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男人的嘴里開始哼起小調(diào),溫馨聽著聽著,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她記得那熟悉的旋律,記憶的塵封再次打開,歐陽微笑著躺在枕邊哼著小曲的樣子又縈繞在她的心間:“你到底誰?怎么會哼這樣的小調(diào),你別走。”就在溫馨要抓住他的時候,黑影機警的閃到窗簾后面消失了。
溫馨的淚水打濕她的頭發(fā),林輝在窗口發(fā)現(xiàn)了王亞吉的身影,他躲在陽臺上,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從下水管道爬上去,隔著玻璃望進去,王亞吉吸著煙,氣急敗壞的在屋里來回的走著,看到她是遇到觸霉頭的事情了,會是什么事情呢,林輝在心里暗自嘀咕著。
王亞吉在煙霧繚繞的時候狠狠的滅掉煙頭,拿起電話,像是打給出租公司的,具體情況沒有聽不清楚,看來這個女人又要出招了,林輝往門外望去,四周都有王亞吉的眼線,海濤的房子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他在這個時候去通知溫馨這里的情況,有可能被王亞吉盯上,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就會更被動的,該怎么辦呢?
王亞吉像是要睡了,她褪去上衣,去拿放在床邊的睡衣,天哪!林輝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他麻利的退回房間,沒有開燈,沒有吸煙習慣的他也點燃了一支香煙,剛才的那一幕還在他的眼前晃動,王亞吉的背部一直到腿部全是燒傷留下的傷疤,皮膚皺皺巴巴的,像一張用舊的漁網(wǎng),對于一個女人,即使她心中有愛,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又何敢去愛呢,她心中積壓如此深的恨,下這么大的苦心來找溫馨他們,林輝開始原諒?fù)鮼喖暮荻荆臀鼉煽跓煟仨毎堰@樣的想法趕出腦子,不管是什么原因,犧牲別人的幸福來滿足自己復(fù)仇的計劃,本身就是錯誤,這場走私的風暴,卷進了亞洲幾十家有實力的公司,一旦這些公司出現(xiàn)了經(jīng)濟問題,又將有多少家庭面臨生活得危機,他想到這些,情緒撫平一些。特工也是人,有情緒波動和憐憫也屬正常,他寬慰自己,準備明天的工作吧。
廖文生早晨起來像往常一樣,吳亞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他早上給廖文生的秘書打過電話,知道廖文生交代工作的事情,猜到他可能會去日本,也已經(jīng)通知了王亞吉。雯麗帶著瑩瑩走過來:“廖總早。”廖文生將瑩瑩抱在椅子上:“喜歡北京的長城嗎?”
“喜歡,爸爸送給我的模型都舊了。”瑩瑩稚氣的說。
“那爸爸再給你買一個新的,”廖文生憐愛的看著女兒,又對雯麗說:“你也坐下一起吃吧。”雯麗慢慢的坐下,心里的喜悅早就溢滿心房,她幫瑩瑩夾菜,像是一家人,連吳亞軍都有點莫名其妙。
廖文生喊來游明囑咐幾句,游明一一點頭,雯麗帶著瑩瑩站在一邊,不等廖文生開口,雯麗主動說:“放心吧,瑩瑩,我會帶好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雯麗堅定的眼神讓廖文生第一次對這個女人有了感動的情結(jié)。
雯麗已經(jīng)默默注視吳亞軍很久了,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秘密,她已經(jīng)開始提防吳亞軍,比如瑩瑩和她的食物,她都很留心,都要自己親手去做,游明照顧瑩瑩很安全,她變得大膽起來。
廖文生帶著不安的心情坐上了飛機,一路上還算平穩(wěn),走出飛機場,廖文生操著生硬的日語詢問海濤的地址該怎么走。一個日本男人拿著一張報紙走過來:“請問先生要車嗎?”順手指指停在路邊的出租車,示意廖文生上車。
廖文生并沒有馬上應(yīng)聲,他先是仔細打量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然后將手里的地址拿給他:“你知道這個地方怎么走嗎?”
那個日本男人看了一眼:“知道的,我?guī)ァ!绷挝纳槒母诤竺嫔狭塑嚒?br/>
大約了過了半個小時,廖文生感覺不對勁,他記得溫馨說過,從機場到海濤的家里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他仔細觀察窗外,不對,這輛車像是往郊外開的。
他將手提包里的水果刀握緊,手心都出汗了,他沉住氣問:“你開的不對吧,我記得路不是這樣走的,旁邊的風景沒有這么豐富。”司機怯懦的說:“我?guī)邨l捷徑,應(yīng)該很快的。”車內(nèi)不再說話,氣氛沉悶的都可以聽到人的心跳聲。
又開了十幾分鐘,車停下來,司機也下了車,一個勁的道歉:“抱歉,先生,有人要找你,所以我,請原諒!”
廖文生下來車,環(huán)顧四周,這應(yīng)該是一片廢棄的房子,院內(nèi)雜草叢生,破舊的屋頂已經(jīng)成了一個天然的大鳥窩,屋檐下因為潮濕都能看到苔蘚,窗戶早已破爛不堪,一陣風吹過來,啪嗒啪嗒的聲音讓這死寂沉沉的院子有了那么一點生氣。他很鎮(zhèn)靜,這種情況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他回過頭下意識的問那個日本男人:“你說的人在哪里?”
男人歉意的回答:“對不起,她只說讓我把你帶到這里,并沒有說她什么時候來。”男人沖著屋里喊:“人我給您帶來了,您在嗎?”里面?zhèn)鞒鱿はに魉鳎袷侨俗哌^踩著雜草的聲音,那個日本男人將手里的一張照片塞給廖文生:“您的照片,我先走了。從這里出去走300米向左轉(zhuǎn)就有一個車站,車是通市內(nèi)。”廖文生看也沒有看就將照片撞進了手提包,根據(jù)他的判斷那應(yīng)該是他本人的照片。他將包里的匕首轉(zhuǎn)移到自己口袋里,此時的他作出了最壞的打算,他的手無意間碰到了自己的移動電話,一個念頭在他的心里滋生,他果斷打開了手機,并撥通了溫馨的電話。
一個穿著黑風衣,帶著禮帽的女人從里面走出來,她摘下墨鏡悠然的說:“廖總,這么急匆匆來這里該不是會情人吧。”她發(fā)出陰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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