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過不得的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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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自從到了五里溝,可謂歷盡磨難。大家在山里折騰一天,不僅僰人王的陵墓沒有找到,還遭遇了大雨,回不了五里溝營地。更讓人感到痛苦的是,我們現(xiàn)在連自己身處什么位置都不知道。不過我并不太想回到五里溝,畢竟那里死了飛彪的幾個弟兄。再者說,那里既然也會出現(xiàn)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么在哪里露營還不都是一樣。
話說晚上我與邱涵正睡不著的時候,深處遠處出現(xiàn)了夜市,并且眾人還看到了一群人在驅(qū)趕著飛彪的那幾個兄弟。倘若驅(qū)趕的是別的什么東西那也就算了,可是竟然是飛彪死去的兄弟,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恐懼。
阿超曾經(jīng)說過,山上的野人極為厲害,這些人突然冒出來,把四叔和阿天都抓了去。等再次看到四叔的時候,四叔已經(jīng)被綁在了木棍上,眼看就要被燒死。他們沖上山頂,救下四叔,可是沖去野人群后,卻發(fā)現(xiàn)身后是兩個骷髏。斗爺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殺死了蔣乾坤的弟弟。
只是飛彪的幾個弟兄都是因為死了才會被眾人看到,難道四叔也死了嗎?我心里如此想著,久久不安。再看鬧市的場景,帶著鐐銬的飛彪的幾個弟兄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明白了大概,這肯定是和捉四叔一樣的把戲。但是飛彪的弟兄們可不知道這個故事,他們只道是自己的弟兄并沒有死,只要把他們搶過來,這些人就能活命。抑或者說,這些人是知道他們死了的,可是他們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在九泉之下還備受折磨。
我對唐勇喊道:“主任,你一定要按住飛彪的幾個人,我怕他們會扛不住。”唐勇尚未點頭,就聽到幾聲槍響,飛彪的二弟猛虎帶著幾個人沖進了遠處的鬧市。
那個鬧市里頓時出現(xiàn)了慌亂,地攤上的小販迅速鉆進屋子,而驅(qū)趕他那幾個弟兄的幾個官兵模樣的人也都逃跑了,街道上只剩下了飛彪的幾個弟兄。猛虎等人趕跑了官兵,把他的幾個兄弟帶了過來,但是站在遠處的我們看得分明,這幾個帶著手鐐和腳鐐的人,慢慢沒有了手腳,渾身上下都變成了骷髏。而他們身后的鬧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遠處看去,黑暗中只有荒山野嶺。
又是骷髏,我與邱涵等人心中大驚,看這場景果然和阿超描述得一般無二。再看飛彪,臉上儼然也露出對眼前的場景難以置信的表情。只見他拿起AK47,扣動扳機,準備射殺那些骷髏,但是他的行為卻被唐勇攔住了,唐勇說:“你要打誰?”
飛彪一怔,只見猛虎等人也變成了骷髏,此時已經(jīng)分不清誰是骷髏誰是活人了。唐勇接過AK47,對著那些骷髏身旁的大樹連掃幾槍,噠噠聲不絕于耳。站在遠處的我們看到有幾副骷髏在槍聲過后消失不見了,樹下只剩下了為數(shù)不多的四副骷髏,剛好與之前沖過去的人數(shù)一致。
只聽遠處一副骷髏罵道:“唐勇,你找死,開槍打我兄弟。”聽這聲音,儼然就是猛虎的咋喝聲,可是我們卻無法辨認是從哪副骷髏嘴里說出來的。
飛彪道:“誰是猛虎?”
只見一副骷髏舉著槍,說道:“大哥你沒事吧,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飛彪又道:“那你救的那幾個人呢?”
猛虎說道:“可不就在我旁邊嘛!咦,怎么不見了?”
飛彪道:“猛虎,去年咱們?nèi)ケ焙訛匙咏o老太爺過壽,你還記得是哪天不?我剛才想不起來了。”
又聽猛虎說道:“你想不起來,我也想不起來,誰天天記這個。但是我記得那時候桃花正開著呢!”
飛彪聽完,轉(zhuǎn)身對唐勇說:“這是猛虎,可咋辦,現(xiàn)在成了骷髏了。”
唐勇道:“別擔(dān)心,現(xiàn)在我們一定是中了什么障眼法,這些人肯定不是骷髏。先讓他們走過來吧,咱們再想辦法。”
這時猛虎等人慢慢靠近,猛虎說道:“怪了,我記得明明剛才救回了弟兄,可是怎么都不見了?”
