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高調(diào)登門
張寧這妮子可沒有凌婉清聽話,王旭無論是惡言恐嚇,還是笑顏相哄,全然無用,當(dāng)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最終,王旭經(jīng)過深思熟慮,感覺其也不會有太大麻煩,這才松口,任其自由。
如今,他已經(jīng)在河北明著現(xiàn)身,知道的人不少,所以為了不讓凌婉清也被人注意,并沒有親自相送,只是簡單地給凌婉清易了下容,換了身衣服,便任由其獨自離去。
這樣是最安全的做法,以凌婉清的本事,只要沒被人刻意盯上,誰還能發(fā)現(xiàn)她,要知道,當(dāng)今天下,除了荊州最核心的高層,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位諜影統(tǒng)領(lǐng)長什么樣。
此后隔了半個時辰,王旭略微洗漱一番,便讓張寧安靜待在驛館,他則在袁紹近衛(wèi)虎賁護衛(wèi)下,漫步前往顏府。
鄴城繁榮,街道上人流也很大,因為袁紹的近衛(wèi)虎賁戰(zhàn)甲獨特,幾乎瞬間便引起百姓注意。
“哇,兄弟你看,那公子是誰啊?竟然有袁公的金甲虎賁隨行!”
“金甲虎賁?那不是只負責(zé)護衛(wèi)袁公的嗎?不可能吧!就是袁家?guī)讉€少公子都沒那等待遇。“
“你自己回頭看!”
“咦?真的?這是誰啊,這么尊貴?”
兩人的對話被旁邊一中年大叔聽到耳中,不由嗤笑:“你們兩個孤陋寡聞了吧,那是荊州之主王將軍!”
“那便是是王將軍嗎?果真氣度不凡。”
王旭悠然緩行,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友善地望著圍觀民眾。
此次來河北。他本就打算高調(diào)行事,因此并未如往常一般。反而處處張揚。
“王將軍,王將軍!”
遠方忽地傳來一聲呼喚。隨之便見一員戰(zhàn)將縱馬趕來,正是河北名將張合。
“噢?俊乂,你為何來此?”王旭笑問。
張合隨即翻身下馬行至近前,躬身回說:“主公有令,命末將從此刻開始,護將軍安危。”
“既是如此,那便有勞了。”王旭點點頭,并未推卻。
“此乃末將份內(nèi)之事。”張合露出笑容,隨之站到其身旁。“將軍此番可是欲前往顏家!”
“你如何知曉?”王旭奇道。
張合眨眨眼。眼中有著一絲別樣的笑意:“主公已將前后事宜大致告知末將。”
這話的意思王旭哪里還不明白,顯然袁紹讓張合現(xiàn)在就跟著自己,除了考慮到安全層面外,也體現(xiàn)他的態(tài)度。
張合本就是思慮周全的人,見王旭沒有回應(yīng),當(dāng)下笑著轉(zhuǎn)而說:“將軍,可要以馬代步?”
“不用了,還是走走吧!”王旭擺手道。
“那末將為將軍引路。”
有著張合做伴,王旭一路上話多了不少。與其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雖然不好談?wù)撁舾性掝},但也從中也了解到很多河北的軍政事宜,還有張合本身的一些情況。
這么說說走走。不知不覺已是行至西城區(qū)。
鄴城雖然比襄陽更加繁榮,但其布局卻頗為相似,豪門權(quán)貴都集中在一個城區(qū)。顏家作為河北望族,顏良又是袁紹心腹愛將。其家族在鄴城的府邸,自然也是此處。
當(dāng)見到顏府那比周邊鄰居還要氣派闊綽的大門。便可知道顏良在袁紹心中的地位并非尋常心腹可比。
“爾等速速進府稟報,言貴客臨府。”
沒等王旭開口,張合已是率先對著顏府門外執(zhí)勤的兵士言道。
“張將軍稍等!”
那些執(zhí)勤護衛(wèi)雖然不認識王旭,但認識張合,當(dāng)下不敢猶豫,分出一人小跑著進府而去。
不一會兒,那人匆匆返回,對著王旭和張合行禮說:“兩位將軍,我家主人已在大堂等候,請兩位貴客進府。”
府內(nèi)沒有主事人出來迎接,讓張合有些尷尬,看了看王旭的神色,見其未有不滿,這才笑著說:“王將軍,末將為你引路。”
“嗯!”王旭點頭。
他知道顏家這是在給臉色看,但完全不以為意,很從容地跟著張合進府。
穿過數(shù)個庭院,很快便抵達顏府會客的大堂,遠在堂外,已是可以看到里邊坐滿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就連顏良也豁然在列,其中正上方端坐著兩個難以辨別年齡的老人,只是從他那白發(fā)白眉看來,恐怕年齡不小,只是未見顏明的身影。
張合搶在兩人進入堂內(nèi)之前,已是悄聲說道:“王將軍,堂內(nèi)正上方兩個老人,左方乃是顏家老祖,顏良將軍的祖父,右方則是顏家的現(xiàn)任家主,顏良將軍的父親。”
“嗯!”王旭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隨著他走入堂內(nèi),十多雙眼睛瞬間望了過來,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張合心思靈敏,搶先上前見禮,打破沉默:“晚輩張合,拜見顏家諸位長輩。”
“俊乂賢侄無需多禮!”顏家現(xiàn)任家主,也就是顏良的父親微笑著說。
張合行完禮,又對著獨自生悶氣的顏良微笑示意后,才緩步退到了王旭身后。
眼見堂內(nèi)又將沉悶下去,王旭卻是突然上前三步,一手將褲裙提起,對著堂上兩位老人跪了下去:“晚輩王旭,拜見伯父,拜見顏家祖父。”
他這舉動可著實出人意料,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跪下去,但對于王旭來說,這卻是計劃之中,今日來就必定要將顏明娶走,他這一跪,除了表示對長輩的尊敬,同時也委婉表達了決心。
堂上的兩位老人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但那顏家祖父何等精明,一直沒說話的他突然搶先出聲:“王將軍何等身份,這一跪莫說老夫。即便整個顏家也承受不起,還是起來說話為好!”
