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jī)抵達(dá)香港機(jī)場，甬道出口乘客們陸續(xù)而出。
    人群盡頭，一男一女默默前行。
    男人穿著黑色的長款風(fēng)衣，如此瀟灑地輕裝上陣，手中提著旅行袋。黑發(fā)黑眸，冷俊的容顏格外顯眼，人群中已然是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而他身邊的女人，短發(fā)遮耳，擁有一雙漂亮明亮的眼睛，白皙的臉龐揚起安靜恬淡的微笑，有些靦腆，卻十分可愛。
    男人的大手一直緊握著女人的小手，牽著她離開人來人往的機(jī)場。
    他們在那個美麗的冰雪世界度過了圣誕節(jié)。
    機(jī)場外，司機(jī)小陳早已等候多時。
    眼尖地瞧見他們，立刻下車恭敬相迎，“蓮少爺，顧小姐。”
    兩人上了車，小陳又是說道，“蓮少爺，三少爺說林先生在公司等您，希望您先去公司。”
    伍賀蓮“恩”了一聲，卻是側(cè)目說道，“你是不是跟我住？”
    顧曉晨小臉一紅，輕聲說道，“我回春光園。”
    聽見他這么說，伍賀蓮立刻挑起劍眉。大手橫過她的身體，一把將她摟住，摟近自己懷里，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氣壯，沉聲說道，“你不跟我住，你跟誰住？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度過圣誕節(jié)后，原本三人是要一起回香港的。
    可是余玫說要去拜訪朋友，于是他們分別在挪威的機(jī)場。
    車?yán)锟刹皇侵挥兴麄儍扇四兀檿猿客屏送扑伤麉s是滿不在乎，非要這么摟著她不放。她沒轍了，小聲地說道，“玫玫說了，她大概兩、三天后就回來，不會很久，我要在家里等她。”
    顧曉晨確實是不放心的，余玫看上去沒事，但是她知道她并不開心。起先是想出來過白色圣誕，還可以散散心。但是某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兩人行只好改為三人行。余玫對伍賀蓮不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顯然是持中立態(tài)度。
    伍賀蓮將頭湊近她，在她耳畔喃喃呵氣，“那我去你那里住。”
    顧曉晨就這樣睜著眼睛望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在控訴。
    伍賀蓮眉宇無奈舒展，低聲說道，“我回去住。”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離婚了，而她也不說。只是心里總覺得蹊蹺，想著自己要去搞搞清楚。那個該死的威廉沃克，他真是不懂得珍惜，不過也多虧了他的不珍惜，他還得去“謝謝”他。
    伍賀蓮先是送顧曉晨回家，而后才趕去伍氏。
    頂樓的辦公室內(nèi)，伍昊陽正與林正鋒開懷暢談。只是這話題談著談著，上一句還是有關(guān)金融投資，下一句卻硬是被林正鋒給兜轉(zhuǎn)到了婚姻大事，“伍三啊，你看你和小嵐的婚事什么時候辦？”
    伍昊陽笑笑，迂回地說道，“二哥還沒結(jié)婚，哪有我這個做弟弟的先結(jié)婚的。”
    提到了伍賀蓮，林正鋒又是問道，“伍二還沒回來？”
    “他已經(jīng)回香港了，估計正在路上。”伍昊陽不知道林正鋒找伍賀蓮有什么事，但是似乎挺急。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兩個人？”林正鋒面不改色。
    “誰知道啊，他一向滿世界飛。”伍昊陽隨口回道。
    下一秒，辦公室的大門被輕輕敲響，秘書推開了門，伍賀蓮從容而入。
    秘書站在門口，輕聲提醒，“陽總，會議時間到了。”
    “你們慢聊。”伍昊陽站起身來，目光掃向伍賀蓮，心里那個怨念。為什么他要打理這個公司，可他卻可以飛去旅行？
    伍賀蓮在林正鋒對面坐下，沉聲說道，“林叔，找我有事？”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林正鋒并不直接說事兒，扯東扯西地說道，“小嵐一個人跑來香港，我也不放心，所以我也來了。剛才我問伍三什么時候和小嵐結(jié)婚，他說你這個二哥還沒結(jié)婚，他結(jié)不了。所以我就想問問，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對了，我聽說你有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是那位顧小姐？我之前還和她見過面，曾經(jīng)是你的秘書，她叫顧曉晨？”林正鋒微笑說道。