飛彪拍了拍猛虎的肩膀,說道:“兄弟,沒事。”
這時,猛虎喊道:“呀,大哥,你怎么成了骷髏了?”
我們立即向飛彪看去,只見他先是拍了猛虎的那只胳膊變成了骷髏,跟著是上半身,然后是全身都成了骷髏。眾人看得心驚,立即遠離飛彪,站到了距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
飛彪罵道:“老子什么時候變出骷髏了?倒是唐勇,你怎么也成了骷髏了?”眾人又向站在飛彪一旁的唐勇看去,只見他手中拿著AK47,可不就是一個骷髏嘛!
我想只怕再過兩分鐘,這里所有的人都會被看成骷髏,那么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呢?果然又有人叫道:“啊,你怎么也變成骷髏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成了骷髏。大家相互間都越站越遠,不敢再靠近。眾人都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時,就聽大熊粗獷的聲音傳來:“沒有想到你的骷髏還挺好看的。”
接著就聽到一個女的聲音罵道:“給我滾。”
眾人哭笑不得,想不到大熊這個時候還會去逗胡松杉。只聽唐勇道:“眾位,現(xiàn)在我們中了障眼法了,大家聽我一言,不要隨意開槍,否則會傷害到自己人。”
飛彪也說道:“唐勇說得沒錯,大家可千萬不要亂動,當(dāng)心槍走了火。”
這是,遠處來了幾個人,眾人看去,竟然是猛虎。眾人看去,只見猛虎面上露出驚異的表情,說道:“大哥,你們都死了嗎,怎么全部是骷髏呀?”
眾人看得心慌,竟然出現(xiàn)了兩個猛虎。飛彪罵道:“究竟誰是猛虎?”那副骷髏和遠處的猛虎自然都說自己是猛虎,可是究竟誰是,很難斷定。如果是從前,肯定是有血有肉的是猛虎了,可是眼下卻不一定。
只聽遠處的那個有血有肉的猛虎說道:“大哥,我才是猛虎,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到你身邊,你就變成骷髏了?”
飛彪說:“是啊。”
遠處的猛虎道:“那就對了,這個東西不是人啊。”遠處的猛虎尚未說完,這邊的幾個骷髏便用AK47掃去,近處的猛虎罵道:“真是扯淡。”
眾人見近處的猛虎竟然開槍射擊了,心想這必定不是真的猛虎,否則怎么會突然開槍、害怕指證?遠處的猛虎被擊斃后,立即倒地,跟著身旁的幾個也被這邊的幾個骷髏用槍射倒,遠處傳出痛苦的哀叫聲,我們依稀還能聽到那人喊著:“我才是真的猛虎。”
飛彪哪里承受得住這樣的刺激,立即奪過唐勇手上的AK47,換上彈匣,對著近處的骷髏猛虎等人瘋狂掃射。由于這些骷髏一直面對著遠處的猛虎,所以站在身后的飛彪順利地把這些骷髏擊倒了。
唐勇道:“這些人怎么這么容易就死了?如果真的是骷髏,打不死的。”唐勇說完,眾人向那幾副骷髏看去,只見地上流滿了鮮血。
近處的骷髏說道:“大哥,我沒有想到你會信不過我,我才是真的猛虎,我是怕那幾個鬼怪亂說會讓你起疑才打死他們的。”
猛虎說完,只聽四周的山上出現(xiàn)了山呼海嘯般的鬼叫聲和放蕩的狂笑,這聲音令人毛骨悚然。這時,我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已經(jīng)回到了有血有肉的樣子,而不是骷髏了,連地上的猛虎也都恢復(fù)了肉身。只是這時候,猛虎的身體如中了槍林彈雨般,已經(jīng)血肉模糊了。
障眼法消失后,飛彪十分惱怒,想不到這轉(zhuǎn)瞬間自己又死了幾個弟兄,而且還都是自己親手殺死的。再看飛彪的手下,已經(jīng)只剩下三個人了。飛彪撿起猛虎的槍,對著遠處的山林瘋狂掃射,直把槍里的子彈打完一匣又一匣。
