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大發(fā)雷霆
楊阜的話直指人心,有理有據(jù),別說姜敘,就連旁聽的王旭都不經(jīng)意間有種被說服的感覺。最終的結(jié)果是姜敘陷入掙扎和懊惱,頹唐地靠在牢房角落怔怔出神。
盡管姜敘現(xiàn)在沒能松口,可只是看到其這般模樣,王旭就知道此事已經(jīng)成功大半,剩下的只需要給予姜敘足夠的時間調(diào)整自己。
楊阜跟隨王旭離開牢房后,心情也不好,他此舉真不是為私心,也真不是假意哄騙,而是他本人就是那么想的,思想便是那般。正因為他是由心而發(fā),因而才會那般直入姜敘的心,聲情并茂,令其憂愁。
隨后,王旭拉著楊阜共進午膳,好好地安慰了他一番,同時讓其暫時留下,爭取盡快說服姜敘。
此事交由楊阜負責后,他也暫時將其放到一邊,畢竟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得解決。
次日清晨,王旭召集眾文武,進行了第二次軍事密議。
當然,結(jié)果還是一樣,他只給了魏延和郭嘉發(fā)言的機會,其他將領(lǐng)根本就沒機會說出自己的意見。
隨后,按照魏延的策略和郭嘉的建議,王旭下令征西將軍魏延和威烈將軍甘寧,統(tǒng)帥六萬白虎軍團將士,全面兵進隴關(guān),待重型攻城器械送達,便展開以器械攻擊為主的攻伐,并以減少兵力損失,有效殺傷敵兵和破壞城防為第一目的,攻下城池為次。
汧縣則由太尉府從事馬良暫率一萬近衛(wèi)軍團將士駐守,偏將軍楊齡輔助。
其余主力由王旭親自率領(lǐng),并驃騎將軍趙云、左將軍典韋、右將軍顏良等諸將。全面兵進陽城。支援攻打街亭的陳到。
兩日后。大軍進駐陽城,兵臨街亭多日的陳到,因有了后方大軍支持,終于對其發(fā)動攻勢
此時已是春天,襄陽早已是春暖花開,可在這西北陽城,卻仍然寒風刺骨,特別是夜晚。溫度很低。
王旭漫步在陽城那低矮的城墻通道上,披著毛皮長袍,不住眺望著遠方,月光下那孤獨的身影顯得很是蕭瑟。
“主公,這么晚了,怎么還不歇息,反倒來這寒冷的城墻之上,可別傷了身體!”
郭嘉柔和的聲音傳來,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打破了這里的靜謐。
“奉孝啊!”王旭回頭。笑笑說:“沒事兒,這點風寒還不能傷到我。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倒是你,這么晚了怎么還出來?”
“剛才接到北方高順來信,因而尋找主公匯報!”郭嘉行禮說。
“那是報喜還是報憂?”
王旭若無其事地問著,輕輕拉了拉肩上的毛皮長袍,顯得極其淡定,楚國如今的局面他心中有數(shù),不會因為局部的小勝利或失敗而影響太大,若真是關(guān)鍵之處有事,那么趕來的郭嘉也不會那么從容了。
“報喜!”郭嘉回道,隨之遞出手中密函:“主公,少主王征在高順將軍帳下,首戰(zhàn)建功,斬殺胡人將領(lǐng)兩員!高順在信上對其大加贊賞,言其不但奮勇爭先,身先士卒,更是頗知巧變,懂得激怒敵將,從而在其犯錯時殺之,因而贊其頗有幾分主公當年之風采!”
“是嗎?”王旭臉上并無太多喜色,接過密函卻不看,反而將其背到了身后。“從小就精心培養(yǎng),武藝練的是最好的,書讀的是最好的,文武老師也是最好的,一應所需無不滿足,如果還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將來也接不下我這個位置!”
因為此時無旁人,深知王旭性格的郭嘉,反而更像是他的朋友般閑談。
“主公對少主也太過苛責了,他畢竟才十五歲,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表現(xiàn),已是不凡!”
“或許吧!”王旭不置可否,轉(zhuǎn)身再度漫步前行。
“他斬了胡人什么將領(lǐng)?”
郭嘉跟上說:“涼州東胡王白虎文部落的兩個豪帥!”
“豪帥?他一人殺的?”王旭問說
“正是,只不過用了些小計謀,算是捕殺!”
“不管怎么,贏了就是贏了,如果是胡人豪帥,那他勉強合格!”王旭對于胡人豪帥的武藝還是了解的,當年游歷天下時,他在北方接觸過很多不同部落的胡人,雖然豪帥間也有高有低,可至少也不弱。
只是此時的王旭臉上,仍然看不到明顯的笑容,郭嘉察覺其有心事,略一想,便猜測著說:“主公今日心情不佳,不知可是還在想周智將軍之事?”
隨著話音,王旭突然頓住了腳步,深吸口氣,才悠然望向遠方的夜空,久久無言。
郭嘉也一直靜默地陪伴著,不曾移動分毫。
“奉孝,最近軍中可還在流傳那些風言風語?”
“主公,這也怪不得將士們傳,周將軍臨戰(zhàn)時突然與隨軍親衛(wèi)一起失蹤,再無任何蹤跡,難免引起眾人猜測!”
“可周智不可能,也不會背叛我!”
王旭猛然回過頭來,聲音微微拔高,暴露了他鎮(zhèn)靜的面貌下,內(nèi)心身處那隱藏的激動情緒。
“這么多年來,周智若要背叛,有無數(shù)的機會,早年若不是他幾度救我,我早已死了!他身上的傷,也有幾次救我的原因才造成這么嚴重,這么多年他不背叛,現(xiàn)在大家都走到這一步,他也沒幾年好活了,卻拋家棄子背叛我?這可能嗎?”
