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激怒,沒人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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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爆發(fā)末世會有什么后果嗎?你知道各種生物乃至于人會變異到哪個程度,這個世界會發(fā)生什么樣的災(zāi)難嗎?”顧敘帶著深深的不敢置信,質(zhì)問著床上這個他曾經(jīng)無比尊敬的老人,“就算你當(dāng)時都不知道,但你不會不知道這種事情有多危險吧,你為什么不阻止?為什么不告訴大家?即便通知全國人民做點(diǎn)準(zhǔn)備也行啊!別告訴我那株破草還管這個!”
他越說越激動,即便被蒙蔽,即便對那什么草的作為始料不及,即便無法預(yù)估后果,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彌補(bǔ)。以傅青松的地位,無論是報告中央,使全國范圍內(nèi)軍隊集結(jié)防備,或修筑防御式基地,或在物資上做充足準(zhǔn)備,還是在民間做宣傳,提高民眾防災(zāi)警惕性,早作準(zhǔn)備,各種各樣的事他都可以做,也都有能力做。
可是傅青松還真的只是把像他這樣的人給外調(diào)出去,什么都沒有通知,什么都沒有提醒,還一副仿佛遇見了危險的模樣,告訴你如果有大變動發(fā)生,一年之內(nèi)就不要回來了,在外面保存實(shí)力,留存火種。
顧敘想到自己當(dāng)時的擔(dān)憂不解,這十多個月來的擔(dān)心牽掛,從頭到尾對傅青松的尊敬和信任,覺得這一切尤其是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最可笑的是,明明是傅青松的縱容和不作為造成了這一切,他直至此時還一臉無奈嘆息、置身事外之態(tài),毫無慚愧悔恨不安。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傅青松看著他,回憶昨天吃了什么東西似的淡然表情也起了變化,變得陰沉而冷厲,還有一絲絲的不耐,“幾十年來我為這個國家做出了多少貢獻(xiàn),等到老了,那些家伙就想著怎么把我給擠下去,都在咒罵我怎么還不死,還占著這個位置做什么!我一身傷病,醫(yī)療機(jī)構(gòu)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高級病房多住兩天,下面也要起幾聲嘀咕,正式場合多說幾句話,那些小輩就要皺眉。我是為了什么?這個國家是我出力最多,本就該是我說了算的!你們什么顧家明家,不過是世代的累積,一個個就自以為高貴,就敢聯(lián)起手來和我斗!我就只能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一邊等死一邊看你們的太陽升得正好!”
他手一攤:“好不容易我能翻盤了,我會什么要去提醒別人,我會什么要自首,為什么要讓別人得了好處,而自己就等著被軍事法庭裁決,然后鋃鐺入獄?”
他呵呵笑起來,滿臉的皺紋都縮在一塊兒,眼里閃爍奇異的光:“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優(yōu)勝劣汰啊,死去的人都是因為他們沒用,他們該死,活著的才是精英。以前不是老說人口膨脹資源緊缺?現(xiàn)在你看人口馬上就下來了,資源重新分配,而且是靠自己的拳頭,自己的力量分配,這多公平?……萬事萬物都講究個制衡,等再過個幾年,人類和喪尸和變異動植物勢均力敵了,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就會重新建立起來,一個全新的社會再次誕生,而人呢,既不會滅絕,也不會消失,反而優(yōu)良基因會代代傳承,會進(jìn)化得更好。”
顧敘冷眼看著這個笑得滿面紅光的人,感覺無比陌生和荒唐,這已經(jīng)不是他知道的傅青松了,或許他根本就沒了解過傅青松的真面目,他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那個怪物在首都里還有多少‘合作者’?它需要木系做什么?有多少人給它辦事?”
傅青松笑著不說話。
“它到底會怎樣讓你長生?你這樣身體的變化到底意味著什么?喪尸病毒是不是它干的,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傅青松還是不回答。
顧敘低下頭:“要怎樣才能消滅那個東西?它的老巢在哪里?”
傅青松從頭到尾只是憐憫地看著他:“沒用的,你不會是它的對手,等它吞了你那位小女朋友,把她的能量吸收,它就會更強(qiáng)大。”
顧敘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傅青松卻覺得很暢快:“打從你第一次把她帶來,它就看上了她,沒日沒夜地跟我說,那丫頭能量高而純,而且細(xì)皮嫩肉,滋味肯定不錯。”
顧敘一把揪起他的衣領(lǐng),情狀駭人,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逼我!”
顧優(yōu)看了他一眼。
傅青松哈哈大笑,笑得嗆氣:“十六年前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生有反骨,才那么點(diǎn)大就敢偷偷攜帶槍支,還直接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崩了生母的丈夫,我當(dāng)時就想,這會是一把利刀。我將你救下來,教你最好的本事,看著你一日日地變強(qiáng),我就想,你什么時候會反我,什么時候這把刀會桶向我……沒想到,最后是因為一個女人!”