飛彪掃射幾圈后,山林的笑聲消失了,飛彪把猛虎等人的子彈打完,癱坐在地,號啕大哭。他剩下的三個兄弟都來安慰他,哪知飛彪突然拔出隨身的五四手槍,對準腦門,欲一死而后快。唐勇見此情景,立即把槍奪了過來,說道:“猛虎可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你要是死了,對得起他嗎?”那幾個手下紛紛點頭說是。眾人再三阻勸,飛彪方才收起槍支。
后來唐勇跟我說,其實他早就猜到遠處的那些人不是真正的猛虎,因為在這之前,他那幾槍只是打在了樹上。骷髏出現(xiàn)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自相殘殺,既然唐勇開槍了,那么這些引導(dǎo)大家互相殘殺的骷髏自然就會消失。待那些骷髏發(fā)現(xiàn)猛虎沒死,他們又重新出現(xiàn)了,并借猛虎的聲音來誤導(dǎo)眾人。但是到了后面,猛虎和飛彪的反應(yīng)太快了,他根本制止不及。
大山的雨停后,容易起霧,雖然是夜里,這山中也是煙霧彌漫。被骷髏如此鬧騰一陣之后,眾人又睡不下去了。眼見這十八人變成了十人,大家的心里十分沉重。彌漫的煙霧中帶著平靜,大家都不再言語,只是安靜地躺在相距不遠的睡袋中。
過了一會兒,胡松杉來到我面前,讓我跟她去一下。我穿起衣服,隨她到了營地邊角,她告訴我說,自己想要方便一下,想讓我?guī)退L(fēng)。我知道,這山中危險處處都在,獨自出來方便的確很危險。當(dāng)下我點頭說好,并小跑著拿回了槍支,隨她到了營地左側(cè)的深谷處。
其實我們走得并不遠,只是我們身處幽谷之中,加之又是黑夜,大家都比較害怕,因此這二十米,便猶如兩里地一般。
胡松杉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你把臉轉(zhuǎn)過去,馬上就好。”
我點頭示意,隨即轉(zhuǎn)過身去。這時,我聽到有腳步聲從營地方向傳來,便關(guān)上手燈,喊道:“誰?”
哪知道,我話聲未落,就聽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一水老弟,是我呀,來方便一下。”
因為有胡松杉在這兒,我不好罵他,只好說:“我在這里方便呢,你到那邊去。”
哪知道大熊不知道輕重,說:“那不行,我怕你一個人落單,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人,多危險。”
我猜想大熊一定是看到我和胡松杉過來,所以有意跟過來的,但是胡松杉還蹲在身后,我必須為她遮掩。我說道:“大熊,你可真是仗義。我要來大的,你還是先回去睡覺吧,我沒事。”大熊哪里聽我的,自顧著向這邊走來。
我心說大熊怎么這樣,也太過分了,白天纏著胡松杉也就算了,晚上人家方便也來糾纏,這哪是什么茅山派后人的做派,簡直就是一個大流氓。可是我已經(jīng)攔不住大熊了,他雄壯的身體很快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想,這胡松杉怎么這么安靜,一句話都不說,任由大熊胡來。于是我回頭看了看胡松杉,卻見身后空空如也,哪有胡松杉的影子。我十分吃驚,想不到她消失了。眼見大熊繼續(xù)逼近,我對著大熊喊道:“你有病怎么著,半夜里跟著我。”
哪知道大熊面帶微笑,不慌不忙地說道:“嘿嘿,我就是有病啊。”
我哪能忍受得了這樣的流氓話語,于是我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氣勃然上升,并用了五成的功力打在了這個臭熊身上,意外的是,當(dāng)我這拳頭打出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打到了石頭上。
“嘿嘿,疼不疼啊!”大熊笑道。