    伍賀蓮沉默以對，卻是默認(rèn)了。
    林正鋒不疾不徐地說道，“你這次去旅行，該不會就是和她一起去的吧？”
    伍賀蓮凝眸，望著林正鋒淡淡說道，“林叔，你到底想說什么。”
    “爸爸！”林嵐突然沖進(jìn)辦公室，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林嵐午覺睡醒，就發(fā)現(xiàn)林正鋒不見了。一問才知道，他是來伍氏了。想著他是不是又來向伍昊陽“逼婚”，她急忙來找他。只是瞧見辦公室內(nèi)的另一個人，她有些驚奇，“伍二先生，你回來了呀！”
    伍賀蓮朝她點了點頭。
    “那顧小姐是不是也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打高爾夫好不好？”林嵐本來是想今天去打高爾夫的，現(xiàn)在瞧見伍賀蓮，想到他的高超球技，當(dāng)然想拉他一起。可是她也記得伍賀蓮曾經(jīng)說過，如果顧曉晨不去，他是不高興去打球的。
    伍賀蓮沉聲說道，“她剛回來，需要休息。”
    “噢。”林嵐也沒有異議，旅行回來確實需要休息，“那明天好不好？”
    “那就明天吧！明天一起去！”林正鋒適時開口，不忘記叮嚀，“小嵐，你叫上伍三一起！”
    林正鋒想到明天就要見到顧曉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這個女孩兒，難道只是和她長的像嗎？
    可是，這個世界上會有長的那么像的人嗎？
    林正鋒突然有些不敢去查證，可是想要見到顧曉晨的念頭卻是那樣強烈。
    她到底是誰？她會是她的女兒嗎？
    如果是，那么林嵐又是誰的女兒？
    伍賀蓮出門幾天，銀申的公寓一直沒有人住。
    用鑰匙開門，多多急忙奔了過來。這幾天只有鐘點工來清理房間，也沒有人帶它出去走動，多多獨自呆了幾天，也確實憋壞了。這不，瞧見他回來了，難掩激動地飛奔到伍賀蓮面前。漆黑的眼珠機(jī)靈地望著他，下一秒?yún)s又忽然朝他抗議地吠了一聲，“汪！”
    伍賀蓮的心情不錯，彎腰想要摸摸它的腦袋。
    多多卻是十分不給面子，轉(zhuǎn)身就跑了。
    伍賀蓮劍眉一皺，換了拖鞋徑自走向客廳的沙發(fā)坐下。他拿出手機(jī)想給她打電話，可是又怕她已經(jīng)睡了。坐在飛機(jī)上的時候，顧曉晨就因為疲倦一直在睡。現(xiàn)在回到家，大概洗完澡就睡得像只小豬了。他握著手機(jī)，手指一動，飛快地按著鍵，發(fā)送了一條信息。
    他扭頭瞥向靜靜趴坐在一邊的多多，沉聲說道，“帶你散步去！”
    多多起身，搖了搖尾巴。
    而那條信息上寫著——醒了給我電話。
    顧曉晨是在第二天才看到這條信息的，她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睡了這么久。睜開眼睛，習(xí)慣地摸著手機(jī)瞧時間。早上七點二十六分，而他的信息卻是昨天下午四點左右發(fā)送的。
    顧曉晨洗梳一番，也沒有立刻給他回電話，想著時間還太早。
    直到九點，顧曉晨剛想打給他，卻有人敲響了房門。她去開門，只見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外邊兒，擋了視線。
    伍賀蓮低頭望著她，漠漠一句，“下午三點到早上九點，你竟然能睡這么久？你是小豬嗎？”他說著，大手撫著她的小臉，落下一個淡淡的吻。他提起另一只手中拿著的口袋，又是溫柔說道，“我買了早點，一起吃吧。”
    早點是在他們曾經(jīng)去過的早茶店買的，美味的湯包和還有豆沙餡的酥餅。
    顧曉晨的食量不大，喝了小半碗米粥、一只湯包，酥餅咬了兩口，實在是吃不下了，嘟噥說道，“沒吃完，好浪費。”
    伍賀蓮放下湯匙，想也不想，直接從她手中接過酥餅，三兩下吃了。
    他的臉頰沾染了芝麻碎，她伸手探向他輕輕撫去，學(xué)著他當(dāng)時的口吻，取笑道，“大饞貓。”
    她的小手異常柔軟，觸著他的臉龐，讓伍賀蓮心湖微動。
    他凝眸望著她，幽幽說道，“我餓了很久了。”
    轟——
    顧曉晨的小臉頓時又紅了起來。
