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丑小鴨是天鵝
    主艙精心布置過,已然是聚會(huì)的大廳。
    男人們都換上了西服,一個(gè)個(gè)豐神俊美,身材好得宛如頂級模特。
    風(fēng)景辛冷硬鋒芒,伍昊陽瀟灑不羈。
    這次Party的主人言旭東一身白色西服,活脫脫就是童話故事里的王子,他如此儒雅俊逸,溫柔中透著幾分剛毅,自有特殊的魅力。
    伍賀蓮與言旭東站在一起不時(shí)地聊天,他一如既往黑發(fā)黑眸,黑色西服。斜長的劉海遮了眼眸,眼底卻是深邃,不經(jīng)意間迸發(fā)熠熠光芒。薄涼的唇,微揚(yáng)起一抹弧度,談不上是什么情緒,卻是那么好看的淡笑。
    沈若一襲紫色禮服走進(jìn)了主艙,她的到來讓眾人紛紛注目。不對稱的單肩設(shè)計(jì),秀出一邊的美肩。她將頭發(fā)全部挽在一邊,胸口的花朵也花了些心思,已經(jīng)別在了挽起的發(fā)間,映染著光芒,正在盛開芬芳。
    許是腮粉的原因,她的臉頰泛起紅暈。
    “沈若小姐,今晚的你真美。”伍昊陽率先開口稱贊,笑容耀眼。
    風(fēng)景辛舉起手中的酒杯朝她比了比,算是打了招呼。
    “謝謝陽總稱贊!”沈若羞澀說道,心里卻是美滋滋的。瞥見風(fēng)景辛的酒杯示意,她朝他微笑點(diǎn)頭。
    沈若邁開腳步,朝著言旭東以及伍賀蓮徐徐走去。她的手中,提著一份禮物。雖然不值多少錢,可是精美包裝過的禮物看上去還是不錯(cuò)的。
    言旭東望著沈若,笑著說道,“原來身邊一直有一位美女,我竟然沒發(fā)現(xiàn)。”
    “言經(jīng)理真愛開玩笑!”沈若輕笑出聲,大方地將禮物送上,“言經(jīng)理,祝你生日快樂!”
    言旭東雙手接過禮物,沉聲道謝,“雖然說過不要準(zhǔn)備東西,可還是謝了。”
    “只是小禮物,喜歡就好。”沈若拿起餐桌上的香檳,與他輕輕碰杯。她喝了口酒,望向了伍賀蓮,輕聲喊道,“蓮少爺。”
    伍賀蓮沉默不語,朝她淺淺一笑。
    沈若臉紅心跳,立刻退到一邊。她的視線卻一直瞥向伍賀蓮,悄悄地注視著他。
    “詠心怎么這么慢?曉晨也還沒來?”言旭東張望著入口處,隨口說道。
    沈若連忙回道,“曉晨沒有帶禮服,所以在詠心姐那里。我想她們馬上就來了。”
    伍賀蓮忽然皺眉,薄唇微抿。
    正說著呢,只見一道亮麗奪目的身影閃現(xiàn)。
    玫紅色禮服襯得姚詠心的肌膚更為白皙,如此張揚(yáng)的禮服,卻不會(huì)突兀,配上她的身材竟是那樣契合。高高盤起的頭發(fā),露出優(yōu)美頸項(xiàng)。姚詠心微笑而來,高貴自然。
    伍昊陽瞇起了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身后有人從他身邊走過,風(fēng)景辛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迎了上去。單手摟住了她的腰,霸道地像是在宣誓所有權(quán),卻也不知道是在對誰。風(fēng)景辛低頭在姚詠心耳邊囈語著什么,那親密的姿勢讓某人雙眸燃燒起火焰。
    “昊陽。”女伴柔柔地呼喊,伍昊陽摟住了她,將她帶進(jìn)懷里擁住。
    風(fēng)景辛攜姚詠心走向了言旭東,她大大咧咧地開起玩笑,“旭東,恭喜你又老了一歲。這是生日禮物,生日快樂。”
    眾人笑了起來,言旭東與姚詠心相互擁抱。
    “詠心姐,曉晨人呢?”沈若沒有瞧見顧曉晨,詫異問道。
    “剛才忘記拿禮物,她去拿禮物了。”姚詠心望著言旭東,故作神秘地說道,“一會(huì)兒見到曉晨,你們幾個(gè)男人一定要撐住!”