我小時候是練習(xí)過打墻的,就算真的打在墻上,也不會有任何的疼痛感。聽到大熊的叫囂,我憋著一天的火氣終于有了爆發(fā)之處,于是我用盡全力打出一拳,目標直指向大熊胸口。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拳竟被大熊的粗大手掌拖住了,只見大熊輕輕一推,便將我摔倒在地。我抬起頭,再向大熊看去,卻看見大熊露出青色的獠牙,他面目塌陷,五官如干柴,手指上長滿了白色的長毛。看到這個場景,我心里一驚,明白了這壓根就不是大熊。
這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看來遇上誰都不能輕易相信,此時我倒是希望眼前的是色迷迷的大熊了。但見眼前這個說不上名字的東西,行動遲緩,目光呆滯地向我走來。他身體搖擺不定,和大熊的樣子一般無二,個頭也是十分高大。我拿起85,瞄準眼前的老怪,正當(dāng)我想開槍的時候,我猶豫了。我怕自己和飛彪一樣,打錯了人,如果他真的是大熊怎么辦?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于是我收起槍,意圖繞開這個東西,向營地求援。
看到我想繞行,那個東西卻擋住了我的去路。但見他兩臂平展,我便無處可去。本來慢如蝸牛的他,轉(zhuǎn)瞬間快如閃電,我還沒有來得及開槍,那老怪便欺身上前,奪了我的槍支扔到了一邊。我心說,壞了,怕是要命葬于此了。
看到旁邊有一棵高樹,我立即便向高樹跑去。好在鬼怪沒有立刻沖來,我很快爬到了樹上。那鬼怪看到我想爬樹,便即狂奔而來,沖到大樹下面,拉住了我的小腿。
我抱住大樹不敢松手,可是那個鬼怪力氣大得驚人,我感到再不松開,兩只胳膊非斷不可。我雙臂只是微略放松,便被老怪拽下樹去。老怪拉住我的兩只腿,將我在半空中盤旋打圈,像甩鞭子一樣,嘴里還不時地發(fā)出古怪的笑聲。
不一會兒,我感到頭暈?zāi)垦#南耄@個東西只怕是要置我于死地。于是我拔出靴子里的刀子,借著腰部的力量低著身子,把刀插在地上,這才勉強定住自己。那老怪見甩我不動,便用手拖住我的腰,將我舉起,我頓時動彈不得。老怪舉著我后放聲狂笑,像是得到了什么寶貝,而我則巴望著他將我舉向遠處走去,自己卻無可奈何。
老怪走路的速度非常快,但見他翻山越嶺,不費吹灰之力。走了一大段路后,那老怪似是覺得累了,把我放在地上,意思是讓我自己走。我看這架勢要是不走,似是會被撕成碎片,當(dāng)下也知趣,便主動沿著山路向前走去。
那時,我的手電早已摔壞,奇怪的是,這山路雖然黑,卻能隱約地看到路。雖然白天剛下過雨,可是現(xiàn)在就像是在月光下一樣。也許這就是另一個世界,不屬于人類的世界,看著遠處和近處的迷霧,恍然間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此刻我只能盼望著早點天亮,我看了看手上的表針,奇怪的是,我竟然看到它在往反方向轉(zhuǎn)動。頓時我心如死灰,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來到了陰間。
峰回路轉(zhuǎn)地走了一山又一山,想來已經(jīng)是回不到營地了。我們在走了一段彎彎斜斜的山路后,眼前慢慢開闊起來。在一處相對寬闊處,我看到前方的一條河,這河水較為平緩,與這山間的其他河流格調(diào)完全不同。河面雖然并不十分寬闊,但是卻并不容易通過。老怪將我趕到一處小橋處,示意我過去。只見這橋?qū)捈s一米,是由繩索連接、橋面由木板鋪就的吊橋,只因年代久遠,看上去斑駁無比。
我見這橋出現(xiàn)得詭異,不愿通過。那老怪似是很生氣,又作張牙舞爪狀。正在這時,我聽見了一陣連續(xù)的槍響,一串子彈打在了老怪身上。那老怪很是疼痛,只見他勃然大怒,再回身看去,遠處有一個小姑娘拿著槍正在瞄著他。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小姑娘,這一看差點把我嚇倒,來的人竟然是胡松杉。我納悶她怎么來到了這里,卻聽胡松杉喊道:“不要過去,那是奈何橋。”我再看那橋邊的小柱子,上面刻著三個字,可不正是“奈何橋”嘛!