    “換衣服出發(fā)。”
    “去哪里？”
    “西郊。”
    昨天下午，伍賀蓮與林家父女約好一起打高爾夫。等到他們趕到西郊的球場，林正鋒與林嵐早就到了。天氣不錯，陽光也好，伍昊陽坐在一邊擦著球桿，老大不樂意似得。林嵐眼尖地瞧見來人，立刻喊道，“伍二先生，顧小姐，你們來啦。”
    伍賀蓮和顧曉晨已經(jīng)換好球衣了，兩人并肩走來，一個冷漠英俊，一個清麗恬靜，非但不會突兀，倒也是登對。
    林正鋒背身而坐，林嵐的話語讓他一怔。
    他徐徐回頭望向兩人，視線掃過伍賀蓮，停留在顧曉晨的身上。她一頭俏麗短發(fā)，遮了耳朵，看上去乖巧美好。白皙的肌膚，一如第一次見面時一般。只是當(dāng)時她還戴著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鏡，掩去她原本清純漂亮的五官，整個人古板得很。如今換了粉紫色的流線型眼鏡，透著絕佳氣質(zhì)。
    林正鋒一時看得呆了，在他的記憶里，她也曾戴過這樣的眼鏡，只是丁舒晨是不剪短發(fā)的。她一直長發(fā)飄飄，甚至是離開的那一刻，依舊是長發(fā)，他亦是最愛她的長發(fā)。
    “林小姐，林先生。”顧曉晨走近了些，輕聲問候。
    林正鋒卻還沒有回神，那直勾勾的目光太過露骨，讓伍賀蓮有些不悅。他不疾不徐地?fù)ё☆檿猿浚瑤е呦蛞贿呑隆?br/>     “爸爸，你怎么了？”林嵐詫異喊道。
    林正鋒這才回神，隨口說道，“沒什么。”
    “詠心姐沒有來嗎？”顧曉晨湊近伍賀蓮，小聲問道。
    伍賀蓮挑眉，轉(zhuǎn)而詢問伍昊陽，“詠心沒來？”
    “她來不來關(guān)我什么事！”伍昊陽反復(fù)地擦著球桿，動作粗蠻。他不像是在擦球桿，更像是在泄憤。
    答案很明顯，兩人一定是吵架了。
    林嵐拿著球桿，朝著伍賀蓮興高采烈地說道，“顧小姐！我和伍二先生先練練手好嗎？”
    顧曉晨微愣，點了點頭。只是想著他們打球，怎么反來問她呢？
    伍賀蓮瞧見她點頭，這才起身，從球童手中取過球桿，與她一前一后走向一旁的練習(xí)區(qū)。
    林正鋒就在這個時候挪了位置換了座，離顧曉晨近了些，他隨口問道，“顧小姐是在香港長大的嗎？”
    “恩，我是香港人。”顧曉晨笑著說道。
    “那你的父母還健在嗎？”
    “他們都過世了。”
    “不好意思。”林正鋒一聽這話，歉然又道，“那你父親姓顧，還是你的母親姓顧？”
    “我……”顧曉晨剛要回答，另一道男聲驟然響起，“晨晨，陪我去打球。”
    林正鋒面不改色，實則有些尷尬。
    顧曉晨微笑著站起身來，隨著伍賀蓮而去。走遠(yuǎn)了些，他認(rèn)真叮嚀，“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聽見了沒？”
    陌生人？顧曉晨聽見他這么說，頓時有些狐疑。她剛剛可沒有和別人說話，他難道是指林先生？她不禁有些好笑，卻已經(jīng)被他帶到了練習(xí)區(qū)。
    伍賀蓮從球童手中取過球桿遞向她，示意她接過。
    顧曉晨急忙搖頭，“我不打了，我又不會。”
    “顧小姐，一起玩嘛！學(xué)學(xué)就會了！”林嵐想著以后能有更多機(jī)會和伍賀蓮切磋球技，急忙拉她下水，“我以前也不會，后來跟著教練學(xué)，沒多久就會了！顧小姐，你都還沒試呢，怎么知道不行？”
    伍賀蓮認(rèn)同地“恩”了一聲，難得和誰達(dá)成一致。
    “顧小姐，來吧？我陪你一起！”林嵐熱情地說道，笑容燦爛。
    顧曉晨其實并不想學(xué)高爾夫，可是林嵐這么積極的態(tài)度，她如果再拒絕也實在是不好意思，接過球桿，她輕聲說道，“好吧，那我學(xué)學(xué)看。”
    “站在這里。”伍賀蓮摟著她站到位置上，手臂環(huán)過她的身體，替她擺正姿勢，不時地囑咐那些該注意的事項，當(dāng)起了職業(yè)教練。他的氣息離她那么近，似有若無得挑動她，耳畔亦是回響起他醇厚的男聲，“雙手移到右臀部高度的時候，球桿盡量與地面平行。手中的球桿頭跟著轉(zhuǎn)動的速度產(chǎn)生一個向上的離心力……”
    顧曉晨記得很清楚，之前也是在這里，林正鋒和林嵐當(dāng)時也在，他偏偏要拉她一起。時隔兩年多，他們又在這里，還是這些人，他又是手把手教她，而她卻依舊無法集中精神，身體非但沒有放松，反而越來越緊繃。
    “放輕松。”他貼著她的耳朵呢喃。
    顧曉晨只感覺一陣發(fā)燙，咬著唇說道，“太難了。”