王旭哪里不明白他那意思。從現(xiàn)在的陣仗便可看出,顏家早就對自己此番來意心知肚明。顏家祖父這般說話,顯然帶著諷刺的意思,有些怒氣,只不過不好明著表現(xiàn)出來。
“顏祖父言重了,鄙人與顏良將軍乃是兄弟,不論身份如何,理當(dāng)先行拜見長輩!”王旭誠懇地說完這番話,這才緩緩起身。
“誰與你是兄弟?”本來安坐的顏良滿是氣惱,憤然出聲。
王旭微微一笑。并沒有管他那么多,隨之對著堂上兩人說道:“顏伯父,顏祖父!或許晚輩過去有些事情做的不好,導(dǎo)致兩位長輩對晚輩有些誤會,今日來便是為給兩位長輩一個交代。”
顏明失身于他的事,顏家上下早就已經(jīng)知道,只是并未外傳。
那袁熙過來提親的時候,顏家也實言相告,但未曾說顏明是失身于王旭。只是那袁熙太過迷戀顏明,所以不在乎,況且漢朝這時對男女婚配的限制,也并未如明清那般嚴(yán)酷。
就好像歷史上的洛神甄宓。亦曾被迫幾度改嫁。
可雖然不如后來的明清時期嚴(yán)酷,但女子無緣無故失身,同樣是有辱門風(fēng)的事情。所以他們自然一直對王旭耿耿于懷,若非其身份非同一般。換做尋常人,恐怕早被顏家追上門去問責(zé)。
“交代?”顏家祖父顯然很是生氣。性子也比較剛烈,當(dāng)場怒道:“我們顏家無權(quán)無勢,可不敢問王將軍要什么交代。”
“顏祖父息怒!”王旭滿臉平靜,誠懇地接過話道:“晚輩亦知此事恐怕一時半刻無法讓您老釋懷,但晚輩此次卻是誠心而來,懇請祖父、伯父能將顏明許配晚輩。”
“許配?王子陽,你早干什么去了?”
顏良那暴脾氣果然最先忍不住,猛然從位置上站起,兇神惡煞地說:“你讓顏家蒙羞暫且不說,但吾妹這些年為你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終日以淚洗面,受盡苦痛,可你呢?這么多年你干什么去了,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dāng),今天還有臉來此提親?”
“顏良,不可無禮,王將軍終究是貴客!”顏家祖父隨之出聲喝止。
“哼!”顏良滿臉氣悶,狠狠地瞪了王旭一眼,終究還是坐了回去。、
其實王旭與顏明的糾葛,哪是那么容易說清的,可此時他沒有解釋,更不想解釋,一力承擔(dān)下來。“不管有千般理由,沒能及時上門提親的確是我的不對,我也無法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
說著,他深吸口氣,滿臉堅定地望向顏家長輩:“但今后,晚輩必定會給顏家一個交代,給顏明一個歸宿,還望祖父、伯父念在晚輩一片赤誠,成全于晚輩。”
其實對于顏家來說,并非不愿將顏明許配給他,畢竟以其當(dāng)下的權(quán)勢,絕對是好事,在這個時代,雖然效力不同勢力,但彼此間的姻親卻是沒有顧忌的,全然是看對方是否附和心中標(biāo)準(zhǔn)。
就好像歷史上張飛還娶了夏侯家的女子,夏侯家最終認同了這種關(guān)系,在曹家勢微,司馬家掌權(quán)后,夏侯霸等人還憑借著這種姻親關(guān)系投靠了蜀漢。
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很是常見,所以豪門嫁娶更多是看對方的地位和權(quán)勢財富。
顯然,如今的王旭是絕對達到他們心中預(yù)期的,之所以不忿,全然是因為在顏明失身以后,并未及時提親,導(dǎo)致其顏面上下不來,覺得受到了侮辱,同時顏明這些年的苦悶,也讓他們心疼,覺得王旭對不起她,可他們又無力尋王旭算賬,所以有著怨氣。
此刻,王旭話說得這般誠懇,顏家人除了暴躁的顏良,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張合此刻隱約間從談話里猜出些東西來,更是聰明地再度退后幾步,他可不想卷進這件事里,完成袁紹的囑咐,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沉默了很久,顏家祖父終于緩緩閉上了眼睛:“罷了,罷了!早年童淵和吾妹便力勸將顏明許配于將軍,今日將軍也誠心前來,子晴也傾心于你,我等便不在多管此事,你的想法,那日顏良也已告訴我,只要你能說服袁公同意撤除婚約,便由得你們吧!”(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