲,“你哪位?”不是裝的。
定國公報上大名,“獨(dú)孤遨。”
“公公。”采蘩站起來行了禮,動作有些遲,“我剛送走一位客人,沒注意您來。”看到定國公身后誠惶誠恐的雨清她們,八成是通報不及就有人硬闖,因此怪不得。
“誰是你公公?”定國公氣噎,“我今日來就是告訴你,你和獨(dú)孤棠的婚事我不承認(rèn)。你也當(dāng)沒這回事,另擇良婿得好。當(dāng)然,如果你不介意上不了族譜,同意當(dāng)妾,我可以讓你進(jìn)府,但得等獨(dú)孤棠娶正妻之后。”
“獨(dú)孤棠都沒上族譜,我有什么介意的。”采蘩清冷著面容,沒脾氣,“這聲公公是叫得早了點(diǎn),父子關(guān)系還沒定。”
定國公一呆,呆后惱怒。眾所周知他和兒子關(guān)系不好,不久前他還在等真正的嫡子出生,所以獨(dú)孤棠作為嫡長子身份登族譜的事一拖再拖。但讓這女子如此坦蕩蕩把父子這層關(guān)系都否定了,他心中竟產(chǎn)生大不妙感。
“獨(dú)孤棠是我兒子!”定國公幾乎是急切地說了出來,然后才愣,頭回意識到,原來他一直在乎這個兒子,雖然已不知鬧得如此僵的原因。
“那么,您就是我公公。”采蘩仍不冷不熱,但讓雨清倒茶來,親手端了跪下,“公公請喝兒媳婦茶,從此采蘩會當(dāng)您親爹一樣來孝敬,和夫君一起。”
定國公瞪著那杯茶。他心里清楚,只要喝下這茶,他和兒子之間的僵持就會緩解,甚至以后在這個女子的調(diào)和下,父子融洽也是可期待的。
手禁不住伸出去,最終卻揮了袖。
杯碎,茶流,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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