    眾人狐疑,伍賀蓮拿著酒杯的手指緊扣。
    “曉晨來了!”沈若一回頭,只見隱約的身影正從黑暗的入口處走來,驚呼出聲。
    她終于走進(jìn)宴會(huì)大廳,她低著頭,一頭黑發(fā)順在胸前,柔柔得十分乖巧。身上的珍珠色禮服嬌小可愛,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材,胸前的乳溝隱約可見,她扯了扯過短的裙擺,想要將其拉長一點(diǎn),這動(dòng)作竟然稚氣靦腆得可愛。
    而她白皙的肌膚如此誘人,這還真是會(huì)讓男人噴血。
    顧曉晨幾乎可以感覺到眾人的注目,她遲疑又遲疑,終于抬起頭來。在眾人的期待以及好奇中,只見一張粉嫩小臉,卻還架著那副眼鏡。不由得長長嘆息,果然還是沒怎么變啊。
    可有人竟像是松了口氣一般,伍賀蓮猛喝了一口酒。
    “旭東,祝你生日快樂。”顧曉晨終于走到言旭東面前,雙手將禮物送上,輕聲說道,“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言旭東的笑,在這個(gè)時(shí)候溫柔得不可思議,鄭重地將禮物接過,沉聲說道,“謝謝。”他單手拿著禮物,另一只手去擁抱她。
    顧曉晨始料不及,已經(jīng)被他緊緊抱住了。
    “曉晨,怎么還戴著眼鏡?”姚詠心凝望著她,催促道,“摘了吧!”
    “摘了眼鏡我看不見,還是不用了!”顧曉晨為難地說道,沈若卻猛地伸手,出奇不易地將她的眼鏡摘下了,“穿這么好看,再戴這副眼鏡真的很破壞形象哎!摘了吧!”
    視線瞬間模糊,顧曉晨有些驚慌,輕聲呼喊,“沈若……”
    眼鏡被摘去的剎那,眾人只見一張清純脫俗的臉龐曝露于空氣中。黑發(fā)帖服著臉頰,她彷徨的神情頓顯嬌柔無辜,秀挺的鼻梁,大而明亮的雙眼,長長的睫毛覆著眼瞼,畫下扇形的陰影,輕輕地顫動(dòng)。
    她……她是顧曉晨?
    那個(gè)總是穿著死板套裝的顧曉晨?
    她猶如丑小鴨變身為高貴美麗的天鵝,驚艷了在場每一個(gè)人。
    一時(shí)無聲,誰也沒有說話。
    ……
    顧曉晨依稀瞧見眾人怔忪的注目,那宛如一支支利箭,朝她射來,讓她無所適從。慌張回頭,急忙搶過沈若手中的眼鏡戴回,她又是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小聲說道,“不戴眼鏡,我真的看不見。”
    “曉晨,你……”言旭東怔了下,話語到了嘴邊,又沒了聲,一下來不及回神,只感覺她驚艷得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顧曉晨十分尷尬,局促地盯著自己的金色高跟鞋猛瞧。
    伍昊陽摟著女伴走近,沉聲一句,脫口而出,“我說顧曉晨,你怎么長成這樣啊?”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奇怪,就仿佛她是怪物一樣。
    顧曉晨只感覺耳朵一陣發(fā)燙,一張臉也仿佛燒了起來。她咬著唇,懊惱說道,“我……我一直是這樣啊。”
    她郁悶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里響起,一下子炸開了。
    這樣熟悉的話語,她以前在也說過相同的話。伍賀蓮冰冷的眼眸簇起一團(tuán)火焰,像是在燃燒著什么。他凝望著她,突然有了想要將她帶走的沖動(dòng),更加想要脫下西服外套,包裹住她的身體。
    伍昊陽幽幽說道,“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曉晨,你長得很漂亮啊。成天戴副眼鏡做什么,摘了吧摘了吧。美麗要給大家看。”姚詠心并不理會(huì)某人的陰陽怪器,上前一步,又要替她摘下眼鏡。
    顧曉晨連連退后,護(hù)住了眼鏡,“還是不要了吧,我會(huì)看不見。”
    “沒關(guān)系。”言旭東終于回過神來,扶住她的腰跡,將她摟進(jìn)懷中,“我可以帶你。”
    顧曉晨恍惚抬頭,來不及反應(yīng),他黝黑的大掌伸出,將她的眼鏡摘去了。言旭東那張儒雅的俊容微微模糊,卻是放大于眼底。他打了個(gè)響指,大提琴演奏的音樂頃刻間響起,他擁著她走向中央,翩翩起舞。
    “旭東……”顧曉晨輕聲呼喊。
    言旭東低頭凝望著她,這個(gè)角度望去,她的羞澀以及純美全都被收納。他揚(yáng)起唇角,暗自慶幸這件禮服果然適合她,他沉聲說道,“雖然你戴眼鏡的樣子不難看,不過摘了眼鏡,確實(shí)更加好看。曉晨,你真美。”
    脖子都紅了,顧曉晨低頭不語。
    眾人望著他們兩人攜手共舞,伍昊陽皺眉,拉過自己的女伴也開始跳舞。姚詠心瞧見這一幕,淡笑轉(zhuǎn)身作勢要去拿杯酒。只是她一回頭,面前佇立一道高大身影,風(fēng)景辛從容地說道,“跳舞吧。”
    “好。”姚詠心默了下,點(diǎn)頭微笑。
    風(fēng)景辛牽起她的手,走向了舞池中央。