    “金融系的優(yōu)秀生，打高爾夫覺得難？”伍賀蓮漠漠說道，聲音低沉了幾分，“該說你變笨了，還是我這個老師不合格？”
    “不是，你教的很好的。”顧曉晨搖了搖頭。
    “那是你笨？”他又是問道，眼底閃爍起光芒。
    “我笨。”顧曉晨沒轍了，承認(rèn)笨也沒什么。
    伍賀蓮嘆息一聲，他的雙手環(huán)過她的身體，從身后摟著她，低笑著說道，“你這么笨的女孩子，怎么把這么聰明的我給拐到手了？”
    顧曉晨啞然，猛地回頭望向他，卻見他笑得一臉興味，她反駁道，“我又沒拐你。”
    “那我怎么……”他故意話說一半，一低頭，溫?zé)岬拇讲吝^她臉龐的肌膚，讓她紅了臉，“這么喜歡你。”
    心跳一下子加快，顧曉晨朝后退了一步，退出他的懷抱，睜著大眼睛瞧著他。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林嵐不適時地開口，打破了兩人親昵的氛圍，“顧小姐，你的臉好紅呀！”
    再次尷尬，顧曉晨的臉皮本來就薄，這下子簡直就像是番茄了，“有點口渴，我喝水。”
    立刻，面前遞來一瓶礦泉水。
    伍賀蓮說道，“喝吧。”
    顧曉晨接過水喝了兩口，他又接過遞給球童，“繼續(xù)練。”
    “我不練了。”她蹙眉拒絕。
    “為什么？”
    林嵐拿著球桿走到她身邊，連連勸說，“練吧練吧，以后我們可以一起打啊。我總是一個人來，很沒勁的。”
    顧曉晨抵不住她的央求，瞥向伍賀蓮說道，“我不要你教了。”
    “你說什么？”他不悅皺眉，像是不敢置信。
    “我說我不要你教了。”她堅決說道。
    林嵐詫異，“伍二先生高爾夫打這么好，你不要他教啊？”
    “恩，我太笨了，所以我不要他教。”顧曉晨索性把他的話搬出來，伍賀蓮硬聲說道，“就因為你太笨了，我才更要教你。”
    “反正不要你教了。”顧曉晨固執(zhí)說道。
    “不然的話，找個教練吧。我知道這里新來了一位孫教練很厲害的，這里其他教練和會員沒有一個人贏過他。聽說他以前還拿過比賽冠軍呢，不然就讓他來教你吧？”林嵐靈機(jī)一動，想到了好主意。
    “好。”顧曉晨應(yīng)了一聲，伍賀蓮冷哼，轉(zhuǎn)身走回座位從容坐下。
    伍昊陽和林正鋒也在一邊的練習(xí)場地?zé)嵘恚挥兴氉宰浒宓省?br/>     不過一會兒，孫教練來了。
    孫教練是個四十歲的成熟男人，身材保持得十分好，人也風(fēng)趣幽默，他孜孜教導(dǎo)，惹得顧曉晨與林嵐兩個女孩子不時笑出聲來。教練站在顧曉晨身邊貼身教導(dǎo)，不時地抬起她的胳膊，或者扶一下她的肩膀擺正姿勢，她認(rèn)真地聆聽教練的叮嚀，果然漸漸上手。
    可是某個在旁靜觀的男人，心里卻越來越毛。
    伍賀蓮瞇起眼眸，想到那天她在雪地里出現(xiàn)，當(dāng)他問她“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她明顯一怔，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思量。后來他實在是等不急了，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她認(rèn)真地說道，“我考慮考慮。”
    他，伍賀蓮，竟然也會有被人考慮考慮的一天？
    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
    噢不，自從她出現(xiàn)后，他的生命里重新?lián)碛辛颂嗟牡谝淮危?br/>     現(xiàn)在他瞧著教練和她這么親密的接觸，感覺自己快要抓狂。終于，他霍地站起身來，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到教練身后。
    “顧小姐，你真聰明，這么快就掌握要領(lǐng)了……”孫教練正在侃侃而談，只感覺背后一陣森然。他狐疑回頭，瞧見一張陰霾威懾的俊容，不禁哆嗦了下，“伍先生。”
    伍賀蓮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冷冷說道，“我們來一局。”
    孫教練對自己的球技顯然很有信心，微笑說道，“沒問題。”
    “哇噻！”林嵐歡呼雀躍。
    伍賀蓮輕輕摟過顧曉晨，低頭說道，“看你男人怎么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