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武道合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甚至在這幻境空間中,厲寒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只是他隱隱感覺,四周的虛空,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變淡了一些,四周的星空,依舊閃爍,光芒卻也漸漸微弱,似乎靈氣正在失去。
    時間不多了。
    “果然很難……”
    “只是,難道真的一無所得?!?br/>
    說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感悟天道寶圖的機(jī)會很難得。
    而這十個名額之一,更是珍稀異常,只怕也是這卷天道寶圖,留在世間的最后一筆痕跡。
    忽然,厲寒心中一動,想到了什么,竟然在這片幻境空間中,也學(xué)如外界一般,盤膝跏跌而坐,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摒棄六感,只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慢慢的與這片虛空融為一體。
    他的指掌間,不知多時,多了一塊小小的赤紅銅片。
    赤紅銅片上,畫著一個和尚,盤膝跏跌坐在漂浮于湖面的一枚樹葉之上,神情安祥,雙目緊閉,無憂無喜。
    旁邊,雕著八個小字:“大靜似鼓,擂我肚腹。”
    正是厲父厲南君留給厲寒的三項遺物之一,一直被厲寒小心收藏,此時,卻突然拿了出來。
    赤紅銅片入手,厲寒的精神,陡然一瞬間擴(kuò)大,如欲撐破天地,終于接觸到了頭頂?shù)臒o垠虛空。
    瞬間,天地星辰俱是一黯,而后如一面大網(wǎng)一般,同時往中間一塌縮,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金黃色虛影。
    金黃色虛影寶相莊嚴(yán),雙手合十,正對厲寒。
    厲寒正自一愣的瞬間,陡然,一個洪鐘大呂,震聾發(fā)饋的聲音,在他的心間陡然響起。
    “爾,心何在?”
    “嗯?我心何在,這是什么鬼問題?我心自然在我心間……”
    厲寒再次一愣,還沒真正開口回答,那個洪鐘大呂,震聾發(fā)饋的聲音,再次在他的心間響起:“爾,魂何在?”
    “魂?這又是什么鬼?”
    厲寒莫名其妙,腦海中急劇思考。
    自己終于觸碰到了這天道寶圖的奧秘,不然只怕無法顯示這巨大金黃色虛影。
    只是這巨大金黃色虛影,到底是什么東西,而且還一直亂問我問題,莫非,這是在給我的考題,考題通過了,就能得到獎勵?
    就在厲寒再次疑惑的瞬間,陡然,他身周的場景再次變化。
    身軀一震,厲寒睜開眼,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那片神秘空間,而是來到了一片白色的石室。
    石室很大,地面上插了一支銀色的長槍,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厲寒打量長槍,發(fā)現(xiàn)此長槍的槍身,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堅固柔軟,富有彈性,泛有神秘的銀色光澤,星星點點。
    而且槍身之上,從頭至尾,還雕刻有一條巨大的銀龍,如欲騰空飛起,直向槍頭。
    槍尖則是紫紅之色,隱泛異光,火焰暗蘊,似乎連虛空都能刺破,明顯也不是凡物,而且絕對比之槍身的材料更加珍貴,底下則有四個小字:“破空神槍!”
    “破空神槍,這是什么意思?讓我耍一套槍術(shù)?”
    厲寒沒有學(xué)過槍術(shù),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拿起此槍,耍出一套簡單的刺,點,崩,拔,挑,纏,舞花等動作。
    神槍入手,厲寒感覺,自己一舉一動,即使再是簡單質(zhì)樸不過,似乎都能動搖虛空,一個動作,就是一片星空隕落,一套下來,行云流水,仿佛都萬界都能打穿。
    小小石屋,更是不用說,早就消失不見,厲寒站在一個武堡的上空,長衫飄揚,手持神槍,身周萬千光環(huán)環(huán)繞,被底下萬千堡民當(dāng)成神仙膜拜,在不斷歌頌,贊揚。
    厲寒的心,一時有些飄飄然。
    就在此時,四周的幻境,一切消失,厲寒重新回到那個虛空之地,金色虛影那個洪鐘大呂的聲音,再一次在他的心間想起:“爾,喜歡此槍否?”
    “喜歡?!?br/>
    厲寒不由自主,點頭。
    “那,爾,愿意拋棄世俗一切,來此空間,執(zhí)掌神槍,名揚天下否?”
    厲寒一怔,腦海中不由反復(fù)掙扎,回想起剛才執(zhí)掌神槍之時,仿佛天下英雄,都如無物般的那種無敵感覺;再想想現(xiàn)在回到原地,神槍失去,仿佛全身力氣都隨之消失一空的感覺,一時猶豫在原地。
    “沒想清楚,好,那你再看此劍!”