顧老四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你也好意思說救!我們顧家豈會讓自家的骨血給別人處置了,當(dāng)時本來就要保下顧敘的,你橫插一腳截了胡,狠狠打了顧家的臉不說,還從頭到腳打著利用的心思,看看顧敘這些年的日子,你分明只是把他當(dāng)成一樣工具養(yǎng)著。”
“呵呵,顧家老四,和我扯這些你還不夠格,我居心不良,你們姓顧的又是什么好鳥?”傅青松瞟了顧優(yōu)一眼,“顧敘在我這無非受些苦殺些人,要是落到你們顧家手里……哼,還不一定被調(diào)教成誰的奴才呢!”
顧家這是見顧敘出息了,見他老了終于不行了,又想來走親情路線把人拉回去?傅青松輕蔑一笑,想得美,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除了他傅青松,誰都不夠格讓他低頭!
顧老四頓時沉下了臉:“顧敘,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你這正忙著,不如把他交給我們吧。”
傅青松冷笑一聲,與面色森沉的顧敘對視:“顧敘,你知道你母親為什么放著好好的世家名媛不當(dāng),要和一個小廚子做出無媒茍合的事嗎?你知道為什么顧家的人都看不起你嗎?”
“他們說是因為愛情,你真的信了?你母親不過是閑得慌了,想顯示一把自己的與眾不同,自己的叛逆,隨隨便便找了個人,隨隨便便生了個兒子,生了就丟在一邊,時不時拿出來炫耀一番,告訴人自己曾經(jīng)多么勇氣可嘉。”
“她委身給你生父,又嫌棄他的出身,一邊笑一邊看著你生父被你幾個舅舅剝皮拆骨活活打死,她拼死生下了你,又厭惡你骯臟,當(dāng)只小狗似的養(yǎng)大了,轉(zhuǎn)眼就歡歡喜喜嫁給別人。她是個瘋子,縱著她的顧家人是一窩瘋子。”
“你怪我利用欺騙了你?可你的血緣至親都沒拿你當(dāng)人看,你有什么資格怪別人。”
“沒有人在意你的生死,顧敘,要不是你有些本事,幼時是懂得隱忍,之后是有拼命的狠勁,十幾年前就死了,是我,給了你第二條命!是我,救你脫離苦海!”
“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你的子女后代,都該為我生,為我死!你擁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
“啊!!”顧敘一把甩開他,掏出了搶來,釘在他的眉心。
傅青松一臉瘋狂,眼中卻透著期待。他失敗了,這些人不會再給他自由,更不會讓他如愿,與其被抓進(jìn)實(shí)驗室研究,拷問,還不如干干脆脆地死在這里。
顧敘胸口劇烈起伏,汗如雨下,整個人緊繃得如同一只狂怒的兇獸。
他懂得傅青松眼里的意味,也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更清楚,他所說的話都是他真實(shí)的想法。
“是,你給我了第二條命,救我脫離苦海,讓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這些年我也還得夠多了。今天,當(dāng)我最后一次報答你,往后,再無拖欠。”
他扣動扳機(jī),其余人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聽得一聲巨響,人們的眼前都炸開了花,傅青松倒在床頭,頭緩緩側(cè)向一邊,雪白的墻上盛開大朵妖嬈的血花。
顧老四呼哧呼哧地喘氣:“顧敘,他可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顧敘慢慢垂下手:“邱風(fēng),送客。”
邱風(fēng)震驚地盯著傅青松的尸身,再聽顧敘言語中森冷的氣息,也不知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將顧家父子送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顧敘,滿室的血腥味。他松開手,扔了槍,腳步僵硬地走到墻邊,扶住墻猛地吐出一口淤血來。
邱風(fēng)急匆匆地去而復(fù)返,神情凝重地說:“顧敘,華委會來了一幫人,說我們未經(jīng)批準(zhǔn)私自進(jìn)行大型建設(shè),要拘捕主事人,并且強(qiáng)制拆除已有建筑。”
“拘捕?呵呵,他們當(dāng)這還是法治社會。”顧敘啞聲笑了,擦了擦血跡,雙眸里放著陰冷凌厲的殺氣,轉(zhuǎn)身問邱風(fēng),“我們在平原上有多少人?”
邱風(fēng)一凜:“有兩萬人,我提防著有人鬧事,除去專業(yè)建筑施工人員,其余都是挑有武力值的,至少一萬五千人,三四階的異能者占四分之一。”
“那還等什么,給我狠狠地打出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