    眼看著三對人紛紛找了舞伴跳舞,一邊只剩下孤單只影的沈若。她像是化石一樣,完全僵住了。一雙大眼盯著舞池中央隨著音樂而舞的曼妙身影,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huì)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這樣的顧曉晨,是她所沒有見過的。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沈若不自覺地揪緊了裙擺。余光瞥向另一個(gè)同樣孤單只影的男人,鳳眸一怔,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顧曉晨。那種目光太過炙熱,專注得可怕,像是一種深沉的占有。
    蓮少爺對曉晨,他們……沈若的腦子里閃過一個(gè)想法,小手輕握成拳。
    一整個(gè)晚上,顧曉晨不斷地與人跳舞,起先是言旭東,而后伍昊陽也來插了一腳。到了最后,連風(fēng)景辛也和她跳了幾曲。顧曉晨就在他們之間換來換去,一場宴會(huì)的主角像是變了人,仿佛不再是生日宴會(huì)。
    期間,沈若也和他們?nèi)颂藥浊?br/>
    惟有一人,一個(gè)晚上沒有動(dòng)過。
    伍賀蓮坐在一邊的沙發(fā)椅上,獨(dú)自拿著一杯酒,無謂喝著。黑發(fā)斂著黑眸,不經(jīng)意間抬眸,冰冷的目光掃向某道身影,又是冷漠收回。
    可是手里的酒杯,卻是換了一杯又一杯。
    言旭東走回伍賀蓮身邊,同樣拿了一杯酒。
    他喝了一口,凝望著正與風(fēng)景辛跳舞的顧曉晨,徐徐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伍賀蓮依舊沉默不語,但他的沉默,在這個(gè)時(shí)候卻像是默認(rèn)。
    言旭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突然說道,“好女孩誰都喜歡。”話音落下,他放下酒杯,走向了姚詠心,嬉笑說道,“詠心小姐,今晚還沒有請你跳舞,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
    “好吧,我暫時(shí)有空。”姚詠心將手放在言旭東的手中,走向了舞池。
    燈光璀璨,照耀的光影也璀璨得不可方物。
    那張靦腆害羞的明麗臉龐,在眼前晃來晃去,伍賀蓮仰頭喝下了酒水,口中頓覺辛辣。
    跳了一整個(gè)晚上的舞,顧曉晨以上洗手間之名,終于得以喘息。站在洗手間里,她掬起一捧水潑向自己,冰冷的水似乎讓她臉上的溫度消散了些。她又是休息了會(huì)兒,這才走出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一打開,她剛要回頭,卻嚇了一跳。
    怎么是他?
    一道頎長的身影倚著回廊而站,他的手指間夾著煙。忽然側(cè)頭,就這樣掃向了她,不冷不熱地注目,淡漠說道,“我說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
    什么?顧曉晨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腦子里想著他說過的話語。
    太多了……他指哪一句呢?
    伍賀蓮抽了口煙,忽然伸手摟住她的脖子,低頭棲向她。懲罰似地向她吐出一口白煙,顧曉晨受不了這噴鼻煙味道,不禁咳了幾聲,視線模糊的時(shí)候,他的俊容壓了下來,炙熱的舌一下鉆進(jìn)她的口中翻攪。
    你只能跟我跳舞。
    別人想也別想。
    他的吻像是在掠奪什么,舌頭卷了進(jìn)去,粗暴地占據(jù)顧曉晨的口腔。她發(fā)出悶哼聲,無法躲開。伍賀蓮太過蠻橫的舉動(dòng),讓她不僅無法呼吸,卻還有些害怕,身體也輕顫起來。
    “阿賀……”顧曉晨終于呼吸到一絲空氣,輕呼出聲。
    氣息逐漸不穩(wěn),伍賀蓮不斷深吻著她,黝黑的大掌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反抗掙扎,不允許她逃脫躲閃。他的霸道來得那么突然,讓人無法抵擋。四肢無力,腳踩在船板上,宛如踩在棉花上一樣。
    他指間的煙掉在了地上,星火明滅間熄滅。
    伍賀蓮摟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顎抬起,硬是讓她面對自己,粗重的呼吸,他的聲音格外沙啞,“還是昨晚的時(shí)間,甲板見。”
    呼呼。顧曉晨呼吸著新鮮空氣,胸口這才不再窒悶。
    雙頰因?yàn)槿卑W而通紅一片,她的唇被他吻得同樣紅腫。他的手一松,顧曉晨茫然地站在原地,一下伸手扶住壁,不讓自己倒下去。
    伍賀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徑自轉(zhuǎn)身,朝著主艙走回。
    他一腳踩滅了方才丟棄在地的煙頭,頭也不回。
    顧曉晨愣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心跳加快。
    伍賀蓮一轉(zhuǎn)過回廊,與沈若撞了個(gè)正著。沈若不好意思地微笑,急忙說道,“對不起,蓮少爺,撞到你了。”
    “沒事。”一個(gè)晚上沉默不語的伍賀蓮終于開口,輕描淡寫兩個(gè)字。
    沈若微笑地望著伍賀蓮從她身邊走過,這才邁開腳步,奔向了洗手間。遠(yuǎn)遠(yuǎn)瞧見顧曉晨站在洗手間外,她好奇地喊道,“曉晨,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啊?”