“不可能!”郭嘉肯定地說著,隨即又接著安慰說:“主公,朝中高層都認為周智不可能背叛,更沒有理由背叛!”
“可他究竟怎么就那么失蹤了?”王旭滿臉疑惑,甚至有些茫然。
“那么大座軍營,那么多將士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誰都沒出事,他卻出事了?現(xiàn)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該如何做?現(xiàn)在連是否需要救他都不知道。茫然無序!”
“主公莫要憂慮,諜影部眾和賊曹都已經(jīng)傾力調(diào)查此事,應該很快會有個結(jié)論!”
郭嘉急忙出言安慰,他是知道王旭與周智的感情的,兩人從還是少年時就相交,至今已有近三十年的征戰(zhàn),風里來,雨里去。吃一個碗里的飯,你為我擋刀,我為你擋劍,性命交托,平日里更是最為親近,甚至周智和張靖是楚國唯一和王旭沒大沒小,但卻從不讓王旭真正生氣的人。
那不僅僅是他生死與共的兄弟,更是最知心的朋友,彼此可謂是雖未譜金蘭,前生信有緣。忠勇付萬民,情義比金堅!
那種感情。絕非常人能夠理解。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在這個深夜漫步前行
此后三日,代理后將軍陳到攻打街亭隘口,不得寸進。
中路大軍兵進西涼的兩條路,一條是隴關(guān),一條是街亭。
隴關(guān)地勢險要,關(guān)塞宏偉,馬家派遣重兵守備,若想短時間內(nèi)拿下是不可能的,如此一來,地勢較為平坦開闊的街亭,便是王旭迫切要拿下的通路,不破街亭,中路這二十萬大軍根本就進不了涼州,又何談其它部署和破敵。
隨著三日的猛烈攻打,陳到在前線的攻勢卻全無進展,王旭非常不滿,當下又遣驃騎將軍趙云親自率本部燕云鐵騎并五千精卒前往支援,勒令十日內(nèi)拿下街亭,再不濟也必須沖破各處隘口,打通大軍西進的通路。
又過五日,大軍仍無任何進展,戰(zhàn)報再度傳至陽城,且趙云親自寫信諫言,街亭極難攻克,建議大軍改打北方,出漆縣,打安定。
王旭得報,在中軍大帳議事時大發(fā)雷霆。
“區(qū)區(qū)一個街亭,地勢開闊,敵軍區(qū)區(qū)兩萬人分守數(shù)處隘口,為何至今連一處隘口都無法攻破,這是打得什么仗?趙云和陳到究竟在前線搞什么?改攻安定?大軍將輾轉(zhuǎn)數(shù)百里,戰(zhàn)略部署全部重新議定,趙云和陳到他們干脆回來這里坐鎮(zhèn)指揮,我去前線打算了!”
“主公息怒!”郭嘉迅速起身,勸慰道:“趙將軍和陳將軍并不知安定有馬家屯駐重兵,因而會有此諫!”
“哼!安定乃是馬家起兵之地,是其根本之地,百姓歸心,重兵屯駐,若街亭都拿不下來,還指望能攻入安定?真是笑話!”王旭最近也是火氣很大,大聲痛責。
郭嘉皺起眉頭,遲疑著回道:“主公,若不然,便讓屬下去街亭前線看看情況!”
“不行,你現(xiàn)在掌控著全盤,那個謀劃中很多事都需要你親自處理,若去前線,很難及時和張遼、高順兩路兵馬聯(lián)系布局,你走不開!”王旭搖搖頭。
“主公,末將請求帶兵前去協(xié)助趙將軍!”顏良沉聲請命。
王旭擺手:“過幾日你有重要任務!”
“嗯?什么任務?”顏良愕然。
“過幾日便知,現(xiàn)在多說無益!”王旭說著,已是轉(zhuǎn)頭看向廖化。“元儉,你再帶五千精卒奔赴街亭,同時轉(zhuǎn)告趙云和陳到,打不下街亭,他們就一直在那兒待著吧!他們會明白我意思的!”
“諾!”
廖化起身應命,正欲轉(zhuǎn)身出賬點兵,帳外卻陡然傳來衛(wèi)兵的高呼。
“報楚王!武都太守楊阜帶姜敘求見,言有要事稟報!”
“噢?楊阜說服姜敘了?”
終于聽到點好消息,王旭臉上有了些笑容。
“傳!”
片刻后,楊阜帶著姜敘緩步走入帳內(nèi),齊齊拜道:“臣(降將)楊阜(姜敘)拜見楚王!”
“免禮!”王旭笑著揮揮手。
“謝楚王!”兩人起身,恭敬地站立在帳中。
王旭打量了一番,頗為高興地說:“姜敘,明日你暫且跟隨顏良將軍熟悉下各方,待過些時日再做安排,放心,你若傾心盡力,本王定不會虧待于你!”
“多謝楚王!”姜敘謝恩。
楊阜隨之拱手說道:“主公!伯奕已經(jīng)認識到往昔過失,乃為小義而忘大義,現(xiàn)如今幡然悔悟,傾心相投,此來便是有事稟報!”
“噢?不知何事?”
姜敘與楊阜彼此互望一眼,這才在楊阜的鼓勵下,深吸口氣回道:“啟稟楚王,不知楚國大軍現(xiàn)在是否還在街亭止步不前!”
王旭想了下,還是沒有隱瞞。“不錯,街亭確實還沒有拿下!”
“楚王,若欲破街亭,必先設法除二人,不然難克!”(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