    隨著話聲,厲寒身周的空間再次一轉(zhuǎn),出現(xiàn)一片青色廣場的周圍。
    青色廣場之上,有無數(shù)身穿錦衣的孩童正在練習(xí)劍術(shù),劍光霍霍,映面生寒,年紀(jì)雖小,卻也像模像樣。
    而厲寒,卻一身布衣,不知何時,化為了一個滿臉黑灰的小男孩,手中持著的,是一把生滿了鐵繡,斷去一半的鐵劍。
    沒有人多看他一眼,沒有人愿意浪費一刻鐘時間,教他一招半式,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仿徨無助,孤零零的,只能羨慕地望著場中那些錦衣小孩在學(xué)習(xí)。
    一日,他被人欺凌,手掌被踩裂,膝蓋被磨破,鐵劍被人打飛到一旁,當(dāng)他用染血的手掌,握起那柄鐵劍時,異相出現(xiàn)了。
    鐵劍迅速地吸干了他的血跡,然后他發(fā)現(xiàn),鐵劍迅速脫去黑繡,變成了一柄恐怖的魔劍。
    魔劍之內(nèi),一股強(qiáng)到無法想像的力量,反涌回他的身軀,他隨后一揮,劍光如輪,那幾個欺凌他的孩子,隨即永久地倒在了血泊中。
    他驚惶不安,嚇得落荒而逃,逃進(jìn)荒山,被黑熊追,被犲狼趕,那些死亡在他劍下小孩的父親,母親,師父,叔伯,舅舅,姑父,全部來圍殺他。
    數(shù)千大人,一個郡內(nèi)鼎鼎有名的強(qiáng)者,全部來深山圍殺他,他走投無路,最后被逼入一個山洞。
    洞外,所有人叫著“惡魔”,“惡魔”……
    洞內(nèi),瘦小孤零的他,捧著斷劍,欲哭無淚。
    一個時辰之后,有人放火燒洞,濃煙熏入,他忍耐不住,沖了出去,那一晚,血光沖天,魔氣沖霄,一個郡的強(qiáng)者,全部死在了一個小孩的手下。
    他逃出郡界,漸漸十年。
    某一天,他突然醒悟,扔去手中斷劍,可是,當(dāng)斷劍離身的那一剎那,所有力量全部消失,他重新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那個小孩,一個當(dāng)年廣場上的孩子長大,追到了這里,將他抓住,押回了廣場。
    干柴燒起,他被推上火場,烈火焚身,欲成灰燼的那一刻,黑劍再度從遠(yuǎn)處飛回,落入他的掌中……
    空間轉(zhuǎn)換,他回到那個空曠之地,金色巨大虛影問他:“這把劍,你喜是不喜歡?這一刻,你斬,還是不斬?”
    厲寒很想說不斬,可是想到之前那烈火焚身的痛楚,雖然明知是假,仍然燒得他肝腸寸斷,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一次,那種生死之間徘徊,求助無門,那種絕望之感。
    可是,回答斬,一劍下去,他固然能脫身而出,可是手中的殺孽,又將增添千萬條,他這一雙手,可能洗得干凈么,那十年日日夜夜拷問內(nèi)心,他是否心安?
    “不知道,不明白是否要接受這力量,是吧?那你再看這刀!”
    “轟??!”
    這是一個無盡火光沖天的世界,魔氣滾滾,無數(shù)野獸,從深淵中沖出,朝著人類城鎮(zhèn)聚居點圍來,生死就在傾刻。
    他是把守城門的將軍,他的父親,是城內(nèi)獵魔大隊的隊長,為了掩護(hù)一個小村莊的居民撤退,他留在了眾人身后斷后。
    小村莊的居民終于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的一刻進(jìn)了城內(nèi),可是他的父親,正被幾只魔獸的先鋒軍圍住,而魔獸大潮,只在數(shù)里開外,眨眼即至,再晚一步關(guān)城門,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城外,卻是他的父親,可是,守城卻是他的職責(zé)……
    一時之間,他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
    就在這時,有人捧著一把刀,送到了他的面前,告訴他,只要用這把刀自盡,殺掉十名剛滿月的嬰兒,就能激發(fā)其中的神魔之力,改變這場戰(zhàn)爭,拯救全城,也拯救他城外陷入被圍困,生死傾刻的父親。
    持著這把刀,一時之間,他無語,沉默……外面魔獸,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接近……
    十名小孩,已經(jīng)送到了他的面前,這一刀,他斬,是不斬?
    ……
    光陰荏苒,轉(zhuǎn)眼間,厲寒在這個神秘空間中,竟然連續(xù)經(jīng)過了數(shù)十場記憶的片段,有些真實,有些虛假,有些他縱橫天下,不可一世;有些他渺小如螻蟻,對力量無比渴望。
    可當(dāng)真有強(qiáng)大的力量擺在他面前時,他又猶豫了。
    就如那一問,這一刀,你斬,是不斬?
    一把把神奇的兵器,競相出現(xiàn),刀,槍,劍,棍,爪,戟,勾,叉……無論多奇門的兵器,一到他的手中,總能發(fā)揮出無窮的威力。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強(qiáng)大的功法,秘術(shù),秘寶……
    可是轉(zhuǎn)眼間,他又回到這片空間,面對那個巨大的金黃色虛影。
    對方問他:“現(xiàn)在,你可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的武道之心,是何物?”
    “武道之心?”
    一時之間,厲寒跌坐在原地,冷汗?jié)M身,腦海中,之前經(jīng)歷的數(shù)十場記憶片段不斷回放,他如置身噩夢,一時竟不能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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