    瞧見是沈若,顧曉晨平復(fù)了心情,“沒什么,我剛好要回大廳。”
    “那你等等我,我們一起走吧。”沈若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的小臉,微笑著說道。
    “好。”顧曉晨應(yīng)了一聲,腦海里卻還盤旋他方才的話語。
    還是昨晚的時(shí)間,甲板見。
    ……
    顧曉晨與沈若回到主艙大廳的時(shí)候,只瞧見幾人圍站在三層高的生日蛋糕旁,似乎是在等待沒有到來的她們,才好一起點(diǎn)上蠟燭,唱生日快樂歌。兩人急忙加快了腳步,連聲抱歉。
    姚詠心替言旭東將生日蠟燭點(diǎn)亮,叮嚀著說道,“旭東,記得要許愿哦!”
    大廳里奏響了鋼琴曲,“Happy—Birthday—To—You—”
    姚詠心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沈若立刻附聲而唱,拍起了手。
    顧曉晨也拍著手,輕輕地唱著歌。
    言旭東的視線掃過面前的眾人,目光與顧曉晨交匯于空中,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默默許下心愿。
    下一秒,蠟燭被一口氣吹滅。
    “愿望成真!”姚詠心與沈若同時(shí)嚷嚷,顧曉晨的聲音微輕,“愿望成真!”
    切了生日蛋糕,一人一塊。
    男人們意思意思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幾個(gè)女人則興致頗高。跳了一晚上舞,這下休息了,開始隨意聊天。時(shí)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深夜十二點(diǎn)。眾人玩了一天也有些疲了,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明日一早,游艇就要返回香港,這一場航海之行即將結(jié)束。
    眾人依次離開主艙,顧曉晨回頭的時(shí)候,卻迎上了伍賀蓮的懾人雙眸。
    沈若打開房間大門,脫下高跟鞋,光著腳走了進(jìn)去。顧曉晨則走進(jìn)更衣間換下禮服,沈若一下躺倒在床上,瞇著眼睛說道,“曉晨,你知道嗎?我剛才聽詠心姐說,這艘游艇是言經(jīng)理十歲生日的時(shí)候,他的爸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顧曉晨有些吃驚。
    “這么天價(jià)的一艘游艇作生日禮物,很大手筆吧!言經(jīng)理的家世背景也應(yīng)該不錯(cuò)!”沈若眨了眨眼睛,又是說道。
    顧曉晨“恩”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沈若起身走到更衣間門口,她捏著太陽穴嚷嚷道,“曉晨,我的頭有點(diǎn)疼,你用清涼油幫我揉揉好嗎?”
    “又頭疼了?”顧曉晨見她一臉不適的樣子,擔(dān)心地問道。
    沈若平躺在床上,顧曉晨取了清涼油替她揉著頭部。她一邊揉,一邊聽著沈若說著有的沒的。扭頭瞥了眼時(shí)間,快一點(diǎn)了。昨晚大概也是這個(gè)時(shí)候,她睡不著去了甲板。
    “沈若,你好點(diǎn)了嗎?”顧曉晨輕聲問道,想著他是不是在那里等。
    沈若搖了搖頭,嘟噥說道,“還是疼。”
    過了一會(huì)兒,沈若捏著太陽穴,半躺起身,“曉晨,你陪我去甲板吹吹風(fēng)吧。”
    甲板?顧曉晨蹙眉,沈若卻硬是伸手拉起她走出房間。
    呼嘯而過的海風(fēng),甲板上佇立一道高大黑影。
    伍賀蓮注視著船艙的入口,隱約瞧見相互攙扶著而出的兩人,劍眉一凜。他沉默不語,只將腳邊的水桶踢進(jìn)海里。
    “撲通——”
    月光下,一尾彩色的魚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瞬間淹沒于海水中。
    伍賀蓮邁開腳步,徑自走過她們兩人身邊。
    森然的氣息擦肩而過,煙味隨之散開,顧曉晨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