我立即跑向胡松杉,可是那老怪哪能放我走。他輕輕跳到我身后,將我攔腰抱起,扛在了肩上,往橋上跑去。胡松杉見我被抓,也跟著過來,可是卻被一個老太婆模樣的人攔住了。那老太婆推著一個破車,車子里面放著一個鐵鍋,鍋里冒著白汽,裝著的似乎是民間傳說中的孟婆湯。
民間傳說,只有喝了孟婆湯才能過了奈何橋,只是眼前的孟婆湯真假難辨,怕是也要摻水了。那老太婆用一個帶著幾個缺口的破碗舀了一碗湯水遞給了胡松杉,胡松杉眉頭緊皺,卻也接過了碗。那老太婆看胡松杉接了碗,便將手伸來,指了指胡松杉耳朵上的耳環(huán)。胡松杉無奈,只好將一只耳環(huán)摘與老太婆。
我聽胡松杉說過,那副耳環(huán)是白金的,因為是祖?zhèn)飨聛淼模员容^愛惜,一直都隨身攜帶。老太婆放下手中的鍋碗,仔細端詳那只耳環(huán),看上去十分高興。我想,這是胡松杉做過最大的不平等交易了,胡松杉不僅要把耳環(huán)給人家,還要喝那個摻雜摻假的湯水。不過胡松杉十分機靈,她端起手中的碗,趁老太婆觀看金耳環(huán)的時機,扔下了湯碗,向橋邊跑來。
此時的老怪還沒有走遠,他上了橋后,好像就覺得到了安全地帶一般,優(yōu)哉游哉地在橋上晃蕩著。看到胡松杉沖過來,老怪也很吃驚,他飛快地跑到奈何橋的另一端,將我扔在了地上。胡松杉邊跑邊用槍去打著老怪,可是老怪對子彈渾然不覺。
老怪重新回到奈何橋上,他雙臂平展,似是要攔住胡松杉的去路。胡松杉哪會因為老怪就停止前進。但見她飛身跳起,用槍托打向老怪的面部,老怪只是用左臂輕輕一擋,胡松杉便掉落在了橋面。
由于胡松杉掉落時,她的胳膊摔到了繩索上,她的槍跟著也掉進了河里。看到胡松杉沒有了武器,我也拔出匕首,沖了上去,欲和胡松杉對老怪實行兩頭攔截。老怪見我過來,表情非常恐懼,立即用手示意我不要過去。我心中笑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哪知道,我邁到橋上不足兩米,就聽到這橋兩側(cè)的繩索發(fā)出的斷裂聲。我心道不好,怪不得老怪先把我送上來,又怕我回到橋上,原來不是怕我,而是他知道這橋撐不住三個人的重量。胡松杉對我喊道:“李一水,快回去,橋要斷了。”聽胡松杉那么一喊,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即往回跑去。可是這一切已經(jīng)晚了,由于我剛才奔跑速度太快,跑得太遠了。我剛轉(zhuǎn)過身去,身后就傳來了啪啪的斷裂聲,一側(cè)的繩索完全斷裂了。跟著這橋中心處開始發(fā)生偏斜,整個橋重心都不穩(wěn)起來,我們則全部站在了一根橋繩之上。
老怪嘴里發(fā)出嘰里咕嚕的聲音,似是在埋怨。三人都抓住了橋繩,在河面上左搖右擺。那繩索斷裂一部分之后,其余的部分更是支撐不住,沒有多久,大橋便從我身后斷裂了。
橋面上的木板全部都灑落在河水里,我抓住一條繩索,在河流里忍受河水的惡臭。河水雖然平靜,但是終究還是流淌著。在另一端,老怪和胡松杉也各自抓著一條繩索,他們都在努力往河岸上爬。
這時,河面遠處翻起了巨大的水浪,跟著水浪里掀起了三米多寬的旋渦。稍近一些的時候,那旋渦慢慢消失,繼而卷起一股高達十余米的巨浪,同時,在巨浪頂端出現(xiàn)了一條比水桶還要粗的蟒蛇。
老怪看到蟒蛇,也是驚恐不已。我想不到老怪也有懼怕的東西,心里一喜,放開繩子,游向了老怪。老怪似乎水性不好,他的巨大力氣此時根本無從施展。
這回可把我樂壞了,剛才自己一直受縛老怪的魔掌之下,現(xiàn)在終于有了報仇的機會,我怎能放過。我忍著惡臭,潛到水下,將老怪往水下拖去,那老怪用力掙扎,想要擺脫我的雙手。這是我唯一報仇的機會,哪會放棄,我拔出匕首,狠狠地刺向老怪。
老怪雖然是忍著疼痛,但是依然拉住繩索不放手,不過老怪身上流出的血的腥臭還是把蟒蛇吸引了過來。由于水浪巨大,身在水下的我都能感到巨浪向這邊涌來。這時我感到被一只胳膊拉住,我立即浮出水面,發(fā)現(xiàn)是胡松杉。她對我喊道:“快走。”我本想再多扎幾刀以報血仇,奈何那蟒蛇已經(jīng)距離我們不足五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